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嗡嗡声不断,在这样的惶恐和担心中,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到了李至说的地点。
一下飞机,宋知暖就看见李至迎上来,她连忙问:“到现在席先生都没有消息吗?”
她的脸色惶恐,担忧,苍白,但却又强制镇定。
李至垂下眸子不忍心去看,对她说:“席总的身上带有一种特别小的信号器,席太太放心这个对方查不出来,但是他们也在干扰,但半天过去范围已经在缩小。”
“我怎么能放心?”宋知暖反问一句,脾气有些不好,但随即想到李至也是担心的,她连忙缓和口气问:“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听闻李至连忙解释:“全部都集中到原林的北方,席总现在可能也是在自保,等我们找过去。席总在丛林试炼过,坚持两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席总,因为……因为就怕席总身上有伤,不好处理。”
听到受伤,宋知暖心底一颤,她似乎想起什么一样,摇摇头道:“他不在北方。”
她说的确定,宋知暖继续道:“遇到特别危险的事,他不会将自己身上留有任何现代设备。”
席淮南是个谨慎的人。
谨慎到让所有人都害怕。
“那席太太认为在那?”
李至听她这样说,又想起他们之间认识这么多年,有一定的默契,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宋知暖摇摇头,只是肯定说:“肯定不在北方。”
北方排除,宋知暖又想起他不是一个朝阳的人,他内心孤僻敏感,忽而她眼睛明亮道:“南方。”
席淮南,南方。
他肯定会留下信息。
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听他这样说,李至连忙让人将重心放在南方,宋知暖说:“我也要去。”
李至听闻面色犹豫,宋知暖立马说:“他是我先生,我要去。”
李至拗不过宋知暖,再说她是席太太,他也不敢拗。
宋知暖跟着一群人进了南方的原始森林的时候,温度渐渐冷了起来,但好在她穿的很厚。
宋知暖和搜救队望里面去,李至只能在外面指挥大家。
这里不能乱。
她背着医疗包,走了几个小时的路,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体力不行。
搜救的人停下来等她,宋知暖让他们先走,他们不肯。
她厉声道:“往前面去,我等会就跟上来。”
被她下命令,众人只有向前去,用着高科技搜索附近的生命。
“等一等。”宋知暖喊他们,她又说:“给我留一条搜救犬。”
搜救犬比她管用。
宋知暖牵着搜救犬在原林里休息了十分钟,然后向前面去,她仔细的想着回忆着。
她在想有什么可能性,席淮南那样谨慎的人,肯定不止有一个信息,他会留几手的。
宋知暖心底摇摇头,一直在摇头,她想了很多都被否定。
这里面的信号不强,她拿出指南针看了看,方向是正确的。
她将指南针放回去,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往一旁走去。
宋知暖,知暖,知暖,温暖所在的地方,就是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
席淮南在南方这块区域的东方,她连忙拉着搜救犬过去。
这一路都是坎坷的,宋知暖半身腰下的裤子已经全部湿了,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体力不支。
她在原地留了信号,搜救队看不见她赶上去,会回去找她的,不出两个小时他们就会赶上她。
一个小时过后,搜救犬忽而叫了起来,宋知暖放开它。
连忙跑着跟上去,期间在原地摔了一跤,膝盖都破了,她也不在意的继续爬起来。
她看着靠着一棵树昏迷的男人,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她连忙抹了抹眼泪跑过去。
她喊他,却没有回音。
她看了眼他的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流着血,她连忙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检查。
竟然中了两枪,在这个阴寒的地方待了差不多一天。
想到这宋知暖流眼泪流个不停,还好有生命体征,宋知暖连忙拿出自己一直背着的医疗包。
拿出棉签,消毒的,还有……他身体里的子弹要取出来。
他们还要几个小时到,他现在的情况很难坚持他们过来。
宋知暖拿着手术刀的手有些颤抖,第一次有些颤抖。
刀下的人是他。
她咬了咬牙,将手术刀用酒精消毒,然后又拿出绷带,她直接开了进去,昏迷的男人疼的闷哼一声,身体抽搐,眉头紧锁。
宋知暖想,如果他醒着,肯定会咬牙坚持下来。
他就是这么一个隐忍的男人,让人心疼的男人。
宋知暖一直流着泪,将两颗子弹取出来,然后给他包扎好,用纱布替他擦拭着身体,直到爽朗以后,她才取出包里的一件外套给他穿上。
还好她准备的多。
还好……她作为医生考虑的特别多。
她看了看他的生命特征,渐渐地好了点,她放松下来松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坐着休息了一会,宋知暖才起身用纸巾替他擦拭着脸,俊郎的脸上苍白不已,更加冷漠也无助。
席淮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身上的疼痛如此清晰,他皱了皱眉,垂眼看了下已经绑扎好的伤口,还有远处的子弹壳。
他愣了一下,向周围看过去。
直到五分钟后,宋知暖从密林里走出来,那一刻,他的心都在颤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无。
所有的疼痛和苦难,都成了过去。
他冷着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别冷着一张脸,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也还好我来了,不然没人帮你取身体里的子弹。”
宋知暖走近刻意的笑着,然后抹了抹他的额头,暂时还没有发烧,可千万别发烧。
席淮南叹息,只是说了一句:“这里危险。”
“可是你在这。”
宋知暖说了这么一句,不去看他的脸色,然后坐在他身边说:“淮南哥哥,你手下的人真没用,这么久还没有来。”
“他们不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席淮南和宋知暖所指的方向。
“我留了信息。”
席淮南眉头忽而紧皱问:“你留了什么?”
“东。”
他忽而支着树木起身,宋知暖疑惑,席淮南嗓音柔和说:“现在有两方人正在赶过来,我们先离开。”
“去哪里?”
“去一个只能自己人找到的地方,无论时间多久。”
宋知暖听闻快速背起地上的背包,然后扶着席淮南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搜救犬在前面带路。
席淮南体力不支,走了没多久,额头上就是一串的冷汗,宋知暖伸手替他抹了抹,又咬着牙继续赶路。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洞,席淮南下了一个命令,搜救犬就飞快的跑进去了。
席淮南看着手腕上的表,不过两分钟就出来了。
席淮南赞扬的看了它一眼说:“进去吧,里面很宽。”
“你怎么知道?”
“它的速度在里面转了一圈都花了两分钟,自然很宽。”
两人进去之后,席淮南靠着墙有些疲惫,伤口又裂开的有,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明明很痛,却不出声,真的是一个固执的男人。
宋知暖打开背包里的东西,绷带还有一些,也有一些吃食,都是她以防万一带上的。
她将一瓶奶插上吸管,然后自己坐在他身边给他喂了一口说:“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喝点奶吃点干牛肉补充一下体力。”
“这些你也带上?”
席淮南喝了一口牛奶,声音轻轻的说,宋知暖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这不是担心你饿了。”
他听她这话,笑了出来,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宋知暖连忙将牛奶放在地上,不客气批评他说:“你能不说话吗?不笑吗?”
“那我做什么?”
“像以前一样,沉默,冷漠,会不会?”
宋知暖忽而又哭了出来,取过背包里的绷带重新把他染红的绷带换了一下,她就是难过。
他明明现在痛的要死。
“宋知暖。”
他忽而喊她全名。
席淮南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痛。”
她说:“这明明很痛。”
“宋知暖,我真的不痛。”他顿了顿又说:“比起你离开我,这一点都不痛。”
“我又不会离开你。”
宋知暖笑了出来说。
“我知道,可是你从前离开过,那时候我才是真的痛,心痛。”
他这样说,宋知暖闭嘴了,又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点牛肉,吃了半个面包,然后她将剩下的装起来。
席淮南见她这样,嗓音温和问:“你不饿么?”
“我来之前吃过了,等会饿了再吃,你别担心我。”她转移话题道:“搜救犬要吃吗?”
“不用,它们能坚持几天,现在它自己也知道是出任务的时候,你给它吃,它也不会要的。”
“这么听话?”
“嗯。”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搜救队还没有来,宋知暖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现代设备。
带了危险更大。
她不会冒险将自己和席淮南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
“席笙笙最近好吗?我两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山洞里传来席淮南轻柔的声音,宋知暖点点头说:“她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比谁都好。”
“还有她很想她的父亲。”
“嗯,我们过两天就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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