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她暗中给他设了套, 在这种时候, 路漫是不会拒绝的。聂知行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 又多几分强势, 且卖力撩拨。他亲吻她的耳朵, 咬她耳后的嫩肉。
感觉到她略变得急促的喘息, 聂知行心底有一种隐隐的满足。洗过澡后, 两个人都穿得居家,身上的衣服宽松且随性,剥起来分外容易方便, 聂知行先动了手。
到后来,聂知行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硬邦邦的那处顶着她, 挑逗般的舔一舔她的耳朵, 声音带一点含糊说:“周影,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他话才出口, 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拿手在推他了。聂知行脸色微变, 被他压着的人挣扎着扭了下腰, 没有一丝犹豫道:“聂知行, 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聂知行想起前一天夜里无意听到的话,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正准备起身, 却先被人拿手臂给挽住了脖子,身下的人主动凑过来亲了亲他。
“聂医生,等什么时候我准备好了, 再谈孩子的事好不好?”她哄人般的语气, 也在征求他的意见,隐隐撒娇的意思,胸前两团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心底一股气还没憋上五分钟就散了,聂知行却强作冷淡低头看看她。见她笑眯眯看着自己,又凑上来拿舌尖舔他的唇,他绷不住,张嘴去吃她的舌,又是吻她。
没过多会,房间里响起好一阵叫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路漫陪着聂知行睡醒一觉是下午了。到三点多的时候,聂知行也醒了,两个人起床随便吃了点饭,又一起过去医院。这次换聂知行来开车,只是没有太多的话。
一旦回想自己做过的事,聂医生不是不郁闷,却更觉得恼。明明当时不是那样的想法,仍旧轻易被绕进周影的节奏,被她牵着跑,他常常在过后才能回过神来。
聂医生几乎怀疑,究竟是周影太过狡诈,还是其实他自己有问题?他弄不明白周影到底怎么想的,事实上他是从来就没有弄懂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自己。
“等我姥姥过两天出院了,哪天有时间,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吃个饭吧。”副驾驶座上的人忽然间开了口,走神的聂知行慢了一拍才反应了过来。
往常基本一周至少回去陪父母吃一顿饭,这阵子因为周影姥姥的事情,确实一直都没回去。听到周影说这个,聂知行没什么好反对的,颔首应了下来。
他们到了医院后,聂知行送路漫去病房。他们没搭电梯走楼梯,却在到达周影姥姥住的五楼时,发现楼道里挤了不少的人且十分吵闹。
这种情况,聂知行就算没有碰见过也不会想不到是怎么一回事。碰上医闹,场面容易混乱,万一闹起来,还容易受伤,他当下拦住路漫,说:“你先别过去。”
路漫还没开口,聂知行又说:“我过去看看你姥姥和你妈妈。”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伸手拍拍她脑袋,“没事,我先去看看。”
话音落下,聂知行人已经快步往前面走过去了。路漫被他丢在身后,她也就站着没动,暗地里询问起S520了解具体情况,脸上也是一抹凝重。
围堵在这里的十几号人都是病人家属,正在同医院的医生起争执。之前这位六十多岁的病人也因摔跤骨折做过一台手术,后来病人又跌了一跤,家属没送医院。
这一次又跌跤,病人直接卧床不起了,没过两个月,人就没了。病人家属闹到医院里头来,说是之前的手术有问题才会变成这样子,和医院要说法也索要赔偿。
以这样的由头来医院讨说法,怎么看都是无理取闹,但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是明知没理也要争上三分。路漫唯一在意……她暗地里问S520:“他们带家伙了?”
S520回答:“……有个人身上揣了刀。”
路漫听到答复,没有继续在原地多待,直接往人堆里挤了过去。
周影姥姥的病房在靠近走廊尽头的一间,聂知行看到周影妈妈走出病房看情况,远远的示意她先进去。确定周影妈妈回了病房,他才转而帮着相熟的医生周旋。
病人家属口中这位病人的手术,聂知行虽没有参与和负责,但不过半年前的事。那时他在医院里上班,这一桩手术麻烦多、同事抱怨不少,也不是没有了印象。
只是病人家属完全是不讲理的架势,他来之前闹过了一阵,这会更好好说不过三句话就动手。同办公室的刘医生被男家属了拽过去,聂知行见状,心知要出事。
那场手术虽不是刘医生主的刀,但确实是由她负责的病人,现在看情况是没办法善了……总不能将一位女士推出去。聂知行是最快反应过来的,立刻去了抢人。
争执中,聂知行把刘医生从病人家属手里抢了回来,推着她退到人群后面,他自己挡在前面。他的行径,却无疑更激怒了本就恼怒的病人家属,两边一阵推搡。
一片混乱里,病人家属里面一个人蹿到聂知行面前。那人掏出家伙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刀子已经冲他身上插过来了,也几乎同一时间,他被人撞开了。
耳边是一道熟悉声音喊了一句小心,聂知行稳住了身形转过头,看到的是周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还帮他挡下了一刀。那刀子扎在她的腰腹,鲜血横流。
聂知行感觉脑袋猛然嗡的一声,空白了半晌。身体却比意识更先有所反应,他近乎扑上去扶住她的身子,其他医生涌了上来,他把人打横抱起就往急诊跑。
路漫自己当然是有分寸的,她也从不会做亏本的事情。虽然挨了一刀,但没有伤的太重,何况有系统帮忙,身体的疼痛她不会有感觉,依然不会受苦。
看到聂知行因为惊吓而一张脸发白,蹙眉抿唇,惶恐不安的模样,路漫就知道这一步走得挺对的。即便被斥责犯傻、不该冲动,她只嬉皮笑脸不反驳。
病人家属真正动手后,很快被医院保安和医生一起制住了,加上警察终于赶到,这场闹剧才暂时收场。路漫受了伤,又是一系列处理措施,最后被安排了住院。
周影妈妈胆子小,后来一直躲在病房里陪着周影姥姥没有再出去。直到听外面没了响动,她出去看看听说有人受伤,还是个姑娘,又不见聂知行,这才真慌了。
等见到了受伤的女儿,后知后觉周影差点出大事,周影妈妈又气又心疼,急得眼睛红了,一边哭一边训她太不懂事。在聂知行看来这事怪他,就听不得这些话。
“错也是错在我,妈,别说影影了……”他声音发闷,皱着眉道,“要不是看我要受伤,她也不会扑上来,如果你非要怪,怪我就行,不关她的事……”
周影妈妈现在的反应完全是受惊过度,听女婿这么说,连忙噤声。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叹一口气:“我就这么个女儿,要是出了事,以后可怎么办?我怕啊。”
等到周影妈妈发泄完,躺在病床上的路漫才低声说:“妈妈,我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你别这样,你还得照顾姥姥呢……别把姥姥给吓着了。”
好不容易把周影妈妈劝好,送走去忙别的,病房里余下路漫和聂知行。路漫看一看他不见好转的脸色,半开玩笑说着:“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哭丧着个脸干嘛?”
无论是之前受伤,被聂知行抱去处理伤口,抑或是现在,她脸上都看不出痛苦,也没有颓丧之色。寻常女孩子会有的矜持她没有,寻常女孩子的怕疼她也没有。
路漫话一说出口,换来聂知行沉重的一瞥。他脸色看起来是变得更不好了,不无自责道:“早知道你会做这种事,我应该直接带你离开,而不是……”
偏她嘴边挂着笑,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且越是不正经说:“你要是受伤了,还得我来照顾你,太累人。我受伤,你照顾我,我躺着什么都不用干,还挺美的。”
聂知行目光沉沉望着路漫的脸,脸上表情几经变化,最终归于一抹落寞之色。有一些话多年来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是以为不必说,也没有说出来的意义,却在此时被打破了。
“你这样到底是把我当什么?为什么下午的时候要冲过来?”聂知行声音低沉,语带克制,第一次发出质问,“当初明明是你不要我,为什么又愿意和我结婚?”
“我看你好啊。”路漫看向他,微微带着笑意,丝毫不见情绪波动,“我没有把你当什么,但你现在确实是我合法的丈夫,我暂时没想过离婚这件事,所以也不会希望你受伤。”
聂知行显然不满意这一番说辞。
他看着她,却是不言不语,像倔强地在等她好好的解释。
半晌后,路漫重又说:“提分手是真的觉得不合适,结婚也是真的觉得没问题,很矛盾吗?难道每个人结婚对象都是自己深爱的人?你和我结婚,难道是因为非我不娶?”
聂知行沉默片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次看向了病床上的人。记忆深处的女孩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惦记许多年的人,即使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他同样无法摆脱得了她的诱惑……
这一刻,聂知行的语气平静且坚定。
他说:“是因为喜欢你,我才愿意和你结婚,不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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