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方小倩居然还等在大堂。
我无力再跟她纠缠,只感她比余袅袅还让人恶心。于是一冲动,就将太奶奶的家书给了她。
本以为就这样打发了,谁知她临走时又故作大义凛然的丢给我一句:
“宁灿,别以为我是为自己!实不相瞒,爱新觉罗.毓谨快不行了,我也是想了她老人家的一桩心愿。”
说完她就扬长而去。
留我一头雾水呆在原地……
鹿瑾瑜的外婆终于识穿了女婿的假血统?想在外孙这一辈中实现“族谱之约”?
那么,让方小倩去继续欺骗她,真的好吗?
我没法定断……
冲了个热水澡,头痛好了些。思前想后,认为有必要打电话向宁致远问个明白。
“爸,你们当年的事李大川都告诉我了。你和妈妈……”
第一次喊出妈妈,无疑是对蛇夫!
可宁致远却有失水准的故意曲解,打断道:“你妈妈她还好吧?有没有出拘留所?”
我愣了愣,继而苦笑,不再纠结他这样做的原因。深知他若铁了心隐瞒,我根本问不出个啥。
于是直奔主题:“爸,听说鹿瑾瑜的外婆快不行了,你……”
又被他打断:“祖辈们的事跟你无关,别纠结了!这里爸爸会处理,我在首尔!”
“什么?”我狠狠一惊,“你是不是去见爱新觉罗.毓谨最后一面?”
“不,我来接小思宁回纽约!鹿家同意放弃抚养权了。”宁致远顿了顿后,转而又说道,“话说回来,爱新觉罗.毓谨毕竟是小思宁的曾祖母,爸爸会带着孩子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无论从前有多少恩怨,总不能让老人家带着遗憾走……”
我眼泪夺眶而出,能感觉出宁致远对林智慧的娘家并非铁石心肠。
“别想太多,在国内好好照顾自己,等爸爸和小思宁回纽约后,再让冠阳送你过来。”
宁致远交代完后,便挂了电话,不给机会我问下去。
……
傍晚,许伟带着感冒药、退热贴来看我,也带来了不少消息。
原来车祸案匆匆开庭,是李冠阳无奈请求的,给蛇夫一个交代。当初他俩在新西兰有协议:她帮他劫狱;他让李大川、施黛和田荣军对车祸案负责。可以看出,蛇夫放弃和鹿嘶鸣对抗了。
所以才会有今天许伟做李大川的辩护律师,已成功将案子驳回去重新侦查;
另外,新西兰的李烯铠开口后,许伟第一时间向新西兰和新加坡警方提出种种疑点,证实李烯铠在隐瞒内情,替人背锅。
“你早就清楚真正的L大人是苏阅,对吗?”我靠在床上冷冷揭穿道,想起法庭上李冠阳说李烯铠是在替苏阅背锅……
别说不是许伟跟他分析的!
“不,起初我只怀疑李烯铠,后来还是被你一语点醒!”许伟道。
我疑惑,“何解?”
“因为苏小惋!既然李烯铠早就认识她那个迪拜前夫,足以说明这女人在故意引偏警方的思路,帮别人做局把L大人的身份栽赃给李烯铠!而她背后的人,谁嫌疑最大?无疑是苏阅!”
许伟说着眯起眼缝,冷静的分析道,“很可能他俩早就重逢了,以苏阅的心机,又岂会被李烯铠蒙在鼓里,五年都不知苏小惋还活着,就在新西兰?”
说着他倒吸一口凉气,愤恨道:“最关键是,蛇夫上一笔交易就是在某间教堂进行的,成功躲过了国际刑警的视线,别说不是苏小惋提供的掩护!”
我恍然大悟……
想起在新西兰的那晚,鹿瑾瑜拿着修女的照片打断苏阅的“霸王硬上弓”,当时苏阅的惊恐,原来并非出自得知亡妻还活着的惊讶,而是做贼心虚的恐惧!
“原来当时他和亡妻的重逢,只不过是给大家演的一出戏?”我黯然神伤的说道,身心俱疲。
“什么亡妻重逢的戏?”许伟问道。
我无力去回答,尽管心力交瘁,可脑子还是一下子空前的清晰了……
如果你想不过来,就去回看自153章后宁灿的重点经历!
揭开Ava和余子琪互换身份之谜,前有鹿亦凡的午夜来电,后有我对李烯铠和鹿瑾瑜的分析“完全听不懂”之时,苏阅立马出现扰乱大家的思路,坚持说鹿亦凡是冲着大美整形来的……
再之后我见到了修女,她用一出声泪俱下的表演,让我相信苏阅就是个大傻子,活在鹿嘶鸣和宋晓宝棋盘里的大傻子……
孰不知苏阅和我父母早就开始谋划“替死鬼”的局!
他们早就选中一对鸳鸯,中国警方的线人和新加坡警方的卧底!用一出完美的局,将李烯铠和Ava的人物设定,从正义形象活生生栽赃成“鸳鸯大盗”!
当初,谁用完美的表演,引我说出李烯铠和Ava曾是恋人的?苏阅!
谁将“乌雅氏族谱”和“鹿嘶鸣空手套白狼”之事主动告诉我的?苏阅!
又是谁跟我说“想翻案得靠许家”,让我把许伟带进局中的?还是苏阅!
而当蛇夫要登场,大戏要上演时,谁又用“姐姐疯了”的借口,完美退场的?
最后,Ava之谜是余袅袅主动抛给警方的!她爱过的男人除了宋晓宝和鹿瑾瑜,还有谁?
苏阅!
苏阅!
当初被宋晓宝“考验”,不慎和斯凯之死扯上关系,过了这么久苏阅还会不知内情?他和王妈是老熟人,从方小倩嘴里得知“考验”的真相,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最关键,这世上谁有一个天蝎冷都男的心机深?!
“哈哈……”我仰天苦笑,泪眼朦胧,“苏阅啊苏阅,原来我们所有人,宋晓宝、鹿瑾瑜、李烯铠、余袅袅、陈燕、苏小惋……最后还有我宁灿,全都是你的棋子!棋子啊!哈哈哈……”
许伟深深叹口气,不好劝慰什么,只得顺着我的话继续分析道:“没错!我怀疑李烯铠和迪拜买家的见面,是苏阅和苏小惋利用他求功心切的心理,主动引他过去的。而当李烯铠从买家那里得知卖家是蛇夫时,其实也开始怀疑L大人是苏阅了,所以才会在现场毫不犹豫开枪。”
“不!李烯铠早就知道苏阅的身份了!”我缓过神来,深呼一口气断然道,“实不相瞒,回国的头一晚我本去找陈燕,无意中看到苏阅,听到他们的对话……”
然后,将那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坦白了。
许伟听完恍然大悟:“原来你和李烯铠的婚姻,是他用L大人的秘密,胁迫苏阅的?”
我含着泪,沉重点点头。
“而第二天在飞机上当我问起宁智扬时,你故意隐瞒,其实在纠结要不要保护苏阅,对吗?”
“……”我呆若木鸡,泪流成河。
“那现在呢?你决定了吗?”许伟递来纸巾。
我接过,擦干泪后深呼一口气,坚定道:“不管是谁,一律抓捕归案!就从斯凯的命案开始,让司瀚上诉翻案!”
“好!这事交给我!”许伟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递给我,“覆网通的项目,想必你也听说了,对吗?”
我点点头,“鹿亦凡接手了这项目,打算上市圈钱后跑路,叶知秋跟你说了吗?”
许伟眉宇紧蹙点点头,忧虑叹道:“这小子总是在搅局啊!本来我们很快就可以拿到鹿嘶鸣的犯罪证据,可现在……唉,不提了!”
我心口一紧,“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覆网通的项目被李家父子拒绝后,鹿嘶鸣一直在考核国内的接班人选,顾统沧的希望最大!”许伟解释道,“这是我大伯和叶市长的最后一步棋!”
我想起那天田曼曼的话,立马顿悟:“顾统沧投诚了?”
许伟沉重点点头:“如今鹿瑾瑜指望不上了,我们只有等着顾统沧打入项目的顶层组织后,帮国家拿到鹿嘶鸣的犯罪证据。可哪知又被鹿亦凡这狗杂碎给搅和了?!”
我焦虑万分,“那现在怎么办?国家就不能先随便找个借口马上查封这项目吗?”
许伟无奈苦笑:“哪能这么草率?更何况这项目现在表面上一片欣欣向荣,投资者一直有返利分红进账,压根没人报案被诈骗了,怎么查封?”
我无言以对。
“所以,目前只能用刑事案件限制鹿亦凡出境!”许伟沉思道,“没办法,只能重翻火灾案,让当时的两个证人翻供!”
“高强和邵冬冬?”
“嗯!”许伟点头,“不瞒你,当初高强嫖娼玩死了一个卖淫女,被陈芷嫣抓到把柄才出庭做伪证。只要他俩翻供,陈芷嫣供出幕后主使是陈亦凡,即现在的鹿亦凡,警方就能限制他出境了。”
“那如果高强和邵冬冬不愿意呢?”
“难就难在这里啊!”许伟发愁道,“而且冠阳也不想让陈芷嫣再惹官司了。”
我想了想,把心一横:“不行的话,我作为被冤枉的凶手,亲自翻供!”
“不行!”许伟立马拒绝,“忘了告诉你,这案子你不能再掺和了。过去的宁灿已经死了,你现在是美国籍公民,和火灾案无关,这是宁教授对我父亲最后的要求。”
“为什么?”我很不解。
许伟不回答,一看就知有难言之隐。
我猜不透,因为压根想不到火灾案的幕后凶手,是宁致远这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别担心,这事我会搞定的!”许伟笑着安慰道,“胡萝卜加大棒,还怕高强夫妻不开口?”
“怎么说?”
“高强的城中村旧楼改迁项目,最后一关的审批还在叶市长那压着。如果这时我再让手下重新调查卖淫女的死因,他们夫妇还能守口如瓶?”许伟狡黠一笑。
“那……卖淫女的死,到底跟高强有没有关系?”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是事实。”许伟叹口气道,“女方死于心脏病突发,高强之前并不知对方有心脏病,所以两人在做那事时都服了兴奋剂。现在回头一想,我们能猜出嫖娼是陈芷嫣和鹿亦凡联合设的局,没准大明星就是用自己吸引高强过来。最后是谁下的兴奋剂,高强还是陈芷嫣?他俩对卖淫女的心脏病是否知情?我都能让手下重新调查!反正当时把这案子草草了结的负责人田荣军也落马了,还怕这伙人不招出事实?”
“这样一来,陈芷嫣就跑不掉了?”我忧伤道,再也无法幸灾乐祸了。
“情感和道义,必须做出选择!”许伟义正言辞道,“你和冠阳,都如此!”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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