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陈建邦休假回来了, 毛金兰和陈建邦的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 陈家那边在陈建邦来毛家的第二天便领着当初的媒人到了毛家。毛老头和周大妮都在家里。
毛老头最近办事儿不厚道, 村里笑话他糊涂的人不少, 哪怕毛金涛从镇上带回来再多的东西他也没脸出去吹。
毛老头越发把毛金国恼上了, 他那天说的不过是一个气话, 吓唬吓唬毛金国的, 哪里知道毛金国还真的就去盖房子了?还有毛金兰,整天跟着她哥在外面盖房子,饭也不回来吃, 每天就回来家里睡觉,他已经明确表示过了让她不要去,非不听, 一点都没有毛金丽乖巧听话。
陈家也是, 除了名声好以外一样都帮不上他家里。哪里像李平农,混是混了点, 可现在不是好很多了吗?也不出去外面瞎搞了, 有啥好东西都给毛金丽一份。
李平农浪子回头了, 毛金丽也听他们的话, 这让毛老头十分的满足。
毛老头觉得周大妮宠两个小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两个老大, 天生反骨!
陈家来商议订亲一事的时候毛老头和周大妮正在家里猫冬。毛金涛去了镇上闹革命。
毛家这段时间干了啥,陈家已经在来之前打听清楚了,陈老头和黄二环心底对他们十分看不起, 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 那就是祸家之源头,但也因为毛老头干的那些事儿,黄二环对毛金兰又高看了一眼,觉得毛金兰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有钱送上门了,毛老头和周大妮自然是会开心的,周大妮给了毛金丽点钱,让毛金丽去村头买豆腐,又顺道让她去把毛金国毛金兰叫回来。
毛金丽接了钱出门,关上篱笆门的时候,她转头看向在堂屋里正襟危坐的陈建邦。和李平农比起来,陈建邦多么俊朗,多么的有男子气概,还和她年龄相当,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向她那个又老又丑的姐姐提亲呢?明明他们年岁相当啊!要是当初陈建邦向她提的亲那该有多好啊,哪还有李平农什么事儿呢?
李平农对她好是没错,可他和刘寡妇的事儿和之前李平农猥亵她的事儿一直是毛金丽心中的一根刺。陈建邦没回来的时候她还能够骗骗自己,骗自己她的男人比毛金兰的男人要好,可陈建邦从踏入她家家门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自欺欺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毛金丽忽然有一种感觉,陈建邦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毛金丽去了宅基地,那里一群年轻的人正在惹火朝天的工作,毛金兰和那个下乡知青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同时笑了出来,他们笑了,周围的年轻人们也小了,毛金兰脸上灿烂得笑容刺痛了毛金丽。
毛金丽走到宅基地跟前,叫了毛金兰,说陈家来说订亲的事儿了,毛金兰端着土愣了一下,才哦了一声,把土倒了拍拍身上的泥土,对象家父母都来了,她不在家不说,还灰头土脸的,挺不好意思的。
毛金兰跟着毛金丽走了,毛金国从坑底上来,拍拍身上土和来帮忙的人说了一下,也回去了。
到了家,毛金兰洗了脸去了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去堂屋,黄二环早就看见她了,朝她招招手,毛金兰作呕过去。
黄二环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今天我们是来和你爸妈商量你们的婚事儿的,就是有一点,咱们建邦职业特殊,这次有了假期,下次有假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就想,咱们能不能趁这次假期的时候直接把婚结了?”
这个建议是陈建邦提出来的,和黄二环的想法不谋而合,毛金兰可是太叔公亲批的旺夫命呢,不早点扒拉到她家里她可不安心,她家大嫂昨天还问她毛金兰这个人呢,看她大嫂那样子,要是她大嫂还有个和陈建邦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估计她都想让人来勾引毛金兰。
现在虽然宣传什么破除封建迷信,可这老一辈的人有谁心里敢不信的?
今天来她一来就把这事儿说了,毛老头一点情绪不露,周大妮挺不乐意。因此黄二环就直接问毛金兰了。要是毛金兰同意,周大妮也不能说什么,现在不是都支持婚恋自由吗?
毛金兰闻言条件反射的去看陈建邦,陈建邦对着她微微一笑,毛金兰就像触电了一样,猛地回过头,黄二环再问她,她就点头同意了。她对毛家,没什么好留念的。
毛老头拿着烟枪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白眼狼,果真白眼狼。
周大妮狠狠地剜了吃里扒外的毛金兰一眼,觉得这些年给毛金兰吃的饭都不如为了狗,最起码狗养熟了,它还能对她摇摇尾巴。周大妮对黄二环道:“大姐,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吧,你看谁家姑娘不是订亲了才能结婚呢?要不订亲就结婚,人家总会说嘴的。”
黄二环在心里呸了一声,道你周大妮还怕人说嘴?难道自己现在在西塘村有个什么名字自己心里没点数?
要不是毛金兰早就和陈建邦处上对象了,毛金兰又有那么个旺夫命在身上,就以毛家现在的这个名声,黄耳环真不想跟她家做亲家。她笑着道:“大妹子这就放心好了,我们家建邦是当兵的,当兵的人嘛,总有个身不由己的时候,结婚流程没走完大家也都理解。对吧,李姐姐?”
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媒人李三妹乐呵呵的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
周大妮看向毛老头,毛老头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圈浓雾:“这样也不是不行,可陈老哥,这事儿太急了,总得有点时间让我们准备准备。”
毛老头说着话就是同意了,周大妮着急的不行,毛金兰脸色通红,陈家人均是一脸达到目的欣喜。
今天是十月十五,婚期就定在十天后的十月二十五,中间留十天来让毛家准备,毛老头没什么意义。毛金国到家了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大妹早点嫁出去了也好,那样等他分家出去了,心里也就没什么挂念的了。
至始至终,陈家都没有把陈建邦升职了的事儿告诉毛家,他们一致的觉得还是不要告诉毛家的好,省的他们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毛金丽端着豆腐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把东西放在厨房,去堂屋跟周大妮说话,周大妮给了她一把钥匙,让她去拿腊肉,毛金丽拿着钥匙一步步地往外走,坐到陈建邦的面前,她的身子顿了顿,之后又快步走了出去。
陈建邦在心里皱了皱眉头,对毛金丽这个女人,陈建邦从来就不敢小看,上辈子的换亲就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这辈子她订了李平农,她能甘心?
再结合毛金兰昨天跟她说的话,陈建邦心里就更加肯定了,这个女人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结婚在即,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
老人们都说,结婚的时候就图一个好兆头,他上辈子和毛金兰没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一直到老了他和毛金兰都还在耿耿于怀,这辈子他说啥都得给毛金兰一个好的开始,哪怕不奢华,也要是一个完美的回忆。
陈建邦心下思绪飞转,想起来了在镇上当红.小.兵.的毛金涛。
对毛金涛这个小舅子,陈建邦的观感一直都是不好的,上辈子他到了三十岁都还没结婚,被周大妮和毛老头养成了个眼高手低的人,四十岁了还一事无成。
改革开放后他到深圳那边去闯荡了两年,后来涉嫌盗窃被捕入狱,周大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他部队的电话,联系上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毛金涛是他的妻弟,让他一定要把毛金涛从监狱弄出来,不然闹到部队去,谁都不好看。
陈建邦一句话没跟她说,把电话就挂了。周大妮大概还活在六十年代,还以为一个不好的名声就能毁了一个军人。他陈建邦因为大时代背景做了一回软蛋,还想让他做第二回?门都没有。还妻弟,周大妮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想想毛金兰还认不认她这个妈,还认不认她那一双儿女!
但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现在毛金涛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三观还没歪到底,在家里也有话语权,陈建邦觉得他可以朝这方面使使劲儿。
次日陈建邦就去了镇上的中学,去了刚好看到毛金涛跟着一群带着红袖章的孩子冲出校门,毛金涛见到陈建邦,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男孩儿都慕强,在他的心里,陈建邦是个军人,穿着那身军装保家卫国,可厉害了呢。陈建邦叫了他的名字,朝他招手,毛金涛在一众同学羡慕的神情中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陈建邦带着毛金涛去了国营饭店,点了三碗大米饭一个肉一个菜,两人进行了一番关于男人之间的谈话,毛金涛有点盲目崇拜陈建邦,陈建邦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也听进去心里面了。陈建邦叫他去监视毛金丽他也答应了,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
吃过饭他就跟带他的小队长请了假,说最近家里有点事儿,请假十天,小队长十分不高兴,但还是批准了。现在他们学校都停课了,老师也不讲课了,学上不上没什么区别。
在婚事敲定后,毛家并没有像毛老头所说的那样去准备而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毛金兰再要去宅基地干活毛金国就不让他去了。
毛金兰拗不过他,便在家里呆着,倒是陈建邦,每天早上都从家里骑车过来到毛金国的宅基地帮忙。
他来了,毛金兰不在也不好,便依旧每天跟着去宅基地,和陈建邦搭伙干活,倒也不累。
袁琼就笑话毛金兰,有情饮水饱。
陈建邦来了三天以后就不来了,要结婚了,家里要准备的东西挺多的,房顶要修一修,房间就要重新弄一弄,墙要用报纸糊一糊,床要再打一下,屋里的家具是用来十几年的,虽然还能用但有些褪色了,得重新刷一遍红漆。
离婚期越来越近,毛金国的宅基地也不干活了,周大妮也终于不像前几天那样了,她忽然十分积极地在张罗了起来,还泡了豆子要做豆腐,还念叨着要把家里的鸡杀两只来做菜。
毛金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但是她觉得这事儿十分的怪异。
特别是毛金丽,这几天也不出门了,天天在家里待着,李平农空来找了毛金丽好几回,毛金丽都几句话就把他打发了,李平农对毛金丽这么好是真的十分喜欢毛金丽的,因此才这么伏低做小地讨好毛金丽,现在毛金丽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十分生气。
他一生气就去了镇上,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现在找到了个好活儿,就是跟在红袖章后面捡漏,特别是几个脑袋灵活的还往革委会递了钱找了关系也当上了红袖章,其中龙哥虎哥都在,李平农作为他们的兄弟,没少跟着一起沾光。
李平农径直到了龙哥家,龙哥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问了他一句,他就跟倒豆子一样的把啥事儿都跟龙哥说了。
龙哥对里李平农的未婚妻十分有好感,李平农带给毛金丽的许多东西都是花了高价从他手上买去的,他也曾见毛金丽好几回,人漂亮不说,最让人特别是那个性子,就跟朝天椒似的,火辣极了。
龙哥虽然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也有孩子了,但他对年轻的姑娘还是很有向往的,哪怕吃不到嘴里,看看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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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毛金兰被周大妮打发到毛大伯家借盆借做豆腐豆的十字架,毛金兰前脚出门,毛金丽后脚就到了毛老头夫妻的房间,毛金涛时刻注意着毛金丽的动静,见她去了爸妈房间,他猫着腰到周大妮的窗户底下趴着。
屋内的三人对面而立,毛金丽在房间来回走动:“妈,还有四天他们就要结婚了,难道你真的想大姐嫁给陈建邦吗?陈建邦他妈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到时候别说是拿陈建邦的津贴了,我大姐到时候连家可能都不回了。”
周大妮也是担心这一点,在她看来,女儿嫁出去都是要补贴娘家的,她不也经常补贴她娘吗?哪年过年过节的她不给家里送点东西的?过年送肉,过端午送粽子,过中秋送瓜果,她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孝顺的女儿了。
毛老头用烟枪磕了磕床边:“那你说怎么办,马上要结婚了。”
毛金丽停下脚步,眼中异彩连连:“换亲,把毛金兰换成我。”
姐妹易嫁这种事情在农村并不少,但那都是解放前了,到了现在谁还那么干?不够丢人的。
毛金丽这话一出来就让周大妮给否决了:“我们毛家最近还没被人说够吗?不行,不能这么干,绝对不行。”
毛老头点表示赞同。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毛金丽早就想出了很多种换亲的方法了,原本最好的换亲方法是她和毛金兰同时结婚,在婚礼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
等陈家把她接回家以后木已成舟,陈建邦是个当兵的,现在国家对当兵的要求这么严格,只要她跟着陈建邦回到了陈家,陈家那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她再联合父母威胁一番,陈家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她这个儿媳妇儿。
然后陈建邦也会像对毛金兰一样,把他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一只钢笔算什么?毛金丽想,她到时候能得到的陈建邦的整个人,继而得到陈建邦的整颗心。
就像李平农对她那样,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最后的离不开。
而毛金兰呢,只能嫁给李平农,做一个农妇,一辈子都被她踩在脚下。
当然,要是李平农不愿意要毛金兰拿就更好了,让毛金兰彻底的成为一个没有人要的老姑娘,一辈子孤独终老。
但婚期太短了,这个这么棒的方法毛金丽只能抛掉不用,转而用一个不那么好的办法。
“爸、妈,只要你们愿意,就把事情交给我来办,我一定让你们满意。”
周大妮和毛老头还是不同意,毛金丽坐到两人身边,哄人的话一套套的说出口,给毛老头两口子画出了无数的大饼。
特别是毛金丽说了以后去随军了一定会把老两口接到城里去享福以后,毛老头和周大妮动摇了。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与城里人之间的待遇天差地别,城里人不用干活每个月都能买到供应粮,各种票据一应俱全。而农村人在地里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年底也只能分到他们的口粮。
要是人口多的人家还得补公分分粮。凭什么呢?
毛老头当下便一拍床单:“这事儿你放手去干,到时候有个啥事儿,我给你兜着。”
毛金丽知道这件事儿成了,脸上笑得十分的灿烂,像一朵盛放的牡丹。毛老头看着毛金丽仿佛就看到了周大妮年轻的时候。不止如此,眉眼间依稀还有点像他,可以说毛金丽是融合了他和周大妮的优点长得。
像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陈建邦要是不喜欢那才怪了。毛老头这么安慰自己。
三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毛金涛蹑手蹑脚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等毛金丽从周大妮房间出来了,他才出门。
他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他虽然不和家里的哥哥姐姐们亲,觉得他们都蠢没他聪明,可再没他聪明那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啊,在同一个肚子里待过的,毛金丽她怎么就那么狠毒呢?
李平农和二姐的婚事他原本就不赞同,但他那时候没什么话语权,现在二姐不想要李平农了,就要把李平农扔给大姐了?他二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儿,毛金涛就不能放任这件事儿继续发展了,至于具体怎么做,毛金涛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决定去找陈建邦。
书上说了,有问题就要找解放军叔叔。陈建邦是个解放军军人,他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
心里做了决定,毛金涛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戴上他的红袖章,背上他的军绿色的书包,在院子里大声地说了一声要去镇上以后便飞奔走了。
周大妮追出来,只看到毛金涛飞奔远去的身影,她嘟囔着:“这孩子,不是说请假十天吗?咋现在就走了?走也不知道拿点钱,到了镇上别饭都吃不饱。”
毛金丽在屋里听见了,翻了个白眼,转个身继续琢磨事情去了。
等毛金兰搬着几个搪瓷盆到家的时候,家里一切又归为了平静。
毛金涛径直跑去了陈村,找到了陈建邦。
陈建邦在房子上面修房顶,见到了毛金涛,他心里咯噔一下,顺着楼梯从房顶上下来,把毛金涛提溜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毛金涛动动胳膊,把漏出腰肉的衣裳往下拉了拉:“姐夫,我今天偷听到毛金丽和我爸妈的谈话.......”
毛金涛像倒豆子一样的把中午听到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毛金涛不止说,他还会演,把几个人说话时的动作形态都模仿地惟妙惟肖,还有声音也学了个十成十,这份本事,连陈建邦对他都有些侧目了起来。
难道果然是应了网上的那句话,能进宫都是人才?
等毛金涛全部说完了,陈建邦沉着脸,一脚踢在旁边大腿粗细的一根树上,树往旁边一歪,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断口正是陈建邦踢过的地方。
毛金涛觉得身上一寒,过后对陈建邦就更加的崇拜了。
陈建邦发泄完,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出来,从裤兜里给毛金涛抓了一把糖。
这是今天早上他装在兜里哄陈华玲的,现在正好拿来贿赂毛金涛:“涛子,你今天来我这里这件事儿,千万别让你大姐和你二姐知道,和家里的谁都不能说。你今天中午听到的事儿也不要传出去,进了我的耳朵以后,就烂在的你的肚子里,听到了没?”
陈建邦严肃的语气让毛金涛觉得陈建邦是在交代他一个机密任务,他立正站好,朝陈建邦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陈建邦看着毛金涛这个人就觉得糟心:“你回去后继续盯着毛金丽,她有什么异动你再来报告我。”
毛金涛把陈建邦给他的糖放进书包里,陈建邦的手大,他抓的一把够毛金涛的两把,够装书包的一个角落,就这些糖,毛金涛觉得他能吃一个月。
听了陈建邦的话,毛金涛的回答掷地有声:“保证完成任务。”
毛金涛走了,陈建邦在墙根处站了一会儿,这才回去,上梯子时来他二哥那个棒槌从后边的够过头来:“老三,你小舅子来干啥来了?”
陈建邦对陈建民露出一个微笑:“我媳妇儿说想我了,让我小舅子给我送来一封书信。”
陈二哥被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
陈建邦上房顶继续做事儿,心却活动开了来,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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