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事件
这一晚上,因为被颜曦折腾了大半宿,本就瞌睡重的我,没有家里那双管齐下的闹钟催促,毫无悬念睡得死猪一样,醒过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即便我牙不刷脸不洗赶到公司,也铁定迟到超过两个小时。超过两个小时,一天工资就打水漂了啊,光是想想都肉疼。
我垂头丧气爬起来,眼睛在无遮无掩的屋子里巡视一番,没看到颜曦的影子。我又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扇门边,大声干咳一声,里面也没有动静。
“有人吗?”我装模作样地叫,当然没有反应。
扭开那扇门,里面空空如也。
看来颜曦早就离开了。
是上班去了吧?
真是变态,自己去上班居然不叫醒我,害我被扣钱。
我愤愤地朝门上踢了一脚,然后走进去洗漱。
咦,洗手间的镜子上居然贴了一张便签纸,上面是那漂亮流畅得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笔迹。
“我准你半天假,若没睡醒,可以回床上继续睡。”
一贯的装逼的淡然的语气,我都能想象他写的时候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过,这一次,这淡然的后面,好像藏了一抹关心呢?
我撕下那张纸,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心情大好。和他保持了这么久的契约情人关系,今天终于收到福利了,哈哈,老大发话,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我丢下牙刷,喜孜孜回到床上,按表顺时针滚了一圈,然后用被子蒙着头,睡回笼觉去也。
颜曦的床非常舒服,大而柔软,还有一股清香,我躺在上面,不过三五分钟,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真是酣畅淋漓、日月无光,若不是有人死命摇我的肩膀,并在耳边碎碎念我的名字,我大概不打算醒来。
实在是被摇得不耐烦,我不情不愿的睁开眼,一张鼻尖上挂着一颗晶亮汗珠,眸子里透出几丝惊惶的脸映入眼帘。
是颜曦。
“干嘛?”我翻了个身,睡得太沉,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居然没睡化?”他似乎有点哭笑不得。
我脑子的线路已经恢复正常,弄明白当前的境况,遂撅着嘴,嘟囔着说:“你不是准了我半天假吗?怎么,又反悔了?”
他看了我良久,终于露出一副挫败的表情,说:“你前世是猪变得吗?”
我不乐意了,他之前说过我是狗变的,看在我把他肩膀咬出血印子的份上,我也就勉强笑纳了这个多少还有几分可爱的称谓。可现在,我完全没惹他,他又说我是猪变的,傻子都知道猪是用来骂人的嘛,我当然是生可忍熟不可忍了。
“你才是猪变的呢?”我哼一声,给他一个后脑勺。
他轻笑道:“你不是猪变的,怎么能睡这么久?”
“睡多久?我不过睡个回笼觉而已。”我嘴上虽硬,但心里已隐隐觉得不妙,该不会这一觉睡到下午了吧,我一向很能睡的,完全有可能哦。
“是吗?一个回笼觉而已?”颜曦轻巧反问。
“难道不是?”我烙饼一样又翻了一面,脸朝着他,疑惑的问。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唇边露出一条深深的笑纹,“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再过半个钟,就下班了。”
“啊?”我张着嘴,懊恼极了,果然不妙,大大不妙。操蛋,只请了半天假啊,却全天没去,该不会把我明天的工资都扣掉吧。
颜曦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懊恼的表情,微抿着唇,不出声。
我讨好的笑着,蹭到他面前,说:“颜总,能不能再补半天假?”
“补半天假?那我岂不是徇私了?你这明明是如假包换的旷工。”
“反正你已经徇了一回私了,再徇一回又何妨。”我笑得更谦卑了。
“那得看有什么好处?”他唇边的笑纹更深,眸子里也漾着笑。
“你想要什么好处?”我心瑟缩一下,怎么他的笑那么不怀好意呢?
“唔,我忽然觉得,你周三过来陪我也不错,要不我们把时间调整一下,一周两次?”
“不要。”我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他对我的答案似乎并不意外。
我看他一眼,他那笑得有几分嚣张的样子真是找打,想起昨晚他差点没把我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我心里就十分不爽,遂狠狠的说:“若一周过来两次,我迟早会被你连皮带骨头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你的意思,是你一周过来一次,我就没本事把你连皮带骨头吃得连渣子都不剩?”颜曦近乎邪恶的说。
我脸一红,头撇到一边,闷声道:“我没这么说。”
“可我是这么理解的。”他笑。
要死,你怎么理解关我屁事,我在心里很不文雅的腹诽一句,但到底没有说出来,他有个上司的身份在那压着,我似乎不敢太过放肆啊。
于是只好像小媳妇一样做楚楚可怜的模样。
反正嘴上也说不过他,权利也大不过他,只好拿出女人以柔克刚的武器咯。
他或许是心软了,或许是逗我逗够了,说:“好了好了,别装这委屈兮兮的模样了,我准你一天假,而且还是带薪的。”
“真的?”我心下大乐,欢欢喜喜的展颜。
他看着我笑,似乎晃了一下神,伸出手摸摸我的脸,说:“小洛,你的笑容真美。”
我很少见过他这直白的表扬,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本想谦虚的说一声“哪里”,可到底没说出来,因为他的表扬实在是稀少珍贵,所以我的心竟是比我的笑容还美,此时若不生生笑纳他这句,怕是会十分对不起心尖上笑出的那朵花。
屋子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子温情又暧昧起来,我们在这别样的气氛里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颜曦伸出双臂,把我拥到他怀里,额抵着我的额,微微叹了口气,寂寂的不说话。
“怎么了?”我问,声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没什么。”他在我额上亲了一下。
过了一会,又疼惜的问:“小洛,昨晚,我有没有伤到你?”
我摇摇头,嘴上说没有,心里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昨晚他那样暴戾粗鲁,何止弄疼了我的身,更弄疼了我的心,他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尊重。虽然我们不是像普通情侣一样在谈恋爱,可我也希望,在我们鱼水交欢的时候,是怀着对彼此的几分情意,即便那不关爱情,但也关着男欢女爱的怜惜。
“对不起。”颜曦又亲了一下我的额,自我解嘲地说,“昨晚我大概是被魔鬼附体了,竟会那样失态。事实上,天一亮我就后悔了,一整个白天都心神不定。下午看你还没来上班,打好多遍电话都不接,忽然恐慌到极点,怕你生气,更怕你就此离去。我心急火燎赶回来,看你在床上睡得那么沉,才觉得安心。”
我本来还只是想哭,被他这样一煽情,竟真的哭了,有眼泪滑了下来,滑到唇角,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又咸又涩,像我的心情。
“我恨死你了。”我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半嗔半怨的说,说完又觉得这实在有“恨即是爱”的嫌疑,遂脸上发烧,把头埋到他颈弯里。
他又微微叹了口气,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依旧寂寂的不说话。额,是不是我的表现,有点过火了?毕竟,像这种撒娇发痴的腻味手段,还轮不到我在他面前上演。
好像,好像有点讪讪的不是滋味啊。
我更加不敢抬头了。
我在他怀里窝了很久,直到肚子唱空城计,才蚊呐一样嗯了一声,说:“好饿。”
他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声调,轻轻的说:“那我们去吃东西。”
我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说:“我先去洗脸。”说完向洗手间走去。
才走了几步,他带着一丝慌乱急急叫住了我,说:“小洛,你流血了?”
我疑惑看一下自己身前,没看到哪里流血,而且,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不,有一个地方隐隐的不舒服,但那都是某人干的好事。
“后面,裤子上。”颜曦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脸色有点苍白,“肯定是我昨晚太粗暴了,痛不痛?”
我扭头看一下身后,白色的睡裤上有一块很大的血迹,似乎还没完全干涸,看起来触目惊心。
“啊?”我情不自禁的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不要怕,”颜曦看我惊叫,反倒冷静的抚慰我,“会不会是你的生理期到了?”
“不会,我是28号,今天才10号……”我才说出这两个数字,忽然顿住了,脸色也变得煞白,因为我猛然记忆,上个月的28号,我从来都准时的大姨妈没有如期光顾,而一向大喇喇的我,竟把这事忽略了。
“小洛……”颜曦看我失了心神的样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问,“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抓住颜曦的衣袖,带着哭腔问,“我会不会真的怀孕了,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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