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荣倾跟琳琳是不是也有仇,不过我觉得这两个的身份地位应该不存在什么仇恨,可此时看到荣倾瞪着琳琳时候那冷冽的目光,我发现我真的有些看不透荣倾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终究是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在我面前眼睁睁地差点被弄死吗,我顾不着其他在场,捉住妈咪的胳膊哀求道:“到底是你自己人,你开口帮一帮她吧!”
妈咪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我怎么帮?你没有看到刘夫人正在起头上吗?我出声不就撞着了枪口声。你放心吧,她死不了的,我心里有数,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她就当自己吃点亏呗!”
妈咪是打定主意见死不救了,非亲非故的我又没有勇气跳出去阻止,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理由做了别人的小三,是当初被强迫带着一步错步步错还是怎么的,我只知道,作为一个路人,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就在我闭上眼睛打算目不斜视的时候,从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来:“万夫人,你怎样做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吧!”
那声音算不上薄怒,却带着强大的气场,我不由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个人我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他,正是荣倾的那个混血表哥,他瞧着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万夫人正在起头上,头也不回的怒骂:“老娘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找揍是吧?”
荣表哥哪里是能被吓到的人,他从容的安定地走到万夫人的面前,那股凌厉之气,毫不似他往日的温润。
万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荣表哥,她呆愣住了,忽然好似醒悟过来,连忙从琳琳的身上爬起来,带着讨好的笑喊:“我听您的话,我放开,我放开她。”
荣表哥寒着脸,眸子冰冷如刀直视着万夫人,冷冰冰地开口道:“万夫人,高抬贵手是美德,拾掇自己是美德,你问一问在场所有的男人,那个男人看着你这个样子有谷欠望?花费时间来教训别的别人,倒不如回去好好造化一下自己,管教好自己的男人。”
这话一说出来,满场子的男人都窃笑了起来,有些胆大的,甚至还跟着嘀咕道:“这万老板也忒胆大了,跟着这样的母老虎还能把日子过下去。”
原来斯斯文文的男人,也会发怒,也会毒舌的,我有种根本不认识荣表哥的感觉了。
荣表哥扫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琳琳,再回头看着万夫人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认为打了人,就能逃之夭夭了吗?”
万夫人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害怕,紧张得身体都抖了,抖着嗓子说“我…我也是一时犯糊涂…”
荣表哥看都不看刘夫人,冷淡地对身边站着的两个黑西装男人命令道“你把她送进医院吧!”
紧接着,他又转头来看向我们,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看向荣倾。
“阿倾。”他在笑,语气神态特别的温柔,他定了定的看着荣倾,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凑进一步,冷笑道:“阿倾,现在,你满意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一开始我还没听懂,但当我看到荣倾煞白的脸色,和她望向琳琳时候一脸的恨意,我懂了。
什么打小三给我,都只是个噱头而已,主要目的,肯定是她表哥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她不是病态的喜欢着她表哥吗?怎么受得了呀!
想到这里,我也跟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荣倾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也是个情根深种的女人。
我刚低着头在那自己想,荣表哥却将荣倾一拉,又将我我一推,黑着脸:“苏小姐拜托你去医院帮我盯着看看,我跟阿倾有点话说。”
说着,不等我回答,他拉着荣倾就走了。
直到上了车到了医院,我还半天反应不过来,怎么陪着病号去医院成了我的事了呢?我转头就想走,但想到病房里的那个女人,还是有点不忍心,毕竟,她是真的太惨了。
琳琳的后脑勺被磕了个大洞,流了很多血,她到了医院后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了两个小时,才被推出来。医生说她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是额头的伤口太深了,缝了五针,那可能会留下疤痕的。
我进了病房,仔细看床上的琳琳,脸肿得老高,破皮的地方包扎起来,乌青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细缝,嘴唇烂掉了,红红的肉从里面翻出来,那张脸,怎么看都恶心。她缠着绷带的右手吊在脖子上,全身都被包扎了一圈,就是木乃伊似的。
那帮中年大妈下手真他妈够狠的,竟把她打成这副模样,不过,我心中更好奇的是,还是她跟荣表哥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就好笑了。
“救你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喂她喝了,试探着问。
她张着肿烂的嘴艰难的喝完了水,一听到我说起荣表哥,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他...他是我初恋...高考完后,他出国了,我却怀孕了,再后来,我就成现在这样了...”
哦,我懂了!一对好好的初恋,因为你男方出国而劳燕分飞,多年后男方回来,女方却身陷风尘,男方不舍,旧情复燃,照顾生意,最后却得罪了自己的表妹,嫉妒成性的表妹为了报复这个抢走自己表哥的女人,就安排了别人来揍这个女人,还非要我当面看着,既打击了那个女人又吓到了我,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我又是愤怒,又是怜惜,心里难免感叹,以前的荣倾多么任性妄为,现在沦落成如此,需要这样的手段来固宠,连光明正大称一声情敌都不敢,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正要出门的,刚拉开门,却撞上一个刚从外面进来的男人。
男人很高很壮还很黑,一进门,他黑黝的大手一掌拍着床边的茶几,也不管琳琳压根没醒着呢,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那贱人竟敢找人打你,宝贝儿你放心,回头我就找她算账,那贱人不知道是谁给她借了胆……”
我心里不免冷笑,他哪里有胆子回家教训自己的老婆,也就在这里耍威风,打肿脸当胖子,当初琳琳挨打的时候他干嘛去了,现在在这装逼,回到家了说不定还要跪搓衣板呢!
不知琳琳是被万老板的巴掌声震醒了,还是麻醉药过去了,她醒过来了,可能是太疼了,闷哼一声。本来我就看不惯万老板,现在又狐假虎威,越发看不惯了,没好气地讽刺:“万老板,琳琳刚受了委屈,你不关心一下,反而在这里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呀?”
万老板顿时吃瘪,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稍稍敛起怒气,浓眉仍是烦躁地纠紧:“你又是谁?”
“我是送她来医院的人。”我抱着肩膀冷笑的看着他说道。
“哦,谢谢你了!”万老板如梦初醒的感谢道,对我的敌意变少了,转头仔细地看向琳琳,他被琳琳如今的面容吓得皱起了眉,明显的嫌弃样,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两叠人民币塞到我手里。连忙转过头对我说“我还有事,琳琳就劳烦你照顾了。”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早就醒来的琳琳,细缝稍稍睁开了一点,破烂的唇翕动出沙沙的声音,她冷哼了一声,自嘲地笑了。“初恋不靠谱,恩客也不靠谱。”
“还是钱最靠谱。”我把钱塞到她怀里,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都不由疼了。
我感觉看到了当年的我,最困难时候人人喊打的我,她的初恋不管她,她的恩客看到她现在的丑样就吓跑了。
我叹了口气,琳琳的细缝里流出一股清泪,滚到耳后,烂唇微微地颤抖:“这位小姐,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卖你一个人情。荣倾在夜总会有一个常年的包间,今天白天我还看到一个女孩被绑在里面,也许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这个消息让我很是激动了一番,我很高兴的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她却幽幽看了我一眼,又说:“你看到了吗?男人全他妈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他妈没个好东西,他们对我们有兴致时,就对我们百依百顺,就算你让他给你下跪,当一条狗,它都心甘情愿,等他们没了兴致,看你一眼都嫌脏,我们还不如马桶呢!”
她蓦地拔高音调,像破音一般刺耳:“男人全他妈是畜生,他们通通都给我去死。”
我被她强烈的恨意吓得骇然地哆嗦了一下,畏惧地望着她,透过细缝,她看到的不只它是眼泪,还有仇恨,那种抽骨剥皮的仇恨!
我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抚她的情绪,我试图放低音调安抚道:“好了,先别说了,医生说你要注意休息,这样伤口才能愈合得快一点。”
她没有再理我,乌青的眼睛死死的瞪大,望着天花板,我再说什么都是无益,转身要往外走。
我一走出门,却迎面跟一个男人撞上,我抬头一看,正是好久不见的霍黎希。
霍黎希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后背,我回过头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他一只手搂着我,手覆我眼睛上,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这样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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