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彤云硬着头皮,拨通了姚雁紫家的电话。
姚雁紫的爸爸接了电话:“喂,您是哪位?”
[您,您好……我,我找姚雁紫。]
“找我们燕子,你是哪位?”姚雁紫的爸爸一听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立刻提高了警惕。
[我是姚雁紫的同学。]
姚雁紫的妈妈在旁边听见了,也凑到听筒跟前,问:“燕子的同学啊,你贵姓?”
[阿姨……过年好,我……我叫孙彤云。]
姚雁紫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自己的父母挤在电话旁边,就预感没有好事,果然,姚妈妈满脸坏笑,小声地冲她说:“燕子,找你的,男的。”
无聊。
不就是个男同学。
姚雁紫不好意思地把父母扒拉开,接过听筒。她的父母伸长了耳朵,在两三步外,听着女儿打电话。
“喂,您是哪位?”姚雁紫问。
[孙彤云。]
孙彤云?
他又打电话来做什么?
姚雁紫暗自揣测,难道是找“王阿姨”?
“噢,是你啊,过年好,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干什么?”
[问你点事儿……]
“问吧。”
[电话里不方便,我……反正你出来一下,我在猫屋咖啡店等你!]
神经病!
姚雁紫莫名其妙的放下电话。
姚爸爸问:“燕子,谁啊?”
“同学。”
“同学?给你拜年?”姚妈妈笑嘻嘻的问,“声音挺好听的,小孩真有意思,刚才还给我拜年。”
“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但是,燕子,你现在还在读书,这种事不着急。”姚爸爸郑重的说。
“爸,妈,我知道。”
姚妈妈说:“我听见什么‘出来一下’,你不去啊?人家等你呢。”
“不去,啊呀,爸——妈——,咱们一会儿不是去爷爷家?你们快点准备。”
姚雁紫的妈妈是独生女,现在姥姥家没有人了,春节这几天他们常在爷爷家过。换好衣服,她和父母一起去了爷爷家,把孙彤云这码事放在脑后。
孙彤云这头儿,他放下电话就去咖啡店了。他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喝了七八杯咖啡,去了三四次厕所,看了店里所有的免费杂志,还是没见到姚雁紫的人影。
他想打一个电话催她,可是又没有勇气,再说,是自己没说见面时间的,所以只能等下去。
五点半左右,姚雁紫从爷爷家回来,经过十字路口时,她瞅了几眼猫屋咖啡店。
“妈,你们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
“那你过马路时注意点。”
“好的。”
这个时间,孙彤云应该早就回去了,可是,姚雁紫还是鬼使神差的想来看看。
走到咖啡店几净的落地窗前,她先看见柜台的店员正托着腮盯着一桌的客人。被盯的那人手里拿着咖啡杯,不知神游到哪里,被人用眼睛吃“豆腐”都浑然不觉。
姚雁紫敲了敲玻璃窗,店员和那神游的人一齐转头看向她。
她朝孙彤云摆摆手。
孙彤云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衬衫,外面是乳白色的毛背心,底下穿着苏格兰风格的裤子,和驼色的休闲鞋。头发长得满快的,比上次见面时,长了一点。
看见姚雁紫后,店员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孙彤云抄起大衣,把杂志放回报刊架,推开门,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才来?”刚问完,孙彤云突然想到自己是理亏的一方,就缓和下语气,“你,你饿吗?”
姚雁紫已经吃过晚饭了,正要说“不饿”,就听见某人的肚子“哀号”一声。
“你饿了?”她问,“没吃东西?”
孙彤云挠挠头:“光喝水了。”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别耽误了你吃饭,”姚雁紫说。
孙彤云默默唧唧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没……把头发剪短?”
不提这件事,姚雁紫还不生气,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差点忘了,你上午给我拜年,这是压岁钱。”
孙彤云涨红了脸,把那个红包接了过去,在手里捏了捏,又塞回姚雁紫的书包里:“别……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儿问你,咱们换个地方,坐下来聊。”
“我爸妈在家,等着我回去,你最好长话短说。”
这可让孙彤云犯难了,他要问的问题怎么可能“长话短说”?
根本就是难以启齿!
最后,他只得又约:“明天上午十一点,咱们这里见……不见不散。”
姚雁紫不置可否,只是问了一句:“今天你没喝多吧?”
但是就这一句,让孙彤云一宿没睡着觉。
两个刚烈的人碰到一起,必须有一个人先低头,否则就会弄得体无完肤两败俱伤,然而顺从对方不是这么容易就做到的。
我们常在年少时疯狂迷恋上什么人,却总因自己的倔强而失去对方。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告别了那段青涩的岁月,然后,成年的我们,就算决定与谁厮守,也清楚地告诉自己——我不会再迷恋了。殊不知,这是因为迷恋的情怀只属于少年,疲倦的我们已无力挣扎……
少年啊,你们可知道。
要天长地久,光有爱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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