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PARTY
严格来说,这场会谈可谓不欢而散。
虽然也有些担心神不守舍的光,不过……
两眼放光地搂住纱友的胳膊,遥夏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谁也不能阻止她今晚参加纱友的睡衣party哒!
三催四请地赶走了两步一回头的狭山旬,遥夏拉着有些拘谨的纱友走进自己家。
“我~回来啦——!”
空旷的客厅回响着遥夏健气的声音,很快楼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嘟嘟囔囔的抱怨:“一个病号闹腾些什么,你知道我昨天复习到多晚才睡……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只着褶皱衬衫和平角内裤的远冬顶着一双黑圆圈与纱友四目相对。
“……那家伙呢?”
远冬不经意地瞥向她身后。
纱友眼睛一眯,哼笑两声。
“不告诉你。”
她拽过遥夏的手,目不斜视地往二楼走去。
遥夏眼珠一转。
怎么回事,有情况?
不用多说,两人口里的那个人肯定是美海。
他们是那种关系吗?
她随即摇头。
……好像也不对,美海对光的态度一看就很特别。
虽然她很乐意美海成为她的弟妹,不过这也得看自家弟弟是否足够优秀能令美海另眼相看。
遥夏还没有护短到认为全世界的妹子都应该喜欢上他。
至少,他前几天拿回来的成绩单可不怎么好看。
作为姐姐,遥夏自然是想挽救下那令人流泪的成绩。
不过远冬恶狠狠地拒绝了她补课的提议。
“——是电视剧不好看还是作业不够多?是电话煲不够烫还是瞌睡不够睡?”
“……啊??”黑人问号脸。
“一个病号就安心养你的病,操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拿着!”
遥夏哭笑不得地接过远冬递来的热牛奶,被他监督着喝完睡觉。
她这是被当成了一级保护动物啊。
不过嘛…
望着纱友秀气的后脑勺,遥夏偷偷坏笑。
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学霸吗?
刚进入自己的房间,她便死死握住纱友的双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救救孩子吧。”
“……”什么鬼。
抽出手嫌弃地送她一个大白眼,纱友余光扫过房间,熟悉的布置让她思绪有些恍惚。
她不自觉地朝着曾经最喜欢的座位走去。
“唉哟?没想到啊,这么几年过去,你还喜欢这张吊椅。”遥夏戏谑的语气唤回纱友的注意力。她僵硬地扭过头,对上遥夏调笑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一下子血冲头顶。
“%*%!!”纱友抓起吊椅上的抱枕狠狠砸向遥夏的脸,遥夏顺势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纱友瞪眼。
“没、我就是、哈哈哈!……”遥夏抹掉泪花,本来都快止住了笑意,一瞥见纱友红得几乎快滴血的脸颊,直接笑得在床上左右打滚,揉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神经病!”
纱友气呼呼地别开脸。
遥夏一看,哎哟生气了?
她赶紧跳下床围着纱友转,嘴里求饶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纱友气笑了。
真想给这嬉皮笑脸的家伙一巴掌呼过去。
遥夏拉着她坐在床沿,解释道:“我也是高兴。其实刚搬回来住的时候,爸爸也问过我要不要重新布置下房间,首先要处理的就是这个占位置的吊椅。不过想起以前和你一起闹腾的时候,就怎么也舍不得丢掉。”
她脸上闪现一丝怀念。
“所以刚才你第一眼就看到这个吊椅,我是真的很高兴。纱友虽然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大不一样,变得这么亭亭玉立,有些重要的事物却依旧留在你我的心里。”
纱友定定地看着遥夏。半晌,她叹了一口气。
“可是有些东西,变了就回不来了。”
遥夏眉眼弯弯地问她:“你指旬?”
纱友睁大了眼。
她乐呵呵地剜纱友的鼻子,“你今天那个针对他的态度,傻子都看出来你对他有意见啦。”
纱友懊恼地拧眉心,急于解释:“那也是他!……”
“诶诶,怎么能提前剧透呢?”遥夏止住她的话,啧啧摇头:“还有个听众等着呢。”
她指的是美海。
虽然也邀请了千咲,不过千咲似乎察觉到纱友的不快,笑着婉拒了。
真是幼稚、可笑。
知人知彼百战不殆,就因为是情敌才更应该叫过来打探敌情才对。
纱友撇嘴,“……好吧。”
本来她们回一趟鹿野家就是为了拿遥夏的洗漱用品和药罢了。
她靠在吊椅上,沉默地看着遥夏一边吹口哨,一边气定神闲地拾掇东西。
鼻腔里呼出的气浑浊又沉重。
刚才…差点冲动了,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遥夏那天她和狭山旬的对话。
但是她会证明的。证明自己没有错。
东西收拾得很快,纱友先一步捞起包包肩带扛在肩上,对着怔忪的遥夏努嘴:“走吧。”
遥夏愣了半天,懵懂地跟在纱友身后。
诶?诶?
而在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等他们的狭山旬后,遥夏捂着脸无地自容。
……怎么办,周围的人都太宠她了!
纱友像是早料到狭山旬会等在这,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嘿?
狭山旬挑眉,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纱友冲他一龇牙,眼里都是挑衅。
早已钻进后座的遥夏和气劝道:“后座挺好的,宽敞些。”
狭山旬忍了忍,下车拿出后备箱的薄毯递给遥夏,这才返回驾驶座启动。
纱友一边摇车窗把手一边嫌弃地嘱咐狭山旬:“风会吹到后座,把车窗升起来。”
遥夏此刻,是真的想哭。
她没那么娇贵,真的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赶在晚饭前来到纱友家的两人一下车就被纱友的妈妈抱了个满怀。
阿姨的嘘寒问暖让遥夏倍感贴心。说起来,小时候阿姨也经常邀请自己来家里吃饭。
扭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狭山旬,对方向她招手。
遥夏小步跑去。
狭山旬收紧她的外套,俯身说:“明早我来接你,记得吃药。”
喷出的热气吐在耳旁有点痒,遥夏点头,“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
“哎呀?小旬不留下来吃饭么?”刚把人送走的她听到这句话差点喷饭。
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家长就是这点不好,不管你多大了,还是把你当小孩子看。
还好狭山旬先一步走了,不然怕是得直接闪了腰。
遥夏搪塞道:“他有点事。”
阿姨惋惜地摇头,“本来还以为能在饭桌上听听你们的恋爱过程呢。”
遥夏含笑点头,“下次,下次一定……等等,恋爱过程???”
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呀。”阿姨掩嘴轻笑,“去年碰见小旬和别的女孩子约会,我心里还挺可惜的。还好你们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
“您误会了!”遥夏苦笑着解释:“我和他就是普通的青梅竹马!”
阿姨一脸过来人的表情,“你可别骗阿姨。你们俩都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我还不知道?”
“真没骗您。”遥夏无奈叹气,“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比较复杂。这中间有几年没见,我又才出院,他担心我所以多加照顾罢了。”
但随即她的语气变得十分轻缓,里面含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柔:“他那个人,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心里却比谁都重视小伙伴。别说我,就是放纱友身上,他也一定嘴里说着嫌弃却处处帮着她。”
躲一旁偷听的纱友五官皱成一团。
她才不要那家伙的帮忙!
纱友的妈妈听后并不争辩,只含笑看着遥夏的脸,顺着她的话点头:“替他人着想,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呢。”
……?总觉得话里有话?
很显然纱友的妈妈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牵过遥夏略冰冷的手,轻呼一声,赶紧领着她进了客厅。
温柔却坚决地拒绝了遥夏打下手的请求,遥夏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微胖的身子灵活的穿梭在厨房中。
“那是她的绝对领域,你就甭想篡位了。”纱友咬了口仙贝,凉凉开口。“我家至今没人挑战成功过。”
遥夏喷笑。
虽然记忆里纱友家饭菜的味道已经几乎记不清,但喝着眼前泛着热气的汤,遥夏觉得,大抵是没有变的。
刚吃完饭,纱友家的门铃就被摁响,门口传来纱友妈妈寒暄的声音,不一会儿美海提着小袋子走了进来。
“纱友,今天打扰了。”
美海柔柔一笑,瞬间令人移不开眼。
遥夏心里一声喟叹。
弟弟呀,若是你真的对美海有感觉,这难度系数可有点高。
阿姨提着美海带来的自制布丁为她们准备睡衣party的零嘴,纱友则跑去准备泡澡的热水,一时间遥夏和美海单独坐在纱友的房间里相顾无言,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美海……”
“遥夏姐……”
同时开口的两人俱是一愣。
“你先说。”×2
遥夏忍俊不禁,抬手示意美海先请。
美海腼腆地拨了拨碎发,从包里拿出几个笔记本递给她:“这个麻烦你递给远冬。”
遥夏疑惑地接过。
怎么,现在的小年轻流行交换日记?
定睛一看,居然——全都是课堂笔记。
看懂遥夏的困惑,美海解释说:“听说他这次成绩不是很理想。遥夏姐你昏迷在医院的时候,他天天都跑来守着你,估计也是没心思听课,所以我拷贝了一份笔记…”
遥夏脑中警铃大响。
嗯嗯嗯——?难道!难道有戏?!
但随即美海又嘱咐道:“请不要说是我弄的,免得他又说我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烦。”
这个烦字,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一听就知道她是真觉得自家弟弟聒噪。
遥夏无语凝噎,只能默默点头。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真的不在乎这个人,谁会为他做这些事呢?
至少说明她对远冬的事情还是很上心。
……值得试探一下。
遥夏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重点早就歪到一个全新的方向。
就连在泡澡时她满脑子都在计算怎么打听美海对远冬的想法。
而此时,遥夏放在纱友房间的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换睡衣的纱友和美海一阵手忙脚乱,纱友跌跌撞撞地凑过去拿起手机一看。
[未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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