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区内都是联体别墅,客户要求甚高,恨不能金砖玉瓦地砌起来,这样的方案,容恩接手时真是战战兢兢。
“沈默,我想要些资料。”
沈默两手抱着文件夹,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样子,她碎步移过来,语气带着讨好,“恩恩,南总说让你要什么资料可以去爵式取,很多材料是那边指定用的,我们这都没有相关的资料。”
容恩望着手中的图纸,脑袋都大了。
沈默忙双手在她肩上捶着,“容恩,我本不想接的,可那南总极为霸道,还说我有钱不赚是傻子,说我要不肯合作,就让我们创新关门,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呢?硬要分钱给我们不是……”
南夜爵的霸道无理容恩是见识过的,她拉下沈默的手,“我知道,这次,恐怕又要连累到你们。”
“不会。”沈默忙摆手,“这样的好事上哪都赶不着,容恩,你别多想。”
她笑露感激,随便收拾下后就准备去爵式。
那儿她再熟悉不过,可刚跨入电梯,就遇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夏飞雨专心地看着手中文件,不经意抬起头时,眼里的干练便沉郁下去,“你怎么会在这?”
容恩靠着镜面,“我来取些东西。”
“哼。”夏飞雨分外不屑,“容恩,你别装了,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又想回到爵式来了?”
“夏飞雨,你不是喜欢南夜爵吗?既然这样,你就没有那个本事拿住他?”容恩见电梯直上顶层,便咬着声音道,“既然你不行,就不要成天见了人便咬。”
电梯门开,她挺直后背走出去,夏飞雨气得狠狠跺下脚,可这毕竟是南夜爵办公的地方,心里再有恶气也得忍。
见到容恩时,单媚的两个眼珠子也差点掉出来,她放下手中工作起身,“你找哪位?”
“我找南总。”容恩语气客套。
“有预约吗?”
“没有。”
“那你先在外面坐会。”单媚领着夏飞雨进去,出来时,目光瞥了眼容恩,“南总现在有事,让你在外等着。”
夏飞雨来到办公桌前,男人正埋首看着文件,不管南夜爵私生活多么靡乱,花边新闻飞的到处都是,但谁都不能否认,他在办公时,当真有种令人望而生畏的魄力,夏飞雨想了下,便用气势磅礴来形容。
“总裁。”见他头也不抬,夏飞雨来到他面前,“富人区那个方案,为何要找别的公司设计?我们爵式的团队在国内首屈一指,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南夜爵合上文件,双手支起,露出双深邃的眼睛,“我只是想让她明白,什么是不自量力。”
“谁?”夏飞雨想起外面等着的女子,“容恩吗?”
“这个你不用知道。”南夜爵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下,“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夏飞雨实在想不出,容恩凭什么能接手这么大的方案,而且,他们明明早就不再来往,这会,为何她又出现在爵式?
“我本来以为,你会将这个方案交给我。”说出这话时,夏飞雨的神色黯下去不少,她之所以能跟在南夜爵身边这么久,就是因为她不只是简单的花瓶,她有一流的实力。
“出去吧。”南夜爵头也不抬,他做事向来不需要向别人交代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容恩见夏飞雨脸色阴沉地出来,便要起身进去。
“等下。”单媚忙叫住她,“总裁没有让你进去。”
“里面不是没人吗?”
“总裁正在忙,他并未说现在就让你进去。”
容恩不得已,只好坐下来等,可一两个小时过去后,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半天过去,单媚也自行去吃中饭,容恩等来等去,始终不见南夜爵出来,这才耐性全无地敲门。
敲了半天,没有反应,她索性自顾开门,竟然没有锁。
进去后,就见南夜爵趴在办公桌上,动也不动,双手放在侧脸边上,容恩蹙眉上前,“南总?南总?”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她忽然想起南夜爵先前Angel—Beats毒性发作时好像就是这样,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那张宽大的办工作来到他身边。
果然,他紧紧闭着眼睛,头发附在额前,没有了那种张扬跋扈的强势。
“南夜爵!南夜爵!”容恩轻推下他的肩膀,感觉到男人似乎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她惶恐地站在边上,右手抬起,又落下,犹豫几次后,还是强鼓起勇气,将食指探向他坚挺的鼻子。
没有丝毫气息!
容恩陡地怔住,那手指来不及收回,就被男人轻咬在嘴中,南夜爵咻地睁开双眼,狭长的眼角拉长,潭底,尽显邪肆。他伸出舌尖在她指腹上轻舔下,容恩忙用力将手抽回去,只见一排整齐的牙印分布在她食指上,“南夜爵,耍人很好玩吗?”
男人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趴在那,容恩将手指握在掌心内,满脸愤怒。
“我胃痛。”南夜爵完美的侧脸紧贴着桌面,“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是你让我在外面等吗?”
“呵,你何时这么听话了?”南夜爵右手压向胃部,“我让你等,你就等?”
容恩总算见识到这男人的劣根性,这辈子是改不了的,“我来拿些资料,这就回去。”
“恩恩,我胃痛。”南夜爵又重复了遍,“你去给我买些吃的,填饱肚子后我们再来商量别的。”
“你不是有秘书吗?”容恩其实也觉得饿了,只是她不想在这多呆,想取了资料便回去。
“我就要你去买。”南夜爵自顾吩咐,“楼下就有餐厅,给我买些热的上来。”
“那你将那些资料准备好,我等下就要。”
“好。”
容恩拎起包走出去,在办公室的门阖上之际,南夜爵撑起身,像是没事人般来到窗前,他将窗帘全部拉上,再回到沙发前坐下来。
容恩怕他胃不舒服,便买了几样清淡口味的,还有冬瓜排骨汤,有降暑作用。
回去时,南夜爵正躺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微微眯着,容恩将打包的菜放在茶几上,“喏,起来吃吧。”
男人起身,吃饭的时候倒是很老实,用勺子一口口喂入嘴中,容恩刚要开口问资料的事,南夜爵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
没办法,她只能在沙发上坐下来,饭菜的香味飘散的到处都是,容恩本就很饿,这会又看着别人吃,肚子更加受不了,她将目光瞥开,早知道自己应该吃了再上来。
“你吃过没?”
容恩头也不抬下,“吃过了。”
南夜爵勾了下笑,舀起一勺汤送到她嘴边,“别逞能了,你想饿死吗?”
她皱起眉头,身体向后倾,“我不吃。”
“我就要你吃。”南夜爵执意,并亲自送上,将勺子贴在容恩唇边,“这辈子,我还没有喂过别人吃饭。”
“我说我不……”
男人趁机将汤送入她嘴中,容恩被呛得半天说不上话,紧接着,南夜爵就将一口白饭塞入她嘴中。
容恩因他这动作,腮帮子被撑得满满的,南夜爵再舀起一勺,却送到自己嘴里,他见容恩瞪向自己,便邪魅地勾起嘴角道,“跟我吃一碗饭你还不乐意了?”
她嘴上被他轻拍下,嘴中的饭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咽了下去,南夜爵盯着容恩喉间细微的起伏,只觉全身窜上某种逼人的热源,“恩恩,我多久没要你了?”
容恩擦下嘴角,双眼因他这句话而迸射出警惕,“南夜爵,你别玩了,我来是因为工作。”
“你紧张做什么?”男人将饭送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可容恩却咬着唇,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你要乖乖吃饭,万事都好商量,不然的话……”
男人扬笑,将米饭送到她嘴里,这顿饭南夜爵倒是很满意的,你一口我一口,既没有浪费胃口也觉大增。
“资料呢?”吃完后,容恩再度问道。
南夜爵笑容优雅地睨着她,忽然伸出手臂将她拉向自己,容恩忙挣扎推搡,“南夜爵,你又想说话不算数?”
他将俊脸埋在她颈间,灵活的舌尖在她动脉处轻吻,他清楚她的敏感点,虽然容恩不说,但每次从她全身咻然僵硬的反应南夜爵便可觉察出,容恩双手在他背后捶了几下,男人微抬起头,温热的舌尖裹住容恩小巧的耳垂。
“恩恩,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南夜爵的声音透出隐忍的嘶哑,性感无比,“省的你说我逼迫你,要是这个月,你能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我就放过你,但是那方案你若拿不下来,就乖乖回来我身边,怎样?”
“你若成心刁难怎么办?”
“我放手让你去做,你别让我等太久。”南夜爵侧脸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他想给自己降火,却不知这番动作令他更为紧绷难受,“我忍很久了,到时候,必定要狠狠要你!”
容恩被他抱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她伸手推他两下,“既然这样,先放开我。”
南夜爵环紧的手臂松了下,却并没有放开,他俯下身攫住她的唇,在身体暂时舒缓些后,这才放手。
容恩取了资料便回到公司,接下来的时间,都放在这个方案上。
虽然吃力,但她做的极为认真,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加班,所以当初稿出来的时候,她兴奋的整晚都睡不着,谁知第二天拿去爵式,却被迎头泼了冷水。
南夜爵将全套设计方案扔向容恩,“这就是你设计出来的东西?你以为这个CASE是一般的公寓群?容恩,在这儿不需要经济地考虑,买这地儿的最不缺钱,你这样的设计,白送都不会有人要。”男人批评起人来,真是毒舌。
容恩蹲下身,想将自己辛苦了半个月的成果捡起来。
“这种东西还捡什么?我看你别浪费这时间了。”南夜爵起身来到容恩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安逸的生活不要,自讨苦吃。”
容恩将散乱在地的文件捡起后,甩开南夜爵的手,大步走出了爵式。外面阳光明媚,可她整颗心却沉郁地难受,心情压抑无比。
熬了半个月的努力,却被说成是一文不值,容恩坐上公车,仔细翻看手中的设计稿,也许,南夜爵说的是没错,像富人区内,几千万一幢的房子都买了,那些人自然要最豪华的设计效果,她叹口气,刚想将文件丢入垃圾箱,可想想还是不舍,便带着它回到了家。
打开门,看见阎越的时候,容恩还是吃了一惊。
他们没有当着容妈妈的面谈起一些事,容恩将阎越送下楼时,随他坐上了车,“斯漫,没事了吧?”
“情绪稳定了些。”阎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整张脸就埋入臂间,“恩恩,你最近怎会经常去爵式?”
容恩将脸侧向窗外,他已经忙的连她再度身入险境都不知了,“我们公司和爵式有合作。”
“恩恩……”
阎越还想说什么,容恩却开口打断他的话,“越,你好好照顾斯漫吧,我这边一切都好,没事。”
男人沉默了很久,又抽了两支烟,最后,才暗哑着嗓音道,“我手机没电了,你电话给我用下。”
容恩掏出手机递给他,阎越下车去打电话,她将脸轻靠在车窗上,他们之间的话是越来越少了,男人上车的时候将电话递给她,“出去吃宵夜吧。”
“不用了。”容恩摇摇头,“最近挺忙的,我想早些休息。”
阎越坐在车内半天没有说话,他点了烟,浓烈的味道被封死在开着冷气的空间内,容恩扭过头去,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挣扎与矛盾,他左手夹着烟,右手伸出去握住容恩的手,“恩恩,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越,我们已经结束了。”
“恩恩。”阎越手里的劲道加重几分,“等我将事情处理好后,我会向你解释。”
容恩抽回了手,阎越,给她的感觉太过沉重,她推开车门走下去,男人没有追上来,目光透过后视镜一直追逐着女子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口。
容恩上楼后,倒了杯冰水,打开电脑。
容妈妈进来时,她正埋首在花样繁芜的资料中,先前的设计被全部推翻,她必须趁着接下来的半月,设计出全新的方案。这样,虽然很累,她却觉得异常充实,至少能学到很多东西。
“恩恩。”
“妈,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
“你天天加班,什么工作那么忙呢?”容妈妈推着轮椅坐到容恩身边,“越,方才在这坐了会,那孩子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妈。”容恩转过身,双手轻落在妈妈肩膀上,“我们的事您就别担心了,我只要您开开心心就好。”
“这孩子。”容妈妈宠溺地拍拍容恩的手背,“既然这样,你也别工作到太晚,早些休息。”
“嗯。”
接下来的日子,容恩全部的心思都扑在设计上,可南夜爵似乎总有不满意的地方,要么就是嫌她报价过高,要么就是灵感不够前卫,总之,是悉数否定。
爵式,南夜爵办公室。
容恩等了半天,在他将手头工作全部处理完后,这才上前。第三套方案,可南夜爵看了几眼后,便将文件合上,“相较之前,自然是有进步的,但还达不到我的标准。”
“你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容恩绷着脸,似有怒意。
“别急,先去吃饭。”南夜爵起身,绕过办公桌后一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容恩侧身避开,并不让他碰触。
男人不以为然,自顾走在前面。
餐厅内,容恩食欲并不好,南夜爵却吃得很多,她放下筷子,“是我的设计真不能过关,还是你存心刁难?”
“恩恩,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男人一句话挡回去,电话在此时响起,他取出手机,“喂?”
听筒内传来模糊的声音,南夜爵锋利的眼角轻眯,并未再继续通话,食指轻按下,便将手机放到边上。容恩喝着杯中的饮料,见他忽然阴沉着脸望向自己,“怎么了?”
南夜爵舌尖在嘴角处轻抵下,他十指交扣,阴鸷的神色有些骇人,黑邃的眸子在对上容恩时,脸上已恢复成方才那种漫不经心,“你的手机呢?”
“做什么?”
“我手机信号不行,借我打个电话。”
容恩从兜内掏出手机,南夜爵接过手后,整个人向后靠去,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由于两人面对面坐着,容恩并不能看见他此时的动作,过了片刻,南夜爵也没有打电话,就将手机递还给她,“改天给你换个新的型号,这早就过时了。”
“爱打不打!”容恩一门心思在那方案上头,并没有看见南夜爵阴霾的脸色,男人拿起红酒啜了口,目光别至窗外。
最后五天,容恩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刚下班,就接到南夜爵的电话,容恩收拾东西下楼,男人的跑车已经停在公司门口。
“我们真的要去郊外?”方才在电话中,南夜爵说要带她去那个农庄。
“老闷在城市内不好,说不定吹吹风,能给你带来灵感。”男人薄唇微勾,今天风很大,是个好天气。
车子缓缓驶出热闹的市区,夏天,傍晚过后光线依旧很刺人,但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的炎热。
银灰色跑车犹如星际的流星般划过,这时,守在出口处的一名男子掐灭手里的烟,“是他们吗?”
“废话!”边上的同伴忙拍档,“你见过白沙市还有谁开这车吗?”
南夜爵左手撑在车窗外,容恩则将脸转向另一边,他侧过俊颜,右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恩恩,说不定,今晚你就要回来我身边了。”
“南夜爵,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她满身戒备,像刺猬般欲要攻击的神色,男人禁不住失笑,爽朗道,“放心,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求着我的。”
身后,几辆车远远跟着,南夜爵故意慢下速度,“恩恩,我一旦在乎哪个女人,我是必然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
容恩冷哼下,嗤笑道,“就是所谓的将她关起来,折断她的羽翼,禁锢她的自由吗?”
“不。”男人说的很是坚毅,他扭过头来,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忽然扬起几抹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来,“我有多黑,我就将她染成多黑,我会将她拉下水,自此,她永世都别想超生。”
容恩微张下嘴,满脸的吃惊难以掩饰,她心跳加剧,就连整个后背都被汗水给浸湿,这样的男人,真同恶魔无异,但若被他看上,难道,今后便真要同恶魔为伍吗?容恩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会有那么阴暗,生死几乎是悬于一线。
后面的车愈见逼近,南夜爵松开她的手,方向盘一打,从原先的大道开往小路。
“怎么变方向了?”后面紧追不舍的男子疑惑道。
“肯定是发现我们了。”开车的男人并未减速,顺着南夜爵的方向追去,“他们就两个人,今天,一定干掉他!”
容恩也发现不对劲,她直起身,“南夜爵,我们去哪?”
“别说话。”男人神色凛冽,那股沉着从眉宇间透射出来,“坐好,我们被跟踪了。”
“啊?”容恩脑中一下忆起云南那次劫难,她紧张地揪着安全带,眼见南夜爵将车开入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内,这儿似乎是个什么仓库,只有几间青砖瓦房。
男人拉着她的手下车,二人匆匆躲进去,里面很是宽敞,四周都是直通房顶那么高的柜子,南夜爵走到一排沙发前,竟就那么坐了下去。容恩两眼正在找藏身的地方,她忙推下男人的肩膀,“我们躲哪?”
他扣住容恩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手臂环住她的上半身后,薄唇凑至她耳畔,“恩恩,我们静坐着,等看好戏。”
外面的人全部下车,却并未进屋,似是在等什么人。
容恩被她按着动弹不得,她挣扎几下,“南夜爵,你疯了吗?你这是在送死。”
本就破败不堪的门被几脚踹开,容恩吓得猛然屏住呼吸,可抬起的目光却如惊蛰般顿住,她两眼睁得圆圆的。
虽然里面灯光很暗,但那双眼睛,容恩是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一时间,她只觉口干舌燥,浑身力气被抽去般,使了半天劲,才嘶哑着嗓音问道,“越,怎么会是你?”
阎越站在最前面,手上戴着皮手套,南夜爵双手张开放在椅背上,他冷笑下,替她解开疑惑,“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来杀我的。”
容恩完全懵懂,“不可能。”
南夜爵放下手,目光从女子呆滞的脸上别开,移向阎越,“带这么多人,可你忘了,你还有张王牌在我手上。”他揽过容恩的肩膀,这才发现怀中的她,竟在发抖。
阎越右手伸入兜内,摸出把手枪,并当着南夜爵的面,将子弹一颗颗装上。
“我亲自过来,就是为了保证恩恩的安全。”
南夜爵拥着容恩躺向背后的沙发,姿态悠闲,丝毫不像将死之人,“杀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忍了这么久,这会如此急躁,是因为斯漫的事吧?”
阎越阴沉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波动,他缓缓抬起头,“最主要的原因,我不想恩恩再落入你手中,南夜爵,你太为所欲为,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呵,笑话!”南夜爵翘起腿,“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阎越,我本不想让你死的这么快,但今儿,是你送上门的,我若不废了你,传出去我也没脸。”
阎越已经将枪举起来,容恩这时才愈发清醒过来,她幽幽开口道,“越,你居然要杀人?”
“恩恩,他不死,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容恩瞅向身侧的南夜爵,却见他神色未变,一副镇定的样子。她急的手心里面全是汗,此时,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
“越,别……我求你。”容恩焦急万分,一只手下意识放到南夜爵腿上。
男人垂下眼帘,见那只小手紧握住他的裤腿,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指甲甚至已经掐到他的肉中,南夜爵没有喊疼,只是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恩恩,你居然为了他求我?”阎越面色铁青,“当初你被逼入绝境,都是因为他,你不是一直想要平凡的生活吗,我杀了他,你才能回到之前……”
“越。”容恩打断他的话,“不能杀人,越,你不可以那样,不要……”
南夜爵倾起身,一手压住容恩的肩膀,“今天,是他早就精心安排好的,你再怎么求他都不会有用。”
“那怎么办?”容恩前额轻抵住男人的下巴,以轻微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要不,你挟持我。”
南夜爵眼角含笑,她真是……
可爱。
但他不会那么做,即使有那么一天他真的身处险境,他也不会那么做。
阎越扣动扳机,将枪口对准南夜爵胸前,他会确保容恩的安全,即使南夜爵以她作为要挟,如今他孤身一人,他也有法子在这将他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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