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点一下名。”
“徐哲。”
“到。”
“刘山菡。”
“到。”
“萧南。”
“到。”
钟嘉妮诧异听着。厉害了厉害了，点的这名字，基本都是娱乐圈出道的明星了！
老师一路点到摄影系：“程亦邪。”
果不其然，发音是程亦邪xie……
程亦邪深吸口气，不悦：“在。”
钟嘉妮闻声，偏头一看。额？
她惊讶地一笑，师兄？？
她正好和程亦邪的视线对上，他眼里还有没褪去的不满，但钟嘉妮不知道他不满什么。
哦……她想了想，可能是怕她又提出“借用师兄衣服搭配写进小说”这种无理的要求？可师兄你穿的和中午是一身，我不会问了……她还是无所谓地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话。
程亦邪挑眉了。
果然稳得住，竟然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偏头避开了视线……不得不说，这对他很有效，还有点被挑衅。
两人坐在同一排，他靠着椅背，地方窄小，单腿放在过道，看着PPT。
她则抬头，低头，抬头，低头，不断做笔记。隔着两个空位，两人就这么听完了一节课。
课下，程亦邪拒绝了几波来要联系方式的女生，转头，刻意和钟嘉妮再度对上了视线。
钟嘉妮睁着水灵的乌黑眼睛，也歪了歪头。“——？”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后，钟嘉妮索性不去想了，继续写她的细纲。几秒后想起什么。
她打开本子，撕下了几张纸，抽出一支笔，递给他。
“师兄没带笔记本啊？用这个做笔记吧。”
程亦邪眯眼探察了一会儿，转回头，唇角暗暗胜利勾起。
钟嘉妮当然觉得奇怪，暗暗摇头。
两节课结束，钟嘉妮用脸顶了下圆珠笔开关，开始收拾东西。
她低头去捡掉落的东西，抬起头时，面前却已经站了一道人影。是那个帅得惨绝人寰又hin奇怪的师兄。
程亦邪一手抄兜，一手则五指张开，抵在桌面上。指下是一张纸。
“还你。”他俯视说，垂眸看着她讶然的表情，勾唇后退。
“什么啊。”
她疑惑拿起纸来，背面竟然还有字。
‘是直ye，不是直xie’
‘我的名字。’
墨水笔迹晕染开来，这字写在纸的正中间，显得特别艺术。
她微怔，看着晕染开的墨水笔迹，慢慢的，活跃跳动着的心脏渐渐一缩……
一晃到了国庆假期。
学校的集体作业期限已至，再不完成就是挑战权威。
程亦邪是集体作业组组长，需要从每个系中挑选学生共同完成一部短片，而后正巧听说编剧系一名大一女生，首战剧本告捷，拿了校内的最佳短片剧本奖，也就定下了她。
虽然知道那名女生正是钟嘉妮。
程亦邪已经有些忘了她，这次联系原本没有怀着任何别的念头，但在随后，却有些停不住步伐。
她是穿着人字拖宽短裤来咖啡厅赴约的。
那晚有细雨，钟嘉妮没带伞，老远就和他挥手打招呼，眯眼扑拉了几下头发，笑得阳光灿烂。
奇异的是，坐下后，翻开剧本就像变了一个人。
笑意渐渐收敛，眉头凝起，异常严谨，专注细致地讲着剧情。
夜里伴着咖啡的袅袅白雾，少女黑发微湿，眉梢，眼角，唇边，皆沾了一层雾气。
从眼底迸发出的耀眼光辉，却越过朦胧与雾气，刺穿到了他这里。
不可否认，那个夏季的雨夜，少女熠熠黑瞳，摊开整颗心向他热烈阐述自己思想的模样，程亦邪不太想叫第二人看到。
剧本探讨结束，程亦邪和她并肩打伞而回。
距离只有十厘米远，偶尔跳过水坑还会撞到他的胳膊，感受到他的体温。
钟嘉妮心脏其实乱了，但好在她会装，愣是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尴尬。
行走到校门口的商店，程亦邪顺便停下来，挑眉看向她。
“伞你拿着。稍等。”
“噢……”要去买东西？
他垂眸静静观察着水坑前行，身躯映照在路灯下，连影子都显得暖而高大。
钟嘉妮原地扇着脸蛋，试图降温。
“淡定淡定，怎么就紧张了。”
过了不久，就见到他拎着小袋子走了出来，她看得很清楚，其中盛放了一把伞。
钟嘉妮愣了，程亦邪买了把伞给她？
“师兄，你……唉，谢谢了啊，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上前两步，将手中撑着的那把透明的伞收起来，递还给他。
程亦邪接过了伞，但是却随手一掷，在钟嘉妮讶异的目光中，将其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谢，我不是给你买的。”
他挑眉，不甚在意地扬唇一笑。
而后咔地一声，将新伞撑开。
非常大的一把黑伞，看起来微沉，像在头顶撑开了一片夜幕。
“那把太小。”
程亦邪和哑然的她对视，嘴唇上满是强势的笑意。“现在，两人刚好。”
心脏忽然就像被重击一般，咚咚咚，猛烈敲击起来。
后来，一步一步，程亦邪觉得他自己疯了，像被下了蛊似的。
越了解她，就越变得像失心疯。
上课在想她，梦里在想她，连清晨醒来第一个念头都是和她发短信打电话，即便极力遏制了。
“老傅，你妹妹这么漂亮啊？照顾照顾朋友，让她嫁给我行不？”
“滚，她要是嫁给你，我踏马掀了你家度假屋。”宿舍里舍友在交谈。
“钟嘉妮？”正盯着手机出神的程亦邪猛地回神，“钟嘉妮怎么了？”
“……？？？我们没说钟嘉妮啊。”
“我去，你疯了啊？我们说的是‘嫁给你’。”
“卧槽，中奖了中奖了，我微博中奖了！”
程亦邪皱眉，猛地扔个枕头出去，“滚，总喊我女朋友，你找死？”
“我？？……卧槽尼玛。”
“祝你们这次测评取的好成绩。”老师在讲台说。
正打瞌睡的程亦邪一阵清醒，抬起头。“钟嘉妮？”
“……”
“……”
傅雷和另外几个舍友，就这么看着他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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