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进车里,贺清时就抱起霍初雪,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几乎没有任何耽搁,捏起她的下巴就亲。
使劲儿亲,拼命亲,一解相思之苦。
两人已经有两周没见面了。知道她在交接工作,马上就回青陵,他就暂时没飞梵于了。九月初刚开学,他本身也有一大堆事情缠身。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都深有感触。
两人紧挨着,隔着薄薄的衣料,空气火热,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点燃了。
霍初雪的额头渗满汗水,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且男人身上炙热的体温也不断传输给她,她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彻底蒸熟了。
“清时……”她搂住他脖子,嗓音又细又软,有江南人特有的软糯语调。
听到她这声音,贺清时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等会儿。”再开口,嗓音低迷。
贺清时腾出手开了冷气。冷流簌簌往外渗,车厢里的温度慢慢降低。
可两人依旧感觉不到凉快。太热了,整个人像是在蒸桑拿,没过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
霍初雪的长发潮潮的,前额刘海被汗水浸湿,有几缕还黏黏糊糊地贴在脸上。
贺清时伸手轻轻替她撩开,动作无比轻柔,吻却没停下。
“想我了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那管嗓音变得分外低迷,略微嘶哑,却足够蛊惑人心。
一双原本漆黑明亮的眸子被烧出一片火网,猩红无比,倒映着霍初雪的那张涨得通红的小脸。
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完完整整的对方,再也看不见其他。
“想。”她的喉咙间溢出细微的声音,表情柔美,眼尾透着光。
她穿的是背带裙,很漂亮,朝气养眼,几乎毫无违和感。
“嘶……”她全身颤栗,瑟缩两下肩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好实诚……”他微微挑了挑眉,嗓音无比兴奋,“看来真是想我了……”
霍初雪:“……”
车厢里过了很久才没了味道。
霍初雪窝在他怀里,筋疲力竭,连手指头都不愿动弹一下。
四十岁的老男人体力仍旧惊人,她每每都会被他压榨干净,连渣都不剩。
他替她穿上衣服,动作轻柔。扯下背带裤的裙摆,一点一点抚平上面的褶皱,一本正经道:“这裙子以后不要再来学校了。”
“为什么啊?”霍初雪不明所以,“这是我刚买的。”
贺教授严肃道:“穿得这么学生气,别人会觉得我们两个在搞师生恋,让人误会了不好。”
霍初雪:“……”
霍初雪拍拍他脸,一语言破,“别装了,你是怕你那些男学生看上我吧?”
贺教授:“……”
贺教授傲娇死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胆敢打师母的主意,期末想挂科了不成?”
霍初雪:“……”
“看把你能的!”霍初雪抿着嘴笑,揶揄:“一大把年纪有压力了吧?”
贺清时搂着她,“毫无压力,为夫知道夫人喜欢老男人,对小鲜肉不感冒。”
霍初雪:“……”
她被他逗乐了,捧住他脸,当成肉团挤一挤,“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老男人。尤其是叫贺清时的这个老男人。”
车子开到A大西门。停在门卫室外面,霍初雪要去拿他的行李箱。
看门的老大爷和贺清时特别熟。一见他下车就热络地打招呼:“贺老师下课啦!”
贺清时摸出烟盒给老大爷分了根烟,
满面微笑,“刚下课。”
老大爷笑嘻嘻地接下烟。目光落在霍初雪身上,“这位是?”
“我太太。”分完烟,他把烟盒放进裤袋,“刚放了个箱子在您这儿。”
“我有印象。”老大爷笑着说:“这么水灵的姑娘,贺老师你福气不错呀!怎么之前没见过啊?”
贺教授比霍初雪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咧嘴直笑,“她今天刚从梵于回来。”
老大爷:“你回来就跑来学校找你,你们感情真好!”
贺清时扶了扶额,故作无奈,“年纪小,粘人得很!”
霍初雪:“……”
霍初雪赏了贺教授一记白眼。
她看着老大爷,礼貌妥协,“辛苦您替我看箱子。”
老大爷:“小事一桩!”
车子驶离A大,路旁的梧桐树茂盛葱绿,蓊蓊郁郁。几只鸟儿停在枝头,欢快鸣叫。
霍初雪对贺清时刚才的话耿耿于怀。
“明明是你比较粘人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星期飞一趟梵于。”她面露不满。
贺清时打着方向盘,“我那不是怕你太想我嘛!”
霍初雪:“……”
“借口!分明就是你粘人,离不开我。”
贺教授连连认错,“是是是,老婆说得没错,是我比较粘人。一大把年纪了,不粘着你,怕你被那些小鲜肉骗走。”
霍初雪:“……”
很棒棒了哦!她竟无言以对。
房子就买在A大附近,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霍初雪是第一次过来。
贺清时把门打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福身说:“欢迎贺太太回家!”
房子刚刚装修好,空气里还残留一点异味。
装修风格简约明快,低调中又透露出奢华。一应家具都是随着霍初雪的喜好买的,深得她心。
三室一厅的房子,被贺清时装修得格外温馨。
女人好像与生俱来就对房子情有独钟。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会让她们觉得无比安心。房子代表安全感,代表归宿,更代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家。
这是完全属于贺清时和霍初雪的房子,是他们的小家。不再掺杂其他任何人。关起门来,不再会有打扰到他们。
贺清时特意设计了儿童房。印有无数卡通人物的墙纸,粉色清新的窗帘,柔软的泡沫地板,还有随处可见的风铃和千纸鹤。主人无比用心,这间儿童房充满了爱和希望。
他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脑袋搁在她颈间,低低地说:“十多年前,我也设计过类似的一间儿童房,可惜我福薄,没能留住那个孩子。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惧怕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会下意识躲开,完全不敢直视孩子那双纯澈灵动的眼睛。直到遇见你,爱上你,拥有你以后,我才终于重拾为人父的期待。我渴望和你有个孩子,不论男女,我都会视若珍宝。陪着他一起长大,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像你,聪慧善良,永远那么富有朝气和力量,做一个乐观向上的人。要是她是女孩,我更希望她像你。她不仅能够继承你的美貌和好身材,更能继承你的执着和勇敢,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为什么不像你?”霍初雪转头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
“千万不要像我,我这人束缚太多,忧思厚重,凡事瞻前顾后,束手束脚,活得不够明朗通透。他应该做一个开阔豁达之人,那样才会幸福。”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抱住他腰,笑着夸赞:“自我认识还挺到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事实上她和贺清时都是同一种人。他说他束缚太多,执念太深,她又何尝不是。
傅凉微之前就说过:“枷锁太重,不能随心所欲。可一旦认定一个人,就绝不回头,甘愿付出,哪怕看不到结果。”
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大概就是和她共度余生。
女人的声音绵软动听,一字一句,“孩子不是父母的复制品,他不需要像我们。他只需要做他自己。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男人的胸膛宽厚,怀抱温热,让人无比安心。
贺清时低头,眼神真挚而温柔,“贺太太,那我们生个孩子?嗯?”
霍初雪莞尔一笑,干脆直接,“好啊!”
她悠长的目光转而投向窗外,外头阳光正好,天清气明,流云欢逐。
小区里蔷薇和绣球花开得格外闹腾,繁花似锦。草木丛生,明亮翠绿。
白墙之上,凌霄花张扬而热烈,肆意攀爬,不止不休。
九月,初秋,微风徐徐。
清明已经过去很久,霍初雪却恍惚窥见了满城春色。
清时过却,满树青葱。
愿你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他能够让你把萧条秋日过成朗朗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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