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烯铠却和鹿长鸣带来的一个朋友很聊得来,是个画家,叫宁致远。听说鹿长鸣曾落难过,后来靠宁致远的资金才在华尔街东山再起的。
对宁致远,我不仅很面生,还没一点好感。他和我说话,老娘也是爱答不理。
况且饭桌上这货老时不时盯着我看,搞得老娘很不自在,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便故意在他面前黏着李烯铠,撒狗粮,秀甜蜜。
那晚,在宁致远的提议下,我们还去K了歌。
真搞不懂这几个老家伙,怎么还喜欢K歌?
不过他们选的那些老歌,我倒是很喜欢听,尤其是九十年代香港和新加坡武侠片里的主题曲,仿佛在我记忆深处早已烙下印记。
搞得我都质疑自己是不是九零后,孰不知……
童年时期的宁灿,因自闭症整天只能呆在家里与“武侠片”为伴,这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侠义”的种子,也给她后来做校园霸王奠定了基础。
尤其是那部新加坡巅峰时期的某武侠片,当宁致远让主题曲《江湖路》响起时,我情不自禁从苏阅手里接过话筒,歌唱起来: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来结束?什么时候天地变成江湖,每一步风起云涌?什么时候流泪不如流血,每个人也自称英雄?什么是黑白分明?是是非非,谁人会懂?怕什么刀光剑影?把风花雪月留在心中……”
我唱得豪气十足,完全把宁致远的声音压了下去;
而其余众人的反应却有些匪夷所思……
只见陈燕听得泪流满面,不停的抽噎;
苏阅低着头,双肘搁在膝盖上,双手扶额,强忍着虐心和沉痛;
李烯铠眼镜的镜片下,泪光点点;
鹿长鸣眉宇紧皱、自惭形秽,不敢跟我对视;
我搞不懂大家的反应,还以为众人是被我的歌声所征服了,孰不知……
这就是写“宁灿”的一生!!
过去的风起云涌中,每个都自称英雄,可到最后,恩怨纷争却让一个弱女子去牺牲来化解?
什么是黑白分明?
是是非非,谁人能懂?
流泪不如流血,不惧刀光剑影,那刻骨铭心的风花雪月,只能留在奈何桥边、忘川河里、三生石上、孟婆汤中……
“好!!”
突然鹿长鸣一声拍手叫好,唤醒了众人的沉痛。
“拿笔墨!”
接着,他大笔一挥,送我一副毛笔字:
“侠情如灿,惋约动人”
也许直到这一刻,鹿长鸣才对我正眼相看起来。
而我却一脸懵逼,搞不懂这八个字的意思……
什么叫侠情如……灿?
……
更想不到的是,在这次鹿长鸣和宁致远的见证下,我和李烯铠,苏阅和陈燕,同时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鹿长鸣是苏阅的师傅,这说得过去。但宁致远跟我和李烯铠有毛线关系啊?凭啥子要他来见证?
尽管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也没拒绝,因为终于能看到燕子同志欣慰的笑了……
那之后,苏阅就常常夜宿陈燕家中,而李烯铠也偶尔在我这里留宿。
终于……
老娘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烯铠兄乐得合不拢嘴,忙将国内的亲妈接过来“伺候”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准婆婆”,不得不承认接机时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略带风韵的中年妇女,竟是李烯铠口中的“农村婆婆”?
对了,她还有个风情万种的名字:施黛!
苏阅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和这位“婆婆”相处真不是件容易事。
尽管她来新西兰后,苏阅就主动让出房子搬去和陈燕住,让婆婆和李烯铠住我们家,但只要烯铠兄不在家,她对我就是爱答不理,有时候还冷言冷语讽刺我和苏阅之间不干净等等。
好在我向来大条神经,对她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无论怎样,不能让老公为难,烯铠兄对我不错,称得上百依百顺。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2017年10月,新西兰进入春季,老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这几天苏阅和陈燕回国了,参加阅娱传媒总部的年中大会。李烯铠也出差去了韩国,为大美整形的医疗设备进口事宜。
大家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新西兰和“婆婆”一起。
23号下午,我提前下班开车回家,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丝毫没察觉到异常。
只是从电梯里出来后,才看到车库入口蹲着一个绝色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大黑猫……
男人长得超帅,一头奶奶灰的银发,青春阳光的嘻哈装扮,皮肤白皙无暇,五官绝美精致,身形偏瘦,很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我有点看呆了,脑海里闪过两个词:
一尘不染!
惊为天人!
不否认怀有一丝想搭讪的念头,我好奇走过去。
可走到他身边时,我吓呆……
只见地上一滩血,包围着一具被车轮碾压后的尸体,是只小猫!
这场景让身怀六甲的我,感到一种锥心的痛。
“不……不会是……是我吧?”我张目结舌,惊恐万分。
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他眼睛里没有愤怒和仇恨,反而眼神还很温润,瞳孔里似乎有盈盈湖水,又像暗夜中的星星,很亮、很迷人。
只是,他脸上的忧伤很浓,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像是凝语无言?
又像是欲言又止?
他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脑海里飘过两句诗词: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片刻后,男人眨眨泪眼,故作轻松的对我莞尔一笑,“不是你,是刚才进去的奔驰车。”
我深深松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黑猫身上,只见黑猫一直凝视着小猫的尸体,目光十足忧伤,像是在哀叹孩子已逝。
“这小猫不会是……是它的孩子吧?”我指着他怀里的黑猫,战战兢兢的问道。
男人没回答,对我微微一笑后,抱着黑猫黯然离去。
背影是那样落寞,我甚至看到他在偷偷擦泪……
我懂了,小猫一定是黑猫的崽儿。
虽说碾死小猫的缺德鬼不是我,但作为一名爱猫人士,尤其是身怀六甲的准妈妈,我有义务将小猫的尸体安葬。
可那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我真的一眼也不敢看。
眼睛不自觉又看向男人的背影……
他居然走进我们那栋单元楼里?
他也是这里的住户?
可他很面生,难道是邻居家的客人?
正想着,车库的保安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向他打听那男人!
“他是我们楼里的住户吗?”
“谁啊?”保安大哥一脸懵逼。
“就是刚才蹲在这里的男孩,很帅的那个,还抱着一只黑猫。”
保安大哥更懵逼,简直是目瞪口呆,“刚才这里没其他人啊,只有你一个。”
我惊,“怎么会呢?你没看到我刚才跟人说话?”
保安呆呆摇摇头,“你……你没跟人说话吧?我见你一直对着地面发呆,就过来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我彻底回不过神……
见鬼了?
不会吧?
不敢再和保安大哥说下去,怕吓着他。于是我拜托他将小猫的尸体安葬后,诚惶诚恐的走进单元楼。
我家住一楼,正欲用钥匙开门,又觉得不甘心,保安大哥怎么就看不到那少年?
忐忑不安,我从一楼到六楼仔细检查一遍,没人,也不见那只大黑猫。
心有余悸,失魂落魄的打开大门,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魂不守舍。
这时,房间里好像传来男女哼哼之声,像是在做那事?
居然是从“婆婆”卧室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嘤嘤之声很像施黛。
她,在偷人?
我瞠目结舌!
虽说施黛是个寡妇,但这个年龄还偷人,有点不寻常吧?有啥不好光明正大的?我又不反对她再找个老头。
莫非房里的男人很特殊,是个小白脸?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我一个箭步冲到她房门口,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声,“伯母!我回来了!”
和李烯铠毕竟还没办婚礼,“妈”我叫不住口。
话落音,房里的哼哼之声立马停止,接着便是一阵细细嗖嗖的声音,貌似是有人在开窗户。
奸夫要从窗口逃走?
我居然有一种八卦的激动,下意识动了一下门把手,居然没锁?
太好了!
趁机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从窗口掠过,来不及看清是谁,衣冠不整的施黛就一个箭步站到面前,挡住我的视线。
“小惋,你……你今天怎么提早下班?”施黛尴尬的笑笑,手忙脚乱的整理胸前扣子。
“伯母,你在房间干什么呢?”我暗藏一丝讥笑,问道。
“没,没啥,换衣服呢!你说你这孩子也是,进长辈的房间也不先敲门?”施黛用嗔怪掩饰脸上的慌乱。
“呵呵,都是一家人,有啥好避讳的?”我二皮脸笑笑说道,又看向窗口,总感觉窗外有人,应该是奸夫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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