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根刨底才查出来那么一条,也就无条件的顺着这条往上爬了。
“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来。”
如果不是调查系统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是这后面牵扯了更深的人或者更深的事。
“你的脚还没好,就算我们可以帮你离开,你又能去哪儿呢?”见她离开的意志坚决,白玺南只能使出一招缓兵之计。
“曼遥姐,不如你先待在这里,一切等养好脚伤再说好不好?”
余曼遥松开手,知道他这是在敷衍自己,头疼的厉害。
“你们走吧。”
……
入夜,余曼遥掏出口袋里的粉色便签
“欠乔穆景先生人民币一千万整。”落款是她的名字。
“乔穆景,乔穆景,乔穆景。”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他的名字。
出了园山,她和他唯一的交集,恐怕就只剩这张薄薄的纸条了吧。
舒亦寒进来时,已经是半夜。
余曼遥早已沉沉睡下
她的睡容很不安稳,两条细眉扭成蚯蚓状。
她的肤色看着比前段时间还白了些,如瓷如雪,美不胜收,唯一煞风景的,便是脖子上那圈红痕。
舒亦寒的睫毛颤了颤,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她的颈部的红痕上摩挲。
余曼遥翻了个身。
他大惊,立刻缩回手指。
月色透过纱帘洒在他的脸上,一半清晰,一半晦暗。
余曼遥翻过身,那张红色便签刚好从她身下显露,进入舒亦寒视野。
他拿起,眼睛却只停在了那个名字上。
“乔穆景。”
手中的便签被碾碎,他离开了,无声无息,就像幽灵一样。
余曼遥再度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昨晚掏出的那张欠条。
环顾了一下房间,昨晚窗户没关好,很有可能是飘床底下去了。
余曼遥单脚跳下床,床下是地毯,她索性就趴在地上,往床底搜寻。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清沉的声音。
余曼遥转头,舒亦寒倚在门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领带,衣冠楚楚,俊朗帅气,看着不像个大二的学生,倒像个年轻的企业家。
唯一不搭的是他手上端着一个装着丰盛早餐的餐碟。
视线所及处是个垃圾桶,垃圾桶里很干净,只有被撕成无数片的红色纸屑,安静的躺在里面。
“你昨晚来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头质问舒亦寒
舒亦寒挽着唇笑,却笑得让余曼遥毛骨索然。
他将餐碟放到桌上,靠近她,将她从地上扶起,抱到椅子上。
“吃吧。”
余曼遥讷讷地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昨天是狂风暴雨,今天和风细雨。他的阴晴不定,她捉摸不透。
不过还真是新鲜,以前都是她千方百计的端着饭哄着他吃,骗着他吃,没想到居然也有他给她送饭的一天。
“我的拐杖和行李昨天落在车上了,能不能让昨天的那个人帮忙送回来?”余曼遥拿叉子叉了一口煎培根,小心的和他打着商量。
舒亦寒瞥了她一眼,回答了四个字
“没有必要。”
“咚咚。”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舒亦寒应了一声
余曼遥还以为是白玺南和程钰阳,谁知进来的是一群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手里推着移动式衣杠架。架子上是琳琅满目的女装。
“先生您好,这是您在本店订购的女装。”导购小姐满脸笑容的对舒亦寒鞠躬,抬起头时满眼惊艳之色。还不忘偷偷看一眼余曼遥长什么样。
她们进门前就在议论了,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买下她们点里的所有新款,要知道她们工作的店,可是大名鼎鼎的channel。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现在的九零后真是卧虎藏龙,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这女人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有钱也就罢了,到底是从哪儿找了个这么帅破苍穹的小鲜肉?
待那些导购离开后,余曼遥忍不住才放下叉子问
“你什么意思?”
“你穿这些就可以,你的行李我会丢掉。”他云淡风轻口吻。
“啪!”余曼遥拍桌而起,她实在憋不住了
“舒亦寒,那些是我买的!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掉!”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以及……你的任何东西。”少年强势的宣判。
她也没胃口吃了,只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吃完了就换件衣服。”舒亦寒将桌子上的餐碟收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余曼遥问。
舒亦寒转身,留给他两个字。
“还钱。”
还钱?什么意思?余曼遥忽然觉得脑子转不过弯了,联想到被他撕地碎成渣渣的欠条,他的意思难道是……
他要带她去找乔穆景?!
翔宇大厦35层,乔穆景的办公室。
自打昨天余曼遥离开园山后,张黎就再也没见过乔穆景摆出扑克脸之外的任何表情。虽说吧日子和以前也差不多,但是改变是张黎可以窥见的。
比如,乔boss在重要的晨间例会上走神了,部门经理叫了他好几遍他都没搭理。
再比如,乔boss把元素和新程科技合作合同拿出来,看了又看,最终扔进垃圾桶。
再再比如,乔boss在午餐的时候,盯着办公室套室内的某张椅子看了半响,最终在那张椅子上坐下,张黎没记错的话,这张椅子,余曼遥昨天中午也坐过。
“Boss,要不然,我去让人打听打听余小姐的去向吧。”
张黎鼓着勇气开口,乔穆景待他不薄,他也总得在人家烦恼的时候出点主意不是。
“不必。”乔穆景目无表情的观察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
他从小便是个自傲的人,既然她已经给了他明确的答案,他绝不会再死缠烂打。
只是……他还探不清自己心底这没来由的烦躁到底源于哪里。
乔穆景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试图缓解让他坐立难安的躁动与空荡。
他阖上笔记本,低效率时他不会工作,关于现在的情况,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相出了几项应对策略。
“张黎,别让我再听到关于她的事情,否则。你。解雇。”
彻底杜绝消息来源是乔穆景能想出的第一条。
“是是是。”张黎后悔的恨不得拍烂自己的嘴。早知道自己刚刚就不最贱提余曼遥的事,这不,几乎触到老板的逆鳞。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这种时候,张黎觉得还是先撤退为妙。
“慢。下午的行程。”
张黎回头,这位余小姐总是有本事,让他这个顶级助理连工作上的事都给忘了。
“半个小时后,白氏集团董事长约您在东森高尔夫会所会面,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
乔穆景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转过身去,张黎真是长长呼了口气啊。他赚的这些钱,可都是辛苦钱啊。
张黎刚离开,乔穆景的电话响了,是私人手机,不是座机。
“GutenMorgen,kürzlich,gut?”来人一口标准的柏林腔。
乔穆景严肃的回了她三个字“说中文!”
“Hi,乔三,别那么严肃嘛,你离开柏林这么多年了,小姑姑只是想试试你的德语水平有没有退步。”那头的女子口吻亲昵。
乔穆景一向没有和人兜圈子的习惯
“Rosanna,寒暄到此结束,请你下一句说出你的目的。”
“乔三,两年不见,你的脾气变得更臭了,小心以后把老婆吓跑”
Rosanna言笑晏晏的说着玩笑话。
下一秒,乔穆景要按下电话,那头,Rosanna即使出声。
“哎!我知道你想挂了,请听完我接下来的这句。
“老爷子正在柏林度假呢,是他让我找你的。”
乔穆景这才将手机放回耳边,问“什么事?”
“老爷子说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宴了,他知道秦芷然一定会飞去S城找你,而你又会随便找个女人搪塞她。但出人意料的是,老爷子这次似乎没有阻拦你的意识,相反他默认了你的行为。”
“他说你前段时间的提议,他接受,毕竟你和秦芷然还年轻,婚约推迟并无大碍。”
“但他也再次警告你,管住自己的心。既然秦芷然无法撼动你的心,那么其她女人就更没资格……”
“还有,你回国这么久鲜少回家,京城里也不知哪家传出的荒唐谣言,说你十六岁就病逝了,所以这次的生日宴,除了秦家,老爷子还让你大哥邀请了燕家和周家的那帮孩子,让你们互相认识认识,毕竟,还有一年你就得回家了,以后免不了往来。”
Rosanna在那头打了个响指
“好了,老爷子交代的任务到此结束。”
乔穆景又解了一颗扣子,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乔三,罗晰是不是躲到你那里去了?她妈妈这段时间天天国际长途找我哭诉,说是把世界翻遍了,都没找到她的踪影,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那里他可以藏了。”
“你自己问他。”乔穆景不咸不淡的说着,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
“拜托,我要是能找到他还找你干嘛?她妈妈天天半夜找我哭诉,完全搅乱了我的灵感,我真是怕了她了。他要是在你那儿,你赶紧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他前段时间刚在国际上获得N奖的医学奖,为他们家长了脸,他爸暂时不会追究他MBA挂科的事情了。”
乔穆景“……”
“和我有什么关系?”
Rosanna脸上三条黑线。难不成是她真得老了?和侄子有代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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