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哭笑不得,按着小家伙到处乱蹭的脑袋,“铭析,别闹。”
铭析当下就停止了折腾,将脑袋枕在妈妈的怀里,不过也只安静了片刻。
“妈妈,我有点热。”
她无奈,故意板着脸纠正小家伙的睡姿,“你少折腾一会儿就不热了。”
“可是妈妈……”铭析扯了扯自己的小睡衣,“大夏天的干嘛还要盖被子。”
“因为开了空调啊。”
“可是盖了被子我就感觉不到空调了啊。”
这家伙。
她有些无语,瞪着眼睛将他看着,铭析则回以无辜的眼神。
好吧,她叹了口气,“说吧,你想怎么着?”
铭析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抱着妈妈,不盖被子。”
“不行。半夜会感冒的。”她继续对着他循循善诱。
铭析有点泄气了,伸出小手紧紧的抱住妈妈的腰身,有点委屈的开口,“那好吧,妈妈你晚上不能踹我。”
哎?
她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妈妈什么时候踹过你了?”
“没有踹过我啊。”小家伙一脸认真的回答。
她就更疑惑了,“那你怎么会特别强调我不能踹你?”
“因为妈妈晚上踹被子。”
闻言,她立时失笑,猛地想起前几次睡觉,大冬天的,她嫌暖气开的太高了。索性将被子给踢了,结果半夜停电,她第二天就给感冒了。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铭析知道了,这家伙的认知里,好像他和被子是一个属性似的。她有些无语,搂着儿子的小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好了好了,妈妈怕了你了,快睡觉吧。”
铭析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闭上了明亮的大眼。
铭析终于乖乖的睡了,可她却睡不着了,儿子靠在她的肩颈处,暖暖的呼吸有规律的挥洒着,有点痒。
她侧了侧头,眼神温柔,看着儿子的脸一阵恍惚。
三年了,这孩子一点一点的成长,眉眼间尽是他的影子。
她有时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等她疲惫的醒来,她还是那个可以躺在父亲怀里任意撒娇的乔语晨。
可事实远比想象的残酷,她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去。
儿子小声的嗫嚅了一声,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她颈项间,这孩子……
她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摸向一边的柜台,抽出两张纸巾替他仔细的擦了口水,这睡觉流口水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沿袭的谁的,每次都流的她一个颈窝都是。
当阳光洒进窗桓的时候,她从梦中幽幽的醒来,因为是周末,所以她慷慨的给自己放了个大假。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铭析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视线下移,小家伙正睁着明亮的大眼,一脸兴奋的将她看着。
“妈妈,起床。”
她突然有些头疼,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用着商量的口气小声说:“铭析,妈妈再睡会儿好不好?”
“不行。”小家伙神态严肃的摇头。
果然,她抚了抚额头,手撑在太阳穴上迟迟不肯拿下来。
铭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滑到了腰际,真丝的睡衣微微向上卷起,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铭析显然被吓了一跳,伸出小手迟疑的想要覆上去摸一摸。
可看着那样可怖的痕迹,他又有点退缩了。
“妈妈……”小家伙的声音里开始带上了哭腔,她有些不解,连忙将手放下,“怎么了?”
小家伙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肚子。她这才顺着看下去,而后在看到那道伤口的时候了然的笑了笑。
“铭析害怕么?”她的声音蓦地放的很柔。
铭析自然的点了点头。
她复又笑,“可铭析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啊。”
啊?
铭析的表情显然是有点惊讶的,可惊讶过后便是更加的不解了,她也不和他解释,只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吧,我们起床吧。”
她刚想起身,那双小手却蓦地拉住了她的衣角。
她疑惑的嗯了一声,不解的看着铭析。
“妈妈……”他微低了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肚子上的那道疤痕,而后毅然的伸出手,小心的覆了上去,“还痛么?”
儿子小小的脑袋垂在她的胸前,她甚至都能想象出他此时像个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小心的问她痛不痛的样子。
胸臆间蓦地划过一阵暖意,她拉着儿子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很痛。可是,妈妈现在却觉得很幸福。”
难得周末,她决定带铭析出去走走。
刚拿了钥匙,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小保姆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朝着电话走了过去,接起来说了两句,将头转向她。“小姐,高先生的电话。”
她微讶,接过电话。
“语晨……”低沉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过来,她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抿着唇角淡淡的笑了。
“怎么了?想着给我打电话?”
“你又不主动联系我,我只好委屈点。勉为其难的主动联系你了,大忙人。”他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
她也不恼,将话筒换向另一只手,“说吧,高总,这次又有什么好事想和我分享啊?”
“你看看你。乔语晨,越来越市侩了啊……”
她抿着嘴角轻笑了声,“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方没再说话,识趣的转移了话题,“铭析呢?”
她的脸色缓了下来,看了眼在远处和小保姆玩车轮大战的小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戏谑道:“正在调戏我们家小保姆呢。”
“哟。”高寒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小家伙看来不错嘛,青出于蓝啊……”
她连忙抗议,“什么青出于蓝啊,我可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典型。”
“是是是。乔小姐洁身自爱的都可以向政府申请贞节牌坊了。”
她再度轻嗤,“一块破牌子顶什么用,直接给我发钱不更好。”
对面传来一阵哈哈声,她顿时有了挂电话的冲动。
高寒大概是识破了她的意图,连忙喂了两声,“别挂啊。正事还没说呢。”
她这才不耐的撇了撇嘴,“早说不就完了。”顿了顿,还是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什么事啊?”
对方沉默了一阵,而后对着电话轻声道:“他来了。”
只简单的三个字,让她原本轻松的面容倏地僵硬。铭析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连电话从手里滑下去了都不知道,他嘟了嘟小嘴,连忙跑到妈妈身边,“妈妈,妈妈。电话掉了哦。”
小小的孩童的声音传入耳畔,她怔然的神色才有所缓解,淡定的拍拍儿子的头,“跟小姐姐玩去。”
敛了情绪,再度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高寒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说语晨。这都三年了啊……”
她抿了抿唇角,眸间满是冷意,“我没忘。”
高寒一时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微垂了眸,看着修剪的十分整齐的指甲,“有些事情不是想忘便能忘的,而且,我也不想忘,我得牢牢的记住他给我的伤痛,这,几乎是我这几年拼搏努力的最大动力。”
高寒突然找不到话说了,再度叹了口气。“带铭析出来玩会儿,我也来景城了。”
她这才讶异的挑高了眉,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明明这才是正事。”
高寒笑,愉快的气息都快要通过话筒传过来了,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说了个地址以后便匆匆的挂了电话。
铭析见妈妈挂了电话,连忙甩了小保姆的手蹦蹦跳跳的去找妈妈了。
“妈妈,我们出去玩吧。”小小的孩子亲昵的拉着母亲的手,孩气的仰起头,天真无邪的大眼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她低头看着他,想起方才那人的话。心下又是一阵恍惚。
铭析有些奇怪,拉着妈妈的手指轻轻的晃了晃,随后不满道:“妈妈,你又发呆了。”每次妈妈露出这个表情时就会不理他,就会不记得还有铭析这么个乖巧可爱的儿子。
她顿时又有些无奈,哭笑不得的蹲下身。宠溺的捏了捏儿子的鼻尖,笑骂道:“小东西,你懂什么。”
铭析神气的哼了一声,“干爹说了,女人啊,总是爱时不时的伤点春,悲点秋,麻烦死了。”
她听的一愣,而后气急败坏的开口:“乔铭析,这么快就开始嫌弃你妈了?”
铭析狡猾的一笑,带着自己最爱的玩具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她随后跟上,边跑边提醒他小心。
铭析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他最怕妈妈发呆了,所以每次都会装成小大人的样子去教育妈妈,可这样做好辛苦啊,因为干爹的那些话,太长了他都不怎么记得住。
因为住在半山腰,所以出行基本上靠车。
三年前。她带着刚出生的铭析辗转来到景城,这里离A市有将近三个小时的飞机,可她不在乎远近,只是想找个地方仔细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那个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万念俱灰,要不是有高寒。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车开到山脚的时候,铭析将视线从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上撤回来。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她凝神想了想,而后道:“铭析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真的?”铭析的眼睛又亮了,她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铭析得陪妈妈先去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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