我之所以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
之前翟立衡对葵笑欣的态度虽然不亲密,打扰我的时候也下过逐客令,但面部表情还是保持着友好,不像刚才那么拒人千里,冷冰冰的。
翟立衡闻言松开了我,他说:“晨晨,我没有查到什么。”
“那你刚才是骗她的?”
葵笑欣装的很好,要不是我胡乱猜疑想到了那一层然后起了疑心,我也不会因为会亲家那天见到葵志安和葵笑欣拉扯跟过去。
我是有原因的,可翟立衡是因为什么对葵笑欣有了怀疑?
或许是我把疑惑表现的太明显了,翟立衡呵了一声,说:“我有想过这次的事情是二叔为了给我找麻烦而牵连了你,所以出去之后我去找了家里的司机,问了家里人都谁去过机场,这才知道我去匈牙利的那天,她跟去了,但是她没出现过。”
穷有穷的苦恼,富有富的烦忧。
在翟家,翟文富和二儿子翟友辉关系不好,一旦发生事情时爷俩是对着干。翟立衡和翟立深是隔房兄弟,但关系紧张,见了面虽没有互相撕架,可话里藏针,字字针对。
利益驱使下,翟家雇的保姆,司机,花匠也许各有要帮着的‘主子’,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还真不好确定。
“也许司机骗你也不一定。”
翟立衡抿唇一笑,自信在眉宇间就展现出来,他说:“不管司机说没说谎,葵家都会有所行动,是葵笑欣做的,葵家不会让出卖了葵家大小姐的人安然无恙,不是葵笑欣做的,她又岂会背上这个黑锅招人膈应。”
的确是这样,葵笑欣一心要嫁给翟立衡,若不是她,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形象在翟立衡这儿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等着就行,是吗?”我问。
翟立衡摇摇头,“等是要等的,不过咱们也要自己去查一查,因为不排除若真是葵笑欣做的,她会找人顶替的可能。”
对于顾珏卓和表姨妈怎么来到兰阳市,雇的保镖为什么没有按照合约办事的问题处于待解决,算是少了个麻烦,不过我没有觉得轻松,心思也很快被弟弟在哪的问题给占领。
七岁以前的珏卓还是珏卓,能被调包的时间只能是那场车祸。
当时被车撞的珏卓伤的很重,面部因为摔倒地上很重和在柏油路上蹭过,被送往医院的时候面目全非。
不过当时手术时护士也拿过血袋进入手术室,那时的血型还没有变。
珏卓不过是个孩子,是谁要带走他,带走了他又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我想的脑仁生疼,思绪也像是凌乱的麻绳解不开。
“晨晨,先别想了,时间晚了,休息吧!”翟立衡说着,不等我答话就将我从床上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因为脚腕受伤,翟立衡将我放在了满是温水的浴盆中,包裹着绷带的那条腿搭在浴盆沿上。
洗完了澡,我被翟立衡抱回了床上,从浴室到大床的几步距离,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出现了不稳,搂在我腋下那只手的力道相比之前也大了些,同时向上且朝里蹭了蹭。
尽管没有全部被他的大手握住,我身子还是不受大脑的控制打了个颤。
被放到了床上,我即刻松开翟立衡的脖子,提醒他说:“立衡,我受伤了。”
翟立衡扭头朝着我那只受伤的脚腕瞄了一眼,上了床没有任何举动,闭了灯便搂着我睡觉了。
一夜好眠,早上翟立衡吃过早饭去上班,临出门时宁雅芙来过,那意思是翟文富要见他,而且她也没打算隐瞒我翟文富叫翟立衡过去是为了葵笑欣被葵志安接走的事情。
翟立衡没有过去,直言公司有事要处理,被宁雅芙三番四次的阻拦时,翟立衡说葵笑欣并非翟家的人,在兰阳市没有亲人陪着,她住在翟家还情有可原,但事实葵家大少爷,葵笑欣的亲大哥就在兰阳市,总是住在翟家难免被人说嘴。
为了葵笑欣好,他认为葵志安接走葵笑欣是很不错的决定,爷爷就不要阻拦人家了。
宁雅芙见翟立衡说得头头是道插不进话,最终看着他离开。
儿子不在,我又不是她入眼的儿媳妇,宁雅芙关心了句转身就走了。
我因为脚腕受伤没去上班,吃完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时不时的按下开关键。
昨天好心的阿姨替我将被撞的阿姨送去了医院,她有我的联系方式,怎么现在还没有联系我?
想着,等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这句‘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就是我们的选择’的熟悉的音乐与歌词响起。
我立刻滑动手机屏幕接听,也没去关注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谁的号码,等到接听后听到了对方喊我一声大姐,我这才将手机拿到了眼前。
张丽香,给我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张丽香。
我跟她虽没有和张丽梅那般见面就看对方碍眼,但关系也绝非很好,她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想到了离开医院时顾炳刚说的话,我心下一寒。
就算是怀疑,但也不至于亲自打这通电话都要用人的嘴说出来这么伤我吧?
“你告诉爸爸,他和我做DNA鉴定的决定我不会反对或者闹脾气,但他必须也和你们姐妹俩做DNA鉴定,而且具体的日子是哪一天,让他亲自通知我。”
“大姐,你想多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这件事。”
张丽香的回答没让我觉得尴尬,说:“既然不是这件事,那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电话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大姐,你能出来一趟吗?”张丽香询问,语气在平常不过,可我却觉得她要说得事情很严重。
没再和张丽香浪费口舌,我答应了张丽香见一面,等我们俩在华荣街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听了她的话,我当时就给自己准确的直觉点了赞。
当然,事情虽然很严重,但是对于我来讲却一点都不在乎。
我拿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动着,漫不经心地说:“她被威胁,你们报警查就好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用?人又不是我派去的。”
“大姐,咱们姐妹俩就别在这里兜圈子了,有什么话明讲明谈”张丽香一副‘我很实在,你就别藏着掖着’的模样看着我。
拿起咖啡杯递到了嘴边,轻抿一口喝进去肚腹,摩卡的香味在口中弥漫没散,休闲的上午,品着一杯咖啡,实在是惬意。
放下杯子,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张丽香,她不耐烦的蹙了眉,虽然相貌挺漂亮,但也不乏觉得很碍眼。
“我也没和你兜圈子,丽梅被人威胁,被人打了,这事你们可以报警去调查,找我不过是浪费时间,根本没用。”
张丽香那两条修成柳叶状的眉越皱越紧,看着我的眼睛里有怒火在打转,不过她没发泄,硬生生压了回去。
她一侧的嘴角勾了下,极具讽刺地说道:“大姐,你身后有翟立衡护着,我们查又能查到什么?”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事实又如何?
是张丽梅先威胁我的,我是没办法了才告诉了翟立衡,他这才出手解决的,但他也没下狠手,只是威胁威胁,她不识抬举便被打了。
她要是早点将东西交出来,皮肉之苦怎么可能会挨到?
“还是那句话,找我没用。”我拄着拐杖站起来,睨着张丽香,说:“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事儿能不联系我就别联系我了。”
离开了咖啡馆,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本想着将翟家的地址告诉司机,没想到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立刻接通了。
“请问是顾筱晨顾小姐吗?”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咬字清晰却极其轻声,如那让人能舒缓情绪的轻音乐般悦耳。
“我是顾筱晨,您是不是帮我的那位阿姨?”
“是的,你事情办完了吗?”
从吃完饭就开始等,终于等到了。
“办完了,阿姨,您现在在哪家医院?”
“兰阳市第二医院”
挂了电话,我让司机送我去第二医院,到了目的地,我下车拄着拐杖走进了住院部。
来到病房,我发现病房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窗户那站着一个人,站着的这个人是帮我的那位阿姨。
“你就是开车撞了我妈的那个女司机?”
我一出现,坐着的女人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上下一通打量,势力且尖锐的目光落在身上,让我有点觉得恶心。
我掠过女人走向了病床,彼时帮我的阿姨走到我身边,她先将身份证还给我,继而说道:“右腿骨折,已经做了手术,在医院住上十天半月就能回家养着,但是不能劳作,这是住院的收费单子,你看看”
我接过单子,看到上面的收费数据,我没说什么,折了几折放在了包里。
看着病床上的人,我说:“阿姨,你就安心住院,医药费我出。”
被撞的阿姨看了看我,眼里有诸多询问的意思,我一时纳闷没明白,等到身后响起了一道尖力尖气儿的声音,我才懂了。
她压根就没有看我,看得是我后面的那位。
“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非得讹你,咱今天把话说清,也省的以后啰嗦,你说是吧?”
理是这个理,不过话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听着有点别扭。
压下那点不适应,我点了头,“是,您说得对。”
从进门到现在,我的态度都很好,许是因为这一点,对我讲话的女人说话客气了些,还喊了我一声大妹子。
“大妹子,医药费住院费这些你出了,可是我婆婆这腿也不能出了院就好。
婆婆来市里看望打工的我们,回去后还有家活忙乎,你说,我公公走的早,她现在腿折了要养,家里我这小叔又是个傻的。
这出了院,以后可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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