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翔觉得,比起温珊珊做的一切来说,女朋友已经够宽厚仁慈了。
半个钟头后,方若绮才洗好,换了一条樱桃红色的桑蚕丝小睡裙出来了,头顶的湿发包裹在一块大毛巾里。
以往这时候,林立翔早就把吹风机递上了。
今天,他默默的坐在床沿,动也不动,稀松平常的口吻道,“刚才朱莉打来电话。”
方若绮面色如常,“哦?她有什么事?”
林立翔接着说道,“温珊珊家里失火了,而且是她每一处住所都突发火灾,房子和车子,全部都烧光了,新闻播报了,网上也在议论……”
“……”方若绮靠在衣柜旁站着,不动声色的垂眸看着他。
“……”林立翔静坐,波澜不惊的抬头看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打量彼此的眼光颇为复杂,有探究、有试探、有质疑……唯独,没有黏腻浓稠的情意。
一时间空气凝固,气温骤降,两个人都呆若雕塑,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在静默中彼此对视,彼此对峙。
他的眼神深邃犀利,直抵她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又带着一丝热切的期盼,期盼她对他毫无保留。
短短十几秒,此刻被拉的格外漫长难捱。
终于,方若绮打破了沉默,“你想说什么?”
林立翔一脸平静的问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语气波澜不惊,就好似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你肚子饿不饿这样稀松平常的家常话。
“……”方若绮没有马上回答他,俏面上浮起一丝纠结的神色。
林立翔怕她误会,怕她以为他责怪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掌心炽热的温度都传递到微凉的香肩上,试图用他的体温来温暖她的身体,用他的心将她的心也焐热,他只希望她再也不觉得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人品卑劣,反复的算计你,无论你怎么对付她,都不为过,我只是怕你留下了把柄,会给自己惹麻烦。”
方若绮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小脸也舒缓了许多,就是说嘛,男朋友怎么会为了那种货色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呢?不过,不代表她希望男朋友知道太多秘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遂简略的应了一句,“我招募的人才,做事一贯妥帖。”一切她主使的事迹,都含糊的草草带过。
林立翔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一把将美人儿揽入了怀中,一手绕过美背,扣握在深深凹陷的腰窝里,一手托住了细弱的后颈,指腹在颈间的嫩滑肌肤上温柔的摩挲着,声音温柔而微微颤抖,“那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担心你出事……”
方若绮仰起小脸儿,绽了一朵妩媚的甜笑,“我怎么会有事呢?而且,可能是我太心软了,还是做不出……把她的那种视频放上网的行为,失火事件,就当是给她一次警告。”
林立翔附和道,“对,是你太善良了。”她还在他怀里,真好,只要她在,他就万分满足、万分充实。
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有那么多人想要伤害她,或是觊觎她的美色权势,他无比害怕失去她。至于她是好是歹、是正是邪、是黑是白,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爱他,愿意一直待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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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2阿虎之死
次日,方若绮去公司转了一圈,处理完了公务,就偷偷见了阿豹一面。
她将阿虎的行踪以及近照都发给了阿豹,许以厚利,让阿豹一次性解决阿虎。
阿豹去了大学城附近,在阿虎租住的小区周围晃悠了整整两天,总算等来了目标。
小超市里,阿虎取了几盒方便面,两份卤菜,在收银台结账时,又多要一条香烟,一手掏钱包,一手下意识的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嘿!”阿豹从后面拍了拍阿虎的肩。
阿虎吓了一跳,背上一僵,然后飞快的转身,待看清楚来人的脸容时,警觉瞬间散去了大半,化为了意外,“是你?”
阿豹挑了挑眉,面上浮起一丝故作的惊喜,“真的是你,我差点儿以为认错人了。”
阿虎扫了一眼阿豹身后,见没有旁人,他心底仅存的一缕警觉也烟消云散,“你怎么来这儿了?”
“办点事,路过,”阿豹环视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小超市,发出了邀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喝两杯?”
“……”阿虎没有说话,打心底里他是相信阿豹对他一片情义,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还是躲在家里比较安全。
这时,阿虎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不满的高声嚷嚷了起来,“哎哎,到底买不买啊,你们要聊结了账出KI(去)聊,么(没)的看见后头那么多人排队蛮?”
另外几位排队的顾客也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只是见着阿虎、阿豹两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貌似不好惹也打不过,大家才没有开口催促。
阿豹赶忙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钞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在了阿虎前面,递了三张百元大钞给收银员,爽快而霸道的说道,“我来!”
“哎,搞那么客气……”阿虎伸手去拦,没有拦住。
收银员已经收了钱,并迅速的找零给阿虎,冲下一位中年男顾客道,“五十块五毛。”
阿豹一把揽过了阿虎的肩,半是热络半是硬拽的领着阿虎出去了,“都是兄弟,这算什么,跟我走吧,好久没见你怪惦记的。”
身后,又想起中年男子焦躁的大嗓门,“五毛钱还收?抹掉零头来,五十块钱整。”
收银员赔着笑拒绝了,“不好意思啊,去不了呢,机子里都有帐,少收了你五毛,我得自己贴进去。”
男顾客犹不满足,继续吐槽兼占小便宜,“霍是滴(真是的),做生意一点儿也不灵活,那就送个塑料袋,则(这)总阔以(可以)了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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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带阿虎返回了公寓,就是郝友乾给保镖们安排的宿舍,单室套的格局,如果表现特别优异或入职时间比较长,这套房子就可以过户到个人名下。
阿豹打电话点了外卖,全部都是下酒菜,还开了一瓶海之蓝,与阿虎把酒言欢,大有把人灌醉,留宿家中的意思。
阿虎不疑有他,阿豹既然放了他一条生路,必然不会再加害他,便放心的喝酒吃菜,闲话家常。
阿虎问道,“最近忙什么?”
阿豹给两人面前的玻璃口杯都斟满了酒,两杯倒下去,一瓶白酒都快见了底,“瞎忙呗,郝友乾都进去了,我们都没事干,钱一分不少领着就是了,搞得跟吃空饷似的。倒是你,还留在市里做什么呢?不是让你避避风头吗?怎么还乱跑……”
阿虎半虚半实的答道,“回老家避过一阵子,我见风头过去了,就……”
阿豹端起杯子,碰了碰阿虎面前的酒杯,“来,喝酒。”率先抿了一小口。
阿虎也抿了一口,42度的白酒,不算太高,入口绵柔,不会烧坏嗓子,“好久没跟你们一起喝酒了,真是……怀念那时候在一起的日子。”神色见充满了向往与怀恋。
他们上班在一起并肩作战,下班一伙人相约打球泡吧,寻欢作乐。那时阿虎仅仅把阿豹当做同事与玩伴,并没有多少真情谊;在阿豹留了他一命之后,他才将阿豹视作可以深交的真兄弟。
阿豹却不以为然,“有什么可怀念的,不出事还好,大家都平平安安,一旦出了事,你我都是替死鬼,阿福他们几个不就号进去了?”
阿福为首的九个保镖顶包认罪,谁料到根本不顶用,罪魁祸首郝友乾依旧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
阿豹这话,说到阿虎的心坎里去了,唏嘘的叹了一声,“唉,是,跟了这种主子,谁跟谁知道!那么以后呢,你有什么打算,就一直这样混日子?”
阿豹无所谓的笑笑,“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
两人边说边喝酒,在干掉了半杯酒时,两人都有了两三分醉意。
阿虎举杯,“来,干了!”说完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
阿豹与之碰杯,“干!”还是抿了一小口,并没有喝完。
阿虎放下了杯子,指着阿豹的杯中酒,表示不满,“你怎么没干呢?”
阿豹歉然一笑,“这两天嗓子痛,我慢点儿喝,先给你再开一瓶。”说着,将酒瓶里剩余不多的白酒全部倒到自己的杯子里,起身去酒柜里取了第二瓶海之蓝,背对着阿虎将瓶盖打开,小心的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条塑料袋,打开封条,将里面的白色药粉撒入了酒中,药粉迅速溶于酒液,不见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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