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彬笑道:“既然是刚进我们公司的人才,应该是我敬她才对嘛。”贾文彬举起酒杯,对旁边沉默着的王娣说:“小王,来,我敬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娣不能不给贾文彬面子,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举起酒杯和贾文彬碰了一下。
贾文彬之前和别人喝酒都是抿一口,这次却是一口喝干了,很给王娣面子。
贾文彬喝完了酒,给自己夹了一片水煮肉片吃了,吃完把手放在桌子上。
贾文彬坐在王娣左边,放下来的手手背无意间碰到了王娣的手。
两人皮肤接触,王娣楞一下,而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下,搁在自己的腿上。
饭后众人又往KTV去,贾文彬请几个女同事坐自己的车,其中包括王娣,但是王娣假装没听见,和别人说着话,转头坐上一个女同事的车。
KTV里,众人起哄说要贾经理唱歌,贾文彬没有推脱,唱了一首《一生中最爱》。
如果痴痴地等
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
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
我心中所爱
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
都不想讲假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
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如真如假
如可□□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如痴如醉
还盼你懂珍惜自己
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
我真的想你
……
王娣听着这歌声,内心却不像她脸上表现的那样平静。
当年在大学里,贾文彬刚开始追求她的时候,唱的就是这首歌。
她是她第一次被人那样追求,那是她的初恋啊。从来没有人像贾文彬那样在耳边说情话给自己听。贾文彬带她吃遍了大学城里的小吃,带她去很多地方旅游,帮她分析她解不出的高数题,往事似乎历历在目。大学毕业的时候,贾文彬说要跟她结婚,生一儿一女,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王娣越来越感到坐立不安,在贾文彬的歌声中,她冲出了包间。
王娣一口气跑过两条走道,尽头有一扇窗户,下过雨的夜晚,空气有点湿又有点凉。
她拢了拢手臂,一件薄外套搭上了她的肩膀。
王娣回过头,看见了贾文彬。
贾文彬对她温柔地笑,一如当年。
一瞬间,王娣的眼里涌上了湿意。
——
袁梦的腿伤刚好一点,就急着去见律师。
袁梦对律师说:“我丈夫现在不接电话,也不肯露面,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律师说:“根据《民事诉讼法》,受送达人下落不明,或者用其他方式无法送达的,公告送达。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诉讼至人民法院要求离婚,法院会对你丈夫用公告送达诉讼文书。”
袁梦问:“那他没看到怎么办?”
“无论你丈夫看到与否,均视为公告已送达。如果你丈夫不出庭,法院可以缺席审理,缺席判决。”
“我丈夫出轨,法院会不会把孩子判给我?”
“你掌握你丈夫出轨的证据了吗?不过即使你有证据,也只是在分割财产时有影响,抚养权方面影响不大。你有没有正当职业?或者平时孩子是不是你带?”
“我是老师,孩子一直是我一手带的,他都没怎么管过,我一直担心他把孩子带走孩子闹着哭。”袁梦眼眶有点湿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袁梦走阶梯走得很慢很艰难,每走一步膝盖就要刺痛一下。突然,陆景行把她抱起来。
袁梦轻声说:“快放我下来。”
陆景行抱着她往下走:“这样快一点,别硬撑。”
陆景行把袁梦放进副驾,而后驱车离去。
与此同时,律师事务所对面的咖啡馆里,靠窗的座位上,一个女人摘掉了她头上的费多拉帽,她把脸上大大的墨镜也摘下来,露出美丽的面庞。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向那个给她发匿名短信的号码发短信:“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我是谁不重要。”
她继续输入:“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是他的初恋,她离婚了,他们就好上了,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她再发过去,对方就不再回复了。对方似乎是说完可以说的信息之后,就讳莫如深起来。
乔嘉纯结账,离开咖啡馆。
乔嘉纯结账,离开咖啡馆。
她今天没有开车,因为怕车子停路上被陆景行发现。
她站在下过雨的街道,细雨不断飘落下来。她把费多拉帽戴在头上,抱住手臂。
初夏冷热交替,昨天的天气非常闷热,今天下了一场雨就突然降温了,寒意渗人。
忽然刮过来一阵强风,把不远处的广告牌刮得哗啦作响。乔嘉纯按住头顶的帽子,风小了,她放下手。
又一阵风刮过来,直接把她的帽子吹走,帽子落进路边浑浊的积水里。
乔嘉纯低头看一眼。
帽子脏了就不要了,虽然是自己很喜欢的,但是这种帽子洗过就没有型了。
乔嘉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不想回陆景行那里。
她在阴冷的风中瑟缩着,真奇怪啊,这种鬼天气,真不像是初夏。
她走到公交站的角落里,两面是公交站的挡风板,上面是遮雨板,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她觉得暖和多了。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乔嘉纯走出两步,抬手示意。
她上了出租车,决定去关珊那里。
她有关珊家的钥匙,但是翻了下包发现没有带。对了,之前她嫌重嫌麻烦,把包里的东西都精简了,除了陆景行那里的钥匙,其它钥匙她都没带。
乔嘉纯到了关珊家门口,按门铃。给她开门的是关珊男朋友向北。
“嘉纯。”向北系着围裙,和乔嘉纯打招呼,眼里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因为乔嘉纯已经好一阵没来了。
“向哥。”乔嘉纯有一点拘束的样子。
“谁啊?”关珊在里面大声喊,声音是轻快随意的。
向北转头大声对关珊说:“嘉纯来了。”说着,向北便给乔嘉纯让门。
关珊马上从里面踢踏着拖鞋跑出来,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她走过来揽住乔嘉纯肩膀:“怎么这会儿来了,吃饭了吗?”
向北在后面合上门。
关珊把乔嘉纯拉到餐桌前坐下,指挥向北,“你给嘉纯拿个盘子,再去烤箱里拿几个鸡翅。”
乔嘉纯站起来,“我去吧。”
关珊按住她,“让他去,不然我要男人何用?”
向北瞪关珊一眼,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去了厨房。
乔嘉纯趁向北不在小声对关珊说她想在这里住几天。
关珊嘬着鸡翅说:“没问题啊,等下我就把那个臭男人赶走,我很久没跟你开卧谈会了宝贝。”
关珊所谓的卧谈会就是两个女孩子晚上睡在一起聊天。
饭后,关珊说要跟乔嘉纯去逛街,乔嘉纯坐在客厅里等她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关珊在卧室里喊向北。
向北进了卧室。
“你怎么回事啊?”关珊的声音不大高兴。
“怎么了?”向北不解。
关珊把手里的裙子抖开来,开始数落向北,“你是不是又偷懒把该手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去洗了?”
“我手洗的。不是你说雪纺的衣服都要手洗吗?”向北是给关珊做家务之后才知道“雪纺”这个词的。一个糙汉子每天拿几件小衣服洗。
“那衣服怎么破了?我买回来一次都没穿过呐。”关珊继续质问。
“哪里破了?”
关珊指给他看:“这里。”
这条雪纺长裙肩膀部位是蕾丝的,现在那白色蕾丝上有个小手指头大的洞。
“真是的,你到底行不行啊?”关珊抱怨,想起什么,又说,“这几天嘉纯住这儿,你回你那儿去。”
向北有些失落,他搓搓脸:“哦。”
关珊笑:“小可怜儿,看起来你很失望啊。”
“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向北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他只是想知道乔嘉纯具体会住多久。
关珊说:“不知道,我还没问呢,等会儿逛街的时候问问她吧。”
在关珊眼里,跟男朋友闹闹别扭拌拌嘴那都不是事儿,反而是生活的调剂,他跟向北就经常吵。
卧室门没有关好,乔嘉纯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说话和调笑的声音,她有些尴尬。
关珊出来了,乔嘉纯站起来说:“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得回家里一趟。”
关珊这才看出乔嘉纯精神不太好,比平时少了许多活力,关珊盯着乔嘉纯的脸问:“嘉纯,你没事吧?”
乔嘉纯抚了抚脸:“没事啊,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缺觉。”
关珊没有多想,“那你开车小心。”
乔嘉纯离开关珊那里,打的回父母家。她没有带门禁卡,不过幸好今晚值班的保安认识她,给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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