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个大乌龙
颜曦脸色凝重起来,他扶我到沙发上坐下,认真看着我,问:“小洛,你真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我本能的要摇头,可脑海里那暗红的血迹刺激着我,让我心里一阵阵反胃,以至于身不由己的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我不舒服,肚子不舒服,痛,胃也不舒服,想吐,颜曦,我好难受,我觉得我心脏也不舒服。”我苦兮兮的说,我想我一定是怀孕了,而且,还被颜曦这禽兽弄得流产了,我恨死他了。
在上一个公司,一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同事就是因为怀孕了,他男朋友非缠着她不停做爱,结果导致大出血,差点连子宫都不保,我会不会也一样?
“我们去医院。”颜曦微微拧一下眉,安抚我,“你坐着,别乱动,我马上叫救护车。”
于是,这个傍晚,在救护车的呼啸声里,我华丽丽的被送到医院。
颜曦一路上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看起来心疼又愧疚,还紧张,眼睛几乎不曾离开我的脸。倒是我,自从上了救护车,大概觉得小命不会因此没了,反倒放下心来,只是被一波又一波的饥饿搅得不得安宁,清口水直往上冒,额上也有涔涔的汗。
我真觉得好饿。
但是在救护车上,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在颜曦的一脸凝重里,我若是很彪悍的强调我饿,会不会有点煞风景?
我忍。
终于到了医院,B超、验血、心电图……一系列检查做下来,结果,结果居然是我什么事也没有,结果居然是大姨妈在路上贪玩,迟到了十多天。当医生确确实实告诉我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只顾低着头,不敢去看颜曦的表情。我想他妈的这个玩笑开大了,这个人丢到外星球上去了。
我恨不能直接遁去。
这世上没有哪一个人,会像我一样,在某一个时刻,是希望自己真的流产的,哪怕是大出血也成,只要不这么丢人。
坐救护车来的啊。
还说自己肚子痛、胃痛、心脏痛啊!
哎呀,说出来都是泪,简直不能活了。
医生离去之后,颜曦一直不做声,他肯定生气了。
换我也生气的,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到底长不长脑子的?
不过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敢做敢为的苏小洛,既然搞了个这么大乌龙,就勇敢承担好了。
我嘴里说着对不起,抬头去看颜曦,却撞上一双满是戏谑的眸子。
“现在还哪里痛吗?”他好笑地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眨巴一下眼睛,尽量像小狗一样可怜,小声的说:“胃痛。”
“嗯?”颜曦微微挑一下眉,似乎没听清楚。
“饿。”我补充一句,声音更小,自己都觉得惭愧,敢情我那一系列的不舒服,都是饥饿惹的祸?
“大声点,听不清。”颜曦唇边含着意味深长的笑,说。
“我说我好饿,我要吃饭。”我瞟他一眼,大声的不满的嘟囔,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24小时没吃东西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大胃王苏小洛。
颜曦唇边的笑意化作一缕清越的笑声,他摸摸我的头,说:“好了,那个无知无畏的苏小洛又回来了。我就说嘛,哪怕你把天都捅破了,也不会难为情多久的。走吧,我们吃饭去。”
“我要喝大骨汤,要叫最大的骨头,里面满满一骨筒骨髓的那种。”
“好,还有吗?”
“可以随便点?”我狗腿的问。
“嗯。”他点点头。
“白切鸡、小黄鱼、酱板鸭、水煮虾、香辣蟹……”我噼里啪啦说出一大串。
他脸上的肉跳了一下,问:“你以为你是大胃王?”
“你怎么知道?”我嘿嘿笑着,有点不好意思耶。
“你真是大胃王?”他的笑从眸子里到唇边,溢满了整张脸,就像一阵风,把平静的水面吹得波光潋滟。
太过生动的颜曦,还是有点让人不太习惯。
我在那潋滟的笑容里,似乎怔忪了好一会。
幸好没流口水。
原来,有的男人,即便第一眼没让你惊艳,但却会越看越有味道。
我似乎又范花痴了。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颜曦也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而且,他的脸在朝我一点点移过来,唇在我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温温的、软软的、无关情欲的一个吻。
让人安心的感觉。
我难得真正露出小女儿的羞态,垂了眸,半低着头,说:“我已不是大胃王好多年。”
“哦。”颜曦心不在焉的应和一声,一双含情的黑眸,简直熠熠发光。
我们去了一家东北菜馆,除了大骨汤,其他我想吃的,颜曦一个也没给我点。他美其名曰这家店没那些,自作主张点了小鸡炖蘑菇、清蒸鱼、地三鲜、上汤菜苗,都是汤汤水水不入味的。
“你现在非常时期,要吃点清淡暖胃的,不能太油腻、生冷也要忌口。”他看我撅着嘴,淡淡笑着说。
“你好像很懂?”我问。
“以前的女伴,在这方面很注意。”
“是吗?”我只觉得嘴巴里直冒酸水,肯定是胃里大闹天宫的缘故。
“嗯。”他又淡淡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有过很多女伴?”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谁让女伴这个词具有太过香艳的联想呢。
他含义未明地看我一眼,说:“有过两个。”
“才两个啊,我以为起码一打呢?看来你女伴的保质期还蛮长啊,一个平均下来也有好几年吧。”我脑残的给他算了个数学题。
“两个里面有一个你。”他说。
“啊?”我张着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所以有的东西平均不了。”他继续说。
“啊?”我又啊了一声。什么状况,总共才两个女伴,其中就有一个我,也就是说,在我之前,他有过一个差不多十把年的固定契约情人,或许还不是情人,是女朋友,是初恋,只不过初恋不在身边了,所以找了我这么一个暂时的慰藉品。
“那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了?”菜怎么还没上来,我胃酸分泌过多,都酸到鼻子里来了。
“我去年冬天回国了,自然就分开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这样啊。”我应着,原来不是腻了乏味了没意思了,而是距离把他们分开了。哎,怎么听他说这些这么不是滋味呢,关我屁事啊。
刚好服务生端过来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我便操起筷子,夹了一块香滑的蘑菇丢到嘴里,结束这个让人恼人的话题。
真是恼人,听他说别的女人恼人,但更恼人的时,我好像有几分醋意。
关我屁事,他是有过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还是有过一个固定长久的性伴侣,关我屁事!
我大快朵颐的吃着鸡肉和蘑菇,胃里填了暖暖的东西,心情就畅快不少,何况一会儿服务生又端来大钵大骨汤,我拿起一根硕大的骨头,用吸管吱溜吱溜的吸里面的骨髓,吸得不亦乐乎。
去想他的女人,简直自寻烦恼。
我和他的关系,不过是一个口头契约而已。
颜曦大概是顾及自己优雅贵气的形象,大骨头一根不吃,只喝了半碗汤,然后就一直微笑着看我把骨头啃完,把小鸡蘑菇吃了七七八八,把鱼吃得只剩头尾和刺。不过我不吃地三鲜,也不吃豆苗。我爱吃肉,那些蔬菜就给他吃好了。
听说生理期的时候多吃不会长胖,所以每逢生理期,我都大吃特吃,这次也不例外,待我吃饱喝足后,只觉得小肚子圆溜溜的,倒真像怀孕了。
“吃好了?”他看我靠着椅背抚摸小肚子,笑问。
“嗯。”我点头,“吃得太多了,都达到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地步了。”
“等下我们散会步再回去,消化消化。”
“可我想早点回去睡觉。”我底气不足的否决他的建议。
“你还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我大声反问一句,可对上他的视线,又把声音放下,嘟囔着说,“你不知道吃得太饱消化的时候供给脑部的血液会减少,人容易瞌睡吗?”
“是吗?你不知道饭后百步走活到99吗?”
“我要活那么老干吗?而且活到99是几十年后的事,我现在只想考虑当前,我困了,想睡觉,你先送我回去。”
“回哪里?”
“当然是我家。”
“还是回我家吧,反正你这个样子,我也做不了什么,你也不必担心连渣子都不剩。”
“你……你的思想就是龌龊。”我白他一眼,一个满脑子食色性也的真小人。
“走吧。”他并不计较,牵了我的手,说,“这里离我的住处不远,我们走回去。”
“要走多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过来时开车加上等红灯的时间,都差不多十分钟了,真的不远吗?
“半个多小时吧。”他嘴角一弯,眉眼跟着弯弯。
我靠,半个多小时不远吗?半个多小时不远吗?半个多小时很远好不好!难道他前女友没告诉他生理期的女人容易疲倦吗?
我郁郁的跟着他走。
开始的时候心里一直不痛快,可是走着走着,似乎心旷神怡起来。因为我们走到一条安静的林荫道上,微风拂面,是夏日里难得的一个清爽夜晚,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脸上一直带着温情的笑,这样一幅饭后漫步的场景,宛如恋爱里男男女女那平常的幸福。
我们肩并着肩,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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