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好几秒,胡乱地抓着本就蓬松凌乱的头发掩饰自己的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我怎么会在你家里?我明明……”
“明明在KTV参加朋友的生日party,怎么一睁开眼就躺在我家的床上?”
我点头。
谢宴生笑,没有立即回答,按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键,镶在墙上的柜子自动推出一个格子,里面是各种餐具,谢宴生取出一个玻璃水杯,加了勺蜂蜜。
我乘机打量了他的厨房,所有的物品都跟新的一样,洗碗槽干净无垢,地面是白色地砖,没有一点脏的痕迹……
他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再把水倒入蜂蜜里,一边用勺子调匀一边走向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真一点印象也没了?”
本就干涩的嗓子像揪在一起似的,海量词汇在喉头打旋儿,我绕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昨……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他抿唇不语,把调好的蜂蜜水递给我。
“谢谢。”我从他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嗓子像久旱的沙漠得到滋润,确实舒服多了,我感激地看着他。
“不客气。”他转身往客厅走,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只听见他在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喊着‘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我就跟别人跑了’这些话。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就找人定位了你手机的位置,去KTV找到了你。”
我瞠目结舌,对谢宴生说的完全没印象,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宴生走到沙发旁坐下,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原本只想确定你是否安全,并没打算带你走,但你……”谢宴生抬手捏了捏鼻梁,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你突然就醒了,两只手像八爪章鱼一样挂在我脖子上,怎么也不肯松开,你那个叫安子的朋友来拉你,你还凶他,说我是你请来的救兵……”
我嘴角抽了抽,脸红的发烫,“然后呢?”
如果谢宴生说的是真的,喝醉的我按错了电话,但秦菲和安子哥也不会放我走,他们不认识谢宴生,绝对不可能把喝醉的我交给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手中!
我握紧拳,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们!
谢宴生瞄着我的小动作,眼中浮动着愉悦的神采,“现场你除了我谁也不许靠近,谁碰你你跟谁急。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身份证押在你朋友那里,以此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今天还得拿完好无损的你去赎我的身份证。”
他说完还露出一抹回味的笑,单手撑着下颚望着我,“还想知道我们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谢宴生饶有兴致的样子更让我无地自容,在KTV都敢吼安子哥了,鬼知道回家路上我会对他做什么,我呵呵干笑着,避开谢宴生犀利的眼神到处看,“还是不了吧,说出来怪丢人的。”
余光瞥见谢宴生点头……
我:“……”
第一次是在谢宴生面前流口水,而后又在他跟前跌倒,这下好了,让他看见酒后丑态百出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大跌眼镜?
我深吸了口气,心想反正在他面前脸都丢尽了,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但该有的礼貌得有。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我低下头诚恳道,“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把电话打到你这里,害得你昨晚没休息好。真是抱歉。”
“你确实该道歉,不过不是对我,而是你的朋友,看得出来他们很紧张你。”谢宴生如是说。
他这么一说,我都能联想出安子哥和秦菲当时的脸色。
这下麻烦大了……
我急着去找安子哥和秦菲负荆请罪,打算尽快离开,“谢谢你昨晚的照顾,谢董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算是为我昨晚的冒昧聊表歉意。”
谢宴生不以为意地笑笑,优雅地站起身走向厨房,“别等改天了,有现成的早餐,一起吃吧。”
他径直去了厨房,我转过身看着他取出两只碗,盛了两碗小米粥和一些辅食放在餐厅,“吃完饭我送你去你朋友那里,顺便取回我的身份证件。”
对方一番心意,我若拒绝,实在对不住昨晚出手相助的他。
这顿早餐我食难下咽。
饭后谢宴生开车送我去秦菲家,今天周末,他穿的比较休闲,依然开着他那辆黑色的SUV。
我坐在副驾驶,心里琢磨着他这人实在低调,住着一般的公寓,开着市面价格二十万左右的车,也没随身带保镖秘书,一点也不像大集团的董事长。
我们在车上闲聊了一些话题,但都不涉及彼此隐私,某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谢宴生就自己拿假名骗他的事郑重道歉!
谢宴生骨节分明的手从容地掌着方向盘,英俊的脸庞微微偏向我,“能理解,在那种情况下,多点凡防范意识并没有错。”他的嗓音很温润,“另外,关于将你从公司开除的决定,如果给你带去了伤害,我深感抱歉。你要是还想回公司上班,可以把医院的住院证明提交到人事部,人事部重新审核没有问题后,你可以向人事部申请恢复原职。”
他的话里带有几分能通融的暗示,我灿笑,“不用那么麻烦,反正公司按照正常流程已经把补偿金打到了我的卡上,老老实实上两个月班和这笔补偿金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后者。”
绿灯,谢宴生启动车子,“我看过你的劳动合同,你跟泽丰只签了为期两年的合同,6月30号合同到期,没打算跟公司继续签下去吗?”
“我不打算在泽丰上班了。”
“……在泽丰上班不愉快?”
我偏过头看着他,“世界上应该很少有人会觉得上班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吧。”
他投给我一道心照不宣的眼神,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车厢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到秦菲家临近十点,站在秦菲家门口,我做好被安子哥责怪的心理准备后才按下门铃,谢宴生站在我身侧。
门打开,秦菲站在门后面使劲朝我递眼色,我以为她是在告诉我安子哥在家,我第一反应是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同时朝屋里看。
门口与客厅的沙发正对着,我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但不是安子哥,而是余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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