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紫气呼呼的回到家,她的妈妈奇怪的问:“怎么没短?”
“突然不想剪了。”
由于半路杀出了程咬金,长发变短发的愿望暂时搁浅,姚雁紫拖着她的三千烦恼丝,又过了一个年。
不过,这个春节也够让人烦恼的。
二伯家的二堂姐姚雁丽准备结婚了,其实她比姚雁紫大不了几岁,今年夏天才大专毕业,二婶托熟人找了份工作,正在实习期间。她的对象,听说是一什么局长的儿子,在哪个大企业当经理,月薪上万。
三十的那桌年夜饭,就成了二伯一家的“未来女婿汇报大会”。二堂姐也拉着姚雁紫的手,跟她讲,学习工作必然重要,但女人到头来还是要找到一个好男人才行。
姚雁紫点头,也跟着大家奉承了她两句。
坐在右边的大堂姐姚雁诗脸色不是很好,她快三十了,自己胞弟的孩子都一岁了,可是她还都没谈过恋爱。有一个笑话,说世上分三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还有一种就是女博士。姚雁诗就是第三种人,她长得不比二堂姐差,性格也稳重,可就是没有男人缘。
从姚雁紫有记忆以来,二堂姐和大堂姐常会被放在一起比较,而成天早恋的姚雁丽,在永远都是第一名的姚雁诗面前,总是抬不起头。连二伯二婶都跟着输面子。
现在总算有一件事,能让二伯一家扬眉吐气了。
大伯大婶虽然暗暗恼火,但如果比结婚,他家也不输,他们的孙子都会叫“爷爷奶奶”了,而二伯家以后顶多是“姥姥姥爷”。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尴尬。
饭后,全家人等着十二点敲钟。
大堂姐自己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小孩们放鞭炮。姚雁紫推开阳台的门,出来到烟灰缸,正好看见她。
“大姐。”
“雁紫。”
因为年纪悬殊,姚雁诗对这个小妹没什么太多地了解,只是逢年过节见几次面。
“大姐,这里怪冷的,别站在这。”
“没事儿,你先进去吧。”
“那我回屋了。”
姚雁诗突然又开口说:“雁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老姑娘。”
手扶在门把手上,姚雁紫笑着说:“我一直都很崇拜大姐,您看,结过婚的人满大街都是,可是博士才有几个?”
姚雁诗惊于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白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再细瞧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堂妹,才发现,印象中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小不点,已经是个大人了。
“雁紫,”大堂姐摸摸她的头,“今年你读几年级了?”
“高二。”
“高二啊,正是好时候……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青春。”
“好的,我一定以大姐为榜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姚雁诗笑笑,用略显冰凉的手,牵起她的手,姐妹两个回到温暖的屋里,继续听姚雁丽的爱情报告。
守完了岁,姚雁紫和父母一起回自己家。父母倒是没羡慕或是嫉妒二伯家结了一门好亲事,而是盘算着,如果这门婚事真的成了,到底要随多少的礼,然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就又要破费一次。家里的房屋贷款还没有缴清,姚雁紫上大学也要钱,老人看病……
这样的春节,姚雁紫感到有点累。
当然心烦的人不只她,孙彤云这个节日也不太平。
他父母的第N次大战,在这个中国人的传统佳节上演,并且以父亲的再次“出走”落幕。
大年初一,张华和自己的儿子坐在餐桌前吃饺子,她痛斥了一顿自己的丈夫如何不是东西,怎么的忘恩负义。
“妈!你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邻居都听见了!”孙彤云抱怨。
“好好,我不说了,”张华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宝贝的不得了,“对了,明天我还要出差,王阿姨这几天放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妈,我初七就开学了。”
“哎,反正我也打算送你去外国读大学……”
“我自己的事,能不能自己决定?”
张华了解儿子的脾气,不再坚持,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件事。
“小云,你这次的排名有点下降,是不是早恋了?”
孙彤云正在喝汤,听见他妈问的这么直接,差点喷出来。
“您吵完我爸,又把精神放在我身上了?”
“别跟你老子学,谈恋爱就谈恋爱,光明正大的。不要偷偷摸摸,找些不三不四的人,净遗传你们孙家那点偷鸡摸狗的毛病,你爷爷就有作风问题,当年我要是稍微成熟一点,也不会相信你爸爸。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藤结什么样的瓜。你是我儿子,可不能随了他们……”
孙彤云受不了老妈机关枪似的嘴巴,准备回自己屋,寻个耳根清静。
他擦净了嘴:“妈,我饱了。”
“刚说两句,就不爱听。”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早恋了?不要冤枉好人,行不行?”
“就这两只!”张华指指自己的眼睛,“暑假时,从你房里出来的那个女生是谁?”
孙彤云几乎都忘了上次醉酒的事,更想不起有什么女生。听完张华的描述,一个瘦消的身影进入他的脑海。第二天,他送走了自己的母亲,立刻查了手机的通话记录。
看着那天的播出记录,其中两个号码与姚雁紫家的一模一样,孙彤云的头立刻大了。又想起后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孙彤云更是忐忑。
自己到底对姚雁紫作了什么?
听妈妈的语气,好像是……
该不会是酒后乱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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