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来
最近汐鹿生四人的表现有些奇怪,明明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舟曳祭中,遥夏却敏感的从他们挥洒汗水的笑容里觉察到异样,尤其是爱花的表现。
且不说她老是鬼鬼祟祟偷窥自己,时不时搅着双手用那双润泽的大眼睛凝望自己,欲言又止。
光是那连连的唉声叹气就足以让她注意起来。
另一件让遥夏感到无奈的事,则是明里小姐表示愿意代替贡女小姐搭船出海,等到舟曳祭结束后,会以嫁给海神大人的心情成为潮留至的妻子,虽然周围人都觉得这个主意让他们想起过去举办舟曳祭的初衷,表示了极大的支持,可遥夏始终觉得这个建议烂到爆,却也劝阻无用。
这是她第一次失礼的觉得明里小姐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秀逗了。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
明里小姐你这样做想表达的决心她完全GET不到啊!
什么叫以嫁给海神大人的心情成为渣男的妻子,这是牛头人现场??
倒不如说这很像“打完仗之后我们就结婚吧”的FLAG……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时候遥夏自己都得承认自己的乌鸦嘴挺灵的,夜里,向来睡得安稳的她却不知怎的在半夜醒来,刚想掀开被子摸黑上厕所,就被静坐在靠椅上的鳞大人吓得跌下床低声痛呼。
“……麟、鳞大人?”即使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啕哭的小女孩,这张脸还是依旧如初。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啧。”鳞大人嘴上说着嫌弃的话,那双手却还是如同记忆里那般温暖的扶起了遥夏,轻柔地将她垂落的发丝别过耳后。
“这不是您半夜跑来我房间太吃惊了嘛……”遥夏柔顺地任由鳞大人上下打量自己,乖乖道。
虽然爱花她们有说过鳞大人是个性格别扭奇怪又好色的家伙,但在遥夏心里,当年那个抱着痛失母亲的她,耳畔说着她无法理解的低声细语的人,看上去无比神秘,却又透着悲凉。
也因此,遥夏对鳞大人始终无法产生抵触的情绪。
虽然在那之后她们也从未再见过面。
“鳞大人半夜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夜袭吧,有什么事吗?”遥夏开玩笑道。
“离开这。”鳞大人厉声道。
“你不是汐鹿生的人,我本不该告诉你,但我当年既承诺扭转你的命运,就不会坐视不管。”鳞大人语气里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听着,你命运多舛,此时又恰逢最差的时机,一个不好,你就会命丧于此,我言及于此,你自己好生思量,还是早早远离这是非之地。”
……哪里不对。
遥夏好歹是个国语水平接近满点的三好学生,通过鳞大人刚才那番话,再一联想爱花这段时间的反常,她很快得出一个猜想——“是不是汐鹿生……发生什么事了?”
“没错。”冷艳的点头。
呃…鳞大人你回答太过耿直了,这种时候“没有”或者“你不用知道”才是正常套路啊!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遥夏坐在床沿,掰起手指认真分析,“别说现在我和爱花她们是好朋友,汐鹿生和鸳大师息息相关,我从小生活的回忆和朋友们都在这里,如果汐鹿生出事,陆上的大家肯定也不会一点影响都没有,就冲这个,我也不能离开啊!再说了,什么叫命运多舛……”
说得她像是天煞孤星一样,多不吉利啊……
鳞大人恨铁不成钢的狠戳遥夏的眉心,“你也不想想看,以七星那小兔崽子变态的性格,需要花那么久时间才找上门吗!如果不是海神的力量变弱了,那小子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遥夏明显露出一副“你别坑我”的狐疑眼神,“鳞大人,你就算找借口也别扯这种理由啊,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就我勉强跟汐鹿生扯上点关系,海神大人保护我??”
“说来也是你母亲冥冥中保护了你。”顿了顿,鳞大人才在眼神倏的变严肃的遥夏凝视下,继续道:“你母亲掉下海中,死前保护你的执念太过强烈,感染了海神的力量,无形中展开结界。”
妈妈她……?
遥夏至今仍未能理解当年母亲为何抛下年幼的自己和弟弟独自寻死,即便理智能够分析出罪魁祸首在七星一家,但感情上她仍保有芥蒂,只是……她没想过母亲竟保护自己那么多年。
遥夏攥着胸口,一股暖意划过心头。
也许她曾经也是怨过母亲的吧,只不过每每看着父亲,所有的话都不自觉的咽进肚子里罢了。
而此刻,她突然有种解放了的感觉。
“鳞大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要瞒着我,但现在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遥夏对着鳞大人重重的鞠了个躬,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没事的,我并不害怕,也并不孤单。”
有人教会了她勇敢的面对困难,还有人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力量。
是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缩在自己贝壳里舔舐伤口的小可怜了,只要还有支持她、在乎她的人在,她就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可以勇敢的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们。
“……你也变成一个好女人了啊。”柔和的表情下鳞大人嘴角微扬,厚实的手掌“怦、怦”一下一下拍在遥夏脑袋上,虽然手法挺粗糙的,但意外的让人感觉安心。
“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啦,鳞大人,”遥夏嘻嘻地笑,“以后我会变成更好的女人~”
“哼,那可不一定,你选男人的欣赏水平就不怎么样。”麟大人嗤之以鼻,“还不如你那竹马。”
“……”光一定是你们汐鹿生捡来的孩子对吧?有这么嫌弃的嘛!
“对了,麟大人。”在目送麟大人离开的时候,遥夏手扶着窗沿突然伸出头,看向停在半空中银发飘飘的他,“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但难道就没有办法恢复海神大人的力量吗?”
“…一切皆有定数,且时机未到罢了。”
留下这句话,麟大人很快消失在遥夏的面前,虽然夏日凉风徐徐,但夜晚毕竟有些透骨的冷,遥夏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一时竟也睡不着,便想着细细品味麟大人那番话。
定数……吗?
她在明处,七星护城在暗处,她绝不能坐以待毙,被动的接受对方的威胁。
可利用的资源……突破口……
坐起身,遥夏在昏暗的手机屏幕光线下滑过某个人的名字,点下按键。
“…喂,您好,深夜打扰了,我是鹿野遥夏……”
第二天一早,当遥夏一双熊猫眼出现在狭山旬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说,确实很喜感。
“昨晚做贼去了?”狭山旬嗤笑出声,顺手拉住遥夏的手腕往前走,遥夏长长的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的回答:“在思考一些如此美丽动人的我时常会忧郁的人生大事,呼啊~~”
“行了,少贫嘴,冻人还差不多,没事少发病,昨晚到底在干嘛?”
“嗯~在想他的事情……纺?”
“……哈!?你想那闷骚干嘛,你移情别恋喜欢他了!?”狭山旬震惊了。
“不是啦!”遥夏刮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情情爱爱的没点正经,她指了指前方的船,“你看,纺和……爱花?”坐在船头和纺谈话的正是向纺伸出手,却又停顿流泪的爱花。
这下子遥夏醒过神来了,这段时间她也算看得明白,光和爱花看似关系变尴尬,爱花却变得越来越在乎光,对纺的那种悸动也没最开始强烈,纺看上去似乎也有更为在意的人……
说起来,她最吃惊的莫过于发现纺曾经跟她商量过的女生居然是千咲妹子。
而且看样子,千咲和要之间似乎说开了?千咲现在躲要那叫一个迅速,逮都逮不到。
……所以千咲妹子明明众星拱月,却喜欢唯一不喜欢自己的那个。
浪费,实在是太浪费!
“所以这是告白被拒现场?”狭山旬吹了声口哨,语气带了点幸灾乐祸。
遥夏一拐子撞上他的肚子,在旬痛得弯腰的时候在背后又狠狠拍了下,“别那么八卦。”
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怕相互被撞见的尴尬,遥夏也只是远远的看见爱花在流泪,她相信纺虽然个性闷骚却不是那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人,所以爱花流泪肯定是别的理由。
……唉,算了,这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
扯过还想看热闹的狭山旬的耳朵,不顾对方疼疼疼的叫声,遥夏赶紧拉着他离开这里。
“嘶~疼,你下手也不知道轻点。”校门口,狭山旬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耳朵抱怨。
“那是你活该!”遥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嘶~”
“……真有这么疼?”
“来来来遥小夏同学我也来扭你耳朵,保证不疼。”狭山旬阴惨惨的笑,冲遥夏伸出手。
遥夏正准备溜开,就听见身后啧啧称奇的调侃,“诶诶诶,我说,要秀恩爱回家秀啊!”
无奈的转身,遥夏冲着狡黠笑的坂下菊野花撇嘴,摊开手道:“别乱说话,我们家狭山大少爷可是要开后宫的人,耽搁了少爷后宫佳丽三千种马生活的步伐我这马仔可饶不了你。”
“行了啊秀优越!咱们这里谁不知道他狭山旬和你鹿野遥夏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好到别人插都插不进来,跟他谈恋爱就要随时吃你的飞醋,谁愿意啊!”菊野花啧啧啧地摇头。
遥夏干笑,“不至于吧。”
虽然她不否认自己和旬的感情是很好,也老是被周围的同学调侃,可是那都是开玩笑啊。
纵然不是很相信,遥夏还是偏过头询问道:“我是不是跟你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不是她自豪,旬虽然有不少缺点,可是青梅竹马的她可以保证,如果做他的女朋友一定会被他好好宠爱的,除了千咲妹子他完全可以再发展发展其他优质妹子嘛!
回应她的是脑门一个爆炸弹指,“老妈子就别操心了。”
揽过路过的基友脖子,狭山旬吊儿郎当的率先走向教室。
“所~以~说~”菊野花凑过来靠着遥夏,戳她的脸颊,“你真的不在乎他交女朋友吗?”
“菊野花……”遥夏无力的耸肩,“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和旬在一起,可真的别这样了,未来的事我不知道,现在的我确实只是把旬当做重要的青梅竹马,我也看得出旬对我不是恋爱感情。”
“okok,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不过我最后问个问题,你不用回答我,自己想就好。”
[如果你们一直没遇到对象,然后狭山对你说那要不我们干脆凑合着过吧,你会答应吗?]
好像……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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