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末,白璧微奔行的一路总是晃眼觉得四周萧瑟如深秋,啊咧~~~或者这心理暗示是某种预告,她是要战死沙场了吗?以这种方式灰溜溜的战败,祖坟该冒青烟了吧。
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里。
今墨激动地拥着白璧微,“亲爱的,你闻到了吗?”
白璧微挣脱开来,“什么?”
今墨:“你卷土重来的味道啊。新章节真是太棒了,早就想让男主死了,我最看不得正义的东西!”
听着这对话,小甜夹着烟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烟灰飘落到地毯上,她用脚底碾匀了。白璧微将前因后果讲了个通透,小甜在摸着下巴琢磨一刻钟之后,终于得出结论——
“于是,你这就搬出来了?你怎么傻得这么让人惊叹啊!”结论,就是她傻。“你好歹也得赖住下去,任凭百般凌 辱虐待都不能放弃阵地啊,那现在你怎么办,他会来找你的。”
白璧微踱步踟蹰,“我觉得他会捏死我的,一定会的。”
小甜突然间一拍桌子,“诶白璧微同志,不太对吧,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他’和我说的‘他’不是一个人啊,我说的是苏淳意!”
“苏”白璧微突然脑子有点蒙,是啊,她刚才真的没有在担心苏淳意的事儿,一分半点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焦急地想解决她在陆秉章那儿留下的冤案,这是不是代表代表。
她深吸一口气,给了小甜一个字的回答:“哦。”
小甜嗔怒了,“哦你姥姥个腿啊哦!青年,你再这样对待真心实意给你出谋划策的好朋友们,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的信不信!
今墨咬了一口翠绿的果子,含糊发音:“我信!”
白璧微的右眼皮猛跳了两下,“那我该怎么办?”
小甜气无可奈,“你蠢得真是要逆天了,当然是去陆警官那里躲苏淳意啊。
白璧微:“可我把网监大队长的照片曝在黄文评论区了,你真是赶死队的,赶着让我去送死啊”
况,陆秉章擅用的惩罚是虐身,苏淳意这边又是虐心,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好辛苦,选谁都得被虐,连第三条路都没有。
哦,不对,第三条路也有,老天给的,选死。
始乱终弃者和过尽千帆男,按理说都极度不讨喜。
可是等到夜幕降临,繁星密布时分,送小甜下楼的白璧微,看见楼下倚着梧桐手持着一大束金盏花的男人,还是不由得心脏一紧。
就像在炎热的夏天,没人能对冰镇西瓜SAY NO,苏淳意对于白璧微来说,就是如此,大家懂得。
男人扬了扬手中的花,眼底流露一抹似笑非笑,一派的好风情,“嗨,微微,小甜。”
小甜迈前一步,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死!”
“有你们在,我哪舍得去死呐。”苏淳意将花递到白璧微面前,漂亮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很有力量,能抓碎一切少女的芳心或是任何不芳的心。
小甜白了一眼他,“你是舍不得花花世界的花姑娘吧。”
苏淳意很大方的从花束中抽出一朵金盏,插在小甜耳畔,“喏,别捣蛋,戴着这朵娇花,你自己回家吧。”
这一股满世界都是他的情人的姿态,让本想拿掉花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的小甜忘却了动作,她疑惑地皱眉,“你”白璧微可是站在旁边呢!
苏淳意不羁地耸耸肩,“这一定是一阵社会主义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所以你共享了我家微微的福利。”
你家微微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厚脸皮的不怕没脸没皮的。
小甜瞅了瞅白璧微,眼神里的含义指向三个字——“你保重”。
然后她撒开丫子奔得飞快,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免得被溅一身血啊。
看着在关键时刻抛弃战友闪如闪电的闺蜜,白璧微抬头看了看星空,心里突然一阵悲催。
“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我的等待还是感动了上苍,你又回我们的‘心门里’了。”苏淳意向白璧微迈近一步,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能伸上夜空去掬一捧星。
“是我的‘心门里’,不是‘我们’,你要搞清楚。”白璧微句句不让。
怀里被塞进金盏花束,星星点点,美得不可方物。陆秉章送的玫瑰她看都没看一眼,可这一捧金盏,像吸了她的魂儿。
“世界上五千余种花,我每天都送你不一样的,直到送完,我也就完成此生的任务了。”
数学不太好的白璧微在此时像是被理科状元附体,“为什么只送十四年?”她感觉很不好,仿佛他在计划着她不知道的计划,所以语气里有着疑惑和紧张。
越是腹黑的家伙,笑容越是美丽,苏淳意此时背手望了望天,然后假装不经意笑道:“呦~~~你还关心我呀,难得。”
白璧微突然就偃旗息鼓。
“说啊,有本事说实话,是不是还关心我,宝贝儿?”苏淳意言语穷追不舍,伸手欲刮她的鼻子,“怎么现在没了气势?是捻线儿被拔啦?”
“切,无聊。”她扭过身去,本要上扬的嘴角突然就见风使舵换了方向,脸色似月光惨白。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熟悉身影,是身穿警服的陆秉章。
爱上苏淳意这个人渣可谓是她眼光不济,可看见陆秉章的那一霎,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很渣。
这样的处境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红杏出墙被抓包的错觉,心里满是忐忑,虽然面上还装的特别正常,“你路过?”
明知道他不可能是路过。
“想不到这几年,你的行情是只涨不跌啊宝贝儿。”苏淳意想刮她鼻子的手还是找机会蹭了上去,样子甚是亲密,不管陆秉章是不是已经和他们越来越近直至两米远。
“小白。”陆秉章的脸黑的就像锅底,但还是言语很淡定地叫她,音调没有一丝拔高,没有责怪,就像根本不曾看到苏淳意的存在。
可尽管刻意不去追究,碰上的却正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事儿精,你不搭理他他只会更来劲儿。
苏淳意挑起眼皮望了过去,然后推了陆秉章一把,“白璧微一直是我的人,你再牵肠挂肚,是不是也晚来三秋啊陆警官~”
不仅动作过火,他嘴里的话也极度不合时宜,那小声调拖得,极尽炫耀,晒归属权一般。
闻言,陆秉章将警帽取下,塞到白璧微手上,然后单手扯松了领带,对苏淳意道:“废话不说,要打架么?”
陆秉章的眉毛没有一丝浮动,很坦然,像是早就计划好一样,只是在照着工作计划来走。揍他,很早就想痛痛快快揍他一顿,这就是他的意念,此刻这个想法,只能是愈演愈烈。
苏淳意摊摊手,意作无奈,口气带着浓浓的敌忾兼鄙视,“你这样要我怎么动你,袭警岂不是很麻烦?!”说着他还活动了一下手腕。
“唉唉唉!”白璧微看着事态不妙,忙插到气焰颇高地二人之间,“别呀,和谐社会大家都和平点,淳意,你少犯贱啊!”
以前也斩过苏淳意犯贱的触角,像是习惯,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淳意”二字,不过听在旁人耳里,才不会考虑你的习惯与否,只会单单认为你们很腻糊。
白璧微此时还想充当灭火罐的作用,拼命的诋毁苏淳意,想让陆警官消气,“他就是个战斗力还不如空气的渣滓,不用理他,别和他一般见识,陆警官陆警官你别冲动,别破坏了你的形象”
她的嘴一直嘚啵嘚啵地说着,但听进陆秉章耳里的只有五个字——
“淳意”“陆警官”。
亲疏立见,怎能让他不难过。
苏淳意执着白璧微的肩,将她移到一旁,“宝贝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哦。”
话虽不是生气的语气,但是表情分明也是动了怒,言下之意是“我看他不爽就想打他,和你有个屁的关系”!放在以前,他保准一定绝对会这么呛她。
白璧微知道,所以眼神里忍不住流露出伤心,她死咬着下嘴唇,发誓一句劝解的话都不说了,爱咋咋吧。男人有时候就是幼稚的不可理喻,竟以为干仗一场就可以化解愤怨,真是蠢毙了的想法。
“乖,听话,站远点,免得误伤你,我可是会心疼的哦~你应该知道哥哥的厉害吧,对吧~”生着气还要说俏皮话的人,绝对可以胜任幼稚中的翘楚!
白璧微侧过脸,依旧咬着唇,一副小白兔受伤的蠢样儿。
陆秉章一直在看着她,此时,卸领带的手微微顿了三秒,接着脱下警服外套披在白璧微身上,“现在可以了,动手吧。”
言罢,他一拳招呼上去。
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苏淳意被打得踉跄了一下,但他的还击也非常的快,拳拳到肉!
以前白璧微和小甜突然迷上了一家健身房,因为那里引进了一批帅哥教练,肌肉男们教的课程有柔道、自由搏击、跆拳道,她们每个都跟着练,苏淳意也跟着去,那身手针对打架来说,不会吃亏。
可白璧微还是稍稍担心了一下,毕竟警校有专门的训练,对付凶残的罪犯都游刃有余,那么对苏淳意。
战况却不如她担忧的那般,本以为该是陆秉章狠虐苏淳意,可是眼前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只出了最开始一拳的陆秉章,一直就没有再出手,对于来拳半躲不躲,可苏淳意才不管是否有蹊跷,打得那是一个解气痛快!让你碰她!让你和她住一起!我让你第三者插足!
苏淳意打得红了眼,以前的混蛋小霸王瞬间就回来了,即使脑子里的恨那样天马行空,只要他还有意识,就要把眼前的男人往狠里揍!
这样的打架没有意义,单是一殴一,对方不还手。
白璧微大声喊:“苏淳意,你够了!”
OK,苏淳意从陆秉章身上起来,擦了一下唇角的血,妈的第一拳就被打出血,怎么这么衰,诶为什么自己打他这么多下,他都不出血?!
陆秉章胳膊支着地,眼角嘴角有轻淤,眼神落在白璧微身上不曾移过。
他在赌,赌白璧微会站在谁那一边,虽然使了点小计谋让自己伤的更重些,以为这样砝码加大自己决胜的机会也会大,但看在白璧微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还是不刻意的紧张到手心潮湿。
好害怕。好怕她选得不是自己。
“你怎么不揍他!你看他那么贱!”白璧微忙跑到陆秉章面前蹲下,“你是不是傻了!”
是,我傻了,因为你。并且想一直傻下去。
“喂,死女人你胳膊肘向外拐啊。” 不顾苏淳意在背后的叫嚣,白璧微将花束放在地上,然后扶起陆秉章。
他站起来,抓住那只手,五指交握,“走,我们回家。”那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她的肌肤,血脉流通,直达心脏。
他扬了扬嘴角,但痛得吸溜了一下,“我打架输了,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吧?”那面上虽笑开了,笑容却一直未达眼底,周边全是阴郁气流,带着黒颜舞爪。
白璧微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蔫儿了,她小声嘀咕:“我其实是回来拿东西的。”
这可真是牵强到姥姥家的解释!
没料头顶传来淡定的话语,如清泉一般注入白璧微干涸的心脏,“嗯。我知道。”
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对挂彩的他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不仅是恻隐,她的心里很乱,捏警帽警服的手心,满满都是汗。
除了一开始的凝眸相视,白璧微再也没敢正眼看他,她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压得人难受很。
晚风静静地吹,回家的那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唯有陆秉章将她的手握得紧紧不放。
车流如喧闹的溪涧,缤纷的灯火与景致共同在城市谱下壮美蓝图。他们拖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在这个城市的心肺处穿梭而过。
女人有着一头如瀑黑发,快接近腰际,在步伐中一荡一荡;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形,受伤的俊脸彰显着令人窒息的伤残美。
在一切路人眼里,这对散步的情侣简直就是出来拉仇恨的。
所经之路有一家24小时花店,对于花店都24小时营业这策略白璧微有所不解,难不成都市男女的心不好捉摸,感情说起就起,因此很需要这样的服务?
可当陆秉章拉着她淡定地走进去时,她才承认老天待她不薄。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送花,她突然觉得自己憋屈了二十几年的老桃花在这一夜竞相开放了,风吹桃树晃,如捡了钱的财迷一般喜上眉梢。
虽说一日内收一卡车男人送花的都有,可是对于白璧微来说,这真的是她人生中不常享受的待遇,众星捧月,心里突然就冒出了很多粉泡泡。
“将所有的玫瑰包起来。”陆秉章对花店里的人道。
正在犯着瞌睡的老板娘突然灵性了,“诶!好好好!”
他递给她一大捧包装精美的火红玫瑰,她圈起手臂才能将其抱在怀里,嘴上还矫情的说:“哎呦,多浪费,还不如折现。”但明显脸颊红扑扑。
知道她乱糟糟的感情破事儿,可陆秉章还上赶着做炮灰的姿态,对白璧微来说,也不是不感动的。所以,这些玫瑰,她终于看在眼里了。
陆秉章站在房门前掏钥匙,长安在隔壁开着门缝偷看过来,对怀抱玫瑰的白璧微露出一个颇有内涵的笑容。
陆秉章头都没回,侧脚一抬,“嘭”地一声就将看热闹的长安隔绝在他们的二人世界之外了。
虽然所有小言故事里都有男主受伤女主疗伤这一幕,即老套又暧昧,可谁都抵挡不了。
白璧微拿沾着酒精的棉签给他的伤肿处消毒,陆哥哥才不像的常见的男主一样疼得呲牙或倒吸几口凉气,他一声不吭,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仿佛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这赤 裸热烈的视线就像火焰,白璧微不由得手都有些颤,她越来越受不了他直白的注视,这是怎么了?!
无话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手机突然嚎叫开来,屏幕上的五个大字“传染性病毒”正在奔放的扭动。
陆秉章看见了,起身离开,给她说话的空间。
白璧微索性接了起来,再逃避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反正她的生活就是一本乱账。
苏淳意在连线那头气呼呼地叫:“白璧微!”
用得着的时候就叫她小微、微微、宝贝儿,用不着了,直接喊全名,这就是苏渣渣的本性流露,白璧微思极此,突然觉得心没以前那么痛了,因此声调也不太在意的样子,“嗯?怎么?”
“你没带走我送的花!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她颇感无奈,“你疯了?”
苏淳意明目张胆地表露出鄙视和侮辱,“咋?他要是敢有意见,老子再揍他一顿,反正刚才我没痛快。”
“花瓶里只能插一束花,难不成你想混搭?”
电话那边又炸毛了,“什么?他也送你了?他那一拳直接把我的心肝脾肺肾膀胱都震碎了!你都不在意?你还收他的花?不是吧白璧微你太心狠了,这你都不在意?我这可是内伤!十级内伤!”
“我在意的只是为什么他不震碎你的前列腺,没事儿我挂电话了,拜。”
摁断电话,深吐一口气。
背后有个声音在说,“如果你要求,我可以去震碎他的任何部位和器官,包括你说的那个。”
白璧微:“”
陆哥哥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方形小木盒,慢慢走近她打开,然后有条不紊地单膝跪地,目光严肃且认真,“我,陆秉章,无任何不良嗜好,无感情负债,工资卡绝对上交,白璧微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闻言,白璧微的大脑一片空白,脊椎酥软的完全要站不住了。
这这这这是被求婚了吗?
如果情绪是水,那此时白璧微的心里必定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女人的一生中,是都要被人求一次婚的,也许是被你朝夕相处的情人,在突发念想中,为你的人生带来一场惊喜,亦或是惊喜未遂。
但没人是像白璧微这样,荆棘铺路,彼此算计,走得磕磕绊绊,被现境逼出一个又一个谎言,这就是她认为的她与陆秉章的关联。
可现下,对方欲要将谎言弄假成真,要将她拽进婚姻的坟墓共同安葬,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不能答应。
至少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如若昏头昏脑应了他,日后两人都反起悔来怎么说?
于是,白璧微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话语婉拒,才对得起面容带伤看上去诚恳又讨人心的陆秉章。
她低垂着头,目光焦距落在地板,那细滑的脖颈上覆盖着乌发,时不时被过堂风吹起,愈发可人儿,“其实我”
话被陆秉章截断,他仍单膝跪地,带着一种类似“高高在上的王者情深意重地诉说着‘我从不对这个世界低头,只为吻你而低头’”这样的烂漫气氛对白璧微道:“小白你记住,他带给你的伤害,我都能补回来。”
将你曾破碎的心拼凑完全,抱着怀中暖上一暖,这是我最想接受的任务。
然后陆秉章起身,将小木盒里的东西拿在指尖。
那其实并不是戒指,虽是以求婚的姿态,但小木盒里装的只是一块小玉佛项链,带着作古的年代气息,并不是戒指。
陆秉章解开项链搭扣,要为白璧微佩戴,“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但今天的礼物,你必须得收下。”
只要不是戒指,就算是遗物,她都敢收,“呃,好吧,谢谢。”
终于能给那细白的玉颈增添一份点缀,项链很配她,陆秉章唇畔的笑容意味不明。
她随口客套了一句:“玉坠挺好看的。”
他也看似不经意地接了一句,“当然好看,传了三代,只有陆家的媳妇儿才会有。”
“0.0啥?”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陷阱,脖子上的玉坠凉冰冰的,将她的心冰镇了几秒,“这我戴不合适!”
伸手去抓,却被陆哥哥反剪了手置于背后,他的劲儿那么大,像是能立刻暴揍一头发春期的雄狮,“戴了我的东西,你认为还能取下来吗?”
白璧微装怂,娇嗔念道:“你松手啊,你弄疼我了。”
陆哥哥的脸突然贴近,气息扑在她脸颊,像是在用冰水浸过的鹅毛掸子搔她的痒,又冰凉又挠心又销魂,好一个三合一感受,他在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倒是可以来算算其他几笔账,比如将我晾晒的底裤剪了一个洞,比如将我的照片PO上网,比如畏罪潜逃时卷走了我装有扫黄数百G成果的U盘,小白,你想从哪件开始算起?”
“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白璧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兼头痛,“我戴!”又不是狗链,戴就戴了。
“这才乖。”陆哥哥啄了一下她的嘴,“我会让你幸福,会让你眼里只有我。”
“ %¥”这是赤 裸裸的哄骗。
白璧微讪讪地笑着,这份笑意里夹杂着别扭,她终于知道刚才长安笑容里的内涵了,原来,陆秉章早有所准备,计划好了她不答应时如何去威胁和哄骗。
谁说警察不会骗人?他们依托自身的职业优势,逼得你潜意识里去相信。
她是真的相信了,以为,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供她去辨别,去培养真爱。
本以为陆哥哥求婚被拒,他肯定就要放大招将白璧微咬断筋脉吃干抹净了吧,可是并没有。
祖国的好儿郎陆秉章同志,执着白璧微的双肩,果敢地贴上了对方的双唇。激情到爆的吻用时不长,但夺魂摄魄毫不含糊。在白璧微晕头转向身子发虚只想找一个坚硬的胸膛靠上一靠时,陆哥哥放开她的双肩,去书房办公去了。
办公去了。
竟然放下她办公去了。
亲得她心潮肺热挑起一腔烈火之后竟然放下她办公去了。
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白璧微仰面瘫在沙发上,终于悟出了他在书房前驻足回首那一笑的意图——就好像是在说“不嫁给我,你所有的渴求都要自己克服”
不是的,不会的,白璧微觉得自己的动情来的毫不科学,十分地丢脸面。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于思想被陆秉章降服了,她只是在一遍遍提醒自己:脸面已经不多了,以后得省着点丢!
九点一刻,对于“不晚睡不舒服”达人白璧微来说,还太早太早,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屋里唯一会喘气的异性又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白璧微突然就咬着后槽牙将电脑开机:你有正事办,我难道就没正事么?
众人有目共睹,白璧微的“文学”造诣比正常人都高那么一丢丢,所以当她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上一章里领了便当死翘翘的男猪脚又从太平间拉回来以后,读者们都都已经没有脾气了。
死后因为爱而诈尸这种事情,对于不断刷新读者底线的装装大神来说,还真是合理的剧情。于是,以陆秉章为原型的男猪脚复活了,他活过来的目的是——继续被虐。
一场激爆无 码的高H上演:男主展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任逍遥,然后被会点Chinese kung fu的女主吊起来凌 辱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最后男主的二祖宗接近报废,新章节在礼炮齐鸣中结束,用时1小时,3214字,么么哒。
她笑得解气,身为造物主白璧微太享受这种掌握命运的感觉了。
黄场小霸王装装终于重磅回归往日文风了,那几章害得读者蛋疼乳酸的文艺风格终于去见阎王了。带着杂念写下的文字下流得十分得体且充满情欲,评论区读者嗷嗷直叫唤,仿佛那皮鞭打在他们身上一样,所有宅男疯狂了:又可以靠装装撸起来了呦嚯!所有女粉丝也都呲牙了:又有活教学了哦也!
白璧微摸着身上的小玉佛,心里泛起嘀咕:戴着它写小黄书,不知道会不会遭雷劈啊?!
小甜在电台直播室摘掉耳机,开始不断弹白璧微QQ窗口,仿佛想弹到她高潮迭起,“混蛋,你还让不让我直播了,刚放歌休息的时候我看了你的更新,现在满脑子的马赛克,怎么办?”
白璧微打字的手就像蝗虫掠过麦地,速度无可比拟,“凉拌炒鸡蛋啊,台里不是有生殖健康咨询节目么,你填申请调动令噻,我支持你。”
小甜:“一联想到这书是你的意淫体自传,我就鸡血万丈!你拿下了警察叔叔,you win!You are my superwoman!”
白璧微:“长安不就巴巴地惦记着你么,你也可以win!他肯定能将你那干巴的小心脏滋润成大溪地。”
导播抬起手向小甜示意,一首情歌播放完,她又该接听情感热线了,“喂你好,这位听众。”
一个猥琐的糙汉声在电波里抑抑,“喂,是主持人甜妞儿吗?我想咨询个事儿,就是我另一半啊,她不和我做,我该怎么办啊我好痛苦!”
“”小甜深吸一口气,对着漆黑的演播室摆出一个笑脸,“是情皆孽,无人不苦,想不痛苦,赶紧入土。谢谢你的来电,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
短暂过场音乐结束,小甜继续道:“喂你好,这位听众。”
“喂。”一个说生疏不生疏说熟悉又不太熟的男性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我想和主持人聊聊‘处女观’的问题,我因为这件事触碰到一个人的雷区,她彻底不理我了,主持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在这漆黑的长夜,情感节目电台主播突然失声了,全离城的听众朋友们都听到,在这个问题问出后,电台那边竟是一阵空无,连音乐都停了。
“喂,主持人,你还在吗?”空灵的背景音,那个略带阳光气息的男声穿透了每个听众的耳,“慕甜?”
我勒个去,报真名了,是真爱吧?听众们在这迷茫的夜里仿佛突然被注入一针强心剂。
导播此时的脸极为惆怅,她向小甜挥手示意,意思是这样求爱找茬的听众她可以踢出去,小甜回过神来,摇头示意不用,然后“吧嗒”一声,点起根烟吸了一口,烟气带着慵懒散出,“这位听众,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无知。”
听众:啊喂不是吧,刚才是不是听见打火机响了,哎玛主持人黑化了吗!!
主持人接着说道:“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害群之马!处女又怎样?去餐厅能多给你一碗饭吃么?现在这个世道,你还想玩个什么样儿的女人?我奉劝各位男同胞,你们要想过得幸福不纠结,就要把每一个睡的姑娘都当成初夜,把每一段谈的感情都当成初恋。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一层膜纠结成屁有意思吗我的同志们!”
火了!离城广播电台默默无闻的夜间撩骚节目,在这一夜的推进中,彻底燃了起来!从此收听率上升四个百分点,电台门前堵人要签名的迷途小青年不计其数!
但这都是隔天的后话了。
当下,那个男声还在急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只是想你怎么样才可以再理我。
但是小甜强大的主人翁气场震得他就像鸟叫,听众压根没留意。说完这些话小甜捣灭烟,“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
处女,为什么会对这个词这么敏感,因为小甜有一个秘密,她谁都没有说过,甚至于对白璧微都守口如瓶——她年轻的身体,曾被陌生的人无耻地占有。
那是大一刚入学,从外地而来的小甜对离城充满了好感,只觉得新鲜。她在一次夜店玩乐时喝了被人动过手脚的酒,待再睁眼时,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也许这是对她年轻荒唐的惩罚。
意外丢失贞操,甚至不敢联想是谁做的,她从酒店房间慌张的离开,在归校路上却撞上了吊儿郎当的苏淳意。
苏淳意用手指将墨镜勾低,眼神瞄瞄摔倒在地的少女,心想:这一招真的不新鲜了同学。可他还没得意太久,就看见了女孩苍白的脸和满头的汗迹,视线再往下,她的裙角在往下滴血。
我KAO,不会撞一下就大出血了吧!苏淳意慌张地一把抱起小甜,还算他聪明,没有前去校医务室,而是冲向了校外的医院。
医生百般责怪将苏淳意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年轻人也要适可而止这方面哪能用这么大劲儿”“好好的小姑娘看看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苏淳意看见小甜没有焦点地眼神,唯有哈腰点头揽了罪名。
掉了生理盐水后,他们离开医院,小甜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往学校走去。而苏淳意则是炸着汗毛跟上,生怕她想不开搞自杀什么的,看她的状况,应该遇到了很不好的事儿!
这一场“阻止其自杀胜造七级浮屠”的活雷锋行动,一坚持就持续了一个月。苏淳意的追随令在校女生都红了眼,小甜问他,他只是说“老子就是有扶弱济贫的仙根,所以你放心的依靠我,直到你能再次面向太阳微笑吧”。
面向太阳微笑,这是什么脑残的期许,小甜本无奈,但看着帅哥追随,自然升起了虚荣心,于是不知不觉中,她走出了那晚的阴影,直到和苏淳意拜拜。
凌晨三点,节目直播结束。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无数蛋疼乳酸的人士,在美好的夜晚不睡觉,偏偏要打什么热线来分享心事提出问题。
想了想,其实也对,如果没有这些心事,他们定会好眠,所以在难眠的夜,给节目拨热线看上去倒成了正常得再也不能正常的举动。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在广播电台单位大院门口,站的如同一根冰棍的许长安。
其实他应该叫做许暴乱的吧,这副没脑筋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半点长安的意思。
小甜路过长安,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理任何人,她只想静静地品味一下寂寞。啊,这寂寞如水的夜。
“慕甜同志!”格外正式的称呼在她背后响起。
她的脚步一顿。
“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小甜扭过身去,在路灯照射下,她仰着头去看那逆光的男人,不,在她心里应该是大男孩,“喔?是为捣乱我工作,还是为现在影响我心情而道歉呢?”冷淡,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她绝对是黑化了。
长安有些怵这样的小甜,他怀念起扯着他耳朵让他叫“姐姐”甚至是百般吃他各种豆腐的女人,“别这样,我是不该问你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是在意那个事情,我只是在意你,我喜欢你。”
爱情,是一股越挫越勇的情绪,长安还拉住了她的手。
“嗵嗵嗵嗵嗵嗵嗵”一万匹草泥马将她的心踩得如雷如鼓。
小甜的人生有个原则,那就是她可以吃别人豆腐,但别人说通俗点,上一个吃她豆腐的人,着实被她打得跪了好几个月。
“闹够了没有?反了你是吧?”
噼噼噼咔咔!
“嗯——”一声闷哼,长安胳膊脱臼了,但他仍不放手,“你拆了我我也喜欢你。”
他这是什么雏鸟心态啊,不就是一夜失误,还真就赖上了。前些天觉得他好玩,可是纠缠起来却委实麻烦的要死,“你几个意思啊?发什么情啊你?!”
说着,手就袭裆上去要废了他。小甜真是人中龙凤,袭警都袭得那么创意百出。
然后她突然又尴尬地松开手甩了甩,“一抓就石更?废柴!”
看见她突然不自在的神态,长安却突然弯起眉眼,好看的让人晕眩,“喂你搞错了吧,不石更才废好吗?!”
她觉得眼前阳光的男孩像是天降的福祉,那颗歉疚的心仿佛就像在糖浆里泡得发了酸,“来,我给你接上。”
“光接上不行,得去我家用红花油给我揉揉吧?”
“走吧。”
当然,跟他走了以后,就不止是揉揉胳膊了,顺便得揉揉全身至少也得揉揉刚袭击过的部位不是?
情火燎原,极端纵情,小甜像女王一样想把长安给收拾妥帖了。
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压抑着,没身寸,一直控制,直到自己翻身做了主人,才将拼命哼唧的小甜制服了,向她输送了一股情流。
一张阳光的脸映在她刚眯瞪开的眼里,衣冠整齐,飒爽无比,小甜蒙住眼,嘟囔道:“干嘛啊你,大清早的笑这么贱!”
长安没说话,戴着警帽就要出门。
“你站住,哪儿去?”小甜睡眼惺忪地坐起。
“去跟师父说早安,这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你个毛线球啊!人家两口子你侬我侬甜蜜腻歪呢,你不咸不淡的溜达过去,讨厌不讨厌啊?!”
而隔壁那边,像八爪鱼一样挂在陆秉章身上的白璧微,暮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她揉揉鼻子,将脸埋进旁人的胸膛,埋得更深。
陆哥哥一只手拿起闹钟,眼神宠溺地看着黏糊的白璧微,她这个样子,真真是可爱的要死。
“吸——早安。”白璧微收回奔放挂在嘴角的哈喇子,对着身旁的陆哥哥眯了眯眼。
这声音听起来嫩嫩的,活像一朵刚绽放的小菊花,摇曳在陆秉章的心头。
于是,陆哥哥的那双眼睛闪闪发亮了一霎,他伸手揉她毛乱的发,也开口道:“睡的好么?”
说好是假的,当然不好才是真,因为白璧微夜里这梦做得尤为精彩,比“大灰狼和小红帽谈起恋爱然后手拉手回外婆家吃饭”这类还要惊悚无比——
穿着禁欲系警服的陆秉章站在她面前一颗颗地解开扣子,背景是迪拜高耸入云的酒店最高层,外头是霓虹或者是星辰,她已经辨不清。
从解扣子到脱到只剩下小小一块布料盖住重点部位,陆秉章就是在那么淡然地脱着,仿佛她只是一个出了大钱的富婆看客。
他脱得自在,她看得应该。
美色当前,她维持着端庄,虽然心里尤为荡漾,但已尽力控制没有外显。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造型艳光四射闪瞎全场,是脖子上系了个粉红色蝴蝶结的半裸男苏淳意。
半裸到什么程度?就是也有一条布料极少的三角小裤裤挂在那里,依稀还能看见几根——擦,不能说,简直不堪入目!
苏淳意漫不经心的懒散着说道:“宝贝儿,身材你都看到了,现在请告诉我们你的答案,你想要选谁侍寝?”
面前的俩男人,一个硬派沉稳,就像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一个神采飞扬,就像波澜微荡的海神之水,选谁呢?
不是不是不是!!!这境况太乱七八糟了,果然变成了富婆选“鸭”啊!
苏淳意看她不选,摆出不高兴地脸,“怎么?看不到‘工具’果然没法选么,不然我们脱干净给你看,嗯?”
白璧微觉着这话何其酸牙,心中对那个话尾上翘的“嗯”字充满了阶级仇恨。
陆秉章手指勾向自己的小裤裤,眼含深意地望了白璧微一眼,“小流氓。”
擦,谁是小流氓啊我摔,你们自己就脱起来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好吗?!白璧微的理智要失控了,或者说,她从未有过理智,她现下的感性洪水要决堤了。
苏淳意拍了一下手掌,似想起什么好点子一般,“对啊,不选也行,那就大家一起吧。”
陆秉章点头,“好。”
于是,两个男人一起拽下自己的小裤裤向她走来,那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蛋白质和氨基酸的味道,轰轰烈烈地扑了过来。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鸡毛意思啊。3P?这个词太违禁了她实在难以启齿去问。
白璧微颤颤巍巍地后退,嘴里说出的话简直都快要闪了舌头,“我们,我们三个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那步步逼近地那两人,主意倒是一致,共同道了声,“极妥。”
于是满梦境里,马赛克和屏蔽词齐飞。
陆秉章上班去之前,白璧微脸绯红地根本就不能再重新注视他,哪怕一秒。
她一上午的心就像油煎一样,心烦意乱,尼玛又不是春天自己这是发什么春啊,难道这就是睡前写黄书的副作用,好丢人,捂脸!
吃过午饭,摄影会所的老板就打来电话,告诉白璧微可以去取照了。虽然现在的婚纱照已经没了当初赋予它的意义,但她还是觉得去取一下得好。
简单洗漱,没有化妆,白璧微套上一身舒适随意的运动装就出门了。
路上接到苏淳意的鬼来电,她心下的烦躁又升了三分,得知是奶奶叫她去吃晚饭,她觉得当然也是要去一下的。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谁能想到。
从摄影会所出来,白璧微一手拿着相册,另一只手臂夹着大幅精裱的完美婚纱照,表情笑得颇为荡漾。
难道说自己真是天生丽质,为什么摄影师能抓住自己最仙儿的神态最绝佳的动作呢,好厉害!还有婚纱照里的陆秉章,这男人真心拉轰,有着惊鸿一瞥就能让世人集体肾虚的英俊。
总之,以婚纱照的角度来说,这次的拍摄成片完美得都要让白璧微冒鼻涕泡了。她的烦躁心情一扫而光,正垂头看着脚下的台阶,稳稳当当要下。
呲——
一辆贴着霸天虎标致的白面包车停在白璧微面前,车门滑开,一个用粗壮的手臂撑着一张椭圆大脸的中年男人在问:“小姐,取照儿啊?”
老痞兮兮,白璧微后退一步,可从车里走下两个精壮肌肉男向她摩拳擦掌而来。
搭讪?组团搭讪的流氓也不常见。
打劫?她运动服里一毛钱没装,打劫她纯属影响业绩。
两个精壮肌肉男挡住了她拔腿要跑的方向,白璧微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不知所措,“大叔,我不办证!”
没听清流氓头子第一句话的白璧微,脱口而出的言语委实惹怒了他,他拍了两下掌,然后白璧微就悬空了——被架了起来。
“救——”命字还没喊出,她就被堵住了嘴扔上车。
是被绑架了吧,可是为什么呢,白璧微即满头雾水又心肝碎裂,好倒霉,看来旺旺雪饼没事时还是要再多啃一些。
面包车行驶起来,颠得她灵魂都出了窍。
而流氓头子却端详着那幅裱好的大幅婚纱照,嘴里啧啧有声:“大少爷越发英俊了噻。”说完又侧头弥了白璧微一眼,“小姐你不要怕,我们只是黑社会而已。”
黑社会也应该要有黑社会的职业素养不是吗?
电视剧上都是那样演的,一群标准黑色西服,同样的领带,盲人般的墨镜,看着即有范儿又冷酷。
可,很明显这个黑社会的班底比较另类得多。亦或者说,他们的品味,实在是不怎么样。
为首的中年猥琐大叔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但穿着的却是夏威夷似的大花衬衫,宽松的裤腿,叽拉着人字拖。另外两个肌肉男看起来傻高傻壮,身上连条疤痕都没有。而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更是离谱,他是个穿着马里奥制服的秃顶大胖子。
流氓头子靠在椅背,“来,三柱,给她普及一下咱们的光辉战绩。”这是哪个村儿自发组织的黑团伙啊!名字太洋气了好吗?!
叫三柱的精壮肌肉男嘿嘿一乐,搔了一下后脑勺,“你好,我们是工口组的。”
“pia~”流氓头子一巴掌就朝三柱脑袋上呼过去,“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见哪个黑社会跟人质说‘你好’的,你他姥姥的怎么不问人质‘吃了没’啊?二炮,你跟她说!”
叫二炮的精壮汉子黑着脸非常严肃道:“要听话,不许叫,不然宰了你!”言简意赅。
白璧微闭上了眼,心想貌似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组织。
时光唰唰地走,据白璧微失踪,已经三日有余。
离城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聚集着一堆人,神色百态。
为首的是陆秉章,他坐在电脑前,反复察看着从家门口到摄影会所这一路的监控,那副神色是严肃地,眉梢仿佛都结着寒冰,引得周围人鸟悄不敢言。
苏淳意一只手遮着眼,仰在沙发上,之所以遮着,是因为眼圈乌黑,嗯对,是被揍得。至于是被谁揍得,你们尽可以发挥想象。
那天,约好去他家看奶奶的白璧微,并没有在饭点出现。苏淳意特地做了几道菜,久违的厨艺展示,让他甚为得意。他拿着铲勺在四合院那颗杏树下做尽各种造型,准备给予白璧微一个surprise,可是,未遂,因为白璧微没来。
于是苏淳意卸下武器,连一口饭能没吃就气呼呼杀去陆秉章家要人了。没想到,却要到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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