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下来了。
骆泽伏在苑婉身上喘息,苑婉的双腿忍不住颤抖不已。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骆泽躺在身后的床上,用双手捂住脸,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请求她的原谅。
“对不起,苑婉。我太冲动了……”
苑婉挣扎着爬起身,胡乱地穿好衣服。也不顾眼角的泪痕和身上的红痕,拿上桌子上的包包就夺门而出。一边的骆泽无力地垂下手臂,知道是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挽回苑婉的离去,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门,留下室内靡旎的空气。
如果一开始的结婚是为了安慰爸爸的心,让他得以放心,那么现在的苑婉结了婚后悔了,不够深爱的婚姻,终极一生便变成不幸的。
凌苑婉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天气渐渐寒冷,微微有风。
手机一遍遍的震动,一遍遍地督促她回去,她无法停止心痛的感觉,亦无法转身。那些对她许诺的场景,对她笑得场景,都是虚幻的吗?他也许根本就不爱她。苑婉想起,一次骆泽将她误认为了是他的前妻,难道他们的结婚也是因为她酷似他的前妻?
真是可悲。
骆泽心里仿佛也有一股气难以平息,凌苑婉,他是不想动的,也不想让她难受,在他的计划里,她不过是个陪衬。但是现在,他的的确确伤害了她。
每次看到她的脸,总是心猿意马。
骆泽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驶向高速路。他现在只想见到柯素素,尽情的发泄,尽情的放松。是的,他早就出轨了,在没有结婚之前,他就和柯素素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骆泽认为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性。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两人都可以用不用负责的态度得以解决。
他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热烈地深深期望地看见柯素素。前者只是为了身体,后者却爱的深沉,柯素素对于骆泽而言,就像饿了要吃饭。而骆泽对于柯素素而言,就像,水生植物依恋着水。
水生植物般的柯素素,在宽大的大床上醒来。
望着宽阔的房间内,高档的家具,繁复美丽的欧式吊顶,一切都是美丽,冰冷的,寂寞的。柯素素缓缓地半蹲在床上,双手抱紧双臂。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别的正常的女人一样,嫁人,生子,平凡过完一生呢。
正在她失落仿徨之时,门铃忽的响起。
她光着脚,走出卧室,走到客厅,看了看门口的可视门禁,看见来人是骆泽。惊喜之余,她打开了门。
“骆……”欢快地呼声还没出口,骆泽已疯狂地按她在墙上肆意的亲吻,慌乱着扯开彼此的衣物……
周文斯定制的拐杖到了,护士给他送去。
病房里面,周文斯和邓宇凡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到护士一走,邓宇凡就打开电脑推给周文斯看。“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
周文斯满脸疑惑地望着宇凡,不知道他严肃的脸色下,给自己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监控视频,监控里面,周文斯勉强能认出自己的身影,进了小区。
和客户见面,进入了客户的房间,然后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跑出来接电话。这个电话打了足足有将就1个小时的样子,周文斯回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是谁给自己打电话来着?
打完电话过后,他又重新进了屋。估计等了大概十分钟,两人从屋子里面出来,周文斯离去。
然后,大约有5分钟左右,有一个身影进了刚刚周文斯拜访的客户的房间。那个身影背对着摄像头,带着鸭舌帽,一身的运动装。没什么特点,唯一可以识别的就是,那个人体型偏瘦。
画面定格,邓宇凡点了停止。“文斯,你看,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宇凡脸色赫然而怒,愤愤不平地说道。
周文斯揉了揉睛明穴,叹气“宇凡啊,事情你查到了这样的因又怎么样,结果已经不会改变了。”言下之意便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人再怎么绞尽脑汁地追查真相也无事于补。
“结局是没有改变,但是文斯,你愿意承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吗?就算你走,也要走得清清白白。就像……”宇凡强忍住下面的话来。
周文斯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了看他一眼,苦笑一番。“就像当初婉莹的事情那样?”
“既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承认呢?”
“因为没有比我更适合承受结果的人了。”宇凡惊,文斯不是傻,是心太软。
宇凡暗想OEY的事情,你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但是你自己的身体呢,失去了一条腿,你总该意识到是有人针对你吧。
周文斯正想把腿上的电脑拿开,去试试新的拐杖。
邓宇凡按住他,“别着急去适应没有腿的生活,我想你应该对自己为什么失去一条腿感兴趣吧?”
周文斯这下仿佛吃惊道了,“什么意思?”
“你接着往下看吧。”宇凡把下一个视频打开,也是一个监控,不过是个高速公路上车辆监控。车流往来不息,高速行驶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看了几分钟,周文斯发现了自己的车。
车里的自己好像在低头看手机,然后左后方有一辆车想超车。
先是打了左闪灯,然后一个转盘,就轻轻松松越过了周文斯的车,超越过后,发现前方有个障碍物,于是减速欲变道,一系列动作下来,逼得周文斯的车必须踩刹车,可是监控里面,周文斯的车,却是一点减速的征兆也没有,径直地冲向前方车辆。
“嘭”
隔着屏幕,邓宇凡都能感觉到那种硬物高速相撞的撞击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周文斯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的确踩了刹车,可是却没有一点效果,唯一的解释就是刹车失灵。刹车失灵,是造成这场车祸的主因。
“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是有人,故意要害你的。”宇凡语重心长地说。
周文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要说谁要害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个人,因为什么事,造成了什么果。
“我,不知道竟然有人会这样对我……”周文斯抱着头,眼睛写满了悲伤。
邓宇凡把电脑拿开,“你现在知道了吧,你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不是你运气不好,也不是巧合,都是人为的。”
邓宇凡似乎步步紧逼着周文斯认清现实,周文斯痛苦地抓着头发,瞥见了立在床边的拐杖。他愤怒地把拐杖扔在地上,“到底是谁?”
当周文斯终于看到残酷的现实的那一面,邓宇凡的语气缓了下去。“目前,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想应该是和你有发生什么过节仇恨的人。你仔细想想,出车祸的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过什么人?”
周文斯陷入沉思,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就是安娜的电话打不通,宁浩南的电话也打不通,然后他去保养车,去了4s店,然后遇到了骆泽,他也在4s店保养……
“我遇到过骆泽。”周文斯回忆起来。
“然后发生了什么?”邓宇凡追问着,骆泽?苑婉的丈夫,他能做什么事情呢。
“就,一同在4s点的休息室里面一起休息了一下,说了两三句话,别的也没有发生什么了。”周文斯努力回想,是的,好像他们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大家都觉得异常尴尬,便没有开口的必要。
没有发生什么,不代表没有怀疑。
在真相没有查清之前,一切和周文斯接触的人,都要纳入怀疑对象。邓宇凡拍了拍周文斯的肩膀,“文斯,算了,这个暂时不重要,先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查。”
周文斯看了看宇凡,颇为痛心疾首的点点头。他似乎也没有办法了,唯有耐心等待宇凡帮自己查证了。
医院大楼外面的太阳依旧朝起暮落。
日子恍惚过去了三天,周文斯计划去美国的日子到了。周文斯的父母早早就给儿子办了出院手续,周文斯此刻正收拾好,穿上了一件灰色的衬衣,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而右裤腿空落落地垂在床边上。
宇凡,琪琪还有安娜几人一一坐在病房里和文斯道别,希望他振作起来,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放弃。周文斯笑着点头,他已经看开了狠多。这次他真的要回美国去了。在上海,他真的失去太多东西了,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令他伤心绝望的地方了。
可是就是这个令他伤心绝望的地方,他还是有很多舍不得的人和事。
周文斯父母提着他的行李下楼,周文斯一一和大家告别。千言万语都在一个微笑里面藏匿,周文斯满脸笑意,拄着拐杖的身影,随着电梯关闭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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