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俱增
“……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事,别的就靠你们补充了。”遥夏无比自然的接过身旁递过来的茶杯,呷了一口热茶,缓长的舒了一口气。讲得她喉咙都快干死了……
感受到右肩有一股重量微微抵住自己,狭山旬余光一扫,遥夏的身子正慢慢歪向他。
他留意到遥夏额间溢出的薄薄汗水,脸色不好而过于白皙的脸庞此刻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旬长臂一伸,直接把遥夏搂在自己怀里,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肩窝,轻轻一拍。
整个过程下来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踟躇。
所有人都看呆了。
遥夏也被这水到渠成般自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懵,抬头撞上他的眼,微张的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略泛傻气。狭山旬忍俊不禁,胸口小幅度地起伏,胸腔的鼓动透过耳膜清晰打在她的心里,是那么突兀又蛮横地搅乱了遥夏平静的内心。
心底的其中一个声音叫嚣着推开他。
可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声音又在说:你明明不抵触的。
是的,她不抵触。
这不是搭了青梅竹马的外衣就可以轻易跨越的距离,他们毕竟不小了,应该学会避嫌。
可他对她的关心依旧,从未因五年的距离有任何的改变。
这让她……既高兴又难过。
若是今后对他而言更重要的女性出现,她岂不是成了妨碍人家感情的疙瘩。
就像他很重视她一般,她也不想他为难。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思考日后他们该如何相处?
如此一想,她实在忍不住烦躁的心情剜了他一眼。
狭山旬本来还有些困惑这丫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正想着她是不是身体已经严重不适,便收到一枚埋怨中带着委屈的瞪视,他一下子松了口气。……嗯?委屈??
“旬你是不是命中缺根筋,你绝对是笨蛋对吧。”
喵喵喵?紧接着便是人身攻击?!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他承认自己刚才那番举动有点私心,是故意做给某个人看的。
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当他这青梅竹马是死的啊?!
即便他能理解遥夏所诉说的“过去”于光而言不过短短数十日,但遥夏既然能坦然的说出这段回忆,说明她已经放下了对光的情感,那么,他便不会允许光继续用别样的眼光去看她。
看看,多么大公无私的举动,居然还会被称之为笨蛋?
他汤姆苏·狭山超市小王子·旬实名表示抗议!
“哼,他要是有这方面的自觉,就不会在这几年间交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分手了。”
纱友冷不丁地插话,抄着手冷眼旁观,但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夹枪带棒。
……哦~?
遥夏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她歪着脑袋,清澈的双眼遮不住好奇,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你交了好几个女朋友?”
她一下子凑得太近,药味和一股洗发水的清香扑入鼻中,旬梗着脖子别开脸。
“别闹。”
偏生遥夏就想看他被捉弄而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往哪边别脸,她就跟着凑过去。
“别害羞呀少年,勇敢地说出你的故事~”
遥夏沉浸在发现新乐子的兴奋当中,丝毫没注意方才自己异常在意的安全距离被瞬间抛于脑后,只余一指长的距离近得狭山旬能看见她脸上的每一根毫毛。
这家伙……!
狭山旬又气又无奈,靠得太近了!她难道在外面也是这么无防备吗?!
双手环住她的腰防止她胡乱动,收拢的触感令他瞬间不悦蹙眉。
好细。
基本没有几两肉。
别说跟千咲这种前凸后翘的比了,怕是纱友都比她圆润。
毕竟那丫头超喜欢吃甜食,不肥才怪。
“你这几年修仙去了,吃那么少?”说罢他还很认真地捏她的腰。
噫——!!
遥夏瞪得双眼浑圆,整张脸气得通红,用力给了他脑袋一记手刀。
“你找死啊?!刚才痒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放手放手!”
她用力地推搡他,气呼呼地躲到纱友身后。
纱友顺着遥夏的脸看向她披散的发丝中隐约可见的红色耳垂,扯了扯嘴角。
真没用。
啧。
这种套路,就让她来破坏。
“遥夏,今晚来我家办睡衣party。”
“啊?”莫名其妙说什么呢这丫头。
“他的情史,”指了指狭山旬,“事无巨细告诉你。”
“我报名!!”→语气超兴奋。
这死丫头……
狭山旬额头冒出青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从明天起他绝对会被遥夏追着调侃。
……现在就开始头痛了。
纱友自然不会错过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回以挑衅一笑,脑海里同时闪过一幅画面。
[……]
[——]
纱友撇嘴。
又想起讨厌的事了。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认同当年他那句话的。
“那个……遥夏,靠着这个坐吧。”千咲怯怯地点了下遥夏的肩,在三人的注视下羞得脸色绯红,连忙把手中的榻榻米椅和薄毯递给她。
“好贴心!”遥夏惊喜万分。“谢谢~”
千咲连忙摆手,“不用谢我!”
千咲确实没说谎。
率先注意到狭山旬举动下深意的人是木原纺。
是他凑到呆滞的千咲耳旁嘱咐,她才捂着滚烫的耳垂慌乱跑去隔间。
遥夏真感谢也应该感谢木原纺。
可是……她就是,不想告诉遥夏。
坐回纺身旁的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心里很沉重。
她被罪恶感和自己也难以言明的情绪所包围。
在场还有两个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不过他们都不打算开口。
旬漫不经心地扫过脸色不甚好看的要,接过遥夏的话题。
“……我要补充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些。我了解这家伙,她的眼神不会骗人,当时她确实是忘了我和辉春叔叔等人,所以她说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本来听得啧啧称奇的遥夏瞬间翻脸,这都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应该是真的”?
居然怀疑她说的真实性!
遥夏忿忿地一脚踢过去。
狭山旬轻易擒住她的脚踝。
“别闹。”
闹个锤子!
遥夏翻了个大白眼,唰地抽回自己的脚,直接跟纱友互换位置。
这个大猪蹄子!
“光你有什么补充的吗?”气氛有些诡异。遥夏三人的情绪和另外几人界限分明,虽然纺对这些并不在意,但他没忘记今天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主旨是什么。
光收回视线,脸色不好地开口:“…我没什么补充的,我和爱花被弹走后没多久,就听见了麟大人的声音,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直到前段时间醒来。”
“没用的家伙。”纱友撇嘴。
“纱友!”美海焦急地拽她的袖子。
光收紧了拳头,牙关紧咬。
他无法反驳。
纺“哦”了一声,扭过头对遥夏道:“之前的事情你听说了对吧?”
遥夏:“……”
在这点上她是真心诚意地佩服纺。
周围的环境完全不care的!
见她点头,纺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对众人说:“那由我来总结一下。”
首先是发生在爱花等人身上的奇怪现象。
现在箭头很明确指向海神。
那么汐鹿生和鸳大师的特殊气候也与他的力量息息相关。
而与他有密切联系的麟大人又深夜造访医院。
“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想找麟大人的方向并没有错,只不过最开始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了解情况,而现在是为了解决事态,寻求他的帮助让海神恢复这一切。”纺说。
他侧头看遥夏,“遥夏,真的不愿意说?”
遥夏僵硬地移开眼,干笑两声。
有时候太耿直也很尴尬。
他就这么直白的问“你是怎么回想起最珍视的人,谁是你最珍视的人”谁能淡然回答啊!
而且说实话她确实也不记得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四个人的身影:爸爸、远冬、旬以及菊野花。
……你说她怎么确认谁是“最”珍视的人。
遥夏想了想说:“虽然我的话可能没什么参考价值,但是大家待爱花是否太过小心?”
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我们不一定要采取极端手段,但是多接触能让她产生感情波动的……”
“纺!!”
先岛光一声大吼吓得遥夏肩膀瑟缩了一下。
只见他“嗙”地拍响桌子,嗖一下站起身拽起木原纺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心:“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爱花、爱花他!……”
纺:“……”
纺:“我什么都不会做。”
光呲牙裂目,暴怒地扬起拳头——
“不行!”千咲慌得都破音了,她死死抱住木原纺的脑袋,噙着泪水的双眼发红,嘴唇微颤却一步不离。遥夏注意到纺的神色一瞬间非常柔和,他轻拍千咲的手背,安抚道:“没事的。”
……她拿脑袋做担保这俩不在一起她给人当球踢!
“千咲你让开!”然而光并没有意识到两人暧昧的互动,他伸手抓住千咲的手臂,用力拉拽疼得千咲两弯秀眉深锁。遥夏抿嘴,手里的热茶尽数泼到他脸上。
“你给我冷静点!”杯底用力敲击桌面的声音清澈响亮。
光眼神呆滞,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泼得像个落汤鸡,任由水滴自发尾滴答向下落。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沟通,你没看见千咲被你抓得很疼吗?!”遥夏厉声道。
光聚焦一看,白皙的手臂此刻已经泛红,千咲的表情也怯怯的,他心里一痛。
他太冲动了……
他知道,他明明知道的,但是被抛下的焦虑感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
“对不起,千咲……”
光狼狈地垂下头。
千咲立刻摇头,冲他柔软一笑,“没关系,光,你知道我不会生气的。”
不,妹子,生气也是可以的哟?
“刚才我说的话充其量不过是建议,能不能行得通还得看爱花的反应,再说了最重要的人物我们还没把他引出来,这点就交给我来负责,我总觉得麟大人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
遥夏随即指向嘴唇微张的纺。
“你就别出馊主意了,我可不想看见你身上长鱼,生理上排斥!”
纺的脸上。
很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个鱼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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