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沉重叹口气,“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了,根本不知你母亲和林智慧、鹿氏兄弟是老熟人,不知两女人从中学起就开始明争暗斗……”
我呆!
宁致远说他后来才得知,原来金灿灿和林智慧曾是京城某中学的两大校花公主,一个和鹿长鸣互生情愫,一个被鹿嘶鸣暗恋已久。
因为鹿氏兄弟是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加上鹿嘶鸣从小就妒忌哥哥,最擅长鬼话连篇,所以林智慧从前经常吃金灿灿的醋,误会纠缠她的人是鹿长鸣。
而金灿灿也是内心骄傲的人,尽管她对鹿氏兄弟从没有过男女之情,但看着林智慧误会后吃醋,虚荣心让她很有成就感,自然也不会去解释澄清。
所以,金灿灿和林智慧从小就是死对头!
当得知宁致远爱的人是金灿灿时,林智慧的妒忌心全面爆发。从前的积怨,加上此刻宁致远对金灿灿的执着,让林智慧起了邪念……
之后她一边劝宁致远安心住下来,等待她帮两人办户籍的结果。一边又向鹿嘶鸣打听金灿灿的近况。
得知这女人居然和新加坡的陈浩天有段秘密婚姻,还生了个闺女后,林智慧惊诧之余,顿感这也是个好机会,便把此事告诉了宁致远……
晴天霹雳!
宁致远不能接受,也压根不信。于是林智慧又把从鹿嘶鸣那里弄来的大量证据,摆到宁致远面前。
看着那一张张照片,有金灿灿在新加坡和陈浩天成双成对;有她在医院产女后和陈浩天“一家三口”的幸福和谐;甚至还有她还跟鹿嘶鸣一起出入上流社会,俨然一副交际花的面孔……
宁致远彻底崩溃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爱的女人竟是个“双面蛇女”,那英姿飒爽的背后,居然有“苏妲己”“玉藻前”的面孔?
之后的几个月,宁致远终日借酒浇愁,画的作品全是邪恶风的蛇蝎女人,缩在林智慧的房子里想自生自灭。
林智慧伴在左右寸步不离,否则只恐他在人生的双重打击下,就想不开自杀了。
尽管两人没有越界的行为,只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伴,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被居心不良之人拍到暧昧的照片。
后来宁致远才得知,当时远在国内禁爱之都的金灿灿,收到鹿嘶鸣派狗仔队拍下的暧昧照后,曾一度也很绝望,想打掉肚里的孩子。
是谁阻止了她,并给她安慰和鼓励的?
田曼曼!
所以在宁致远的心里,认为田曼曼完全有资格当我妈,我的命是她保下来的。
如果说骄傲的金灿灿这辈子只有一个闺蜜,那一定是田曼曼!
自那时起金灿灿就认为,自命冰清玉洁的公主,其灵魂甚至不如人尽可夫的风尘女!
田曼曼劝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想办法去找宁致远问明白,坚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可金灿灿等不了,眼看预产期越来越近,她心急如焚。如果宁致远果真背叛了,她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于是她不顾田曼曼的反对,挺着孕肚去了韩国,打算将自己从前那段荒唐婚姻和曾肩负的部队任务,也跟爱人坦白。
可她万万没想到,当自己千里迢迢赶到汉城时,看到的一幕竟是林家忙着筹备小姐订婚。
原来林智慧说服了母亲,声称自己爱上宁致远的才气,愿意嫁给他。
而当时的宁致远对爱情死心了,如果能用婚姻换来两个韩国户籍,换来自己和金灿灿的平安,他没所谓。
于是订婚的前夜,鹿嘶鸣、金灿灿神同步的都来抢婚!
四人重逢后并没有解开误会,反而互相针锋相对,吵了个底朝天……
“当时,我最伤害灿灿的是,冲动之下,竟怀疑她即将临盆的孩子是陈浩天或鹿嘶鸣的。而林智慧不但没有劝阻我,还站在我这边质问灿灿,替我打抱不平。鹿嘶鸣就更不会解释澄清,巴不得我让灿灿绝望,这样他就能把灿灿彻底拖下水。”宁致远说着眼眶湿润了,万般羞惭道,“那天灿灿很孤立无援,于是索性啥也不解释,甩手走掉。”
这一段我听得十分虐心,悲伤逆流成河。
“那后来呢?你就没……没去追她?”我呆呆问道。
“哪能不追?”宁致远沉重道,“一路追到海边她要上渔船,我最后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可灿灿也是内心骄傲的人,冷冷丢下一句‘不是你的’后,就绝情的上了渔船。”
“我……我要追上渔船,却被林智慧抱住腰,当着鹿嘶鸣和灿灿的面,虚伪的说非我……非我不嫁。”宁致远说着流下两颗悔恨的泪水,声音哽咽了。
而我早已是泪流成河。
半晌后,宁致远再度长叹一声,继续回忆……
“当晚我就回林家退了婚,被爱新觉罗.毓谨骂得狗血喷头,一气之下报了警。之后我进了局子,等待被遣送回国后定罪枪毙。”
我猛然缓过神,“后来呢?”
“后来我还是被人救了,没等遣送回国就被人保释了。”宁致远无奈一声苦笑。
“谁救的你?林智慧?”
宁致远摇摇头,“她对我根本没真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还会救吗?”
我呆,“那……是谁?”
“鹿嘶鸣和吴璐!他俩双双来警局保释,还送我去了巴黎。”宁致远眨眨眼将泪水缩回去,沉重道。
我惊……
“想不到吧?”宁致远无奈的看我一眼,“有时候爸爸就在想啊,我的存在是个累赘,连累了太多女人,曼曼、璐璐都因我而毁了这一生。连累最深的,还是你母亲……”
“怎么说?”我的心又提了上来,“那之后,我妈妈去了哪里?”
“失踪了,而实际上……她开始了报复!”宁致远重新点根烟后,沉重道,“回国后她一边把你扔给曼曼,谎称孩子不是我的,威胁曼曼不准告诉我。一边却对外四处宣称,说自己把孩子生下后就扔海里了。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蒙在鼓里,以为孩子死了。而曼曼找不到我,也无从查证,只得偷偷把你养大。”
我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不愿把金灿灿的名字写到爷爷奶奶墓碑上的原因,对吗?”
宁致远没回答,掐灭香烟走到窗边凝思。
窗外已是拂晓时分,昼夜交替的景色就像此刻他的表情,在真相和谎言的边缘徘徊着。那最致命的原因,他纠结要不要告诉我?
“爸,其实我能理解妈妈!”我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将心比心的劝道,“能体会那种无处诉苦的绝望,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我们都原谅她,好吗?”
宁致远被触动,转身凝视了我好一会后,认真而严肃的问道:“那如果她曾经想伤害你,甚至想你于死地呢?你也能原谅?”
话落音,我并没有花容失色,更不会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很奇怪,我很平静。
出奇的平静!
也许是这答案我有心理准备,也许是听了他们的故事后,我能理解金灿灿的报复心理。
“能!”
我诚挚的看着他,轻点头。
宁致远舒口气,搂住我的双肩,欣慰道:“我闺女成熟了,爸爸很……很欣慰。”
说着他点根烟递给我,又给自己点一根。
和父亲一起抽烟,这种感觉很好,像是两个老朋友。
相信这种经历世上很少人有吧?
“你最想弄清2012年那场大火的起因,爸爸知道。”宁致远深吸一口烟,此时放松了许多,“唉,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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