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陈燕一身不算性感却很随便的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还以为是鹿瑾瑜回来了。
我的心一凉,愣在原地……
同居了?他俩同居了?!
宁灿你又自讨没趣?咋不长记性?还真以为死男人会改本性啊?
看到是我后,陈燕明显一惊,继而目光慌乱躲避,最后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冷问道:“有事吗?”
可能是失望太多次有些麻木了,我长叹一声,讽刺挖苦的话再也没必要说出口。
我像个戏子般从脸上挤出一丝假惺惺的笑:“没事!打扰了!”
说完毅然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
过程是那样顺利,我才发觉,演戏对我来说是那样easy……
背后的陈燕却慌了,忙喊道:“等等!”
我停住脚步,却没转身,猜想她接下来无非就是苍白的解释,劝我别误会之类云云。
可她好半天也没开口。
我忍不住回眸,问道:“还有事吗?”
她顿了顿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反而还问道:“瑾瑜他……回了吗?”
我嗤声冷笑,只感荒唐,冷冷怼回:“陈小姐你是存心说笑吗?!鹿瑾瑜有没有回来,问我作甚?难不成你以为他办完事后没回家,是去我那儿了?”
“……”陈燕不语,委屈的目光继而愤恨起来,像是深感再也没法跟我沟通?
好吧,我承认鹿瑾瑜说得对,宁灿这辈子都做不了戏子!才开始自然又完美的表演,就压抑不住心酸要泄愤?
“陈小姐,劝你别想太多。如今有了许公子,我宁灿再不会抢你男人。苏阅也好,鹿瑾瑜也罢,都不在我眼里了……”我抄起手,傲娇的讽刺道,连自己都感演技的拙劣。
话落音,陈燕狠狠白我一眼,丢下一句:“可笑!”
说完转身进屋,将大门合上。
我气急,心想你住我男人的家,还莫名其妙的怀疑我男人不回家是去我那儿了。老娘澄清了,虽说话不中听,你也没必要说老娘可笑吧?!
但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深更半夜如果吵架又大打出手,不仅会让邻居们看笑话,还会吵醒小思宁。
我只能无奈叹口气,灰溜溜拖着孩子的行李下楼。
唉,计划失败,有“女主人”陈燕在他家杵着,没机会套王妈的话了。
……
回到卧室,我刚脱下睡袍准备上床,这时门铃响了。
本以为是陈燕追上门要装模作样的解释,没曾想……
开门一看,竟是鹿瑾瑜!
我惊了一下,明明有些心疼他那一脸的疲惫,脑子里偏偏闪过一个念头:这货该不会是上门来为陈燕护花,讨回公道的吧?
别瞎掰哧了,就算他俩同居,也不至于那样没事找事。这货指不定就是来拿回小思宁的行李箱……
想到这里,我靠在门框上抄着手,冷冷问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鹿瑾瑜不回答,傲慢将我拨开走进门,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中央,手摸额以表示他极度疲惫,有气无力的命令道:“去!给老子放水,爷要洗澡!”
我深感意外……
明明心里很想乖乖照做,明明已经本能的把门关上了,偏偏嘴巴要嘟起来倔强的咕哝道:“来我这洗澡,不合适吧?”
“……”鹿瑾瑜依旧不搭理我,靠在沙发上,手抹额闭目养神。
这幅场景我不陌生,之前的婚姻中,在事业上遇到困扰时,回到家他就是这个样子,外加没好气的命令我一句:黄脸婆,老子的豆蔻年华呢?你有没有眼色?
讲真,此时此刻我依旧很想给他递上一杯“豆蔻年华”,可走到吧台边打开咖啡机,又找不到小豆蔻粉。
这才发觉来新西兰后,我基本已经告别了“豆蔻年华”,告别那段婚姻很久了……
于是关掉咖啡机,我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冰水,走过去递给他。
鹿瑾瑜没接,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捂着眼睛闭目养神。两条大长腿很随意的伸开,黑色破洞牛仔裤若隐若现的露出他那雪白的皮肤,尤为性感。
不觉中让我有些春心萌动……
想起今天在杨树林,竟唰的一下羞红脸。
此时此刻,他张腿坐在沙发上沉默,怀抱敞开。要不要温柔的靠过去,缩在他怀里做一只安静的小猫灿灿,这样应该能让凝重的沉默,变得更温馨一点吧?
可这货要是拒绝了老娘,该怎么办?
正想着,我的目光落到他上身那韩国某品牌的亲子装上……尼玛,依旧辣眼睛啊!!
犹如寒冬的凉水将我整个人扑灭……
叹口气,我将冰水放在茶几上,坐到离他有些距离的单人沙发上,想起陈燕还在他家里等他,便压抑着心酸好心劝道:
“快回家吧,燕子等着你呢!”
“……”鹿瑾瑜仍然不理会,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皱皱眉,转移思路,小声劝道:“再说了,你在我这儿洗了澡也没衣服换啊,对不?”
鹿瑾瑜没回答,却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墙角小思宁的行李箱面前蹲下来,打开箱子,取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和一套睡衣……
我咋舌!
这才发现儿子的行李箱里,原来压根就不是儿子的东西,满满都是他鹿瑾瑜的衣物!
这算什么?这货到底搞什么鬼?
脑细胞迅速翻转,可最后也没理出个所以然!
片刻后,鹿瑾瑜给答案了……
只见这货一边拿着自己的浴巾、洗漱用品和睡衣上楼,一边有气无力的解释道:“因余子琪的案子,陈燕的公寓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这几天无家可归,只能去我那儿住着。至于儿子……呵,我怎可能赶他出家门?宁灿你用脚趾头就能想通这点。”
我恍然大悟……
原来他让陈燕留宿,并非出于“气我”,也无关“奸情”,和同居更是没半毛钱关系!
而今早他推着行李箱上门,不是赶儿子出家门,而是他自己想住到我这里来,把房子留给陈燕。
否则,后来在小区大门口,以小思宁那倔强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原谅老爸的!
既然一早就这样决定了,那为毛不好好说?故意在儿子面前说谎,这算什么?
其实也能理解,他鹿瑾瑜本就是个大男孩,跟儿子之间没大没小压根不像两代人,嘴上也没个把门。
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便追上去在卧室门口拦住他,问道:“警方为毛要对陈燕家拉警戒线?”
鹿瑾瑜极度疲倦的叹口气,无奈解释道:“警方都追到新西兰了,你还让陈燕窝藏余子琪?这不是让她以身试险吗?要不是许伟明事理,宋晓宝完全有理由煽动警方控告陈燕窝藏逃犯!”
“……”我愣。
他超嫌弃的白我一眼,“宁灿,以后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我听着很不爽,“这么说来,你是为了保陈燕,才把余子琪交给许伟的?”
鹿瑾瑜怔了怔,继而没好气道:“随你怎么理解!”
说着,推门进入卧室,直接向浴室门口走去。
我却不由衷的任性起来,冲上去在浴室门口挡住他,嘟起嘴一脸委屈道:
“把话先说明白才准洗澡!”
“……”鹿瑾瑜冷冷看着我,不语。心想傻老婆什么时候变得爱耍小性子了?
我目光慌乱,弱弱瞅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小声咕哝问道:“你实话实说,把琪琪交给警方,到底是为了我,还是……还是为陈燕?”
最后两个字声音比蚊子还小,说到那里时我竟莫名的有一丝羞愧感,低下眼帘不敢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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