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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法医悍妻,前夫请赐教 乔木 4870 2021-04-02 11:58

  “热水,小心烫。”

  邢毅将纸杯放在她面前,此时,应该叫黄安琪的女人。

  “谢谢。”黄安琪小心翼翼的伸手捧起水杯,表示感谢的朝他扬起一丝微笑。

  “....这是哪里?”

  此时此刻,黄安琪的眼睛里还闪着恐惧。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黄安琪望着他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什么?”

  邢毅停下问话静静的看着她。

  “我,我好像睡了很久....”黄安琪轻声说着,一边微抿了口热水,“我还记得,我爸爸罚我在外面跪着,我只觉得好累好累,然后就睡过去了,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邢毅心下微微一沉,通过她先前零碎的描述,她的主人格记忆应该还停留在七岁的时候,也就是说,七岁的时候她因为一些句大的刺激而导致了人格从那时就开始分裂了,从而让与之懦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格“卓天漫”来代替她活下去。

  “你失忆了。”邢毅朝她微微一笑,“我是来帮你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黄安琪回忆着,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中掠过一惊,嘴巴一撇又哭啼起来。

  “....哥哥,我不看病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怎么了?”邢毅微挑起眉。

  “我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家,爸爸肯定气急了的.....”黄安琪瘪着嘴,不自觉揉起自己的手臂,“爸爸生气就会拿一条好长好长的藤条抽我....”

  她话语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一看进门的人,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来人是周浩,而跟着他进来的是被两名警员压着的崔成。

  按理说,为避免嫌犯串通一气,嫌犯与嫌犯是不能见面的。虽然周浩不太明白邢毅的用意,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坐下!”

  周浩手上一用力,崔成应声在她的对面坐下。

  黄安琪望着崔成,崔成回望着她。

  可二人眸中却意味不同。

  黄安琪俨然是一幅陌生与恐惧的神情,崔成也发现了面前女人的不对劲,屡屡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还认得他么?”

  邢毅立于桌边,垂眸望着二人。

  “他....”黄安琪垂着头只抬起一双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男人,一会儿才摇摇头。

  看着卓天漫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崔成眸中一滞。

  “她怎么了?”崔成痴痴的问道。

  “受了些刺激,似乎是失忆了。”邢毅如此回答着,转而朝黄安琪问道,“他说是他绑架的你,你还记得么?”

  “我....我不记得了......”黄安琪惶恐的摇摇头。

  “你忘了,你真的都忘了?”崔成忽然神情激动。虽然他知道也许卓天漫不记得更好些。可心下又不希望她彻底将他忘掉。

  一旁的周浩见崔成行为又有些神经质,正欲上前制止却被身旁的邢毅拦下了。

  “是我绑架的你.....”崔成激动的站起身,“我们之间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我...我....”黄安琪混乱的摇着头。

  “你真的不记得了?!”崔成愤愤的砸了下桌子。她若是不记得他,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严肃点!”

  周浩一声怒声,崔成身边警员挥起警棍就怼上了他的肚子,

  见崔成应声痛苦的皱紧眉,黄安琪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邢毅沉眸的看着二人,周浩收到示意继而带着人将崔成带走。

  “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黄安琪发怔的望着崔成远去的背影。

  “你也许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愿意听我说说么?”

  “嗯。”也许是对自己所有疑惑,黄安琪并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邢毅拿起了一个立式的镜子摆在桌面上,而后缓缓将镜面转到她跟前。

  黄安琪望着镜子里的陌生的女人,表情渐渐变得惊愕。她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恍惚的抬起手覆上自己的脸。

  “这是....我?”

  正值七岁的黄安琪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

  “....不对,这不是我!”黄安琪惊慌失措的一手推开镜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邢毅淡定的望着她时有时无的疯狂,从地上捡起被打落的镜子平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安琪,你生病了。”他耐心的说道,“一种让你沉睡的病。”

  邢毅的声音带着一种惑人专注的魅力,黄安琪渐渐从惊愕平复下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因为生病,你不记得你做过的任何事。甚至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黄安琪不自觉的瞥向镜中的自己,眸中渐渐涣散。

  “是一个非常的爱你,愿意为你扛下所有错误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带着她步入他言语的漩涡。

  “你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偿还他的一往情深?卓天漫。”他沉下声音,叫出她另一个名字。

  黄安琪忽然不说话了,突然愣愣的看着前方眼前空洞,下一秒一个冷然的女声回响在审讯室内。

  “偿还?我从来就不欠他什么。”

  “卓天漫,你终于肯出现了。”邢毅十指相扣,薄唇微扬起一抹深意。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卓天漫微眯起眸子,冷冷的看着他。

  “你是黄安琪也是卓天漫。”他冷然的望向她。

  “只可惜,即便你知道也没用了。”她冷冷一笑,“黄安琪不知道卓天漫,而卓天漫却知道黄安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她话音未落,眸中又黯淡下去。

  他默默看着她变换了人格,坐在他面前的卓天漫变回了黄安琪。

  为今之计,是必须找到新的刺激源,一个彻底的刺激。

  而这个彻底的刺激源,是导致她人格分裂的源头,跟她的原生家庭脱不了关系。

  “醒了么?”

  “嗯...嗯?”黄安琪回过神,“我刚刚是不是又睡着了?”

  邢毅笑而不答,转而换了个问题,

  “你还记得,你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么?”

  黄安琪微微一愣,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是爸爸和奶奶把妈妈杀死的.....他们还偷偷把妈妈埋了。”黄安琪说着,脸上浮现出哀恸。

  “妈妈她没有家人吗?”邢毅望向她。

  “妈妈没有,妈妈只有我.....爸爸说她是用好几千买来的母猪。”

  穷山恶水出刁民,农村单身汉买被拐少女做老婆的事件屡见不鲜,屡禁不止,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长大的。

  “那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儿么?”

  一说起“家”,黄安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爸爸说不能告诉别人我的家,不能....”她喃喃的说着。

  “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妈妈么?”

  “我....”黄安琪低下了头。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

  她望着他,终于迟疑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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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这个女人交代,周浩最终还是妥协了,并同意他将这个极度危险的女人带离警局。

  照邢毅的意思,带上了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员驱车跟在他们后面。

  邢毅驾车,听着身侧黄安琪的口头导航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距离市区足有五十公里的村落。

  这个村落土地贫乏,水资源急缺,荒芜的仅剩下用砖块泥土堆积起来的破屋子。

  听附近村民介绍,这里早在五年前就变成了鬼村,几乎没人居住,只要是手上有一点钱,村民就搬出村子。

  他跟着黄安琪一路经过小道来到一个凌乱的院子前,院子里是那棵熟悉的榕树,只是原本就破旧的房子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洗礼更加破旧了。

  天色沉闷,阴气沉沉。

  “整整十年。”

  她语气颇为平静。

  邢毅侧眸望了她一眼,他知道现在站在那里的是卓天漫。

  其实想回家的那个人,不是黄安琪而是卓天漫。是作为次人格的卓天漫给主人格黄安琪发送了信号,卓天漫没有勇气做出回家的选择,而是躲在了黄安琪身后像个小女孩一样叫嚷着回家。

  “我在这里痛苦的生活了十年。”她迈着步子推开破旧的篱笆门踏进院子里。

  “我离开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换姓。”

  她一步步走到院子的大榕树下,抬头望着枯萎的树枝,榕树的茂密已经不胜往昔。

  破屋内,传来几声床塌咿呀声。

  “谁啊。”

  老人咳嗽声夹杂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卓天漫忽然怔在了原地。

  “谁啊?”屋内缓缓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你们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院子里?”

  “奶奶。”

  卓天漫望向她,眸底泛起阵阵涟漪。

  “你....你是....”老妇人打量了她好一会,拄着拐杖的手跟着身子一齐颤抖起来,“你是安琪?”她一字一顿的道。

  “对,我回来了奶奶。”卓天漫冷冷的看着老妇人,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我是来看你最后一眼的,真没想到你居然穷困潦倒的住在这里几十年。爸爸呢?”她朝屋里张望了一下。

  老妇人已经老得完全计较不动孙女对自己如此不敬的语气,只是十分平静的说着,

  “你不知道么,你爸爸死了,在你离开的后半年,他失足掉下水溺死了....”

  入秋的冷风飕飕穿过院子,卷起一地落叶。

  “死了?……哈哈哈哈,死了.....”

  她疯狂的笑声随着风一齐被卷到空中,

  “你听到了吗?她说我爸爸死了!哈哈哈哈!”

  周浩远远就听到女人的笑声,一脸诧异的推进院子走到邢毅身边。

  “她怎么了?”

  邢毅只是看着女人,默默不语。

  “你们,你们哈哈哈哈,”卓天漫大笑着指着老妇人,“你们也有这样的时候?一个老得等死,一个短命的死了,哈哈哈哈!”

  她正笑着,突然弯下了身子,下一秒崩溃的大哭起来,

  “他怎么可以死?我都还没有亲手制裁他,他怎么能就这么容易的死了?!”

  老妇人微微叹口气,转身走进屋子里关上那扇破破烂烂的门。

  “她到底什么时候交代?”周浩绷着脸,冷冷的望着她。

  “再等等。”邢毅颇有耐心。

  卓天漫缓缓停下了哭泣,一时不言不语,迈着步子走出家门。

  “她还要去哪儿?”

  “跟着去。”邢毅依旧云淡风轻。

  众人跟着她翻过了一个小山包之后停在了一个小土堆前。

  卓天漫跪下后,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墓碑甚至连刻字的木板都没有的小土堆,就是卓天漫母亲的坟墓。

  “妈,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她缓缓的说着,天上忽而云开见日明,阳光洒在大地上,洒在她毫无防备的脸上身上,而她却不再感到灼痛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皮肤病。一切都是她内心的幻觉。她只是用皮肤病来掩盖自己对血的病态渴望。

  都说人生最难,莫过于放下。而当一切过往都已经无力的随风而散时。

  放与不放下,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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