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阳光越过窗帘,明晃晃地投在地板上,一室明亮。
霍初雪蜷缩了下脚指头,醒了。
咋一醒来,脑袋有些晕。
她坐在床上沉淀了好一会儿。
放纵过度的后果就是全身酸疼,绵软无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拔掉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瞟了一眼屏幕,已经十二点过后了。还好轮休,不然早就误事了。
这次睡过去再醒来就已经中午了。
肚子咕噜咕噜唱空城计,饿得厉害。
跳下床,拉开窗帘,满城素白。皑皑白雪,阳光分外明媚。
大晴天,天朗气清。这么好的天气,一觉睡到大中午,简直不能更惬意了。
踩着拖鞋走出房间,闻到了阵阵馨香。厨房里翻炒声不断,滋滋作响。
她倚靠厨房门,静静地看着贺清时炒菜。
贺清时围着围裙,动作娴熟。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龙虾香。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霍然转身,冲她柔和一笑,“快去洗漱,马上就开饭了。”
“你没上班啊?”
“今天周六,你忘了?”
霍初雪:“……”
忙得团团转,她确实忘了。难怪贺清时有时间在家里烧饭。
这个场景她其实并不陌生。过去贺清时也为她下过厨。可熟悉的场景时隔三年再现,一时间她竟然很想哭。
情绪涌上心头,来得突然。心里骤然很空,很感动,就想落泪。女人是感性的生物,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能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她踏进去,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宽阔硬实的脊背上,没由来觉得安心。
执念纠缠了她那么久,突然放下,豁然开朗,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
贺清时不禁失笑,“小雪,你这样我不好炒菜。”
“让我抱五分钟。”她低低地说。
“好。”他索性关了火,转了个身,将她揽进怀里。
双眸剪水,漆黑灵动,蒙着大雾。
他一念心动,喉咙一紧,捧起她脸,唇贴上去。
“唔……”霍初雪偏头避开,“没刷牙……”
他咧嘴一笑,嗓音低迷,“不怕,我不嫌弃你。”
霍初雪:“……”
他细细地吻她,很温柔,眼睛明亮,蓄着一团火焰。
原地亲了一会儿,他不太满足,拖住她臀,抱她坐上厨台。
也就这样温存了一小会儿,贺清时松开她。拉下她衣摆,“去洗漱吧。”
霍初雪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脸颊通红。
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贺清时的手艺是真练出来了,几个菜味道都很不错。尤其是那道焗油虾,深得霍初雪的喜爱。
霍初雪:“微微呢?”
“不知道。”贺清时耸耸肩,“我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了。”
她赶紧去拿手机。微信里傅凉微给她发了条消息。
傅凉微:「给你们腾场地,我回父母家了。」
霍初雪:“……”
“微微回她父母家了。”
贺清时点点头,“小雪,你搬到我那里去吧,你这里我不方便。”
霍初雪想想也是。毕竟和傅凉微住在一起,很不方便。
“行,我明天收拾一下就搬过去。”
她难得这么好说话。贺清时颇有些意外。这也代表她确实是放下了。
贺清时在梓树花苑租了套两室一厅,都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即可。霍初雪却是一次都没去过。
吃过晚饭,贺清时就拖着她去他家参观。
说是参观其实就是变相地换场地温存。
霍初雪发现贺清时现在特别粘人,一刻都不想放开她。而且比过去简单粗暴多了,一言不合就亲她,把她往床上带。
不过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腻歪在一起。
为此贺教授的解释是:空虚寂寞了太久,如今都要一起补回来。
霍初雪和同事调了个班搬家。贺清时早早就到家里帮她。
搬去贺清时家,傅凉微喜闻乐见。
她住了两年,各种东西一大堆。贺清时找了搬家公司过来。
收拾行李,霍初雪意外地在衣柜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文件袋。这只文件袋她过去从来没有注意过。
她有些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找来撑衣竿挑出来。打开,里面装了厚厚的一沓纸,各种复印件。其中还有一本房产证。
她轻轻掀开扉页,户主一栏霍然写着贺清时的名字。
原来她住的这套房子并不是傅凉微的,而是贺清时的。
一时间所有的细节都串起来了。之前有隐隐有预感,如今看到这本房产证倒也不会太过意外。
到梵于第一年,她一直都是租房子住。她跟房东签了一年合同,到时间后想续签。可房东却把房子给卖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在网上重新找房子。
看了很多都不满意。最后看到傅凉微挂在网上的招聘信息,求合租。本来也不想跟人合租,可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联系傅凉微看房。没想到两姑娘一见如故,特别合拍。一住就是两年。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贺清时安排的,他和傅凉微一早就认识。
其实她一早就开始怀疑傅凉微了。他们重逢那日,在停车场碰到傅凉微,贺清时特意感谢她。她当时就留了心眼。
后面她敏锐地注意到好友每次都能未卜先知,知道贺清时会什么时候出现。而且话里话外全部都在替他说好话。
她和贺清时分开三年,他从未问过她这三年的情况,因为他对她的情况非常熟悉。
她大胆地猜想,圣诞节前段时间她重感冒,他其实一早就已经知道了。直奔公寓,直接带她去了医院。
这个男人在她身后默默地替她安排了一切。不可为不用心。
原来这几年她一直都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而他隐藏得好,她竟然一无所知。
之前她就有所警觉,觉得贺清时和傅凉微这两人是认识的。可没有证据,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如今这本房产证很好地验证了她的猜想。
看到这本房产证,一时间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梵于的房价比不得青陵,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少说也得八、九十万。可这人说买就买了。
他了解贺清时,这件事他是打算一直瞒着她的。最起码短期内他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小雪,你收拾好了吗?”贺清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初雪赶紧把房产证塞进文件袋,随便往抽屉里一放。
她朗声回答:“差不多了。”
东西虽多,找了搬家公司,两人倒也省心。
东西全部搬到贺清时家,他便开始替她收拾起来。一样一样分门别类,一一摆放整齐。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却没有同居过。这无疑是一大实质性的进展。两人都有些兴奋。尤其是贺清时。
忙前忙后,兴奋地像个孩子。
所有的摆设都按照霍初雪的喜好来。
收拾完她的行李。
衣柜里两人的衣服挂在一起,他的西装旁是她的大衣。
看着它们,贺清时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得偿所愿,是人都会很开心。
贺清时对霍初雪说:“等你休息咱们去趟宜家,再添置一些东西。”
霍初雪环顾一圈,“该有的都有了,差不多了。”
贺教授的目光落在卧室的那张床上,笑得暧昧,“床得换一张,这张太小了,影响我发挥。”
霍初雪:“……”
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心里感动,当天晚上霍初雪格外热情。从客厅沙发开始,卫生间,最后辗转到卧室。她就像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紧紧缠着贺清时。
夜幕沉沉,外头的灯火璀璨夺目。
灯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溢进来,窥见这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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