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挂啊,爸,爸……”施伟握着“嘟嘟嘟”短鸣不停的手机,急得不知道哦该怎么办才好。
矮个女看了看交警黑如锅底的臭脸,又看了看施伟急怒攻心的扭曲的脸,往施伟怀里一钻,故作柔弱无依状,“施少,呜呜呜,人家好怕怕。”
“滚!”施伟怒喝一声,将腿上的女人用力一推。
顺着打开的车门,矮个女被推了出去,摔倒了地上,摔得盆骨痛的咯吱咯吱响。
高个女不识眼色的反问道,“干嘛那么凶?”
施伟侧过身子,食指直愣愣戳到了高个女的鼻尖上,“你也滚!听到没有?滚下车!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晦气!”
高个女撅着嘴,不敢回嘴,灰溜溜的拎起手袋就钻下车,扶起了坐在地下的矮个女,就相携着离去了。
她俩正愁没法脱身呢,施伟就把人给撵走了。
两个女人还没走远,施伟就觉得头晕目眩,酒劲彻底上头了,浓浓的倦意侵袭包围着他,他脑袋一沉,就掉在了方向盘上,睡着了!
交警看的一愣一愣的,自言自语道,“这就睡着了?这样还敢开车上路……”冲车尾的同事招招手,“来,搭把手!”
施伟一米八几的身高和一百九十斤的体重不是假的,且喝醉酒的人身子最沉了。两个健壮的交警合力架着他,将他拖到了警车里,暂时安置下了。
巷子里,一条黑色的影子矫捷的一闪而过,钻入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车里,锁紧了车门,将刚才用手机录下的短片,放到了网上,然后发了一条短信给方若绮。
做完了这一切,DK先生掀起了一侧唇角,弧度在暗夜中尤为诡异,狭长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幽幽暗芒。
小D正在出租车上,已经快到家门口了,手机响动,进来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钟曼妙。
内容:各大视频网站上已经出现一段施伟醉驾被拘的视频,你找人扩散一下,务必闹得人尽皆知。
这一晚,施伟被警车带走了,呼呼大睡,浑浑噩噩,不知身外事。
施益勤气愤归气愤,恼恨归恼恨,自个儿的独子,总不能不管不顾,任由着他坐牢呀。连夜给交管局的领导打电话,几经周旋,对方总算答应帮忙了,抹去施伟的酒驾记录。
谁料到,第二天一早,施益勤看见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视频新闻,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而《财经周刊》和江城财经网的竞争对手们,也在财经人物里,以调侃嘲弄的口吻狠狠的批了两家同行盛赞的商界骄子施伟。
~
【绿菲】
绿菲大清早就得知了施伟的两大丑闻,一是同时招两个妓女,二是醉后驾驶被拘留。
此事非同小可,表面上看对钟曼妙有利,可对于乔亚集团的形象却是有损的。
于是,绿菲第一时间拨电话给方若绮,后者早早到了片场,已经拍了一个多钟头的戏了。
刚一接通,绿菲就急不可耐的说道,“钟小姐,不好了,网上吵翻天了,有人曝出一段视频,施伟带着两个小姐醉后驾驶被交警拘留扣车了……”
这一切,正是方若绮一手主导的好戏,此刻却佯装毫不知情,认真听完了绿菲的话,才仔细的问道,“酒驾还是醉驾?”
“醉驾。”
方若绮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冷嗤,“呵!本以为他最多是花心了点儿,居然还醉酒驾驶,连命都不要了……”
绿菲深以为然,更关心的是,“那我们怎么处理?”若是新主子听之任之,不插手帮忙,绿菲不会觉得她多么凉薄,毕竟做错事的是施伟,没有人有义务无私的帮助施伟,何况还是竞争对手!
方若绮沉默了片刻,才将一早就想好的措辞娓娓道出,“这样,你以公司的名义,给各大网站施压,让他们把视频给删了。然后联系一下交管局的领导,最好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实在压不下去……”略微一顿,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去问问施益勤,看他想怎么处理!”凡事适可而止,她若是装好人装圣母装的太过火,难免会惹施益勤猜忌。
“好的。”绿菲领命,心中对新主子好感更甚,她能够大度宽容的放下个人恩怨,站在公司的立场帮助施伟善后,并非她软弱善良,而是她公私分明。
“还有别的事情吗?”
绿菲犹豫了几秒钟,才说道,“……就是施伟玩双飞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方若绮直言相告,语气坦诚,“是的,爆料的记者是我朋友,昨晚一拍到照片就告诉我了,成功男人玩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乐意爆料就爆料吧。难道施伟出去嫖娼,我还得给他遮遮掩掩的,我还没有高尚伟大的那个地步!不过醉驾的性质就不同了,他毕竟是公司的股东,尽量不要留案底,免得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
“好的,我这就去办。”
绿菲挂了电话,吩咐几位下属们去联络各大网站的管理员或站长,尽快删除施伟的视频。
绿菲本人,则一路快步疾走,去了施益勤的办公室。
施益勤疏通关系兼担忧儿子,一夜都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原本帮儿子抹杀掉了此次醉驾记录,可谁料到网上的视频却散播的如此之快,事情想要彻底掩盖,恐怕会激起舆论的声讨与公众的愤怒。
于是,施益勤跟交管局的领导又电话沟通了一次,将施伟的酒精测试数据更改了,改为70mg/100ml,也就是达到了酒驾的范畴,却低于醉驾的标准,这样就不用留案底、不用吊销驾照,只需要缴纳罚款。
办完了这件事,施益勤心神疲惫,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双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想要小憩一会儿。
咚咚~
敲门声响起,施益勤心生烦躁,口气也不大友善,“谁啊?”
“施总,我是绿菲。”
“进来。”
绿菲拧开门把手,径直走到沙发跟前,礼貌的躬了躬身子,就直接阐明了来意,“施总,你好,关于施伟的视频,钟小姐已经让我联系那些网站的管理员,视频陆陆续续在删除了,不过交管局方面……”
听说视频都删除了,晚是晚了些,总比还留着要好。施益勤脸色稍稍舒缓,吩咐道,“我已经处理过了,你以施伟的口吻写一封公开致歉信,发布到公司的网站上,我会让施伟在微博上转载。”末了,不忘提醒了一句,“对了,交管局的最后调查结果,施伟是酒后驾驶,而不是醉驾,明白了吗?”
绿菲是何等聪明的人精,瞬间参透了其中的奥妙,醉驾被漂洗成酒驾,这里面差别可大了。暗叹施益勤人脉广博,最大程度的帮他儿子挽回了损失,她点点头道,“好的,明白了!”才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
【施伟】
清晨时分,施伟酒意刚散,就被父亲派人从交管局里接回家,又补了两个钟头的觉,就准时来公司上班了。
网络上和纸媒上的两桩丑闻,他都知悉了。
招妓,好巧不巧就被娱乐记者给拍到了?他的知名度有那么显赫,识别度有那么清晰吗?要说不是钟曼妙故意找记者挖他的猛料,打死他都不信!
醉驾,好巧不巧就被路人拍成了短片,放到了互联网上,且一夜之间就红爆网络,成为头条新闻?说不定有水军在推波助澜呢,谁跟他有仇?除了钟曼妙还有谁?
这样想着,施伟拨通了吴勋的电话,想查一下昨夜带出台的两个小姐的底细。
电话里,吴勋叽叽咕咕的掰扯着,“我问过妈咪了,那两个小姐说你有暴力倾向,还打她们了,她们说什么都不肯再回来上班了,要不我把她们的号码发给你……”
施伟皱起眉头,凝神回忆着昨晚的细节,貌似他是把矮个女给丢到车下了,酒醉了不知手轻手重,他又不是故意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把她们找来也无济于事。”
吴勋逼逼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施伟心不在焉的听了许久,忽然眼前一黑,一个壮硕的人影堵在他身前,慌忙对着手机道,“先不说了,我爸来了,挂了,”抬眼看向父亲,十分坚定的语气道,“爸,是钟曼妙,一定是钟曼妙在背后搞鬼!”
“哼……”施益勤冷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只是拿布满了厉色的眸子睨视着儿子。
老子站着,儿子哪里敢坐着。
施伟刷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俊脸上写满了小心翼翼,搜寻着各种词句来为自己开脱,“昨天那两个女的我一次都没见过,妈咪说她们第一天上班、第一次出台,但我看她俩那样子有够风骚的,指不定做了多久的鸡,跳到天上人间装雏子卖高价!我不想开车来着,是他们非要坐我的跑车,不肯打车,我才会……”
施益勤听听而已,并不开口表态,肌肉松弛的老脸挂的老长了,眸子里遍布血丝,疲惫难掩,还含着一层隐隐的怒气。
施伟不由心虚了,坚持己见,“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钟曼妙找人陷害我……”
啪!
施益勤抬手就甩了儿子一耳光,清脆响亮,力道十足。
“混账!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意识不到自己错在哪儿?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要不是你有个有能耐的老子,以为能躲过牢狱之灾?还说钟曼妙呢,要不是她,你那些视频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
施伟多肉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着,大掌小心的捂在上面,心有不甘的辩解道,“她自编自导的一出戏,要不然我找小姐的照片怎么会被娱记拍到?”
施益勤浑浊的眸子骤然一亮,射出两道刀子般的冷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假辞色的痛斥道,“玩女人不是什么大事,可谁像你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左拥右抱,实在太丢脸了,想不被人爆料也难,上流社会最讲究的是脸面,你自己不要脸,还怪别人指指戳戳?”
施伟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不敢再顶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被掌掴的左脸颊却灼热通红,半白半红的俊脸如调色盘似的,丑陋怪异,哪里还有半分气度不凡的骄子模样。
见儿子乖乖接受训斥,不再辩驳,施益勤胸中的愠怒消散了几分,似是为了教训儿子,又似为了排遣怒意,他将憋着的许多话都一次性倒了出来,“绿菲给你安排的两次专访,我还担心有蹊跷古怪,担心她是受钟曼妙的指使,挖坑给你跳。我派人偷偷检查过稿子,完全没有问题,公司帮你造势是为了你好,你倒好了,正面的宣传稿才刚发布,你就管不住自己,短短不到两天,声誉就像过山车,大涨大跌,你太让我失望了……”
施伟洗耳恭听,顺便偷偷观察父亲的脸色,见后者不论言辞抑或表情都比刚进来时舒缓了不少,他才算放心了。
面子上听进去父亲的话了,心中对方若绮的猜疑与嫉恨却丝毫没有消减,甚至更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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