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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高一有两个学生斗殴被罗主任逮到了, 后果还蛮严重的……”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这条消息又让平静的校园徒添一丝八卦的意味, 本次事件发生背景是在操场上, 主人公嘛, 不是别人, 正是上体育课的宁璨以及楚思桀。
“天啊，他们打得也太狠了吧，宁璨鼻血都被打出来了。”
比起楚思桀更多的人关心的是宁璨的安危, 诚然，如他们所说，两人不是一般的玩笑, 而是相互把对方往死里打。
星遥趁着体育老师遛弯跟随他们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校医替他们清理伤口。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这么暴力, 你瞧瞧你们把对方打的, 还能看吗？”
校医是个不到三十的大姐姐, 对待他们的语气又气又怜。
老罗说：“古老师, 这两个孩子好了立马带到我办公室, 这一天天的, 不好好学习净胡闹，真是胆大包天！”
“好好好，主任您就放心吧, 我会带他们过去的。”
老罗走后, 宁璨和楚思桀互相看不顺眼，隔着帘子挑起话来。
“呵呵，不是我想打他，是他妈的非要惹我，我能不动手吗？”
楚思桀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宁璨是冲着图书馆的事来的他非但没有说实话反而添油加醋。
宁璨倏地将拉帘撩起来到他身边，怒气冲冲地说：“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他妈的谁惹事了？”
“擦，你又想干一架？”
“慢着，你们还有完没完！”校医瞠目结舌之际，星遥从门外进来。
她向校医鞠躬道：“老师对不起，我们班最近压力比较大，所以风气不大好。”
“哦，你是程星遥吧，我认得你。”校医用棉签轻轻擦拭宁璨的伤口，“我看不是风气不好，是你们这群孩子戾气太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
宁璨被揍得鼻青脸肿，他眯着眼唇角勾出一抹危险的气息，星遥与他四目相对，已经隐隐猜测到什么，心里更像被蚂蚁啃咬一般。
“老师对不住了，是我们不好。”她替他们为刚刚的鲁莽道歉。
楚思桀窝火道：“我知道你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程星遥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们班长，我们是一个班集体，你总这么向着他不太好吧。”
“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宁璨掸开校医伸过来擦拭药水的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弄。”
“喂，宁璨，你怎么了？”
星遥追出来，发现他停在白杨树前。万里无云的天，他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我这里有两张创口贴，要不你先用下吧。”
宁璨唏嘘一声：“你还是这么幼稚。”他接过它们塞进口袋里。
星遥小心翼翼地揣度：“是为了图书馆的事吗？抱歉，我不该让你受牵连。”
这件事已然告一段落，她没想到他还耿耿于怀。
宁璨眸光聚焦，没有想象当中的恼意，他只是淡淡说：“程星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意这些事情嘛，你就一点没有察觉到？”
光线在慢慢晕染，他眼中似有星辰大海。
星遥迷糊：“为什么？难道我比较可爱？”
“可爱个屁。”宁璨气急败坏，“算了算了，你这么蠢，还是不说好了。”他抬起脚步往小径走去。
星遥跟在他屁股后面不依不挠，“你说嘛说嘛，不要老吊人胃口好不好——”
“这样你感受到了吗？”腾地一下，他反手将她拥在怀里，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声音调侃道：“要是这样你再不懂我真拿你没办法。”
耳畔的风，无需言做媒，全在心领神会。她突然想起书上的这句话。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还好他们在空旷之处，不然又要被人举报了。
宁璨手一松，笑容渐渐放大，“你不明白？哼，我看得是蠢得像猪一样才不明白。”
四月飞花萦绕，他的话语像划在嘴里的棉花糖，尝一口便再不能忘。
***
两天后时逢周末，他们如约参加校庆。校庆典礼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接踵而来，星遥高兴坏了。
“哇塞，真是一个学期不见你，变化这么大！”
其实要说变化星遥没多大变化，只是改了个发型，由原先的BOBO头变成了马尾辫。
“还说我，我看你现在才与众不同呢，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漂亮。”
她的同桌江多多原先是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这摇身一变，不仅穿上连衣裙蹬上小皮鞋，就连表情都娇羞不少。
江多多捂嘴一笑，“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去新学校改变改变，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江多多在上高中后跟她通过一次话，表明自己以后要朝艺术的方向发展，所以她的打扮越来越时髦。
星遥看得好生羡慕，“不行，你太美了，快摆几个POSE给我照照。”她举起相机对她一阵狂拍。
江多多拉着她到一边坐下，“这次来的人物太多了，我没想到我们学校出过这么多名人，真是大开眼界。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星遥还能有什么想法，官商云集，社会云流，她当然惊诧到不行。
“是我们学校太低调了，也不搞个名人榜让我们见识见识，当当榜样也好啊。”
星遥翻动照片一张一张来回看，江多多兴趣不在上面。
“那个宁璨来了嘛，我咋没看到？”
宁璨的大名在他们学校以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来有不少同学在打听他。
星遥动作一顿，“不知道啊，我也没看到。”呃，她说得的确是实话。
江多多莫名沮丧：“哎，想看看他到底成什么样了呢，这样说还真让人失望。”
“能成什么样，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星遥挺直腰板，“别坐这儿了，我们去找小杨老师吧。”
“不了，我待会要去找林沐她们，你一起去吗？”
“啊，我……”
这句话勾起她内心一些沉重的往事。
她想起那时候她因为不善交际独来独往，没少被她们抱团欺负。她们在背后骂她小怂包、小哑巴，去老师那里告状，给本就有阴影的她造成致命的打击。很长一段时间校园霸凌发生在她身上，尽管心理治疗缓解了她的病症，但她还是难以轻易走出来。
江多多不是当事人，她并不知道这些事。
“你不去吗？林沐她们说很想你。”
星遥低头，指甲几乎掐到手心里，“不，不了，你们去吧。”
“哎呀，你怎么啦，林沐以前不是和你很要好嘛，你不去她多伤心啊。”江多多是和她们初三才认识的，她见着她们的时候以为她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星遥背后的汗不知不觉浸湿衣裳，她排斥性地站起，却撞到几个人身上。
“哟，星遥，好久不见！”
这个染着金发，穿着铆钉夹克、皮靴的女孩出现在面前时，一丝惊恐闪过星遥心尖，她随即按捺住情绪，佯装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林沐。”
听说她进了一所职业高中，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不可思议。
林沐唇边微微勾出弧度，眼底却是冰凉凉一片片，“对啊，有一个学期没见了，你变了，变得漂亮了。”她嚼着口香糖，毫不避讳地打量她。
星遥往旁边挪两步，“你也是，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以前大家都穿校服，打扮得中规中矩还有点学生的样子，她现在，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林沐凑到江多多身边，说：“既然大家这么久没见，不如去校门口喝一杯，怎么样，你们这群好学生不会不答应吧。”
“你别开玩笑了，这会儿这么多人出去做什么。”江多多有些不自在，“我们还是先在学校转转吧，正好熟悉熟悉环境。”
几人沿着教学楼一路逛到操场，到操场周围时，江多多急急忙忙去上了厕所。
“小哑巴，宁璨那个护花使者今天不在啊。”
第一时间，林沐露出她邪恶的本质。
星遥娇躯一凛，“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不是以前了。”
“呵，可我还是觉得你像以前一样胆小。”林沐将她逼至角落，轻蔑道：“以前我欺负你让小杨老师看到，那时候你一定很得意吧。程星遥，有人告诉我其实你一直在装可怜，你到现在真是一点儿都没改变。”
“装可怜，是谁跟你说的？”星遥难以置信地瞪眼，“所以你才一而再地欺负我，以为我不会反抗不会告诉给老师？”
“哼，你说呢。”她眼中的恶意愈发明显，一双拳头明晃晃地竖在她面前，“宁璨今天不在，正好我们就以前的事好好算算，你说怎么样？”
“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针对我？”
“因为我就是喜欢欺负弱小啊，看到你越可怜我就忍不住要欺负你，这样我才会高兴。”她比星遥高，力气又比她大，所以此刻将她按在墙上轻而易举。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不在你很能！”
冷冽至极的话语从空气中飘来，宁璨黑着脸站在身后。
“蠢货，还要老子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吗？”他眼中迸发出敌意，盯着林沐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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