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莫出院,沈沉按照莫莫的意愿送他回了陆祁言的别墅。秦蕤虽然不舍,但还是尊重孩子的想法,更何况陆祁言也答应了,他们随时可以去别墅。
陆祁言早在前两日就让阿姨把沈沉的房间收拾出来,并且添置了许多新的衣物和日用品,需要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阿姨在一旁替陆祁言说好话:“前天先生还特意交代了,房间的布置必须跟以前一样,就连沈小姐习惯用的洗漱用品的牌子都没更换呢。”
沈沉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百味陈杂。秦蕤在背后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柔声说:“沉沉,自己考虑清楚。”
明磊一直在催秦蕤回T市,秦蕤也答应明磊将莫莫送回别墅后她就回去,今天跟着到陆祁言家里来也是为了熟悉路况,方便下次再来探望莫莫。
同时也想找一个机会和沈沉单独聊聊。方才听阿姨那么一说,她觉得也没聊的必要了。简单的叮嘱几句就和陆筱然他们买了当天的航班直接回了T市。
沈沉身份证件丢失,暂时无法回去,办理的临时身份证也要再等上一两天才行。加上莫莫哭着闹着不允许她走,她只好现在暂时留下。
沈沉很珍惜和莫莫在一起的这两天时光,莫莫出了院就好像是得到解放了一般,在家里高兴的到处乱窜。沈沉生怕他再摔着了,莫莫走哪里她都不放心,跑上跑下的疲惫得很。每次经过书房门口时,她都会放轻脚步。
陆祁言在书房开了整整六个小时的视频会议,晚上阿姨做好饭菜却不敢上楼去请陆祁言,只能请沈沉出面。
莫莫摇着沈沉的手说:“妈妈,你去叫爸爸下来吃饭好不好?”
沈沉正准备上楼,门铃突然响起,阿姨忙过去开门,进来的是刘叔。
刘叔向沈沉和莫莫打完招呼就说:“陆总让我来接他参加一个饭局。他还在楼上吗?”
莫莫撅起嘴问沈沉:“爸爸要出去吗?”
沈沉没有回答,这时书房的门开了,陆祁言从里面出来,浓郁的菜香味扑鼻而来。
他下楼梯径直走到沈沉面前,面色温柔:“我现在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就不陪你们吃饭了,你和莫莫吃完了就先休息。我不确定今天晚上能回来。”
蹲下身抱了抱莫莫,然后离开。
“路上注意安全。”
陆祁言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前行的脚步倏然一顿。
他背对着沈沉说:“我会尽量回来。”
目送他出门,沈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跳很快,像不着底似的,莫名的不安。
莫莫晚餐吃的不多,饭后沈沉带他到外面散步。两个人走着走着,一条和妞妞一模一样的金毛犬正往这边跑来,沈沉下意识地将莫莫护在身后,金毛的主人也跟着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妞妞你别乱跑。”
妞妞跑到莫莫跟前,摇晃着尾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莫莫咯咯直笑。
沈沉再去看跑过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女生。她停在沈沉不足一米远的地方蹲下,揉着妞妞的头说:“让你不跑你还要跑,信不信我给你老爸告状!”
沈沉偏头看着女生:“你是季医生的朋友?”
那女生抬头望着沈沉,灯光下,浓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洒落一片阴影,她的面容姣好,五官并无特别之处,但在她脸上却意外的秀美,只给人一种清冷却并不冷漠的感觉。
“我是他同学,他今晚有事不能回家,所以由我带妞妞出来散步。”
“原来是这样。”
那女生点头,目光移向莫莫:“看得出来妞妞很喜欢你家小孩,他们以前也认识吗?”
“见过几次。”
那女生说:“难怪。”
这话之后沈沉和那女生就再也没有言语交流,妞妞跑得累了就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莫莫坐在石凳上休息。
女生后来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牵着妞妞急匆匆地走了。莫莫在外面玩得很累,沈沉只好带他回家洗澡睡觉。
忙完一切九点半,沈沉带莫莫上床,拿出格林童话给莫莫讲故事,莫莫听的很入神,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沈沉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两点左右,刘叔打电话来说陆祁言喝多了,让她帮忙下楼接一下。沈沉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件薄外套披在身上下楼,刘叔已经扶着陆祁言进了门。
陆祁言高大的身躯全部压在刘叔身上,刘叔走起来很吃力。沈沉跑过去扶着陆祁言,“怎么醉成这样?”
刘叔说:“我也不太清楚,陆总出来时就这样了。”
沈沉没再问什么,和刘叔一起把他驾回卧室,扶他上床休息。
刘叔现在累的是气喘吁吁,他年过半百,扛这么大个男人回来肯定很累。沈沉让他先去休息一会儿,顺便让阿姨给刘叔倒杯水,再下楼去给陆祁言熬了碗醒酒汤。
喝了醒酒汤的陆祁言稍微清醒了点,但执意要去洗澡,沈沉想请刘叔帮忙照顾。只是陆祁言根本由不得他,直接进了浴室,沈沉怕他在浴室滑倒,就一直在浴室门口等。
站在门口的沈沉还在想,陆祁言今晚去见的那个人是否跟季家那笔生意有关。
因为季呈延今晚也出去了。
浴室的门打开,沈沉伸手去扶,却被陆祁言一把扯进了浴室。地上全是水,她差点就滑倒在地上,幸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陆祁言的胳膊。
“陆……”没等她开口,唇已经被陆祁言堵住了。
洗完澡陆祁言身上的酒气全无,沐浴乳淡淡的清香味很是好闻。他的眼神很迷朦,眉头微微皱着,两条胳膊将沈沉圈在怀里靠在浴室的墙上,忘我而用力地吻着。
沈沉使劲推,但这人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怎么也推不开。她现在穿的是睡衣,陆祁言的手如同游蛇一般轻车熟路的探进她的衣物里,抚摸上腰间细腻的皮肤。
沈沉被陆祁言这动作惊住了,可她越是反抗,陆祁言咬得就越用力。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沉沉,给我。”
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像在蛊惑人心一般。
沈沉完全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面对他的恳求,她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了那个坎。
醉酒的他还剩下一丝理智,不能没经过她的允许强来。
可他现在是真的很难受,忍得都快要疯掉了。
两个人僵持着,他的吻也愈发的用力。沈沉看得出他在忍,而且忍的很辛苦。
这么近的距离,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身体的变化。
额间细密的汗珠,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眼里流露出的渴求,无声的消磨着她的抵抗。
陆祁言明显感觉到抵在胸口的力量减轻了些,他心头一喜,但还是压抑着那股冲动,直到她逐渐进入状态。
沈沉一开始还是很难适应,陆祁言似乎失去了理智,没再照顾她的感受。他像是禁欲已久似的,久逢甘霖难自制。
阿姨在楼下等着沈沉吩咐,一直没见沈沉下来有点担心,准备上楼时刘叔忙唤住她说:“你就别上去了,沈小姐会照顾好陆总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阿姨了然。
第二天一早,沈沉睁开眼就看见陆祁言躺在身边,正一脸痴相的盯着她。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沈沉又怒又羞,陆祁言回来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也就罢了,还折腾的没完没了,此刻清醒着自然要找他算账。撑着床面起身,陆祁言大掌一伸把她重新按回床上躺好。同时一个翻身人已经出现在沈沉上面,只是双手撑着床,没有直接接触到沈沉的身体。
“这就想走了?”他的声音很温柔。
沈沉怒火上头,“起开!”
“莫莫还没醒!”
“陆祁言你有完没有?”沈沉很担心陆祁言会再来,因为她实在吃不消了。昨晚就不应该心软同情他。
陆祁言却是春风得意的很,“我的确是没完没了。沉沉,昨晚……”
“你不许说出去!”
“谁会说出去?”陆祁言笑着说:“这种事意会不就行了?”
沈沉偏过头不想看他,陆祁言也不再言语上为难,他只是身体力行的将沈沉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轻声说:“沉沉,我爱你。”
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心跳加快,所以他继续说:“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的机会,好吗?”
沈沉愣住,陆祁言再度吻上她的唇,一边吻着一边重复那句话。
说着说着,身下的人忽然红了眼眶。她泪眼婆娑第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感受着他心口跳动的频率,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陆祁言吻干她眼中的泪水,低声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凝重的像誓言…………
陆祁言后面没再做什么,只是一直搂着沈沉不舍得松手。直到莫莫在门口使劲哭着要妈妈。
沈沉是后来从另一个女人那里得知陆祁言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了季家那个项目,他找上了李慕珩。他和李慕珩都喝了很多酒,只是陆祁言没李慕珩海量,先一步被李慕珩灌醉了。
醉酒的他一直在叫着沉沉,李慕珩以为他要找女人,就给他安排了一个。陆祁言一看不是沈沉,非要让刘叔立即开车送他回家。据
然后就是沈沉看到的模样。
陆祁言不止一次向沈沉提起结婚的事,都被沈沉拒绝了。陆祁言知道沈沉拒绝只是因为不敢再相信的缘故,所以尽其所能的去弥补曾弄丢的那份感情。
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沈沉的临时身份证终于办理下来,虽然陆祁言一拖再拖,终归是无法挽回沈沉要离开的决心。
这次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威胁。而是亲自开车将沈沉送到机场。
沈沉虽然不舍莫莫,只是想着以后还能定时去探望孩子,那份不舍又转为期待。期待着每个月和莫莫的一次相聚。
飞机因不可抗力因素晚点,沈沉在候机厅坐了三个多小时,回到T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门,没有意料中的冷清安静,客厅电视里传来打斗声,空气中还有股糊味。
莫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开门声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沈沉跟前,“妈妈,你总算是回来啦。”
沈沉还没弄清状况,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使劲揉了揉眼睛,莫莫还在。她蹲下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莫:“你不是在你爸爸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莫说:“我跟爸爸一起来的呀。”
“爸爸也在这里?”
莫莫点头,他指着厨房说:“爸爸在给我烧糖醋鱼。”
“糖醋鱼?”想起那股糊味,沈沉忙冲进厨房,入眼的一幕令她浑身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狭窄的厨房里站了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系着女士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锅铲,正快速的将锅里已经糊掉的黑暗料理往垃圾桶里倒。
看见沈沉回来,他一开始有些惊讶,想起锅里的鱼,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一旁莫莫见状,背着手摇头叹了口气:“哎呀爸爸,这都第三条了!”
陆祁言一听,故作严肃地说:“还想吃糖醋鱼吗?”
莫莫点头:“想。但我只想吃妈妈做的糖醋鱼。”
面对如此实诚的孩子,陆祁言表示很无奈,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沈沉跟前,低眉看着对方的眼睛:“看来照顾莫莫这件事,还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才行,而我这个当爸的,估计只有挣钱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你,然后带你回家。”
沈沉静静地凝视着他,久久未能回应。
陆祁言走到沈沉面前:“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极少做饭,也没做过糖醋鱼,所以把鱼烧糊了……”
“爸爸烧糊了三条!”莫莫补充道。
陆祁言嘴角一抽,莫莫继续说:“爸爸厨艺不好,我想吃妈妈做的糖醋鱼。”
“莫莫!”陆祁言有些听不下去了。
莫莫才不理他,“本来就是嘛。”
沈沉看着陆祁言挠头的样子,刺鼻的糊味让她忍不住想要赶紧离开,牵着莫莫的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厨房,“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好!”莫莫乖巧地冲沈沉笑,另一只小手在后背比了个OK的手势。
陆祁言看着莫莫和沈沉的背影,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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