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
听完遥夏这段往事,光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让他不知所措。
但有一点光清晰的知道,他必须传达给遥夏。
扣住遥夏的肩膀,光凝视着她的双瞳,无比认真的说:“不要说什么自己是脏脏的、不该出现的存在,我和爱花她们从没有后悔和你做朋友这件事,你这样说,岂不是显得我们自作动情!”
遥夏心里淌过暖流,光的话总是能打动周围的人,她顺从的点头,向光投去感激的笑容。
光放开手,干笑着摸摸后脑勺,说这种煽情的话,后知后觉的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啊,那明里被大叔们抓走那次,你晕倒是因为别的原因?”
遥夏惊讶,挑眉看向光,脸上带了丝尴尬,“啊…那件事啊,光你看见了?呜哇,好丢脸……”
遥夏捂着脸发烫,红透了耳根,那自我嫌恶的喃喃自语意外让光心跳一拍。
她偷偷瞥了一眼光,语气软软的,很没自信:“我说出来,你不要觉得我矫情啊……”
先岛光使劲摇头,这样弱势的遥夏总觉得……好新鲜。
事情就在那夜之后,醒来后的她被一干人众包围在中心,自己正躺在那个银发男子的怀中。
自己的裙摆似乎被人拽着,三岁的鹿野远冬不知为何哭得十分伤心。
——你醒了。
那个有着俊美相貌的男子轻轻放开遥夏,鹿野远冬顺势扑进遥夏怀中陶陶大哭。
这是……怎么回事?
遥夏的脑子有些混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停留在?
搂紧怀里的远冬,遥夏扫视了围在她周围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愤怒或悲伤。
狭山旬的妈妈走了过来,抱住茫然的遥夏,为她心疼:“可怜你还这么小,秋寻她就……”
遥夏不懂狭山妈妈的意思,她求助的眼神望向沉郁着脸的狭山旬,狭山旬握紧双拳沉默。
远处传来鹿野辉春暴怒的嘶吼,他被一干人阻挡着,手却不放弃的伸向前方。
鹿野辉春绝望的眼神中仅存一点希冀。
汐鹿生人们为难的看向银发男子,用担架抬着的鹿野秋寻也不知该不该放下。“麟大人,这……”
麟大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的工作,转身用食指摁在鹿野辉春眉间。
“汝,若想让她的灵魂得以安宁,应该就此放手。”
鹿野辉春啪的拍开他的手,语气中充满怨恨,他揪着胸口痛苦至极,“如果不是你们汐鹿生人,秋寻也不会死!现在还想把她从我和孩子身边夺走,我才不管什么海神的意志,把她还给我!”
诶?……遥夏的世界停滞了一秒钟。妈妈……死了?
遥夏愣愣的抬头看狭山妈妈,狭山妈妈也忍不住噗嗤一声,捂着嘴别开脸哭出声。
遥夏不相信,她不相信!
挣脱开狭山妈妈的怀抱,遥夏身子小,冲开大人们的包围,她跑到鹿野秋寻身边。
不顾旁人的惊讶,她拉开白布,鹿野秋寻温婉的脸一如往常,但触摸着,却刺骨的寒。
一个大叔说,她不会再睁开双眼了。
遥夏鼻尖酸楚,瘦弱的双臂推搡着鹿野秋寻,小狗一样呜咽的哭着,让鹿野秋寻醒过来。
抬着鹿野秋寻的大叔们也不忍见这场面,纷纷别过头,其中一个大叔抱起遥夏远离秋寻。
遥夏不依,嚎啕大哭,拍打,啃咬着大叔的手臂,脚踢蹬着想要回到鹿野秋寻身边。
可是鹿野秋寻的身影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被塞到麟大人的怀里。
鹿野辉春一拳揍向麟大人,被闪躲开来,他随即破开包围圈想要冲过去讨回鹿野秋寻。
一群人赶紧将他压制在地。
鹿野辉春最后的希望也随着鹿野秋寻的消失破灭殆尽,他心口一股烦闷,血顺着嘴角流下。
嗙。
鹿野辉春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爸爸!”遥夏发出短促的尖叫。
遥夏不懂,为什么妈妈会死,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就连死了都还是要被人带走。
麟大人擦拭她满脸的泪痕,示意周围的人处理好鹿野家的事,自己则抱着遥夏来到安静的地方。
遥夏哭得情难自禁,她揪着麟大人的衣襟时不时擤鼻子。
麟大人轻拍她的背,将遥夏掉下海,自己救起她的事,她掉海后岸上发生的事,慢慢讲述。
遥夏哭得更厉害了,她责怪着麟大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知道自己害死了妈妈……”
麟大人静静的摇头,“害死你母亲的是她那既定的命运,我告诉你,是为改变你未定的命运。”
麟大人的话语一如沉稳的大海,让人无比安心,遥夏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
意识的尾端,麟大人摸着她的脸颊,声音遥远:“为了不让你走上和鹿野秋寻同样的路,我……”
自那之后,遥夏几乎夜夜噩梦,对黑夜和独自一人也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直到现在。
所以才会对汐鹿生人夺走明里小姐时,又回想起当初痛彻心扉的记忆。
光的脸色有点黑,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响,遥夏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光握紧了双拳,咬牙咧嘴,“那个好色麟大人……”
好色?遥夏满头问号,她刚才说的哪个部分有涉及到好色的部分?不过说起来……
“虽然不知道8岁的感情当不当得真,但是我的初恋情人就是麟大人呢。”
啪叽!不好意思,先岛光表示实在太惊讶,不小心喷饭,折断了树枝。
先岛光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遥夏那令人担心的审美观,“那个好色家伙哪里好了……”
唔……遥夏有些为难。
真要她说喜欢麟大人哪里,她真说不出来,毕竟自那次之后,她们再无见面,可是对于那时只有8岁的她来说,麟大人的那席话,那番神情,在她心里久久回荡,不曾远去。
以至于爱花以前跟她说麟大人的坏话时她都有些半信半疑。
遥夏偏头,“怎么说呢,总觉得麟大人有种神秘的美感,或许我看上的是这部分……?”
“……肤浅。”光嗤之以鼻。
“对一个8岁的小孩你能要求她有什么深度嘛!?”
“……嘛,起码比七星护城好点,最开始听你说那段回忆我还以为你喜欢七星护城。”
遥夏啊了一声,干笑着扯了扯发梢,她其实是有些踌躇的,幼时的她并不能理解七星护城的那些行为,长大后才发觉,那个人其实活得比她还要可怜,或许,那个人曾经恨过自己吧。
但是按麟大人的说法,母亲的死与七星护城的话脱不了干系,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他。
有着那个男人血液的她们,注定只能互相仇恨。
遥夏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诶~而且,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哦……嗯?!
面对光诧异的目光,遥夏嬉笑着跳下坐着的石头,背着手在光的面前转了个圈,张开手臂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果然跟父亲说的一样,说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
牵过光的手,把他拉下石头,遥夏偏着头,神情腼腆,害羞的说:“抱歉,光,让你听到这么沉重的话题,其实我也知道可能会给你带来负担,但是,我果然还是想告诉憧憬的你。”
憧憬……我?光指着自己,好似很惊讶。
遥夏温吞的点头,眼神飘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自己不能这么怀抱着过去生活,但始终迈不出步伐,爸爸远冬、旬和菊野花她们都太温柔了,愿意守候着这样的我,觉得这样的我只要能快乐,不改变也无所谓,可是,光的身影一直都照亮着我,为了所爱的人,勇敢改变自己的身影实在太过耀眼,就连我这样的人都觉得可以改变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你吸引住。”
握住光的双手,遥夏陈恳诚的低下头,“光的话,一定能指引我前行的路,我这么相信着。”
先岛光犹豫着是否应该回握住那双柔软的手,指导她人的人生,他从没想过自己如此重要。
可是他不想让这双手的主人觉得自己辜负了对象,他握紧遥夏的手,在遥夏紧张又期待的抬头看他时,咧嘴,露出自己一贯温暖人心的爽朗笑容:“笨蛋,别把自己的人生都交给我!”
遥夏抿唇,眼底里全是笑意,她重重的点头。
只要和光在一起,她就会涌出勇气,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办到。
光什么都不做也好,他的存在本身就让遥夏感到救赎。
以前总觉得十几岁的感情太虚幻,但是,自己能够喜欢上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
光握着遥夏的手,略尴尬,该不该放开手,就这么一直握着不太好,可是他不太想放……
“咳,那个啥,你刚才说你有喜欢的家伙,莫不是……纺那小子吧?”
空气有几秒钟的沉默,遥夏大大的叹了口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虚脱又无奈的盯着光的脸,为什么这家伙对自己的感情老是这么迟钝,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而且扯到纺是要闹哪样!?就算说旬也比纺靠谱得多吧!
就是这种微妙的迟钝感吗?就是这种微妙的迟钝感让千咲和美海喜欢他还没产生修罗场吗?
先岛光你这个后宫男真是够了哦!?
“我先说清楚!”遥夏抽出自己的手,给了先岛光脑门重重的一指弹,她鼓着腮帮,情绪有些别扭,“我可不是那种喜欢随便跟人将秘密的家伙,更不是那种让人随便碰我也无所谓的人!”
说完她紧紧握住先岛光的手,脑袋微垂,由下至上,小女人的看着光。
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勾着光的小指,遥夏眼神灼灼,“刚才我是说过憧憬光你,但那只是我对你的感情里包含的一部分,因为你的话语高兴,在意你的举动,嫉妒你对爱花的情感,这些都是我真实的情绪。”
“光,喜欢上你的原因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很喜欢你,鹿野遥夏很喜欢你。”
一阵强风吹过,带起遥夏的头发散乱的飞舞,遮挡住少女稚嫩的脸,但是在艳阳天的照射下,先岛光还是无比清晰的透过发梢看见遥夏羞红了脸的娇羞样子,恋爱中的少女散发出粉色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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