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灵睡到半夜, 就被王炸叫醒了过来。
“跟我过来。”王炸指着门外, 小声地对她说道。
云歌灵知道王炸这是发现了什么, 十分利落地下了床, 绕过其他人跟着王炸走出了房间。云歌灵刚走出院子, 就看到了四合院靠近第三个或者第四个院子的地方竟然灯火璀璨, 亮堂堂的, 散发着橙黄的亮光。
云歌灵想也不想,拉着王炸两人就朝着那亮着光的地方走了过去。亮光是在第三个院子内透出来的,那两间房子此时闪烁着烛火红焰的光。在光芒的照耀下, 云歌灵和王炸看到了书房的窗户上倒映出了一个细长的影子。
这个人影趴在了书桌上,低着头拿着毛笔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云歌灵刚想踏进院子,就被王炸给拉住了手。王炸拉着她往旁边的角落掩了一下, 用眼神示意她看向从另一边尽头走廊里走出来的人影。
一共三个人, 穿着打扮似乎是丫鬟,她们手中都捧着东西。第一个丫鬟手里捧着的似乎是一叠宣纸和一个砚台, 而她身后的两名丫鬟捧着的东西云歌灵没看清, 那托盘上被用一块白布盖住了, 只能看到白布下凸起的类似圆球的形状。
在云歌灵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第三个院子里面时, 王炸忽然猛地扭过了头去。他的动作很大, 并且神态警惕。云歌灵跟着回头望过去, 身后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空荡荡的院子什么都没有。
云歌灵迅速地看了一眼第三个院子中“人”,确定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和王炸后, 才小声地问道, “怎么了?”
王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地用眼睛巡视着四周,良久才道,“刚才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云歌灵皱起了眉头,视线从身后偌大的院子移到昏暗的走廊上,连那掩在一块的房门也没有放过,但是一路看过来,根本没发现多余的人。
如果是脏东西的话,自己和王炸不可能感应不到,即使对方消失得再快,他们总会有所觉才对。
王炸道,“你在这里看着,别轻举妄动,我到前面去看看。”
王炸离开云歌灵的身边,慢慢地在第二个院子中转了起来,角落里什么都没有,他又转到了走廊处,看了一会后推门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黑漆漆的,可视度非常的低,只能大约看到屋内大致的轮廓。
王炸慢慢地门口绕到了窗口,又从窗口转到了床那边,然后一转身,脚下就碰触到了一样东西。王炸低下了头,一时辨别不了自己踩到的究竟是什么,他伸手捡了起来,努力在黑暗中辨别手里的东西。
是一根银针,银针很细,如果不是他异于常人,怕是这么走过去都发现不了这脚下的针。王炸看到这根银针,直接就攒到了手里收着,低着头在地板上搜寻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发现第二根。
王炸绕到了桌边,围绕着圆桌转了三圈后,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了很小很小的一声摩擦声,就像是鞋子往外挪了一下发出来的那种沙沙声——而这声音不出意外就是从桌布底下传来的。
王炸没有轻举妄动,迈着脚做出准备离开的动作时,忽然猛地转过身来就把桌布给掀了起来。桌子底下空空如也,并没有人,也没有鬼。而王炸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感受到有鬼气的存在。
王炸看着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把桌布放回到桌子上,一张白色的纸张就悠悠地从桌布上飘落了下来。王炸捡起来一看,眉头皱得就更紧了。
又是一个纸人,纸人画得惟妙惟肖,仿若真人,那一颦一簇就像是缩小版的人在对着自己微笑一般。这个纸人画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旗袍,脚下踩着一双镶着珠片的银色的高跟鞋。纸人的头发扎了一个髻,然后插了一根十分精细的鎏金凤凰钗。
女人的眼睛微微弯着,红润的嘴唇往上勾,仿佛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十分的开心。王炸拿着纸人看了一会,没有感觉到阴气,但是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异样感,感觉这座四合院的纸人并不简单,这个纸片女人,还有之前遇到过的送灵人和灵车。
王炸往纸人身上输了些阴气,纸片女人悠悠地往上直立起来,不过三秒后王炸的阴气散去,它又倒回在了手心上。
在王炸研究着这个东西的时候,窗口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小的刷刷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刮过窗户一样。王炸抬头,就看到窗外飞快地闪过了一道人影,等他走到走廊处时,那人影已经在去往第一个院子的拱门处消失不见。
王炸走回到云歌灵身边,把手上的纸人放到了她手上,然后问道,“刚才有人影在窗口那边晃过,你有看到吗?”
“人影?”云歌灵皱起了眉头,摇头道,“我没看见,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王炸狐疑地回头望了回去,在窗口外和拱门那边来回打了个转,刚才那人影的动作不算隐蔽,云歌灵不应该看不到。难不成他看到的其实是幻觉?
“你看到了人影,而我却什么都没看到,还在屋里发现了一个纸人,这事情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歌灵啧啧两声道。
王炸没在纠结这个问题,问云歌灵,“这边有没有发现?”
云歌灵摇头,“屋里的人一直没出来过,那三个侍女进去后也也没有出来,不过奇怪的是,那三个侍女的影子没打在窗户上。”
云歌灵那会儿眼睛一直没转开过,就看着那三个丫鬟捧着托盘推门走进了点着烛火的书房,可是房间里却没出现她们三人的身影,那书房由此至终只有坐在书桌边写写画画的男人。但是云歌灵明显看到,那个男人在虚空中抬起了手,然后手里好像抓了什么东西,搁在了一边,接着就慢慢地在空气下上下的摆动着,看起来似乎在磨墨。
云歌灵偏头看王炸,“要过去吗?”
王炸却是摇头,他道,“他没有惹到我们,没必要管。”
“倒也是。
云歌灵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蚊子和方立受伤了她不觉得需要自己大义凛然地过去报仇,有那精力,她还不如想想怎么多赚点钱。
云歌灵道,“回去吧。”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二十五分,距离天亮还有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只要熬过这两个小时,方立他们四个人的命就算是暂时保住了,明天下午和节目组的人汇合完毕,这场直播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不过当云歌灵和王炸回到原本休息的院子时,看到的只有铺在地上的被子,不管是地上还是床上,都不见了雷弘震四人的身影。
云歌灵暗骂了一句,很想说这几个人怎么就这么能生事,就不能好好地在这里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明天齐齐把家还吗?
王炸蹲下身体摸了摸底下的棉被,然后又转到了拔步床边摸了几下,道,“被子上还是热的,他们应该刚离开不久。”
云歌灵:“他们出了院子的话应该会看到第三个院子内的光芒,而我们之前一直呆在第二个院子,却是完全没见到他们的人,你说他们会去哪?难不成他们从第五个院子这边穿了过去,以为火光是从第四个院子照过来的?”
云歌灵还掏出手机给雷弘震等人打了个电话,可惜并没有人接。
“我们从第五个院子过去看看吧。”王炸淡淡道,其实如果不是云歌灵在参加这个直播节目,王炸根本不会理会其他人的死活。
云歌灵和王炸顺着第五个院子的拱门走了进去,第五个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第六个院子的尸花又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熏鼻得很。云歌灵在第六个院子中还发现了被她踢到一边的头颅,这三个头颅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蚂蚁覆盖,黑黢黢的看起来实在是考验人的心脏。
云歌灵看到尸花才想起自己昨天夜晚装了起来的一瓣花瓣,她从兜里掏了出来,发现被塑料手套裹着的花瓣已经风干,紫红色的颜色已经变得通黑,而且上面还布满了裂缝。云歌灵这么一拿出来,花瓣就碎成了灰。
云歌灵叹了口气,“得,这尸花保质期不咋样啊。”
王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家小鸽子是真的心大。
两人接着转到了第七个院子,这次墙上的仕女图再次出现了,不过和他们昨天晚上看到的却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图画中的仕女的五官模样显然已经不是昨天夜晚的,每一幅画都不一样,如果不是云歌灵有着强大的大脑记忆,或许还真发现不了这些画的异样。
今晚的画似乎并不怕云歌灵和王炸,她们在画里面慢悠悠地用手梳着自己的头发,动作轻柔妩媚。即使云歌灵和王炸走到她们面前,她们也仅仅是抬了抬眼眸,根本就没把心思挪到其他人身上半分。
云歌灵拿下了其中的一幅画,打算威逼利诱一下,就听到了走廊外传来的“笃笃笃”的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拐杖声渐渐靠近,云歌灵和王炸拿着画就倚在了一面墙上,一大片阴影把他们两人完全覆盖,外面的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存在。
云歌灵屏住呼吸,等了大概两分钟,就听到“笃笃笃”的拐杖声在窗口外面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道男人的影子打在了窗户上投射进了昏暗的房间内。今晚的月亮特别的明亮,把窗户处的光景照得有些亮堂。
那道修长的影子一动不动,云歌灵和王炸也没有擅自动作。忽然,一根尖头的拐杖就戳进了窗户里来,那拐杖连戳了三下才停了下来。因为云歌灵和王炸就靠在了窗口旁边的墙上,所以只要一偏头,就能清晰地看到那根拐杖。那拐杖浑身棕褐色,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做成的,在它的表皮上雕了一只又一只活灵活现的狐狸,这些狐狸有大有小,每一只的形态都不一样,有微笑的,有愤怒的,有躺着的,有蹲坐着……
在云歌灵还想仔细看清楚这根拐杖的时候,拐杖又动了起来,这次拐杖一路往屋内伸了进来,大概足足伸长了半米多。在云歌灵以为拐杖就要停下来的时候,控制着拐杖的人一下子就把拐杖转了个方向敲到了云歌灵这边来。
幸好云歌灵反应速度,在拐杖敲来的那刻就把身子偏到了一侧,恰好和拐杖隔开了五六厘米的距离。那拐杖的顶端十分的锋利,如同一把利剑,毫不意外,如果刚才那一下云歌灵被戳到,怕是直接就能在身上戳出一个血洞来。
不过云歌灵还不能松懈,那拐杖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云歌灵和王炸不知道外面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但是要说发现他们的话,为什么宁愿在外面对他们进行攻击而不是进到屋内来呢?
在云歌灵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拐杖又朝着他们这边挥了过来,显然这次的长度又变长了,不过云歌灵被王炸揽在了怀里,那拐杖依然没有得逞。
拐杖砰砰地敲在墙壁上,好似在试探,就这么敲了十多下,那拐杖就嗖嗖地被人从窗户外收了回去。在拐杖在洞口消失的那一刻,一只带着血丝的眼睛就倏地出现在了面前。那眼睛一瞬间就把视线落到了拐杖刚才敲击的墙壁这边的方向上——也就是云歌灵和王炸躲藏的地方。
那眼睛内的瞳孔移到了最左边,一直移到了眼球的最末端,他一眨不眨,就这么斜视着,也不知道在阴影处看到了什么。
王炸不是善茬,不可能一直让自己处在被动的当口,正好有云歌灵给他挡着,直播设备没能清晰地拍摄到他的动作,他就这么悄然地释放出了几缕阴气。这几缕阴气幽幽地从墙壁上顺延到了窗口上,穿过窗户一下子就击到了来人那大张的眼睛中。云歌灵和王炸没有听到哀嚎声,应该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那眼睛却消失不见了。
王炸不觉得自己会失手,不管是人还是鬼,不可能能够在他面前消失得这般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王炸沉声道,“出去看看。”
云歌灵和王炸直接就推门走了出去,走廊外没有人,他们却又发现了一张纸片人。这张纸人很有意思——上面画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有明显的皱纹,头发全部都往后梳了去,整整齐齐的,一丝不苟十分的严肃。双眼还瞪着,嘴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看起来不像是个好脾气的人。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西装的扣子一直系到了领口,一丝缝隙都没有露出来,配着他这张脸,却让人觉得这人就该这样穿着打扮。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云歌灵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的棕褐色的拐杖,陷入了沉思。纸人画得很真实,所以他手中的拐杖的纹路也清清楚楚呈现了出来。云歌灵看着拐杖上那些形态各异的狐狸,心里的怪异感越发的强。
云歌灵把纸片人递给了王炸,王炸接过后认真地翻看了起来,最后道,“这个人我见过。”
云歌灵讶异,“你在哪见过?”
王炸轻声道,“就在今天晚上的时候,那时候你们都睡了,我听到了屋外有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传了过来。之后我就看到了屋外的送灵人和灵车,还有一个年轻人。看那年轻人的穿着打扮,应该就是周舒舒遇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出现,送灵人和灵车内的鬼怪就显得非常的害怕。”
“害怕?”
“嗯,是害怕,它们不敢靠近这个年轻人,最后直接就跑了。它们跑了后,拱门处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王炸幽幽地把自己遇到的事一一述来。
“而那个出现的男人就是这纸片上的人?”云歌灵帮他把话说了出来。
王炸点了点头,最后还提到了出现的几扇布满云雾的门,还有门内的几个女人。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云歌灵慢慢开口道。
王炸笑了,“正好,我也想到了。”
云歌灵和王炸这么说完后就歇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徒留直播间内的观众陷入了茫然混沌中。什么可能?云歌灵和王炸都知道了什么?怎么不把话说出来,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真的好吗?
明明已经是半夜,但是两人直播间的弹幕刷刷的又盖起了万丈高楼,什么上班和上学,观众粉丝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他们只想知道四合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还有他们这两天见到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而另一边,从睡梦中醒来后发现云歌灵和王炸不见的雷弘震,立刻就把蚊子等人都给摇醒了过来。
雷弘震、蚊子、周舒舒和方立四人穿上外套后就走出了房间走到了院子中来。雷弘震四处张望了一下,半夜的四合院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光都没有,也静谧得很。
半夜的温度有些冻人,周舒舒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小声地问道,“歌雅和王炸能去哪?”
雷弘震往嘴里扔了一片口香糖,收回了视线,“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找了什么宝贝打算两个人分赃呢?”
大家都知道雷弘震又在口花花的开玩笑,所以也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蚊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道,“现在快三点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还是到处走走?”
雷弘震双手击掌,咧嘴笑道,“等什么等,当然是去找人啊,这好玩多了。”
“可是……他们回来没看到我们的话怎么办?”周舒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雷弘震从身上摸索了好一会,摸出了一支笔和一张撕裂得歪歪斜斜的纸张,这纸张一看就是他从四合院哪里给捡到的。
雷弘震举着这两样东西道,“这还不容易嘛,写一张字条放到屋内去,如果他们真回来就让他们给我们打电话呗。现在我们偷偷去找他们,等找到他们还能来个‘surprise’,不觉得很刺激吗?”
方立:“……”
方立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刺激的,周舒舒也不敢苟同。倒是蚊子听后和雷弘震一拍即合,“我觉得可行,我们本来就是做的直播节目,这样也许还能带动直播间的气氛。”虽然大半夜还有多少人看这也是个问题,不过现在显然蚊子和雷弘震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既然决定了,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留了纸条后,雷弘震四人随便选了个方向就离开了原地。
当雷弘震四人走进第五个院子的时候,身后忽然吹来了一阵大风。大风过后,雷弘震便吐起了舌头,刚才那阵突然而至的风让他吃了满嘴的沙。
在雷弘震解决着自己嘴里的砂砾时,旁边的周舒舒搓了搓手臂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冷了许多?”
雷弘震啐了一口口水道,“你这么说,温度似乎还真降了一些。”
雷弘震的外套比他们都要薄许多,按他说的,他身强体健,并不觉得有那么冷。但是现在连雷弘震都承认温差变化,那这温度降低得可不是丁点半点。
周舒舒觉得尤其后背特别冷,好似背了一大块冰块在身后,她忍不住用力地又搓了几下手臂,手臂上已经冻出了满手的鸡皮疙瘩。周舒舒哆嗦了一下道,“我怎么感觉后背阴凉阴凉的。”
雷弘震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奇怪,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趴我身上似的。”
周舒舒回头看向蚊子,“蚊子你不冷吗?”在场的四人中,除了周舒舒和雷弘震外,就连一向寡言沉默的方立都在拉紧着衣服,而蚊子却是他们四人中看起来最不受影响的。
方立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不停地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众人中最冷的。方立看着在说话的大伙,只是小心地往自己的肩膀处望了一眼,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便是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横在了他的肩上。一个看不清脸蛋的“人”趴在方立的身上,对着他咧嘴就是一笑。
方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青筋直冒。而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异样。
蚊子把手插在了两边的衣兜内,打哈哈道,“我从小就不太怕冷,所以倒还好。”
雷弘震吸了口气,不耐道,“这什么鬼天气,都五月了,还这么冷。”
周舒舒已经冷得不想说话了,蚊子看着他们都抖抖擞擞的样子,笑着道,“我们到处走走,运动一下可能身体会暖和一些。”
方立僵硬着身体跟在了雷弘震三人的身后,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雷弘震、蚊子和周舒舒背部上趴着的被黑发包裹住的“人”,脸色渐渐变得越发的难看。
他们四人直接就在院子和房间内绕了几圈,没有见到云歌灵和王炸,身体也没有暖和起来,那冷意感觉又加大了。
几人受不住,疾步朝着下一个院子走了过去。一进到第六个院子,就被那熏鼻的臭味给吓了一大跳,然后看到那满院子状若人脑髓的尸花,周舒舒的脸色霎时就白了许多。
雷弘震抖了抖身体,问道,“第六个院子有种到花吗?”
蚊子随手截了一株花拿在手上观察了起来,缓缓道,“白天这里好像摆放的都是空花盆。”
方立看着蚊子手中的尸花,脸色有点难看。
雷弘震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这花怎么这么臭,一股的咸鱼味,不说我还以为这里是火化场,那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这里太奇怪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周舒舒实在是受不住这诡异的花,偏头看着他们弱弱建议道。
雷弘震嫌弃尸花的味道也不想多呆,蚊子也没异议,拿着那被摘下来的尸花边走边研究。他们穿过第六个院子到了第七个院子中,一到这里,那一股股的咸鱼味终于消散了许多,就连蚊子手中拿着的那株尸花,感觉也没什么味道了。
雷弘震扭了扭脖子,呼了口气,“真是怪了,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方立只觉背后一轻,肩膀处乱糟糟的黑发全部缩了回去,一眨眼的功夫,不管是他背上还是雷弘震等人的背部,那奇怪的“生物”都已经消失不见。
方立摸了摸自己的一双眼睛,心脏忽然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神晃了晃,有一瞬的茫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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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院子没再出现什么奇怪的花,院子和白天里一模一样。他们借着手机的光走进了第七个院子的房间。
当周舒舒看到墙上的画时,一下子就惊呼了出来。
“鬼叫什么。”雷弘震听到周舒舒的尖叫声就回过了头去。
周舒舒捂着嘴巴,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的画像。蚊子举着手机来到她身边,借着手机的光,所有人都看到了周舒舒尖叫的源头。
图画内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正坐在一张贵妃榻上梳理着妆容。雷弘震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实在不知道这么一幅画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周舒舒见到雷弘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刚才,刚才这幅画里的女人,她,她动了!”
“嗯?”雷弘震听后往前走近了两步,托着下巴又认真地上下看了一会,“你是不是看错了?”
周舒舒拼命地摇头,“不可能,我真的看到她动了,就拿着镜子从左边移到了右边,另一边手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雷弘震直接就把画给取了下来,又是摸又是甩的,也不见画里的人有什么变化。
雷弘震随手就把画给扔到了地上,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麻烦,一点事儿就大惊小怪,哪有什么人在动,就是幅普通的画。”
“可是,我真的……”周舒舒极力想要反驳。
蚊子制止了周舒舒,道,“现在应该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难道你们忘了吗?我们早上来时看到的可不是这些仕女图。”
“你这么说还真是。”雷弘震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举着手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画都是仕女图,他走回来道,“妈的,这个四合院不会真有鬼吧。前一个院子晚上突然开了一院子长得奇怪味道又臭的花,现在这里的画又全给变了个样。”
周舒舒抖了一下,害怕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先别紧张,上一个院子是奇怪了些,至于这个院子,有人把画换了还是很容易的,先别自己吓自己。”蚊子安慰了一下周舒舒,周舒舒脸色还是苍白得很,但是也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们到下个院子去吧,也许还能撞到歌雅姐和王炸。”蚊子说道。
周舒舒在蚊子说话的缝隙,把头转到了门口处,大门此时是大开着的,能够看到院子外的情形。在周舒舒把目光移到外面时,就见到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从走廊处一晃而过。周舒舒腿一软,就摔坐在了地上。
她惊恐地指着门口道,“有……有鬼!”
雷弘震等人立刻望了过去,可是前面并没有周舒舒说的鬼的身影。
雷弘震走到了走廊去,左顾右盼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在他准备抬脚往回走时,有什么带角的东西从他裸.露出来的脖子皮肤处刮了过去,雷弘震一下子就反手拍在了被刮到的地方。那里刮出了一道痕,有点脱皮但是没有流血。
雷弘震骂咧咧道,“装神弄鬼!”
蚊子扶着周舒舒走了出来问,“怎么了?”
雷弘震嗤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如果真是鬼,我真是盼不得他早点出来。”
“这里太邪门了,我们要不先回去第一个院子吧,直接回去给歌雅他们打电话,我们不玩什么大冒险了行吗?”周舒舒害怕得声音都哑了。
雷弘震睨了她一眼,“女人就是事多,你这么胆小来参加什么节目,回去拍你的爱情电影啊。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是鬼我也能把他打得找不到北。”
周舒舒直起了身,声音拔高了起来,第一次不是唯唯诺诺的,她质问道,“如果真是鬼,我们怕是都得死,我是害怕,是胆子小,但是就因为你胆子大就得让大家跟着你去送死吗?谁知道这四合院会不会藏了什么杀人犯,谁又知道那些杀人犯手里会不会有什么武器,你和人打架铁定就能赢吗?雷弘震,你别那么不实际行吗?”
“你这婆娘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雷弘震瞬间就气得脸红,伸手就提起了周舒舒的衣领。
周舒舒鼓着腮帮子也不怕他,就这么叉着腰怒瞪雷弘震。直播间的观众惊呼了一声,没想到鬼没抓到,反倒是嘉宾们内部起了矛盾,他们也没想到平时说话声音小小的,胆子比苍蝇还弱的周舒舒竟然会发起这么大的脾气,真是意料之外。
不过直播间的观众倒是看得挺开心的,觉得这可太有看头了,不知道周舒舒和雷弘震两个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蚊子走了上前,劝道,“你们两个先别吵架,我们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大家先冷静一点,好好商量。”
“商量?”雷弘震松开了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周舒舒啐了一口水道,“没得商量,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从直播开始就像只鹌鹑一样,胆子小遇到什么事就眼红害怕,又是尖叫又是问怎么办怎么办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用的女人。让我和她一队?别想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我不奉陪了!”
“雷弘震!”
雷弘震也不管别人的劝阻和叫唤,甩手就迈脚向着另一边的拱门走了过去,消失在了蚊子她们的视线中。
周舒舒眼圈红红的,要哭不哭的,她抹了抹眼角,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蚊子走过去扶她,问道,“周舒舒你没事吧?”
“没事,让你们见丑了。”周舒舒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整个人精神头看起来不是很好。
蚊子叹了口气,“先冷静下来吧,等下我们在联系雷弘震,他应该也是在气头上,过一会准能好的。”
周舒舒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
方立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看她,视线又转到了雷弘震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舒舒捂着脸,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嘴角却慢慢地往上勾了勾。不过这抹笑很快就消失不见,并没有人看到。
雷弘震走出了老远,见身后没人跟过来后,插在裤兜里的手愉悦地敲了那么两下。雷弘震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实在不明白完成个任务为什么还要这么地麻烦。
雷弘震挠了挠头发,看了下周围,本来打算抬脚就往下一道拱门走去的时候,就听到了走廊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雷弘震的双脚霎时顿住,他偏头看向第八个院子中唯一的空屋,想也没想,抬脚就转了个方向,朝着那个屋子走了过去。门应该是被风吹开的,往里拉开了大半的距离。雷弘震伸手就推门而入,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打量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
屋子因为很大的缘故,显得手机的光线特别的微弱,前后尽头因为距离的缘故也特别的昏暗,黑黢黢的什么也没看到。
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雷弘震的脖子,雷弘子反手摸了一下,回过身去,暂时没有发现始作俑者。
他啧了一声,完全不见胆颤,举着手机绕着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透过手机的光线,雷弘震低头一看,在自己鞋子上面赫然躺着一条白色的布幔。雷弘震把布幔捡了起来,上下翻看了一下,又抬头举着手机往房梁的方向照了几下。原本应该挂着布幔的房梁此时什么都没有,这么一来,雷弘震大约就知道手上的布慢来自哪里的了。
雷弘震嫌晦气地把手里的布幔给扔到了地上,抬脚直接就踩着布幔走到了另一个角落去。
在他走出去一段距离后,那安静躺在地上的白色布幔就被一双涂着黑色指甲的手给捡了起来。那双手是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的,只有手,没有身体,就这么飘飘荡荡地飘在了空中。
雷弘震若有所感地回过了头去,背后黑漆漆的一片。
雷弘震抠弄了一下耳朵,低声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抱怨了一句,“早知道这生意这么麻烦,我就让给别人来做了。”
雷弘震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一晃而过的一抹白色。不过周围都是一片漆黑,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雷弘震暗骂了一句,举起手机就往四周照了照,而在直播间的观众,愕然地看着一双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还带着黑色脚印的白色布幔,就这么悄然地伸展到了雷弘震的背后。
观众疯狂地刷起了弹幕,叫唤着雷弘震赶紧跑,可是雷弘震和他们南北各一方,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到观众的信息。在雷弘震还在拿着手机往前面照射时,那条白色的布幔一下子就捆到了他的脖子处。
一下子就拴紧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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