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辉离开前跟经理打了声招呼, 1106的全部消费挂他私人账, 谁敢收他们钱谁打包走人。经理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给他们找了个顶好的借口呢, 若客人非要自己结账, 搬出这个理由, 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上有八十岁老娘就不用了,下面嗷嗷待哺的娃儿倒是有两个,届时, 客人总不会过多为难他们。
恭恭敬敬把老板送上车,经理返身回去交代服务生,“1106的客人务必照顾周全, 不能让他们有丝毫不满意的情绪滋生。”
“是。”
诺大的包间内非常热闹, 梁妈和夏妈吃了个八分饱就离开饭桌去外面的沙发上聊天看电视,两人本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话题自然源源不断。
郁闷的夏爸只能逮着好哥们一起喝酒, 丫的红酒都开了四瓶还不见醉态, 梁爸只能苦哈哈陪他干杯。
夏炎喜欢吃虾, 犯懒不想剥, 就缠着梁晨给她剥虾。
“晚上少吃点, 待会儿不消化。”梁晨说。
“大酒店的进口虾就是不一样,个个肥大鲜美。”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他:“哎, 你说, 我以后来这儿是不是都不用带卡了?直接刷脸就行。”她干爸可是老板耶。
梁晨眉心一跳,最后剥了一个虾,沾酱,塞她嘴,戳戳她鼓鼓的腮帮子,说:“晚上……给你个东西。”
“是什么?”夏炎眼睛一亮。
梁晨笑笑:“最后一个虾,不能再吃了。”
“是什么是什么…”夏炎缠他。
奈何不管她如何耍赖纠缠,梁晨就是不说,只道晚上。
“哼!”夏炎气哼哼瞪他,“我还要吃虾!”
“不剥了。”梁晨笑着把虾盘推开。
“啊啊啊啊!”挠他。
梁晨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时站在窗边儿看了眼外面,这个高度足以俯览大半个桐城,一眼望去,底下霓虹闪烁,天空还在飘雪,整个城市被裹上一层银白,犹如冰雪之城,极尽美丽。
“梁晨。”身后传来夏炎的声音。
他回头:“恩。”
夏炎手里捧着自己剥的坚果,双眼发亮。
梁晨心下一片柔软,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瓜,拿了一颗丢嘴里,夏炎一下笑出了声。
“里面还有很多,我再给你剥。”她说。
“好。”
“以后我都给你剥坚果。”
“好。”
“......那,你给我剥虾好不咯?”
“今晚不能再吃了。”
“哼!”
吃完饭,服务生带着他们去了顶层,顶层只有五间房,比楼下唯一的一间总统套房还豪华几分,看完房间,夏妈和梁妈拿着房卡就去做SPA了,梁爸和夏爸去了台球室,夏炎和梁晨就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来。
两人实在太熟了,熟到夏炎想逼出点紧张情绪都逼不出,即便梁晨现在在他面前脱衣服,她除了激动就只剩下鼻血可流。
妈呀,紧张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你个臭不要脸的。
她在心里呼了自己一巴掌。
梁晨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东西,他原本就打算好了今天给她,事到如今,竟然有点儿紧张。
有种――给老婆上缴工资的感觉。
磨蹭片刻,夏炎都要等不及了,他才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给。”
夏炎:“……”
一脸懵逼。
他想包养她吗?!
她不需要包养啊,你招招手,我肯定屁颠颠脱光凑上来啊啊。
“我的副卡。”梁晨言简意赅,手伸地直直的,就跟先前夏炎伸手要把花送给他一模一样。
“这、这是?”
梁晨固执的伸直手,面上毫无表情,耳尖却开始发红。
夏炎眼见他耳朵越来越红,整个人都有些急躁了,急忙伸手拿过卡,紧紧攥在手心。
梁晨呼出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密码和我的锁屏密码一样,以后……就用这张卡。”
他的锁屏密码是他俩的生日,夏炎忽然觉得手心的卡烫得吓人,她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越明白,心里就泛酸。
梁晨太好了,不是因为他把他的卡给她,而是这种行为,让她开心。
就好像——把两人绑在一起的感觉。
紧密不可分。
她不由又想起以前,那时自己苦苦暗恋,生怕梁晨被人抢了,心里那根弦紧紧绷着,时时都在担忧提防,防别人,也在防梁晨。
防他喜欢上了别人,她能赶走想要靠近梁晨的狂蜂浪蝶,却独独对梁晨那颗心没有丝毫办法。她再霸道,也不可能去做伤害梁晨的事,她想过,如果是梁晨喜欢上了别人,她是不会去捣乱的,她舍不得梁晨难过啊。
夏炎感觉自己眼睛酸酸的,却笑得明艳极了,“恩!”她猛点头。
就让我们紧紧绑在一起吧,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哪怕一丝半毫。
屋内开着暖气,夏炎把他俩的大衣挂上,视线瞟向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好大。
大到她想拆掉一半。
她现在特别想念旅馆里的小标间,床小,两人得抱着睡才不会滚下来。
梁晨在客厅玩儿电脑,一点儿没有要进来看看的意思,夏炎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趴到沙发背上,伸长脖子看他电脑,顿时惊呼出声:“你炒股啊。”
“玩玩。”
“赚了没?”夏炎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移至他的耳朵,凑上去,嗅了嗅。
梁晨:“......一点点。”耳旁呼出的热气让他片刻僵硬,往旁边移了移。
夏炎跟着他移。
“一点点是好大一点点?”梁晨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夏炎心里乐开了花。
好可爱。
“够你花了。”一把盖上电脑放桌上,梁晨嗖的一下起身,越过夏炎,往卧室走,走了一半他又顿住,倒了回来。
“怎么了?”夏炎靠在沙发上,伸出舌头舔唇,坏坏一笑,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那表情一模一样。
梁晨:“……”那你表情怎么回事儿!
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不慎掉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
不,他明明才是那个大灰狼。
“我去洗澡。”他看了眼夏炎,勾起唇角。
撑着沙发的手臂顿时一阵儿发软,夏炎硬气道:“我等你!”
竟然美色勾引!她、她、她就是这么容易上钩怎么了!
梁晨进了浴室。
我等你!
等什么?
用什么姿势等比较好?
夏炎捂着脸蹲地上,从手指缝里看了眼浴室方向,水声不绝于耳……干爸!你家酒店的浴室隔音很不好啊!我要投诉!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开始幻想里面的场景……梁晨仰面站在花洒下,碎发服帖在耳,双眼紧闭,水流顺着他脸慢慢往下滑落,滑过锁骨,顺着胸膛再往下,然后,然后……她猛地捂住鼻子,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操夏炎你醒醒!醒醒!
门把转动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间格外清晰,梁晨裸着上半身出来了。
蹲在地上低头扯毛绒地毯的夏炎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怂成一团,不敢再看。
她怕自己化身为狼扑过去。
梁晨只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头发,水珠凝在发尖,随着他的走动滴落在地。
“蹲在地上做什么?起来,待会儿腿麻。”
他朝夏炎走了过去。
夏炎缩得更紧了,心里山呼海啸般嚎叫: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忍不住惹。
“听话,起来。”梁晨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此时的他手指有些泛红和湿润,夏炎不是手控,但她是“梁晨控”啊。
意志力更加薄弱了怎么办。
蓝颜祸水。
梁晨执着的伸着手,夏炎顺着他的手指慢慢往上看去,越看心跳越快,这厮平时一定是偷着锻炼了,有人鱼线……我操!夏炎眼睛粘在他的小腹上,居然还有腹肌!这不科学,他不是整天就抱着他的书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吗,哪儿来的时间锻炼?
好想摸摸。
她手指发抖,使劲儿掐了自己一下,稳住!
“炎炎?”梁晨沙哑的声音此时响在夏炎耳中极具诱惑力,像情人的手温柔地拂过心尖儿,浑身上下都跟着颤抖,泼猴儿那点薄弱的意志力瞬间瓦碎,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稳个屁!不稳了。
梁晨不躲不闪,反而伸手揽住她,熟稔地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就等着炎猴儿投怀送抱。
窗外雪花飘飘,屋内温情脉脉,一对儿小情侣拥抱着,小姑娘的手不时偷偷在男生腹肌上摸摸,男生则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夏炎下巴搁在梁晨肩膀,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放在他的心脏位置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满腔热血慢慢降了下去,双手圈住他的腰,贴得紧紧的。
她的梁晨啊。
梁晨揽着她的腰,不轻不重抚摸着她的脑袋,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了出来。
“梁晨。”夏炎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痒痒的。
“恩?”梁晨声调拉长尾音上挑,夏炎就跟被灌下一瓶老白干似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她说:“我好喜欢你呀。”
摸着她脑袋的手一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偏头亲了亲她的头发,梁晨的声音愈发温柔:“恩。”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恩……”
“真的没有吗?!!”
“恩……我更喜欢你。”
夏炎笑了出来,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一压,毫不客气通知道:“我要亲你了!”
说完,在梁晨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咬住他的唇。
两唇相接,辗转厮磨。夏炎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舔梁晨的唇,还不待缩回,被他一把勾住,卷入口内。
气息愈发深重……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微微分开,额头相抵,彼此都有些呼吸不稳。夏炎面上粉红,两眼像被水洗过一般透亮,“……梁晨,我……”
“你去洗澡。”梁晨狠狠闭了闭眼,压下躁动。再睁开时揽住她的肩,把人推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他靠在墙上缓缓平息体内的冲动,然后去打了内线,让服务生送两套睡衣上来。
夏炎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再喷了点酒店自带的香水,她干爸果然豪气,连香水牌子都是国外知名大品牌的最新款。站在镜子前,特意把浴衣扯得松松垮垮,朝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确定现在这个样子性感到爆炸,才昂首挺胸地出去了。
听见开门声,梁晨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道:“衣服......在床上。”
夏炎:“......什么衣服?”
不是应该脱衣服才对么?!
和她想的有点那么不一样呀,这时候梁晨不是应该扑过来把她按倒么?她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他怎么还捧着一本书衣着整齐坐在沙发上看书?!
好气哦。
这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她气乎乎地把大敞的领口又扯开一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面前挡着一本书,她抽出,丢边儿上。
梁晨:“……进去把衣服穿上。”移开眼,耳尖又开始泛红。
夏炎才不听呢,右腿一抬,压在他左腿边的沙发上,沙发往下一陷,梁晨心里跟着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左腿也随之压了上来,伸手轻轻把他往后一推,坐上他的腿。
梁晨:“……”这个姿势似曾相识。
对了,他和她告白那天,她也是这样坐在他腿上,不过那时的夏炎脸上挂着泪珠还不停打嗝。
哪儿像现在,活脱脱就一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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