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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望

心路 初见 2119 2021-04-02 11:38

  因为早上的电话事件,一整天家里都失去了以往轻松的气氛,同样是沉默寡言但却更小心翼翼。

  上午的时候母亲又打来电话把东西方诸神感谢了个遍,小禾吞下去的扣子幸亏发现的早只是卡在食道所以费了会功夫就取出来了。刚刚安下心来,杨欣又打来电话说,扣子是取出来了,但可能受了惊吓或是作息被打乱的关系,小禾回家后有点低烧,约着晚上见个面。打着电话的罗辰看看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出神的卓冉,想了一下回复她说下午再联系。

  其实从来没讨厌过杨欣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常言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她之间从没有爱情存在,那怕一丁点也没有,而是像一个多年的朋友,虽不是多么铁的感情,却也如君子之交般安然稳固。

  红尘男女游荡在世间,谈情说爱谁能不带点伤么。只不过有些人因为对感情太过执着坚定,所以失去遗忘和回头的机会。杨欣即是如此。那天早上匆匆挂了电话,后来才来知道,她所谓用来交换的秘密竟然是,她爱的人是陈夕的父亲。

  初听时有些惊讶,回头想想并无什么不可能。陈季,是姐姐大学时的同学,罗娟挑人的眼光和她的生活一样,纯粹的完美主义。不论是做为一个丈夫还是一个父亲,或是从人品样貌上讲,陈季无疑都是上上之选。只是杨欣会爱上一个已婚男人的理由有点怪异。

  她说过:“知道吗,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痴情种,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是我长久以来的生活态度。认识他是因为点业务来往,我第一次隔着玻璃窗看见他,应该是比约定的时候早到了许久,他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文件。”她笑,“我喜欢男人认真时的样子,只是一眼而已,甚至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我想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他了。”

  罗辰也回应一笑,“的确,男人认真的神态会很吸引人,只不过因为和女人调情时的那种认真会显得做作,所以工作时会更真实可信。”

  “所以这是现代爱情的悲哀。”杨欣笑的真诚却并不快乐,“但你不知道,动情是一回事,长情又是一回事,让我情陷于他的是他对爱情也有同样的一份认真。”

  挑挑眉,罗辰并未回话,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看上去随意的女子,心理上会有很少的但压力极大的心事,倾诉的机会难得,作为朋友能分担一点是责任也是荣幸。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坦白的追求他,他诧异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和罗娟是夫妻。”当时杨欣已喝了不少酒,一双单凤眼迷醉而漂亮,她只是想倾诉。“你不知道他是多么的迷人,我是自信的人,却不是自负,罗辰,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对我冷感,如果不是知道你爱的是同性,真会打击到我。”

  罗辰还是笑,接一句:“很庆幸没有因为我的感情打击到别人。”声音刻意的放轻,轻到不至于打断别人的思绪。

  “我相信他对我并不是感觉全无,但接触过不少次,一来二去的也只能是朋友,或许我很适合与男人当朋友。”呼出一口烟,“最后一次单独见面时,我那时已打算放手做最后一搏,我约在酒店客房。”女人笑的暧昧而哀伤。

  已经决定做一个合格倾听者的罗辰,只是了然于心的一笑。

  “他答应来见我,很干脆利落,一点让我可以幻想的迟疑都没有。所以他人还没来,我就知道我注定要放手。”拿起杯子喝酒,心里的裂痕浮现清晰的时候,人人都会下意识的想要用什么来填补,“我开门见他一身低调的便装,那是第一次没见他穿着西装革履,言谈举止光明磊落,那份从容优雅真是迷人的让人心碎。”

  罗辰不作声,他看着杨欣的眼睛停在某处凝神,那种往事浮现的感觉他能深刻体会。

  “他说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可能会想不明白,但我不同,罗娟与我相识相恋,我们交换感情与信任,最终拜过天地说过我愿意。这世上能情投意合的或许不止三两人,可一旦你甘愿的认定谁,那就必须是唯一。”

  杨欣转了视线看向他,“在那之前我向来只知道凭喜恶爱恨,却从没人告诉我这般话,那是一种陈述真理的语调。他告诉我,常言说的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她笑的已近乎惨淡,“我一早知道我从没有机会,你说你姐怎么就这么幸运呢,让这样的男人动情真是一种奢愿。”“我有我的执意,他却有他的坚持,那份对感情的认真和坚持让我深陷执念。让我的感情见不得光,让我退而次之委身暗地的想法说不出口,让我认清一个插足者最卑劣的一面。”

  看看沉默的罗辰,她大口的吞下杯子里余下的酒,“天哪……我爱上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认真。罗辰,你说,这多可怕……”

  这的确很可怕,罗辰后来每每回想都会庆幸自己当时已爱上卓冉,不然他难以确保自己不会爱上这个执意的女子,认真果然是很诱人的一种气质,这一点男女皆同。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爱着另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认真的女人。这样的情境和这句话一样别扭和可怕。

  哭着忌妒,笑着羡慕,求而不得的感情必经的心路。

  至于后来杨欣与自己结婚时的心境,他大抵上能了解几分。喧哗而热闹的婚宴上,杨欣没有多看陈季一眼,成年人都有的自制,可罗辰知道,没看在眼里是因为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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