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0点半, 镇医院底楼大厅依然灯火通明。
霍祁靠在ICU重症房外的墙壁处, 穆芳红着眼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沧桑万分, 不断地摸眼泪, 宋才生被送进来时, 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如果今晚抢救不过来, 那就真的没用了。
霍祁看了看时间,回头看看坐在长椅上埋头焦急等待的穆芳,走过去, 说:“穆姨,我去给你买点水。”
穆芳抬头,对他摇摇头,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喝不进,随后哑着嗓音说:“霍祁, 今天谢谢你, 要不是你及时过来, 恐怕南枝爸就……”想到自己老公刚送进来时眼白外翻, 嘴唇青紫的样子, 她都害怕。
要是迟一点,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祁:“刚刚我问了主治医生,命是捡回来了,但是以后呼吸只能插氧气管, 进食也需要导胃管, 你一个人在家弄不来的,让宋叔住院吧?”宋家的条件,他很清楚。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过问宋南枝在国外后有没有给他们寄钱之类。
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没怎么改善。
穆芳迟疑地点点头。
是该住院,她一个人真的弄不来。
可是钱怎么办?
她哪里能拿出钱让才生住那么贵的ICU病房?
顿了顿,有点难堪地问向霍祁:“霍祁……住院费……会不会很贵?”
霍祁知道她的想法,“医院的院长是我爸的朋友,到时候我跟他说一声,住院费之类的看能不能减免。”
穆芳一愣,眼眶红红,立刻站起身想给霍祁下跪,“霍祁……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霍祁及时扶住,“宋叔也是在霍家矿区出的事故,我就当补偿。”
“真的谢谢。”当时宋才生出事那会,霍家已经给过一大笔钱让才生去治病。
后续,霍家也给过很多钱。
但那些钱搭进去也都打水漂了。
“宋叔以后在治疗上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顿了顿,看了眼病房门,“穆姨,我得回去了,明天家里还得去扫墓。”
“好,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车子就停在门口。”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穆芳看着他,其实很想告诉他,南枝马上要回国了。
她终于摆脱了那个家暴的男人。
要回来了。
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南枝跟霍祁早就分手了,她怎么好意思再把自己女儿扯出来?
……
拿着车钥匙从底楼大厅出来,霍祁特意去了今晚值班的医生那边,拜托他让他多留意宋才生。
值班医生认识他,知道他家和院长家交际匪浅。
连着点头同意。
拜托完,霍祁这才放心地从医院出来,驱车回家。
到家已经接近11点,停好车,上楼。
卧室一片漆黑,他想姜心愿应该是睡了。
轻轻关上门,去浴室洗漱。
洗完,将短发擦干,依然睡在地板上,对她,他不想乘人之危。
关灯,躺下,闭眼准备入睡。
耳边有一阵轻微地窸窸窣窣声传来,霍祁当是老鼠,也没在意,加上今晚他来回开车送人去医院,挺累,就不想起来。
这样侧躺着睡着,也就过了一会会,背后一个柔软的东西突然钻进来,紧接着,在霍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后背就被一个软软如海绵般的身体抱住了。
原本放松睡觉的身体,一瞬变得紧绷绷。
大概是感受他变得紧绷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的女人,拖着娇娇软软地声腔说:“霍祁,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
声音娇软地可以滴水,隔着他的背部穿透进整个身体。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颤动。
原来男人也是会有这种悸动的轻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轻轻地挠着。
挠得他有点难耐。
终于在这种难耐中,原本背对她的男人,突然就转过身,抬手将原本抱着他的女人,搂入怀里,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等很久了吗?”
热热的呼吸灌入耳膜,姜心愿下意识就搂紧了霍祁的精壮的腰,然后闷声说:“嗯。”
“以后不用等我的,可以早点睡。”依旧是薄唇贴着她耳侧,温热的撩动人心。
“就是想等你。”因为这种撩人的温热,让她有点把持不住,软软的手搭在他精壮的腰也变得滚烫起来。
烫得她想缩回手,但又舍不得,好奇怪,以前睡觉也没想过抱着男人,怎么一碰上霍祁,脑子里就会蠢蠢欲动?
特别想抱着他呢?
大概,她的骨子里真不是什么含蓄派。
喜欢上就喜欢了,不矫情,不做作,看上了就要。
不计后果,疯狂一次。
想太多,反而患得患失。
所以才会在相处中发生火花碰擦,一点即燃,怎么都收不住。
而抱着她的男人,在听到怀里的女人用似撒娇般语气告诉他‘她就是想等他’。
蓄在胸口的某种□□,瞬间开始膨胀。
不过,他还是忍了忍。
怕她觉得他太快要她,会排拒。
这样抱着睡了一会,姜心愿一开始没感觉到霍祁的身体反应,还特意把脑袋埋在他坚硬的胸膛蹭了蹭,这样贴着他睡觉,挺舒服。
不过,也就埋靠着睡了一会会,姜心愿终于感觉到了霍祁的身体反应,脸色‘腾’一下爆红。
但好在卧室漆黑一片,霍祁看不到她烫得可怕的脸。
这样闷在霍祁怀里一会会,就因为霍祁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反应顶着她,咬咬唇,有点不害臊地轻声说:“霍祁,你是不是硬了?”说完,姜心愿觉得自己该咬一下自己的舌头。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看来真的不能跟娩娩、乔妹和罗丽娜她们一起混了。
她们都是老司机。
十句话八句都会扯到男人的那玩意。
什么大不大啦,尺寸怎么样?
爽不爽之类。
都把她带偏了。
霍祁是知道自己有反应,但他没想到姜心愿居然会说出来。
整个人有点尴尬了。
半响都没说话。
姜心愿舔舔唇瓣,松开抱着他的手,自觉地想挪开身体,“我们还是分开一点睡吧?”
霍祁依旧没吭声,大概姜心愿说得太直白,他有点接不上话。
当然,比起接话,他更想做点什么。
咳了咳,微微哑着嗓音说:“那你能帮我吗?”
“怎么帮?”姜心愿故意明知故问。
“比如……你自己。”霍祁只当姜心愿真的不懂,特意委婉地提醒一下。
姜心愿轻轻‘哦’一声,随后说:“奶妈说清明节前后阴气重,最好不要做这种事。”说完就笑,但不是笑出声的笑。
就是捉弄到了霍祁的忍笑。
霍祁:……
这是什么借口?
“那我们就分开一点睡。”姜心愿不愿意,霍祁暂时不会强迫,忍耐着身体的反应,说。
“不啊,我突然又不想分开睡了,我想抱着你睡。”姜心愿说完,还故意抱抱紧霍祁,霍祁瞬间就被她这样紧贴差点擦枪走火了。
而且,姜心愿抱着的时候,继续用娇软地声音引诱他:“霍祁,你不要对我不轨呀,最近清明时节,不能做那种事的,嗯?”
霍祁僵着身体,过了会才‘嗯’了声。
然后任由姜心愿抱着他,让他难受的不行。
这种难受持续了半个小时都没缓解,霍祁终于忍不住了,颤着嗓音说:“我去一下卫生间。”他真的需要泻火。
不然睡不着。
姜心愿知道捉弄他差不多了,松开他,让他去卫生间。
霍祁赶紧起来。
姜心愿趴在被窝,侧着脑袋看着霍祁去浴室泻火,然后抱着枕头,唇角隐隐笑了起来。
看霍祁‘难受’也是挺好玩的。
第二天,7点不到。
霍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醒来,他的身旁,睡的沉沉的女人,还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昨天真的被她‘害惨’了。
霍祁觉得以后她真想睡他被窝,得先把她吃了才行。
不然,难受的只有他一个人,她是睡的很舒服。
将她的手臂从脖子处拉下来,然后说:“起来吧,一会就要出发去扫墓了。”
姜心愿睡的舒服,不想起来。
难得她今天不用去学校,就想睡懒觉。
霍祁看她不醒,索性也不喊她了,抓了抓自己睡的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一路抱到浴室。
将她放到盥洗台上,给她弄牙膏和漱口水。
姜心愿眼皮沉得厉害,坐在盥洗台上时,还想睡,霍祁给她弄牙膏的时候,她就直接搂着霍祁的脖子,趴到他肩上,继续瞌睡。
霍祁帮她挤好牙膏,说:“要我帮你刷吗?”
姜心愿蹭蹭他的脖子,似点头又非点头地唔唔两声,“哦。”
霍祁没辙,将她的脸扳正,然后真的给她刷牙。
薄荷味的牙膏清清凉凉地塞到嘴里,姜心愿这才眯眯眼睛,彻底醒过来了,然后就眨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霍祁帮她刷牙。
刷到一半,姜心愿有点不好意思了,咬住牙刷,含糊地说:“我自己来吧。”她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给她刷牙。
霍祁看她算是彻底清醒了,也不松手,眼眸带柔,唇角笑笑,继续给她刷,“刷都刷了,就刷完吧。”
愣了愣,然后松嘴,让他继续刷。
刷完,准备洗脸,秦珍上来了,她看他们两个人还不下来,有点急,爷爷和她老公都在楼下等了一会了,这两个人还不下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知道今天要早去扫墓吗?
敲卧室门,没应,秦珍便也不顾忌什么,直接推门进来,边进来边往里喊:“儿子,你起来没啊?”
在浴室洗漱的两个人听到秦珍的声音,一个愣一下,一个直接吓得从盥洗台上跳下来。
却因为跳的太急,下来的时候,没站稳,膝盖直接磕到瓷砖,痛得她差点飚泪。
霍祁看她磕了,立刻拉她起来,姜心愿怕被秦珍发现她跟他儿子太亲密,甩开霍祁的手,直接躲到门后。
霍祁看她这样,眯眯眼眸,随后对快要到浴室的妈妈说:“妈,你先别进来,我在里面。”
秦珍听到儿子的声音,便也不往里走了,站在半道说:“你赶紧点啊,你爸和你爷爷都在楼下等着呢!”
“好,我知道了。”
话通知到了,秦珍准备下楼,忽然想起来,房间内没有姜心愿,便回头对浴室的儿子问道:“儿子,你老婆呢?”
霍祁瞥了眼站在门背后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的女人,然后回道:“可能去找她奶妈了吧?”
“哦,她就是事多的,一大早找什么奶妈?”秦珍碎碎念地说了几声姜心愿后,便下楼了。
现在,卧室又恢复了安静。
姜心愿靠在门后,轻轻松了口气,准备走出来去洗脸,霍祁比她快,先过来了,低眸扫向她磕得发红的膝盖说:“疼不疼?”
“有点。”姜心愿点头。
“我去给你找点碘酒涂一下。”
“哦。”乖乖应了声。
霍祁出去找碘酒,姜心愿弯腰摸了摸刚刚磕疼的膝盖,其实还好,没有破皮,就是磕红了。
直起身体时,回头看着那个正在卧室给她找碘酒的男人,唇角隐隐扯了扯。
心里莫名有点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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