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个小时过去，李亚续这个火脾气降温了几度。
“看什么英文报，你四级阅读得那么点儿分还有勇气看英文报。”
他五分不爽五分和好，给程亦邪扔过去一个物件。
“给你的小本本。它差点被程亦邪拿走，我给你抢回来的。”
“……”恭喜最后还是给了程亦邪。
这本子并不陌生，当时和钟嘉妮第一次见面，以至于第二三次见面，都有类似的本子存在。
他把本放在了一旁，再度拿起报纸。可看得下去吗？根本看不下去！
他现在变成了女生，还变成了钟嘉妮……
李亚续看“钟嘉妮”没什么表示，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心里有火，却也见不得她不理自己。
“……其实你今天晚上说话冲，我也能理解。主要是我不应该一直问。”话题切得非常突兀。
程亦邪：“……”
李亚续说了句煽情的，结果程亦邪也没反应。李亚续莫名看了他一眼，“……”
“你腰又疼了吧？”看他频频换姿势，李亚续又找到了新话题。“我腰也疼，这几天太累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个新手法吗，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呗。”
程亦邪还没懂，李亚续已经收拾了一下。
几秒的功夫，挪好屁股，撅起了腰，转头大方说：“来吧，正好我也学会一个新穴位，待会儿给你捏捏。”
“？”程亦邪看着眼前撅高的屁股，表情非常迷离。
“怎么，还用撩起衣服啊？”
李亚续理解错了他的表情。他神秘看了看四周，确认无误后，偷偷把腰上的衣服卷了起来。“轻点儿啊，别让我在飞机上疼出声。”
“？？？什么？”
李亚续等了一阵儿没等到回复，啧地回头，“钟嘉妮？我撅累了都，来啊。”
“啪”地一声，程亦邪不满，把报纸扔在了他腰上盖住。
“所以，你要我摸你的腰，然后，你再摸我的腰？”
忍不住带了点质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朋友范围内你这个要求过不过分？”
“我去！”
李亚续撅着腰，以一种被欺骗的眼神盯着程亦邪：“钟嘉妮，过分的是谁！怎么的，见他一面就不是你了？拿了个奖就不是你了？？？”
程亦邪一脸坦诚地点了点头。
“你……”
李亚续倍受打击，挪开屁股，收起腰，愤怒地把报纸扔在了他脸上。
“你膨胀的太快了！”
“……”
程亦邪啪地扯下报纸，看向他。
钟嘉妮那边则是舒泰地睡了一路，期间吃了几个泡椒鸡爪，下飞机时神清气爽。
其实互换也是有好处的……
傅雷傅冉下了飞机就和她告别，她则是在机场坐等程亦邪。
西装外面披上一件风衣，往休息室那么一跷二郎腿。
狐假虎威地就收获了不少女孩子的秋波……
“喔。”
远远看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她站起身来，心情复杂地挥了挥手。
只是……站起来没几秒，她脸色忽然一变，捂住了肚子。
腰疼一路，程亦邪提着行李箱走来。结果就看到站在那里的“自己”，正猥琐地夹紧了双腿，僵硬无比地对他挤出来一个笑容……
所以说直到夹紧双腿的时候，一个女生才能意识到男女器官的差异。
钟嘉妮其实不想这么猥琐，但肚子忽然很疼，锥疼。
一股突然袭来的冲破感……就要溢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李亚续当即不满地喊。当然，在他眼里这人是“程亦邪”。
钟嘉妮看他一眼，艰难扭着腿掩饰……啊，竟然还有腹肌，这么硬，肚子也揉不了！
“我和钟嘉妮……还有事情要谈。”她直接一掌按住了好几块，脸色难看地对李亚续说。
这语气肾虚无力，李亚续觉得奇怪极了。
程亦邪大步而来，拉着钟嘉妮往其他方向移了移：“怎么了？……”
带着点说不出的担心。
“不知道。”
钟嘉妮怜悯看了一眼委屈到鼻子吐白气的李亚续，微躬着腰。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互换之前你着凉了吗？”
“没有。”程亦邪确信地摇头。
她一愣，完了，那可能是在飞机上吃的东西不对了。
“你肚子一直在响，还很疼。是那种挺奇怪的响声。”
机场人来人往，声音嘈杂。
不知是不是换了脑子，他看着她着急的表情，鬼使神差做了件奇葩的事。
俯身，听胎动一样微微靠近了钟嘉妮的腹部。
“……咕。咕……咕咕……咕……”
听完四个八拍，程亦邪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白痴。
“钟嘉妮，小题大做也不是这么个讲法。你饿的时候夹紧腿？站直！”
“不是啊！我饿了，就直接吃东西了。”钟嘉妮挑着事情经过，下意识解释。
他只觉得对方说了一句有史以来最大的废话，转身：“我不是很理解人为什么越活越智障。”
钟嘉妮捏着肚子，抓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上了飞机我饿了，然后就吃东西了。吃的鸡爪，然后，就估摸着是把你肚子给吃坏了……”
“？”程亦邪要走的脚步一顿，“……”
她羞耻地低嚎：“我想拉肚子，你懂吗？”
程亦邪睁大了双目……！
深夜里李亚续呆站在机场大厅，不可置信，他竟然被他四年的好朋友，像丢铅球一样扔下了！
软绵绵回头安慰他的，还是那个杀千刀的程亦邪？！
红色跑车在马路上疾驰，程亦邪以女儿身开着车，表情沉郁，眼神焦急！
纤细的手指修长，握紧了方向盘。
“坚持住。”
他严厉叮嘱，“钟嘉妮，憋住，我身体自制力很强的，努力的话可以憋住。”
副驾驶上，钟嘉妮抱着八块腹肌快速呼吸，时不时来个弓腰，把已经到达临界点的感觉艰难地憋回去……
“还有五分钟就到我家。”他说，“到底在飞机上吃了什么？你不会吃辣——”
“卟……”
他还没说完，一声昂长憋闷的气体声忽然就溢了出来……
“……”
程亦邪木着脸，憋住了呼吸。
钟嘉妮没憋住那个感觉，羞耻到极点，捂着脸钻到了车的角落里。
窗外的风呼呼地往里刮，呼呼地把气味往程亦邪鼻子里送。
程亦邪咚地一声锤了一下方向盘，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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