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你想对我做什么?”
“知道害怕了?”周漾唇贴在我耳边冷冷的说。
周漾的手掌按着我的后脑勺,我脸被迫贴在枕头上,视线完全受阻,看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未知的恐慌让我打从心底觉得害怕,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霏……霏…周漾…霏霏…”
“小榆姐,你是不是害怕霏霏会听见?”他轻轻一笑,口吻玩味的说:“我让霏霏练一个小时的英语听力,她是听不见的。”
我呼吸一滞,故作淡定的嘲讽他:“不是你亲口说不可能会对我做奇怪的事吗?!”
他答非所问,淡淡道:“小榆姐,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回答什么?”
“我很想你。”
声音低沉撩人。
我刹那间全身僵硬,心脏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
“你……”
我太过震惊了,无法消化周漾这句话。以至于他反问我有没有想他时,我傻成二愣子,半晌没有给出回应。
周漾阴沉的脸骤然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怔怔地看着他嘴角掠起一丝冰冷的笑。
想起他刚才问我的话,我也跟着冷笑:“我当然也很想,做梦都想着你早死早超生。”
“真自私。”
“我不自私,难不成要对你无私奉献吗?”我讽刺地哼了哼。
下一瞬,脖颈上骤然传来丝丝尖锐的刺痛。刚开始不是特别疼,尚在忍受范围,眨眼间就痛得我破口大骂。
“周漾,你是狗变的吗?!赶紧放开我!难道你都不觉得恶心吗?我快要被你恶心吐了!”
我不堪忍受,疯狂地挣扎,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感觉得到颈骨皮肉被残忍的咬开,空气中都带着一丝丝血腥气。
就在我以为周漾会咬断我的脖子时,下一秒他松开了牙齿。
我疼得眉头紧皱,冷汗涔涔,手指狠狠地揪着床单,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太疼了!
周漾手指落在我的颈骨伤口处,只是轻轻的碰触,就我疼得抽气不止。我气到怒火攻心,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他,“周漾!”
他眨了下眼皮,脸上恢复温柔体贴的笑容。
“小榆姐,疼不疼?”
“……”
我真的是怒到极致了,大吵大骂对他根本没用,这臭小子压根就不怕。
心思一转,我干脆反客为主,笑盈盈地发出一声娇嗔。
“疼——”
周漾眼神迅速下沉。
我还想再两句刺激他,谁知他竟然拿手蒙住我的眼睛,低头吻住我的唇。
视线被封在了黑暗中,所有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
我放弃徒劳的挣扎。
等他吻完后,我才笑着问:“又把我当成颜晴雨了吗?”
“嫉妒?”
“算不上吧,我又不止你一个男人。”
周漾伸手将我抱进怀里,脸埋在我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内心很不安,说完那句挑衅的话后,刚才暧昧的气氛只剩下沉默无言的尴尬。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绿帽,除非是变态,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半晌,周漾抬起头,声音幽幽地在我耳边说:“小榆姐,要不要猜一猜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冷漠的嫌弃道:“周漾,别怪我没警告你,我现在是有主的人。知道有句话叫什么吗?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咬你的时候在想,你是我的,我要给你身上留下一个记号。”
他刻意停顿下来,拿手摸了一下我的唇瓣,继续说:“我吻你的时候在想,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非要跟我唱反调,不把你欺负到哭,你是不会对着我低头。”
我皱眉,无语道:“周漾你真恶心。”
他笑了一下,明明是带着柔和笑意的眼睛,莫名让人觉得胆寒。
我喉咙滚了滚,瞬息之间,脖子上多了一只手掌。
“我现在在想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你杀了,做成活的标本,或者是把你的腿废掉,这样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
我屏气凝息,丝毫不怯弱,“能不能别再开这种低级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温柔的笑着问。
我心生恐惧,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榆,你只要现在就离开那个姓严的男人回到我身边,我就对你既往不咎。”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漾手指从我脖子离开,一直往上移,落到我的眉眼处,“趁我现在还能因为你没给其他男人生孩子而选择原谅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呼吸都变了,心底突然生出一个荒诞可笑的想法。
“周漾……”我顿了下,仔细斟酌着问道:“你不爱颜晴雨,改为爱我了?”
周漾缄默不语。
我也觉得自己问得可笑,掩饰般的假笑两声,“行了,你套路不到我,因为我的套路比你强多了。”
周漾收回了手,也看着我笑,眉眼弯弯。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从我手包里找出了那台老人机,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严清轩的号码。
当着我的面,拨了出去,还按下了免提。
“……”
我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周漾自己作死,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啊?
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啊!
瞬间,我爆发相当强烈的求生欲,四肢百骇都充满了力量,歇斯底里与周漾抢夺老人机。
“不能打!周漾,会死人的!”
“死人?”周漾不解地审视我的表情,“告诉我谁会死?小树?”
我没办法向周漾解释,拼尽全力去抢老人机。
这都要怪严清轩舍不得钱给我买个高级智能的手机,如果是高级点的,这会儿还能设个密码。我只要咬死不说,周漾就拿我没办法。
本来是抢老人机,后来不知怎的,我和周漾打起来了。
他脸让我狂扇了一耳光,还挠了他一胳膊的爪子印。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周漾对我还算手下留情,不打我脸,他拿手揪,臀部也被他揪了好几下。
在他故意放水之下,我俩打得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最后还是我赢了,拿到了胜利品——老人机。
只是我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
因为老人机一直保持和严清轩通话中,我不敢解释,狠狠地按键挂断电话。
周漾从地上坐起来,手里捡了个枕头,懒洋洋道:“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烦燥地骂了句粗口。
砰——
周漾抄起枕头砸在我脑袋上。
我气愤不已,捡起枕头又朝他丢过去,“你自己要犯贱,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贱话。”
“犯贱?”周漾脸色顿时下沉。
“你爱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回到你身边继续给你当保姆啊?”说完,我都被自己说的话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
周漾冷冷道:“小榆姐,你装,你再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故意撩拨我,不过是在报复我。你想从我手里抢走霏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只听他又说:“我绝对不可能把霏霏让给你,除非你自己回来。你爸和小树的事,说实话,错真的不在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要背负起罪名!”
他说得非常委屈,我却克制不住火大。
“闭嘴!”
周漾看我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惊了一下,当即喊他:“你去哪里?”
他回头讽刺地瞪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太放心再把老人机放在手包里,于是只好藏进裤袋里贴身放着比较好。
一旦触及到严清轩的底线,连我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只是放手机的功夫,门又开了。周漾一手提着医药箱,一手端着碗米粥。
“我都说了,我不吃。”
他凉凉道:“自作多情,又不是给你吃的。”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周漾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提着医药箱坐到床边,拉过我的手臂,“转身。”
“干什么呀?”我不耐烦地凶他。
“给你上药啊,白痴。”
“呸——”我啐了一口。
周漾再次揪我的脸颊,我脸上根本没有多少肉,他硬是揪起来一层皮,疼得我脸色都变了。双手用力地扒他的手指。
“疼疼疼!快放开!你个臭小子,亏你叫我一声姐呢,居然敢以下犯上!”
他挑眉,得意地看我囧样,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眯眯的说:“谁让你先不乖,连我都凶。”
“我凶你怎么了?我还想你早点死!”
“不,小榆姐,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后面。”他意味深长的说:“我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界上。”
我愣了愣,和周漾相处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我和他其实也有过一段嘻嘻闹闹的时光,因为霏霏的降临,我和他都改变了态度,不再横眉冷对相看两厌。
周漾认定我会“喜欢”他,非常有可能是那段时光给他造成了错觉。
趁我的愣神的功夫,周漾板过我的肩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轻轻地往我颈骨伤口处喷。
“忍住,可能会有些疼。”
我低垂着头,一瞬间的心软让我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不经思考就开口问:“周漾,你既然知道我会报复你,为什么不肯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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