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懵逼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直到嘴唇吃痛,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吻。
而且还很凶残……
上次他吻我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没有太大的真实感,心底只是认为他把我替身,可这次呢?
我抛掉乱七八糟的念头,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可以再碰我,再有痕迹留下,我的下场会很惨。
“……唔唔!”
我疯狂地挣扎,拒绝配合,不惜拿牙齿蛮横地胡咬。血腥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意。
周漾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动手掀我的裙子。
我眼前一黑,心脏都快被他吓停了,脑子更是被刺激得像要爆炸一般,出现短暂的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次我是真哭了,不像刚才故意哭得撕心裂肺,我真的哭的时候,反而哭不出声,眼睛只会唰唰地流出眼泪。
大约是眼泪流得狠了,周漾看到以后,动作一顿。我察觉到机会,使劲地把他推开。
这下推得很容易,他看着我欲言为止。我没理会,赶紧从座椅里爬起来,蜷缩在车门边。
周漾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伸手过来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我恐惧地瞪着他,哑着嗓子喝斥道:“不要碰我!”
他的手掌顿在半空中,最后尴尬地收了回去。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死气沉沉,我和周漾都没说话,他坐在另一侧车门前,脑袋低垂,不敢看我。中间空出的距离还可以坐下两个人。
我小声地抽泣着,身体微微颤栗着,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我拿手擦拭脸,声色俱厉道:“把车门打开!”
周漾没反应。
我用力地捶打车门,故意在搞破坏。
他听到声响,微偏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地下停车库里的光线不好,他的眼神很黑很暗,隐隐压抑着怒意,仔细看却又没有。
我收回手,冷着脸嘲弄他:“怎么?几年不见,饥不择食成这德性了?”
“……小榆姐,你再说一遍。”
“靠!你耳朵聋了吗?要我再说一遍是吧?好,我说。”
我刚想重复,就被周漾的话打断了。
“你爱他?有多爱?”
我差点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弄懵,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平静地答道:“爱到可以为他死。”
周漾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瞳孔骤然收缩。
我真心觉得自己演技不错,早知道当年高考的时候就不那么拼命,去参加艺考多简单啊。
周漾愣了许久,车门传来轻微的咔哒声,这是开锁的声音。
下一秒,我拉开车门狂奔,简直就像是在逃难一样,一口气跑到了玛莎拉蒂前,顾不得仪容狼狈,赶紧上车跑路。
胡乱地开了许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城郊。我停下车喘气,突然感觉到异样,从鼻子里冒出的血滴答滴答地落下。
是天气太燥?还是压力太大?
最近很容易流鼻血啊。
我掏出湿巾擦试,几滴鼻血落在白裙上面了,很明显,根本擦不干净。
我掰过倒车镜仔细检查仪容,发现头发全乱了,衣衫不整,令人很容易想歪。
这个样子是不能回去见严清轩,我又掉头去了一个商场。
先去买了套衣服换上,然后再去做了美容spa,花费了几个小时,让自己变得光彩夺目,我心情却好不起来。
我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做人要知足,姓严的从来没有限制我的花费,给了我最好的物质,我应该心存感激……
他待我就像宠物,我也应当像宠物一样粘他,冲他撒娇。
回去之前,我又去了趟商场,买了两套阿玛尼的夏季新款男装。
别墅一如既往的安静,严清轩不在楼下,我把男装放在茶几上,自己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进厨房煮饭烧菜。
蒜台炒肉片,清炒荷兰豆,还有严清轩喜欢吃的莴笋叶。大概受最近流鼻血的影响,晚上我特意做了一道雪梨银耳汤,砂锅炖出来的,味道很香。
我忍不住拿起汤勺盛了一点,轻轻地吹散汤上浮的热气,想尝尝味道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喝,背后就传来严清轩低沉的声音。
“又在偷吃。”
我身体一僵,脸上扬起尴尬的笑容,狡辩道:“没有,不是,尝尝味道。”
“是吗?我也尝尝。”他过来,拿住我的手,唇抿住汤勺,喝完勺子里剩下的汤。
“……”
我不敢告诉他,这汤是我用嘴吹凉的,免得他洁癖症犯了。
严清轩没发现异样,嘴唇轻抿,微点头肯定我的厨艺,“还可以。”
我真想淬他一脸。
这臭不脸的,当初嫌弃我做饭难吃了,请了不少名厨回来教我,八大菜系通通学了个遍,一学就是好几年。
现在嫌弃倒是少了,问题是他吃来吃去,就爱吃点青菜叶子,我学会作那么多名菜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他又不吃,就会瞎折腾别人。
饭桌上一片静谧,严清轩吃饭一般不怎么说话。我今天本来就心虚,口腔内壁让周漾咬破了,这会儿吃什么都疼。尤其是嚼东西的时候,疼得厉害,只能嚼两口就赶紧咽下去。
最后疼得受不了,干脆直接吞,不嚼了。担心严清轩会发现,我又不敢表露,只好假装咀嚼,实在连饭都是用吞的。
“不喝汤?”严清轩突然问我。
“喝啊。”我硬着头皮撒谎,拿起手边的汤碗,解释道:“刚才有点烫,我想等放凉了再喝。”
说完埋头喝汤。
疼啊……
这时,落地窗外猛地降下一道闪电。我手没握稳,汤碗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外面的天闪雷鸣,我吓得面色惨白,惊慌地看着对面渐渐变了脸色的严清轩。
下一瞬,他猛地起身,直接把餐桌掀翻。
瓷器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我立刻起身想往房间里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严清轩残忍地揪住我的头发,那力度仿佛要将我的头皮都扯下来一般。
我疼得发出惨烈的叫声,但这都不能抵挡男人的暴虐。
他凶狠地往我膝盖骨上踹了一脚,我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瞬间,头皮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剧痛。
我痛得喊不出声,还没能缓过一口气,胸口又惨遭一脚,那一瞬间,我视线一黑,气差点都没能喘过来,仿佛窒息般艰难抽搐。
都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想起前尘过往。
我脑海里全是小树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模样,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还要等小树醒过来……
我挺了过去,只是鼻腔里不停地流血。男人的脚可不管这些,速度就像外面下的暴雨悉数往我身上招呼。
踢足瘾后,他又开始疯狂打我,脸是重灾区,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扇下来,我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天边不时闪过道道闪电,雷声轰隆作响,我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最后把嗓子喊破了,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了,严清轩才终于停下。
而我,全身骨头都像是被碾压过般痛得快要散架,完全无法动弹,嘴里、鼻子里、耳朵里全是血。
意识逐渐溃散,我脑子里始终在想着,不会死,我会活着……
*
果不其然,我又一次顽强地挺过了暴风雨的恐怖夜晚。
我忍不住笑了。
命太硬,连天也不敢收!
笑完以后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里好像不是在别墅,是在哪里呢?
睁眼没多久,我又累得睡过去了,但意识比较清醒。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负责给我治伤的喻医生好像再跟谁说话。
“重度脑震荡,胸肋骨断了三根,全身多处骨折,心肝脾肺肾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病人只苏醒过一次,严先生,经过院方三次诊断,确诊是急性白血病。如果严先生质疑,可以再请其他医院进行检查,目前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接受治疗,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
我是不是听错了?
喻医生逗我吧?
白血病……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我想要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不,喻医生和严清轩肯定是联合起来在吓唬我。我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得癌症!
严清轩一定是知道了周漾发疯亲我,所以存心教唆喻医生一起骗我。我才不相信,我一字都不信!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又睡了过去,等睡饱后,我就能睁开眼了。
这次终于看清自己所在地——医院的VIP病房。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跟酒店套房似的,样样俱全。
我这次惨得有点厉害,大概是严清轩太久没犯病,憋得狠了,下手非常重,我全身几乎没一处完好。
门外进来一个护士,她看见我很震惊,慌张地跑出来喊:“68号床的病人又醒过来了!”
我醒来没多久,就又痛昏过去了。
是真的痛。
连动手指都很艰难。
后来醒过来就是晚上了,病床前坐着一个人,头发凌乱,一脸胡茬,眼睛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了,全是狰狞的血丝。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开口,可我喉咙像坏掉了一样,没发出一丝声音。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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