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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重生八零好滋味 泷芽 4972 2021-04-02 11:24

  连天的雨下个不停, 首都在下, 水疙瘩也在下, 这雨下的不突然, 一连几日的闷热, 树上的蝉都叫的让人脑袋疼。那尖锐的叫声, 好像不是从耳朵里进去一样, 而是像直接就刺进了脑子,搅的里面嗡嗡的疼。

  雨终于下起来了。

  盼望着这一场雨的,除了慕伍, 还有况天和慕八宝。

  况天听慕八宝说,这雨下一场,嘟啦龟就全出来了, 可等着我给你摸了, 你尽情吃吧。

  况天眨巴眨巴眼皮,“真的?”

  “那还有假!”慕八宝说, “不过, 这摸来了可不是给你自己吃的, 我家还有一个小馋虫等着呢。”

  况天使劲点头, “我知道, 我吃一个, 思远吃五个!”

  况天一开始还叫小妹妹的,可慕思远是慕八宝的侄女,你一个小妹妹小妹妹的, 这辈分又拉开了。况天觉得这水疙瘩哪哪都好, 只有这点不好,人不按年龄来,都按辈分走。所以况天也直接叫起了名字,思远。

  此刻,况天和慕八宝并排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场暴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他们等的心焦,一起等的还有慕思远,可她表现的并没有心里想的那么急,她不肯站在屋檐下,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雨水从屋檐上滑下来,瓢泼一样的往屋里溅,慕八宝和况天的鞋子早就被打湿了,两人脸上、胳膊上都是雨水啊,可是两个人都又伸手一抹,一脸的雨水就被抹掉了,然后对望一下,又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慕思远坐在小马扎上,心里一阵的嘀咕:有什么好笑的,两个人傻不傻站在那里,就等着雨浇人呢!

  慕伍就坐在慕思远旁边,他眼瞅着这一场暴雨,心里倒是开心,这地都翻过了,这场雨下了,正好给浇的透透的,过几天,他就可以种芝麻了。

  慕伍其实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没有说出来。眼看着这场雨不会停了,慕伍心里痒痒,那个想法时不时的冒出来,挠的他心烦意乱的。

  见雨稍微小了一些后,慕伍实在坐不住了,他走到门边,在门口取了一个大雨衣,套上就要往外走。

  慕思远连忙站了起来,对着慕伍问:“爸爸,你去哪?”

  慕伍把雨衣套好了,低着头对慕思远说:“爸爸去一趟地里,一会儿就回来。”

  “去地里?”慕柒听到后从卧室走出来,“哥,这雨下的这么大,你去地里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这几天一直忙着找种子,都没有去看看。”

  慕柒看着这瓢泼一般的雨,心里有些担心:“那雨停了再去呗。”

  “不了,这也不咋大了,我去看看就回。”慕伍说完,对慕柒说:“这雨把咱妈隔陆那里了,等一会儿这些孩子们该睡了,你就带思远睡。八宝大了,不用管他。”

  “我知道,你放心吧哥。”慕柒说着,拿手揉了揉慕思远的头发。

  手覆上去,慕柒突然喃喃道:“以前没看出来,思远的头发怎么越来越卷了。”

  慕伍像没听到一样,看着慕思远说:“远啊,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听话,知道不知道?”

  “知道。”慕思远拉着慕伍的手说:“爸爸,你一定留意着,下雨地里滑。”

  慕伍点点头,就往雨里走,他披着宽大的雨衣,雨衣遮住了他的衣角,一直搭到小腿处,遮了个严严实实,慕伍的腿单是站着,倒看不出什么,一旦走起来,就很面显的一高一低的跛,慕思远看着慕伍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大门,消失在雨夜。头发上的温暖还在,慕柒正奇怪的打量着她,手里不停的在揉着慕思远的头发,慕思远大概齐能知道慕柒在想什么,她应该是在回忆白兰吧,在回忆她是不是也是卷卷的发。

  慕柒正是在想白兰,她一边揉着慕思远的头发一边想着,想着想着就发起了愣,一开始她是在想白兰的,想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自己实在不记得白兰的样子了,时间过的可真的是快啊,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脑海里,慕柒对白兰的印象越来越少了,少到连她是不是头发也像慕思远这般卷卷的,也记不太清了。

  手心里的柔软一下子把慕柒又拉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也是这样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时,他发丝细软的蓬着,走起路来,整个人似乎都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中,连同他的斜下的影子,也变的温柔起来。

  这是慕柒今天第三次想到汪伟平,一想到他,慕柒的脸立刻就红了,她整个人都在害羞,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

  汪伟平是慕柒的同班同学,两人坐前后桌,汪伟平在前面,慕柒在后面。

  慕柒每天都能看到汪伟平的背影,因为他就坐在她的正前方,他上课时听的极其认真,慕柒总会担心他累不累,因为汪伟平的身板实在挺的太直了,就像一塑雕像一样,一动不动,除了偶尔伸出手指托一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只要是上课,他的身板永远都挺的笔直。

  慕柒班里有不少同学架起了眼镜,但慕柒觉得只有汪伟平戴眼镜最好看,眼镜好像是专门为他而生的,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最合适不过,还有他也是最配戴眼镜的,因为戴着眼镜看上去就很有知识,初一这一个学期结束,放假前老师发了卷子,他们的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汪伟平又是全校第一。

  慕柒觉得,汪伟平是她见过最优秀的人。

  甚至,这个暑假,慕柒也不想放,她第一次不想回家,想在学校里呆着,这样就可以每天都可以见到汪伟平,并和他一起学习了。

  而慕柒的成绩也不错,可数学落下太多,总名次在班里排到了中间。

  老师发试卷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慕柒的偏科,她上讲台拿了卷子回座位时,抬眼看到了汪伟平,汪伟平正拿眼睛看着她,慕柒和他对视后,立刻把眼皮垂了下来,看着地面回到座位上。

  慕伍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地里。他披着雨衣站在地头看着他们家分下的一亩单三分地。水疙瘩人多地少,分到每户的土地都少的可怜,其实这种情况在整个省里都是这样,人均土地极少。慕伍这几天听牛放说,外省人少的地方,每家能分八、九亩地,而且听说在东北更不得了,那地多的啊,又肥又多,都荒着了,人少,没人种啊。

  农民依赖着土地,这是亘古不变的。

  慕伍看着分到自己家的土地,他转头又看了看旁边的,田埂的另一边就是孟栓柱家的,他家人少,只分到了八分地,少的很,但就算这样,孟栓柱也一样干不动,一般的农活都是秦女来干,因为孟栓柱在战场上受过伤,腿和腰都不行。孟家又没有孩子,所以这八分地对他们来说,也是做不完的。

  在农村,田地就是人的命根子,更是农民的脸面,没有人会让田地荒着,就算身体再不好,这地还是要坚持种的。

  慕伍看着这一块土地,中间的分隔线就是那一道田埂,他的想法已经成熟了,他需要和家里人好好谈一谈。

  想到这里,慕伍身上好像生出无限力量一样,他开始往回走,想着这正好在西头,不如去牛家接了王西珍,和她一起回家。

  慕伍打定主意就动身往牛家去。

  自从上次张花和慕陆陆发生摩擦后,慕陆陆在娘家住了两天,牛建国和崔采来接才回去。王西珍心里不放心,趁着家里蒸了南瓜馅的大包子,巴巴的端了几个过去,说是要给亲家尝尝,其实是想去看看慕陆陆在家里怎么样,张花又寻事了没有。

  慕陆陆是在娘家住了两天回去的,可张花回去的更早,当天她自己就回家了。

  原本她赌气说要和牛建军离婚,说完之后就气呼呼的往娘家跑,张花是隔壁村的,可还没跑到村口,就停下了。

  张花站在村口就往里张望,她停下的脚步实在也没办法再往前迈了,张花心里忐忑不安:她这一回去,家里嫂子能容的下她?

  张花知道,她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不但在婆家抬不起头,在自己娘家也一样。每次张花回娘家,她嫂子都会拿那种看病人一样的眼神看她,张花知道,她自己但凡争点气,哪怕生个女孩,也不会这样,再说了,她家里都不够吃的,她回去再添一张嘴,她嫂子的白眼和唾沫都能淹死她。

  原本结婚的时候,她娘家就看上了牛家的好条件,所以才主动找媒人断了早就说好的亲事,张花嫂子更是,听说张花是和邻村的牛家老二好上了,高兴的不得了,那家条件可好啊,并说吃饱了,都有剩余!所以她就巴着张花早点结婚,也能给娘家带口吃的。可谁知道,第一年还成,慢慢的这几年生不了孩子,别说要吃的了,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张花站在村口,脸上被牛建军扇的那一巴掌还火辣辣的疼,可站在村口的她,压根就没办法再往前走。

  正犹豫中,就见张兴和几个人往这边走,似乎有人看到了她,手里指着张花,正对张兴说什么。

  同姓的是夫妻,这是很多年前他们说的话。这话是说给张兴和张花的,两家也定下了亲。

  可后来张花遇到了牛建军,一样是二流子的痞性,张兴和牛建军又完全不同。

  张兴是那种痞的坏,而牛建军是坏的痞。

  所以,两个人性质就不一样了,本质不同啊,一个是坏,一个是痞!

  而且张兴的模样哪里比得过牛建军,家里条件更比不得啊,人家牛家那房子刚翻修过,那叫一个排气!可张兴家呢,下雨不知道要在地上放多少水盆子接水呢。所以直到张兴被退了亲,张花如愿以偿嫁给隔壁村的牛建军后,张兴都一直在找牛建军的茬啊。

  所以张花一看到张兴,立刻转身就跑了,她不想见到他,于是跑啊跑啊,跑了很久才发现,她又跑回牛家了。

  所以打是白挨了,离婚也是白说了,她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在这个刚刚开始可以吃饱的年代,女性的力量还是很渺小的。中国女人的最大优点应该就是隐忍,不管在什么方面。而说到中国女人最大的不安,应该就在没有归属感上。

  什么是归属感,在现代的网络上,归属感被认作“指个人自己感觉被别人或者团体认可与接纳时的一种感受”也是“佛洛母氏理论中的术语,意指心理上的安全感与落实感。”(注:此解释出自百度百科)这种归属感无非就是一种隶属感和一种叫做踏实的感觉。

  然而在几千年中国大环境的影响下,重男轻女这种事情是最常见的,而男女在家庭地位中的不平等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女性没有归属感。

  打个比方说,在原生家庭里,如果女孩子有哥哥或者弟弟,她在稍微长大一点就会想,我终究要出嫁,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当她开始对原生家庭没有归属感的时候,也就到了她要出嫁的时刻。而出嫁后,女性对这个新家庭的归属感,又会重新挂靠在生育后代之后,只有生育了后代,自己的血液和另一个人的血液完全混合在孩子身上后,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成为了这个家的人。

  所以,在两个家庭中,一个原生家庭,一个新建家庭,很多女性会在漫长的过程中没有归属感,认为自己是“外人”。

  就像家中儿子和女儿的孩子都需要照顾的时候,奶奶照顾孙子就是天经地义,姥姥照顾外孙,就要看自己儿子和儿媳的脸色了。

  张花目前就是两个家庭中的外人,一个家庭已经脱离,另一个家庭中,她还没有血缘的糅合可以让她占住一席之地。可是无论如何。回到原生家庭是不可能了,因为那个家庭中的女主人已经发生了变化,从自己妈妈变成了嫂子,她已经不能完全放心的去依附了。

  所以,张花最后只能回来,直到她重新站在牛家大门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点。

  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白兰,她在白树立刻送她回家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那个原生家庭不再有她的空间,白树还没有结婚就已经这个样子,如果结了婚,白兰就真的要没有家了。

  她的家也只有一个,就是这红砖白墙的二层小住宅。

  这个房子盖的极好,白兰知道,她走不了,也不能走,她现在已经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了,就算结婚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又能怎么样,她是孟飞娶进来的,也为孟飞添了孩子,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她有了他的骨肉,这个家就是她的,她是这里的女主人,谁都没有权利质疑,哪怕是刘娟!

  白兰在打雷前冲出家门,又在暴雨快要结束的时候重新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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