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资金回到内地后被鹿嘶鸣第一时间截住,这厮还趁机倒打一耙污蔑鸣叔想独吞!鸣叔本就是做研究的学者,嘴上功力远不及弟弟。一念亲情,最后索性也不解释,独自回了美国。这是两兄弟的第一次决裂,鸣叔却不知,自己走后失掉的不仅是名声,更有……初恋的爱情!”
我很是吃惊,“这话怎么说?”
苏阅没回答,走到沙发边坐下,沉思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这事我不好多言,回头有机会让鸣叔亲口告诉你。”
话落音,我的心莫名的砰砰直跳……
为毛要告诉我?难道说,鹿长鸣的初恋,是跟我相关的某个人?林智慧?苏苏子?又或者……不会是田曼曼吧?
“说回鹿嘶鸣吧!”苏阅把话题拉回来,继续道,“资金回来了,可他不愿分给股东,又恰逢李大川上门负荆请罪……于是,鹿嘶鸣有了第一步棋!跟李大川谈条件,若帮他解决这次公司危机,他就给李大川第二次投资。”苏阅道。
“所以,李大川答应了?”
苏阅点点头。
“那李大川是怎么摆平那些旗人股东的?”我越听越有兴趣,只感他们这段都可以投资拍部电影了。
“对李大川来说,还能用什么手段?无非就是黑道的办法呗!杀鸡儆猴!某天开会时,某个对鹿嘶鸣抗议呼声最大的股东无故缺席,紧接着消息传来,该股东在来公司的路上遭遇意外,被车撞死了……这意味着什么,其他人还能心里没数?”苏阅说着冷哼一声,眯起眼缝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桩案子,李大川做得极为巧妙,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伙同施黛做了个局,把另一个人拖下水……”
我猛然顿悟,唰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是田荣军!对不对?”
苏阅惊了一下,笑笑道:“呵呵,你一点不笨嘛!这事鹿瑾瑜都弄不清,我也是来新西兰后和鸣叔几次碰头,才慢慢理清的。今儿个就奇了怪,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笑道:“呵呵,其实……也是鹿瑾瑜给我的启发。他在陈述田荣军、施黛、田曼曼的三角关系时,对87年田荣军突然的改变,也起疑了。”
苏阅的笑容却渐渐诡异,接着语出惊人……
“那你可知,当时负责调查这起车祸的警官,正是许伟的父亲,现在海城的警察局长——许松涛?”
我愣住……
“既然说到这里了,就让你好好了解下许家!”苏阅神秘一笑,上楼从书房里把笔记本电脑取下来,坐到沙发边。
等待电脑开机时,他一脸认真的说道:“小灿,想为自己翻案,空有一腔正义不够,你得靠关系!尤其是……许家!”
我张大眼睛一脸懵逼,“怎么讲?”
这时,电脑开机完毕。苏阅打开“许家”的文件夹,一点点介绍起来……
“中央对海城的反腐,其实早就在未雨绸缪!”说着他点开一张照片,是个威严正气的中年男人,“知道他是谁吗?”
我摇摇头。
“许伟的大伯,许松谱!现在海东省的省委书记!”苏阅道,“2015年从安南省调过来的!”
我狠狠一惊!!
不仅是惊叹于许伟的家庭背景居然这么强?有个警察局长的老爸不说,还有个省委书记的大伯?擦,极品官二代啊!
更惊诧的是……
看来中央早就盯上鹿家了!因为海城是海东省的富庶之地;而安城,就是安南省的省会。
许书记在两省都上任过,别说不是为调查鹿家!
“叶知秋的老爸是许书记的老部下!许书记来海东省上任后,紧接着2016年叶市长也来海城了。去年你那件案子前,陈浩天早就嗅到消息,许书记和叶市长要拿司法系统开刀,于是抢在许伟父亲上任前,伙同张局和田荣军做局,草草宣判,秘密给你定了罪!”
我听罢并没有惊讶,一早就猜出那件案子是陈家在害我,包括宋晓宝!当时他还叫陈亦凡,如今已是鹿亦凡!
“可陈家却不知,许伟和他老爸虽没正式上任,却早已在暗中展开调查……”苏阅接着说道,点开许伟的证件照。
我想起那天和许伟见面时,他悄悄告诉我,宋晓宝的户口注销有猫腻,怀疑被黑客侵入等等。如此看来,许伟一早就盯上宋晓宝了,或许也在暗中和他博弈。
好事,好事!
走了个周帅,来了个许伟,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许伟,1992年出生,和鹿瑾瑜同龄。公安大学的硕士高材生,早在研二时就过了律考,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但他的职业目标不是律师,于是就在法援中心随便挂了个名!”
苏阅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惋惜的责备道:“其实你很幸运,当初的辩护律师正好被分到他了。可谁知你沉不住气,一审判决后就想不开?不知道还有上诉的机会么?”
我有些惭愧,但更多是沉重……
当时在囚车上的一幕幕再次席卷而来,我想说当时的绝望不仅仅是被判死刑,更多是……
唉,不说了,一声叹息!
苏阅没再纠结下去,又继续介绍许家。
“我带你来新西兰后,叶市长拔掉了张局。不久后,许松涛正式上任海城警察局长。田荣军在李家的保护下却逃过一劫,仍是挂名的刑侦队长,实际上已经被架空,每天无所事事。海城刑侦大队的人全都换了,基本上是由许伟统帅。”
“这么说来,许伟还没正式上任队长?那是不是把田荣军送进大牢,许伟就有机会了?”我天真的问道。
苏阅神秘笑笑,“可以这么说。其实许伟年龄太小,资历也不够。但无妨,反正现在的海城警队系统,是许家人做主!所以,我们或许能送许家一份大礼!”
我懵逼,“什么大礼?”
苏阅没回答,又点开许松涛的照片,道:“许松涛,男,1965年出生。和田荣军同一所警校毕业,是大他一届的师兄。87年许松涛刚毕业分配到海城交警大队,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鹿氏集团股东身亡的交通肇事案!多年来都未能找到肇事车辆,许松涛一直耿耿于怀……”
我狠狠一惊:“什么?这起案子李大川是在海城做的?”
“可不是?”苏阅道,“李大川哪有那个胆量在北京犯案?而且当时他也打定主意在海城扎根了!否则,也不会有施黛在海城居住,还包养了田荣军,对不?”
我顿时来了兴趣,笑笑打趣问道:“莫非田荣军是李大川介绍给施黛的?就为甩了她?”
苏阅翻翻白眼:“这我哪知道?但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排除李大川为这起交通肇事案早就在策划布局了,选中田荣军,让施黛去勾引他……行了,先不扯这些!单说这起让许局长耿耿于怀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十分惊愕,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搞不懂他几个意思。
“对!说说看,你刚才怎么就猜到肇事者是田荣军?鹿瑾瑜的黑客工作室,都掌握了什么信息?”苏阅直言问道。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没回答,我起身来回踱步,细细回想下午鹿瑾瑜在说起这一段时,还有哪些信息?
猛然悟到了!!
“桑塔纳!!鹿瑾瑜提到过,施黛有一辆普桑的私家车!!”我一惊一乍的叫起来。
苏阅立马来了兴趣,“那辆车在哪里?鹿瑾瑜可查到了?”
我顿时又泄气,失望的摇摇头,解释道:“不清楚,当时的兴趣点都在田曼曼和施黛十年抢夫的恩怨上,哪会去注意一辆私家车?”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苏阅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
低头纠结了一会儿后,我给了肯定的答复:“好!我找机会再去探探话,如果鹿瑾瑜已经追查到线索,我们就把这份大礼送给许伟,送给许家!!”
苏阅欣慰的舒口气,拍拍我的肩,叮嘱道:“小灿,请记住,鹿瑾瑜很可能会在查到后毁灭证据,帮这伙人擦屁股。毕竟那起交通肇事案李大川是为鹿嘶鸣卖命,这点以鹿瑾瑜的城府,不可能猜不到。”
我无奈的轻点头,不语。
“而且,不排除他有逆向思维!”苏阅又蹙眉沉思起来,说道,“没准这货也会学我们,索性把证据主动提供给许家,因为那件案子李大川没经手,鹿嘶鸣就更没有。单凭施黛和田荣军的口供,很难判定是鹿嘶鸣在排除异己,利用李大川做局杀人!”
我猛然一惊,问道:“哥,这起案子怎么发生的?你是不是知道案发经过了?”
苏阅点点头:“说起这事,要感谢烯铠,是他从施黛那里套话套出来的!”
说着,他又点开电脑里的一张图片,是田荣军毕业那年在警校的成绩记录……
“你看,1987年这厮毕业时每一科都是高分,独独除了驾驶成绩,零分!据说考驾照那天他没去,而交通肇事案正好发生在他考试的头一天!这说明什么?”
“田荣军无证驾驶?”我顿悟道,“撞死人又逃逸了,他心里恐慌,不敢摸方向盘?”
苏阅点点头,沉思道:“烯铠告诉我,施黛曾无意中说漏嘴过,田荣军毕业那年有无证驾驶的经历,她是目击证人,一直隐瞒着没去告发。所以我们可以推断,撞死人的就是田荣军,施黛当时在副驾驶上。否则,这么多年田荣军也不会受施黛和李大川的控制。”
我基本同意,转而又问道:“你说现在田荣军知不知道当年的车祸,是施黛和李大川联合作局坑他?”
“当时可能不清楚,但现在……呵呵,就未必了!”苏阅阴声笑着,弹弹烟灰道,“只不过这货也没法喊冤,拿不出证据。所以,这起案子就算供出了田荣军,要想迁出李大川和鹿嘶鸣,得从受害人入手……案发在偏远路段,田荣军当时很可能是施黛陪着练车,怎么就不小心撞死了人?那个股东为何会出现在偏远路段上?他去干什么?”
“一定是李大川引他过去的!”我断言道。
“这是确定无疑!”苏阅道,“所以那天李大川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他一定是利用什么人把股东吸引过去的……”
我不禁感叹道:“好复杂的做局杀人啊!”
“所以,咱俩得做个分工!调查股东死者就交给我,这趟回国我要好好拉拢下许家!你去盯着鹿瑾瑜,尽快查到肇事车辆。”苏阅说着,又叮嘱道,“记住,许家的人情,一定不能让鹿瑾瑜抢了去!!”
“……”我没回答,这次有点犹豫了。
苏阅期待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顿了顿后,无奈说道:“如果为难,这件事就都交给我。调查一辆失踪的肇事车辆,不一定非得靠鹿瑾瑜。他有他的办法,我也有我的人脉。”
我疑惑抬头,“你打算怎么办?”
苏阅质疑的打量了我一小会儿,像是在纠结要不要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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