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措施,最后断定只是轻微脑震荡和皮肤破损所致,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再进行观察看有没有别的潜在性问题。
听到医生说没事,沈沉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下了,天知道当她看到陆祁言被打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忧多害怕,那一刻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医生一边给陆祁言开药,一边慈祥的对沈沉叮嘱:“还好那管子下去没有直接击中头顶,要不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再留院观察个两到三天看具体情况,看是否存在其他问题。病人这段时间需要适当卧床休息,减少脑力和体力的劳动,你也要适当的开导一下他,尽量保持心情愉悦,”
沈沉认真点头,谨记医生的叮嘱,医生继续说:“年轻人,做事情不能太冲动,有什么事平心静气的处理多好。”
沈沉听医生唠叨了很久才离开,站在病床前看着已经熟睡的陆祁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人,等他醒过来究竟是该道歉还是该道谢。
或者,这两者,她都需要。
陆祁言清醒是在下午三点多,睡了几个小时他自己也觉得头要轻松许多,就是伤口还有些疼,抬手揉按着太阳穴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也趁着这个时候环顾病房,发现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印象中是沈沉陪着一起来医院的,这会儿不见她,是已经回去了吗?
微微皱起眉头,不仅仅是因为伤口疼的缘故,更是因为心里的失望无法表达。
闭上眼,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一觉睡到天明,也好比失望来的好。
沈沉只是去了趟洗手间,顺便给安霖打了个电话,她们现在还在警察局里,程阳的事情审判结果要等两天才能知道。
轻手轻脚的走回病房,陆祁言还在熟睡,她不想打扰到他,就搬了个凳子坐到病床旁边,守着他等他醒过来。
这样一守就是一个下午,醒过来没有看到陆祁言以为他走了,赶紧起身去问护士,刚走到门口就跟进门的陆祁言碰了个正着。
“医生说了你要卧床休息,尽量减少体力运动。”她微仰着头有些着急的看着他。
陆祁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西服,西装革履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冷干练,面对沈沉的担忧他只是微笑,进来之后顺便将门关上:“我只是到外面打电话让谭风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没做什么剧烈运动。”
“你要出院?”
“嗯,等会儿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情。”他直接往沙发那里走,上面放着一个文件袋。
“医生说你的情况还要再留院观察两三天,万一留下什么病根的话,很容易造成其他问题的。”沈沉跟在陆祁言身后劝他:“你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陆祁言停住脚步:“我知道,但公司现在临时有个会议,我不能不去。回来就是想知会你一声,我先走了。”
“可是你……”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将沙发上的文件袋拿到手里,他毫不犹豫的就往外面走,准备开门的时候大脑一阵晕眩,扶着门把手尽量让自己清醒。
沈沉在后面看不见他现在的神情,只能听见他说:“昨天的事情我已经让谭风去处理了,一切都将按照法律程序进行,至于审判结果可能要在三天以后,你们回去等消息就行。另外我已经通知刘叔等会儿来医院接你,他会直接送你回去,至于那些钱暂时在警方手里,等程阳定案之后会返还给你们。还有就是安霖担心会被程阳的人发现,所以谭风安排她暂时住在陆氏旗下的酒店里,安全方面你可以不用担心。”
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妥当,陆祁言一口气说完,完全不给沈沉说话的机会。
凝视着那笔挺的身影,她说出了内心深处最想说的一句话:“陆祁言,对不起。”
稍微恢复一点的陆祁言准备开门,在听到沈沉这句话的时候手僵在半空没了动作。
沉默半会儿,他回过头避重就轻的开玩笑问她:“那你会选择怎样来回报我?”
“我可以照顾你一直到你康复!”
“……也好。”他就说了这两个字,随后打开病房门直接往外面走,谭风和julie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看到陆祁言出来,julie赶紧走过去将手里的一叠资料递给陆祁言,边走边汇报工作。
沈沉站在病房门口目送着那三个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百味陈杂。
她没有等到刘叔来,自己打车去了咖啡馆,店里这两天都没有回去,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
回到店里看见一切都很正常,她心里也轻轻松了口气。最后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等着和大家一起下班。
到了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沈沉担心安霖的安全,就把店里的事物全部交给小李暂代,然后打电话问安霖住的地址,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她只好打给陆祁言。
接电话的是刘叔。
“沈小姐吗?”
“嗯,请问陆总在吗?”
“陆总刚才在公司晕倒了,现在正在家里休息呢。”
“什么?”心猛然一紧,紧拽着电话着急不已,“那他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要不要送去医院?”
“我也劝陆总去医院,但陆总并不愿去,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和谭助理实在没办法了,沈小姐,陆总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话,你快过来劝劝他吧。”
看着窗外倾洒而下的暴雨,她说:“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到储物间拿了一把伞,离开咖啡馆直奔陆祁言的别墅。
陆祁言不愿去医院,哪怕她到了别墅也是一样的。谭风没办法,只好将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叫了过来,医生再次给他做了检查和诊断。
虽说陆祁言在工作上强势霸道,但在医生面前他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也毫不客气的说了他几句,连带着被医生误认为的家属沈沉也没能幸免,在旁的谭风和刘叔面面相觑,都替那医生捏了把冷汗。
好在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脑部遭受重击留下的后遗症,但这几天无论如何都要注意休息,顺便把注意事项也写在了一张纸上给沈沉。
送走医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陆祁言让谭风也先回去,今天下午的会议延迟到明天下午。
到最后,偌大的别墅就剩下陆祁言和沈沉两个人。
陆祁言看着沈沉,“二楼有几间客房,从这边过去第三间是筱然住的,你也可以去那里住,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自己随意。我先睡了。”
沈沉点点头,也不打扰他,将他扶着躺在床上替他捂好被子,然后关门出去,只是她并没有去客房,而是选择了到楼下。
自从医院回去之后她一直没能联系上安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趁着下楼的空挡,她用座机给安霖打了个电话,对方现在正在已经离开酒店回家了,至于程阳那边的事情她现在也不知道结果怎样,当时录了口供以后,谭风就让人把自己送去了酒店。住不习惯的她还是选了回家,至于程阳那边怎么判目前还不知道。
安霖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关于放高利贷和勒索的相关法律,程阳收取的利率并没有超出规定的范畴,也根本构不成犯罪,唯一希望的就是从勒索这件事情上判一点。
让安霖心里担心也是这个问题,要是程阳不会坐牢,那她后面的生活可想而知。
“我印象中程阳认识一些里面的人,你说要是他买通他的那些朋友,不被判刑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但答案其实是不用犹豫的,沈沉苦笑着说:“如果不被判刑,我们就把咖啡馆马上转出去,然后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他现在还在警察局,我们还有时间。”
二楼的人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逐渐放轻了脚步。
沈沉沉默了会儿,继续说:“但我觉得,他的这些行为也不可能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不管是物证还是人证我们都有,我手机里面还存着他主动承认勒索我们的录音,包括陆祁言的人也都看到了”
“你的手机警察已经收走了,说那是重要物证。至于陆祁言那里……他会帮忙吗?他是个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出面帮我们作证。”
“也许……”沈沉也不敢保证,毕竟陆祁言的身份不同一般,“当时不是还有谭风和那些保镖吗,他们也在场,我们可以找谭风帮忙。”
“但愿吧……”安霖叹了口气,“对了,陆祁言现在怎样了,伤严重吗?”
“医生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要是早知道程阳会这样做,我就不会……”
“都过去了,不用太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好在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损伤。今天你也奔波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沈沉笑了笑,安慰安霖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一会儿陆祁言的司机回来之后我就走。”
“那……那你自己小心,沉沉,自己也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沈沉以为安霖是被今天的事情吓着了,笑着点头镇重的回答:“嗯,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挂断电话,沈沉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心里也有很多担忧和害怕,只是现在又能做什么呢?在没有宣布结果之前,该做什么都要一一的做完。
至于陆祁言……回想起在养老院的画面,她内心深处充满强烈的歉疚感,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陆祁言受伤的样子。
她无法想象要是陆祁言发生意外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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