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遥拿起阳台上的铲子,把花坛里的那圈三色堇挨个铲掉,白玺南没有还没有答案,便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余曼遥拿拿他没办法,垂下了眸子,浅浅说道
“上次在医院,我才有所察觉。”
白玺南摇头感叹
“竟然这么晚……”
他摆出一副服了她的表情,没想到,一直以来竟然是他想多了,他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余曼遥瞥了一眼,是为了阻止他说出某些话,如果他告诉他,舒亦寒对自己情感的变质开始于她们相处的这五年间,她真的无法接受。
白玺南很懂察言观色,她不希望他提起的,他就不说。
“所以……你察觉后,上回在学校才对亦寒说了那番话?”
正好有机会,他索性将心里的疑问足一向她确认。
余曼遥点头,轻松的话语却让人听出了沉重。
“他若是单单恨我,也许还能过得轻松些,我知道,他现在每天都过得很煎熬。”
白玺南听了她的话后,颇有感触,他还想再问些什么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的脊梁骨。
他转身一看,舒亦寒正往两人的方向走来。
也不知两人的谈话刚才的谈话他听见了没。
“亦寒,醒了?刘医生待会过来,你这伤口已经裂了,还是去屋里躺着的好。”
白玺南对舒亦寒说道。
舒亦寒满不在意的朝他摆手
“我又不是娘们,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舒亦寒环顾了一圈四周后,眼神落在了正在铲话的余曼遥的身上,阳台的光线极好,金色的光芒洒在她绒绒的发顶,看得他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大约看了二十秒后,才撤回视线,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地方,问向白玺南
“为什么不会亚澜湾?”
说起来,他们在那儿已经有好几套房子了,那里勉勉强强才算是他的半个家。
白玺南下意识地就看向余曼遥,这个问题,他想不出来如何回答才能没有破绽。余曼遥正好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抬起了头。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比较清静,适合你养伤。”
语罢,她复又垂下头,接着干手里的活儿。
舒亦寒离得比较远,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于是又上前走了几步,倚在阳台木质的隔断上。
“这是你的房子?”
他这问题一出口,白玺南有点紧张了,要是让他知道这房子也许正是那个“幕后黑手”也就是他真正的敌人的,那他还不得闹翻天,又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待在这里疗伤。
余曼遥摇也知道当然不能跟他说实话,于是摇了摇头,撒了个谎
“朋友的。”
哪知舒亦寒对“朋友”这两个字异常敏感,声音都变了味,看着又要爆发似的。
“你别告诉你这所谓的朋友指的是乔穆景!”
余曼遥听了这话手上的花铲都抓不住了,她直接把铲子给扔了,站起身来,对于他现在逐渐表现出的占有欲,她心里很是纠结烦恼,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不是他!你想多了。”
许是她的眼神足够真诚,舒亦寒似乎信了她的话,没有再追问。
余曼遥松了口气,她找来一个袋子,将阳台上铲下的那些三色堇挨个装进袋中。
她有些怪异的举止还是招来了舒亦寒的注视。
余曼遥的动作很利落,不过一两分钟,就把花装好了,她拎上袋子,看着要往门口方向走。
舒亦寒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面色稍显凝重
“你要去哪儿?”他问。
余曼遥拍掉他的手,对他道
“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把这些送给小区里修建花丛的老伯,去去就回。”
本以为她是打算离开的舒亦寒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皱起了眉,有些疑惑。
“三色堇不是你最爱的花吗?为什么要送给别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余曼遥随口对他说道。
“你还真是喜新厌旧。”舒亦寒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着倒是感觉有点委屈。
余曼遥也不去探究他这句话的意思了,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
第二天,按照约定,易楠也搬进了这幢别墅。
余曼遥见到易楠很开心,但舒亦寒自打见到易楠进门的那一刻,脸色就没好看过。
“曼遥,我搬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易楠在舒亦寒的眼神攻势下,好不容易逮了一个空档,把余曼遥抓到一旁,有点不安道
“你弟弟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自打舒亦寒摘下来乖乖弟弟的面具,别说他了,就连余曼遥都好没想好要怎么跟他相处。
“早餐我做好了放在厨房了,你自己去吃点。”
余曼遥看了眼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舒亦寒道,本意是想把他支开,不然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个也怪凶神恶煞的。
舒亦寒听见了就跟没听见一样
“为什么要让她也住进来?”他朝她们这边走来,在余曼遥面前停驻,黑眸阴沉,语气大有质问的意思。
他这话听到余曼遥耳朵里稍显幼稚
“易楠是我朋友,我邀请她来住,有什么问题?”
语罢,她直接拉着易楠上楼了。
易楠边走台阶,边往回看
“我怎么觉得……舒亦寒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上了楼,离开舒亦寒的视线,易楠才说出心里想说的。
“他不会是对你有那种意思吧。”
易楠忽然猜测了一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她其实是和余曼遥思想最贴近的人,这几年,同样的只是把舒亦寒当做她的弟弟而已。
“不过……现在想想,你们其实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易楠还记得那次余曼遥去“丽都”找乔穆景的那次,舒亦寒把她堵在家门口,那副表情,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可怕地活像个从地狱来的勾魂夺魄的小阎王。
“别乱说!”余曼遥关上门后,瞪了她一眼,面上满是愁云和无奈。
易楠以为她生气了,忙着安抚
“好啦,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提这事了,我去收拾衣服。”
她说干就干,将自己的行李箱摊平,不巧这时电话响了,易楠接下。
“喂?”
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易楠脸上的轻松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愁云惨雾。她余光看了眼余曼遥后,捂住电话,飞速地走向落地窗的角落。
“我现在不在家。”
“你们去了那儿也没用!”
“我都说了,我刚辞职,现在没钱,你们就不能等我一个月吗?”
在那个偏僻的角落,渐渐传来易楠染上哭腔的声音,说到最后一句,似是斥责,又似哀求。
余曼遥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才在她挂掉电话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又是她们?”她问,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了,该了解的她都了解。
易楠侧头看向她,眼中有层水雾,她猛得擦了擦,迅速转身,跑回原位,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仿佛这事从来就没发生过。
“曼遥,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你尽管点,不会做的我现学。”
有些事,那是掩饰就能掩饰的了的,余曼遥摇了摇头,替她不值。
“你不该把人生完完全全压在一个已经去世了好几年的人身上,小楠,你这辈子,值得更好的,何况,那帮人对你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只不过是一帮吸血鬼罢了。”
这些话过去的几年,余曼遥没少劝她,然而她没有一次能真正听进去,这次也不例外。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不想聊这些。”
看着她强挤出的微笑,余曼遥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执念,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想到在楼下时,舒亦寒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在心中默默地虔诚地祈祷。
但愿,她现在还不是他的执念。
翔宇大厦。
乔穆景一回到原素就召集了各部门经理开会。
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秘书妮娜还是没有看见自个的经理出来。
“我怎么感觉Boss这次回来心情好像不太好。”
已经到午餐时间,原素里爱八卦的那几个又聚在一起开始闲聊,妮娜这句话,彻底打开了大家都话匣子。
“岂止是不好哎,我今天早上来的比较早,刚好在车库碰到老板,他那脸色,哪是冰山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灭霸的存在,所及之处,皆是毁灭狼藉。”
“你们猜……是什么原因?”
原素那位爱好开赌局的美女分析师又开始暗戳戳设局,设完局后,率先掏出一枚硬币。
“我压一块!女人!”
她的猜测,让大家情绪高涨。
“啊?!真的假的?我不相信哪个女人有手摘星辰的本事!”
“谁知道呢?你们可别忘了上次那位舒小姐,虽然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那位舒小姐不是真的的舒小姐,但真正的那位舒小姐不好没露面嘛!”
“我压五块!也许不是因为女人……”说话的齐欣刚从楼上下来,听见大家的议论后,兴冲冲地插了进来。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齐欣俨然一副知道内幕的表情,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的答案。
她也没有卖关子。
“咳咳,其实楼上已经散会了,我不小心听到了王经理和其他几位经理的谈话,他们说……BOSS打算投资收购一家娱乐公司,正式进军S城娱乐产业!”
“什么?!”
这又是颗重磅炸弹了。
“老板怎么会忽然生出这种想法?”
“为什么是娱乐产业?”
“只要是个S城的人都知道S城的娱乐产业就是一滩万年死水,多少年了都没有迸发点生机出来,我虽然知道咱老板的能力,但……”
大家叽叽喳喳的谈论着,都对乔穆景此次的决策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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