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萍平日里订阅了二十多份报刊,除了在江滨市影响力较大的十几份报刊之外,还在东海市、南海市、北山市、西川市也各选择了一份最主流的报纸。
东海市与南海市紧邻着江滨市且有印刷点,《东海日报》、《南海早报》、《东海一周》这三份报刊,一大早都能在本市看到;而西川市与北山市的报纸,则只能拿到前一天的。
不用笔者多说,大家都明白了,那三份缺少的报纸,娱乐版刊登了一系列的照片,大肆曝光张雅萍家丑新闻。助理怕上司看见了生气,便自作主张的偷偷抽掉了。
“不必紧张,慢慢说。”
“张姐,你不要生气,那几份报纸是我自作主张……”
“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的拿过来,我没事的。”张雅萍扶了扶额,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舒缓着紧绷的神经,又补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叮嘱,“你去告诉大家,安心做事,不要只顾着谈论八卦,就影响了工作效率。”
助理诺诺应声,退出了办公室,一边去找报纸,一边把上司貌似淡然的“叮嘱”传达到每一个科室。
张雅萍又扫视了一眼电脑屏幕,留意到某一条新闻的标题:
“细数某电视台女高层张雅*情夫名单:钱*、刘仲*、林立*、李*……”
四个名字赫然在目!
这则新闻已经被删除,但是百度的缓存,导致了暂时还能够搜索到新闻的标题。
她的家务事,又牵扯进来几个无辜的人。
掏出了手机,纤纤十指飞速的编辑着短信,却是刚写好,不满意又回删,重写,再删改,反复了好几遍,最终敲定的版本,言简意赅而辞令官方:“我大概是得罪什么人了,无意中给您添了一点麻烦,深感抱歉!”
发送给钱先生,刘仲星,林立翔三人。这三个人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该如何避嫌、如何澄清、如何三缄其口,她相信他们都会处理得恰当。
钱先生第一时间发来了回复,口吻难得的温暖治愈系,不似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清者自清,不要理会其他人的看法,我谨代表台里所有同事,表示支持张姐。
刘仲星今天没有通告,没有来台里。不过一大早,他就被两三个要好的同事打来电话“关心”,获知了这一条新闻。如果说钱先生和张雅萍有苟且私情,他还能相信几分,其他人?估计都是和他刘仲星一样无辜躺枪的吧?他收到张雅萍的致歉短信后,心烦意乱,随手回复了几个字:不碍事,你自求多福吧。
林立翔一大早就被朱莉的电话吵醒,被她通风报信了后,他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看见这则新闻后,第一反应是一笑了之,压根儿没当回事儿;稍稍冷静下来后,想到的是另一个茬,跳槽到永振电视台的事情,怕是兜不住了。他开车去PSTV的路上,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付曹琳的盘问,忽然收到了张雅萍的短信,这才稍稍拉回了思绪,认认真真的回了一条:张姐,我没有关系,你保重!
张雅萍又想起了第二桩未办妥的事情,拨了个电话给公安局杨局长。
……
五分钟之后,电话收了线。
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失望,随后就被浓厚得化不开的疑惑所替代。
李涵是假名字?
果然如此,她被人下了套子!
到底是谁会陷害她呢?入世这么多年来,难免会有意无意中得罪什么人,脑海里开始浮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曹琳、魏沄、温珊珊、卫国强、岳行空……
唔,最先排除掉可能性最小的三个人,曹琳、卫国强、岳行空。虽然在去年下半年,竞选影视协会的会长之际,她一举打败了这三位同城的影视行业龙头老大,但是依照十几年来,或多或少的和他们三人打过交道,他们不是如此斤斤计较的人,起码不会为了这点儿小龌龊,就甘愿冒着事发后得罪郝友乾的风险,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么,去年被夺去电视台最高股份权的魏沄,与郝友乾的情妇温珊珊,这两位的可疑程度倒是最高了。
魏沄在年前请辞,放下了电视台里的工作,只保留了一个股东的虚职,当起了甩手掌柜。她紧握着35%的股份,却不再愿意参与电视台的任何实际事务,也很少来台里看望同事,按理说,她和张雅萍也没什么交集了。
如此算下来,温珊珊……
算了,连公安局那边都查不到头绪,别人有心害她,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的落下把柄。
张雅萍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又过去了几分钟,想起了还有一堆公事要处理,她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取出一小罐红茶,信手拈了一小撮,给自己斟了一满杯。
打起十二分精神,强作欢笑,面对困境。
她失去了一个相识相知了十几年的老朋友,更失去了可以保护她的强大盟友。
从今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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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律师事务所】
中午,张雅萍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亦不觉得困,但她不会像年轻人那样三餐不定,那样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她独自下楼,在米当劳里买了一份午餐,又怕被路人认出自己,便没有堂食,而是拎上了楼,在办公室里胡乱对付着吃完了。
躺在长沙发上,眯着眼小憩了一个钟头,就爬了起来,驱车前往张羽律师事务所。
一路上,她开得飞快,不给自己留丁点儿胡思乱想的时间。不一会儿,就已经抵达了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厦地下停车场。
双手有些干燥,想要抹点儿护手霜,她才留意到,右手无名指上,居然还戴着婚戒,一定是早晨出门之前,心神恍惚的顺手套上的。
戴了也好,一会儿签完了协议,就还给他吧?
硕大的蓝宝石重心不稳,斜斜歪倒在了无名指与尾指的指缝之间,指尖稍稍拨正了宝石,深邃璀璨的深蓝色的流火四溢散射。
烁烁其华,讽刺无比!
闪亮水眸倏然一暗,默然的取下了婚戒,随手在仪表台上抠出一个小抽屉,把戒指塞了进去,顺手按合了小抽屉。
抹好了护手霜,她翻下了挡风板,拉开了小镜子,补了一点儿唇膏,朱红的颜色,覆盖在不点而朱的娇唇上,浓墨重彩,分外鲜明。
婚戒呢?
刚才还在的,被她拾掇到哪里去了?
拉开了副驾座前的小抽屉,手伸进去胡乱的捞了一翻,一无所获。
不会呀?她记得刚才明明收纳到这个抽屉里的,为什么一转眼就找不到了?
难道掉到坐垫上,还是地垫上了?她又把主驾、副驾的滩羊毛坐垫里里外外都搜索了个遍,甚至连脚下的地毯上也密集的搜索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冷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仪表台上的时间,已经两点整,刚好是约定的时间。
算了,回头再找吧,她可不想让张羽和郝友乾等得太久。
……
郝友乾提前了十分钟就抵达了张羽的办公室,逐条审视着离婚协议书的内容。
张羽是江滨市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草拟的协议书毫无漏洞,而张雅萍没有提任何财产方面的要求,因此这份协议书的版面,比起其它资产丰厚的富豪们的离婚协议书,要显得简洁得多了。
郝友乾审阅过这份协议书后,并无异议。
张羽又提到了一个茬,“郝总,听说你们是在英国登记注册的,所以就算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要办理离婚的话,稍后还需要二位去英国……”
“我和雅萍会尽早安排时间去的。”
……
不一会,秘书引着张雅萍也进入了办公室。
张雅萍反手就按落了门锁,在老板桌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落了座,刚好与郝友乾维持着三十公分的社交安全距离。
两个人相视着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身畔依旧是熟悉的旧人,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空气中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们横亘在两旁。
张雅萍见协议书正是按照她的意愿来草拟的,当然毫无异议了,通读了一遍之后,就“刷刷刷”的签上了名字。
郝友乾藏在玻璃镜片后面的眼眸,假装无意的扫视了一眼,埋着头奋笔疾书的美人儿……
她怎么看都不看就下笔签了?手脚这么利索?
混账东西,明明是她出轨,凭什么她一副错不在己的逍遥模样?
明明她是过错方,一句对不起的话都没有,还先发制人的提出了离婚?
什么财产都不要,摆明了是因为她理亏心虚,却要端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姿态来?
若不是被她清高的外表欺骗了,他也不至于刚结婚不久就曝出离婚的丑闻,白白便宜了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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