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等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接到人了。
叶母一脸的担忧:“小笙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
“然然, 让我说你什么好?不让你带小笙走, 你非坚持。这才多久, 小笙都去了两次医院。”叶母齐耳短发, 一脸精干的样子, 虽然快五十岁了, 但是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叶然眸光左右躲闪,向叶父求救。
叶父低咳了一声:“你看然然这几天可能累坏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小笙。”
叶母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憋了一路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你就惯着你女儿吧。”
叶父弱弱地反驳:“也是你女儿。”
到了医院后,叶笙见到爸爸妈妈开心极了, 精神也好了很多, 一直粘着叶母,爸爸妈妈叫个不停。
叶母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小笙睡着后。她看了一眼叶然:“和我出去。”
叶然冲叶父眨眨眼, 意思是一会儿帮帮她。
清静幽深的走廊上, 母女俩站在角落里。
叶母:“瘦了, 最近过的好不好?”
好不好?这个问题, 她没有想过。回宁城之前,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决定。现在的一切,还没有那么坏。
“妈妈,我还好。”
叶母嗤笑, 自然不信的:“见着人了?”
叶然一五一十地回道。
叶母看着远方的夜色, 她的手在颤抖,心底满是苦涩,心疼自己的女儿。
叶然勾了勾唇角,表情不深不浅:“妈妈,这是我欠他的。来生我不管,此生我想还。”
叶母心疼地将她揽到怀里,声音哽塞:“然然,你又是何苦呢?”
叶然沉默。
叶母终于松口:“改天带他来,我们见见。”
几年前,傅延北一直想见叶父叶母,却没有机会。
“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和他稳定了,我带他去见你们。”她不敢说傅延北失忆的事。
叶母皱了一下眉:“随你吧。妈妈只希望你以后能幸福。不过,这次我要将小笙带回去。你好好做你的事。”
叶然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妈妈,对不起,我没有把小笙照顾好。”
叶母终究软下心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晚上,叶父让叶然回去休息。
叶然挽着父亲的手臂:“我要陪着你们。”
“走走走。”叶母连连挥手,“你看看你现在的形象,蓬头垢面的,我都不想说你是我女儿。”
“护士和医生都以为你是我姐姐。”
叶母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赶紧回去睡个觉。”
叶父附和:“我和你妈在,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什么叫帮不上忙啊?她撇撇嘴,这些日子她不是把小笙照顾地好好的。叶然也不敢再顶撞太后娘娘:“那我明早过来。”
回去事她顺便去了一趟文具店,上次订的一套刀具已经到了,老板让她过去拿货。这段时间,她的灵感又灵枯竭了,作品出不来,估计参加不了国际书雕展了。
凉风习习,带来了一天的燥热。
叶然手上还抱着一套刀具,一步一步地走到家门口。进门前,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客厅的灯明晃晃的。
今天给她打电话的人在家啊。钥匙转啊转啊,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走到了他的家门口。
站在他家门口又不进去,叶然觉得自己挺变态的。算了,还是回自己家吧。她现在这模样,真是怕污了他的眼。
叶然刚转身,那扇大门突然打开来。
那人站在门边,表情冷峻:“我家门口有宝贝?”
叶然咬牙,扬起头直视着他,最后无奈地笑笑:“我眼前可以不是站着个大宝贝。”
“想见我?为什么不敲门?”他迎着她的目光。
叶然勾勾嘴角“”“万一你不给我开门呢?”
傅延北怔默了几秒,让开了身子。
叶然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傅延北,要不要换鞋啊?”
傅延北丢了两个字:“随便。”
叶然还是脱了自己的鞋子,地上都铺着浅色的地砖,走在上面脚心凉凉的。房型和她住的一模一样。单身男性居住的地方,风格简单,线条冷硬,给人感觉就像参观样板房一样,没有居家的气息。
傅延北正在拼飞机模型,茶几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小零件。
她知道傅延北对飞机模型很感兴趣:“你都多大人,怎么还对小孩子玩的模型感兴趣?”她的语气娇俏,好像在说一个熟悉的朋友,更像是对亲密的人说的话。
傅延北总会有这样的错觉,他抬眼看着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叶然给他展示了一下:“刀,雕刻工具。”
傅延北看着她介绍刀的表情,兴奋热情。他有些好奇:“什么时候开始做书雕的?”
叶然想了想:“初中。我爸妈离婚后,心情烦躁,没事干,偶然间看到的,有点兴趣,就随便学学。”
傅延北看过她的作品,她口中的“雕着玩”真的是谦虚了。
“你喜欢吗?”她轻轻问道,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的悸动。“喜欢的话,我下次送你。”
傅延北挑挑眉:“送我会不会太亏了?”他知道叶然现在一个书雕作品价格不低。
“我的书雕只送有缘人。”以前她送过他,只是不知道那件书雕在哪里了?或许被扔了也不一定。
傅延北眯着眼,突然拦住她的腰,眸子紧紧地锁定她:“我总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不慌不忙,弯着嘴角,双眸亮晶晶的:“每一个艺术家都有故事。”
“那么,叶大艺术家,你有什么样的故事?”傅延北慢慢欺近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火热的掌心像热铁一般发出灼热的温度。
叶然没有躲闪,似乎非常地习惯:“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为什么不是现在?”傅延北直视着她。
“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丢丢喜欢我了?”她狡黠地笑着,笑容中带着点点满足。
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答了她。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
她的唇好像涂了蜜糖,惹人上瘾,让人尝过一次还想要第二次。
沈贺说,喜欢的一个人感觉,就是你有冲动,想上她。
叶然今天穿着短袖和短裤,太方便某人了。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内,一点一点摸索着她的腰。她怕痒,咯咯直笑。
傅延北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她的表情,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如此的自然。
纠缠间,两人倒在了沙发上。叶然在下,傅延北在上。
叶然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目光贪恋地望着他。
傅延北眯着眼:“小骗子——”吻蔓延而来。
叶然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他。她爱极了他的吻,只有这有,她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她重新和他在一起了。
他慢慢地掀开了她的上衣,一大片莹白的肌肤映入她的眼帘。
叶然眨眨眼,今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上次还不要脸地和她说他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能吻技娴熟吗?第一次就能这么样熟练地解开她的内衣吗?
叶然羞怯,抬手遮住了眼睛。
傅延北的动作停下来,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修长的食指缓缓而下,从心脏到小腹,在她的肚脐眼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她低腰裤上。
裤子的纽扣不知不觉间已经解了。
那片莹白的肌肤上,有这一道道疤痕,颜色淡淡的。傅延北的指尖划过,大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妊娠纹。
这个位置的纹路应该是妊娠纹吧。
听说女人怀孕时才会留下妊娠纹。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微的汗,脸色微微潮红,燥热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最终理智赢了,他轻轻拉下她的衣服,撇开眼去:“抱歉,我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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