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昏黄的灯笼在微亮的早晨,显得毫无生气紧跟着临近。虽然在来的路上已听哥哥说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此刻见到室内这样的场景,还是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哭闹的秋水见来人,愣住一煞那,整个屋内也变的鸦雀无声,显然众人没有想到此刻王妃也会出现在王府,往身后扫了一眼,发现上官大人也在,想必都是因为王爷的事而来吧。
不知原因的奴才,一脸的疑惑,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王爷亲手摔死世子?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先前领命去带柄世子的待卫已跨进了别苑,里手提着的,正是呆滞表情的柄世子。
短暂的沉漠后,当秋水见到另一个儿子被提来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又在室内响起,而一脸阴森的天浩繁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秋水紧紧的扯着天浩繁的衣衫,悲凉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里,“王爷,看在妾身与王爷这几年的情份上,求求王爷过柄儿吧,血浓于水,不论什么事?王爷要怪就怪妾身一个人吧,用妾身的命换柄儿的命吧,王爷,妾身求你了”。
“哭,对,用力的哭,也尝尝失去的痛苦”天浩繁早已不耐烦,抓住秋水散落下来的头发,大吼,“血浓于水?你也懂得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这么痛苦,为何还有胆子做出-------”
哽咽的咬咬牙,为何还有胆子做出伤害浩然的事?提到浩然,心又是一阵悸痛,无法在开口说出话来,一甩手秋水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柄儿吧”
“放过?哈哈,溅人,你生的溅种,本王一个也不会留”并不为她的哀求声所动容。
天浩繁凶残的踹了地上的秋水一脚,只见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不,却仍旧慢慢爬向他,“王爷,求求你”
就连原来面无表情的待卫,此时也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被这样冷血的王爷,还有那一脸痛苦的表情震撼住。跟在上官含身后的春儿,已吓的瑟瑟发抖,苍白着脸色,拉了拉前面沉漠不语的小姐,示意此地不易久留,还是在没有涉及到他们时,早些离去。奈何前面的小姐跟本没有理会她,连头也没回。
上官含诧异的看着一身凛若冰霜的天浩繁,面色凝重的皱着眉目,从一进来她就看见了他那双嗜血的双眸,扫着那才几个月的婴儿,可怜他掺缳的命运。天色越加的明亮,天马上就要亮了。只是这压抑的气氛,让人心里越发的不安。晨光的来临,并没有带走人们的恐惧。狭长紧抿的双唇,泛着寒意,看来他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可见浩然的离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心里涩涩的苦楚。
眼前浑身散着寒气的男人,此时去凶残的像急了嗜血的野兽,残暴的双眸似要饮血。那隐隐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杀意,震得人不由得却步。
迈进室内的待卫,被她从门口拦下,从手中接下早已被吓的呆滞的柄儿。众人冷吸一口气,室内又陷入了沉漠。
“给我”
瞥了一眼,她张张嘴没有说话,也没把把手中的柄儿递给他,场面僵持了下来。
“给我”语气越加阴冷。
她咬咬唇,心一横,冷然的顶回去,“不给,你也闹够了吧?这不是别人,是你的孩子,你快醒醒吧”
“我的孩子?不是,他是个溅种,溅人生出来的溅种,不是我的孩子”发疯的冲到她面前,伸手去夺孩子。
上官含岂料他会有这般举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只抓住了一只小脚,柄儿的整个小身体已被天浩繁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住手,你个疯子。难道你还没有闹够吗?如果不是你气走浩然,浩然怎么会出事?这一切全怪你,你却还把一切发泄到别人身上。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看看”纤纤细手指向早就断了气的婴儿,又开口说,“那是你的孩子?即使在恨他的母亲,他也是你的孩子,这是你摆脱不掉的事实,你却能狠下心来摔死他,你还是人吗?这样做与禽兽有什么区别?还有理由在这里发脾气,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不爱了,我在也不会爱你了,即使现在心里还有你的位置,现在也没有了”
沉漠,满是寂静。
从与含儿进来后,一直沉漠的上官司面无表情的靠着墙,将一切收入眼底,只是眼角瞥向天浩繁时,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
天浩繁被她的话震得愣是往后退了几步,手一松怀里的柄儿顺势划了下来,含儿向前跨了几步,急时接住吓傻的孩子,拍了拍交给身后的春儿,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刚刚说的话一定会伤到他,可是为了那小小的生命,她也只能开口。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却被张狂与嗜血所代替,这个曾伤害过的让她一点也不想在和他扯上关系的男人,此时让她心疼。
她知道,他在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浩然也不会死。
她知道,他在折磨自己,嗜血的双眸已将他的理性迷失。
已为儿子又要惨遭命运的秋水,见儿子被救下来,呆滞的表情,才有了点生色。
“谢谢,谢谢”哽咽的说着,泪不停的往外涌。
上官含只沉漠的看了她一眼。
“是我,全是因为我”他轻轻的开口,空洞的双眸看不出生气。
突变的反应,众人一愣。
“是我,全是我的错,全是因为我”喃喃重复。
上官含皱起眉头,抽搐了一下嘴角,莫不是他疯了?
“浩繁?”他轻声叫道,不敢相信那个冷酷无情,刚刚还嗜血成性的男人,会被浩然的离开打击成这个样子?
与他有着血源关连的儿子,亲手摔死都没见他有一丝伤心之色?骨肉之情对他来说如此,兄弟之情对他而言,又究竟有多重要?
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又将如何做?
她下意识的走过去,拉住神色焕发的他,“浩繁,醒醒,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不要这个样子”
神情与他硬朗的外表相比,有着不相称的疲倦。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被她看在眼里,却越加心疼。他深邃的黑眸像杯中平静的水,直直的着着眼前的女人,轻轻伸出手当指角碰到她脸颊那一刻,又像触电般收了回去。
“含儿?”似在确认。
“是我”
“浩然走了,含儿,浩然走了,全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要怎么办?他一定很孤单”像小孩子是的霎那间窝进她怀里,低声的呢喃。
众人错愕的看着这一转变,只有上官司反应过来,对一立在一旁的待卫使了使眼色,见一室的人不多时倒都退出去,只留下她与他。
觉得此时的天浩繁太不对劲,她有些犹豫的将手放到他额头上,原来他在发烧。
八月的天气,满池的荷花盛开的旺盛。
花园的庭院里,上官含将刚刚拍睡的儿子,交到春儿手里,疲惫的揉着发酸的胳膊,远处一条修长的身影靠了过来。
“含儿,含儿”急促的呼声,身子也走进了小亭。
“又和待卫玩去了?”她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丝娟,拭着他脸上的汗水。
从上次一事到如今,已过了快两个月。从那次发烧后,天浩繁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成了智商只有五六岁孩子的王爷。每天都会缠着她不放,只要多时见不到她,就会狂疯的摔王府里的东西,更会见人就打,有时她都在怀疑他跟本还是以前那个冷血的王爷,只是当看到他那双明亮的双眸时,她又无奈的笑了笑,这样明亮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眸,怎么能是他所拥有的?
“嗯”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
她苦笑一下,记得刚开始时,这样的他还真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更让下面的奴才不敢罢信的瞪大了眼睛。每当众人看到王爷像小孩般让待卫陪着他玩时,都会错愕的张大了嘴,如今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那些开始时有些别扭的侍卫,现在也能自然的与这样的王爷‘玩’了。
“王爷,王妃现在是有身怀的人,你这样靠着会压到宝宝的”将孩子送回主室的春儿,回来看见王爷将上半个身了都靠在了小姐身上,不忍的开口说道。
“春儿,没事的,你看你又吓到他了”拍了拍怀里的人,她不失温柔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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