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脚步向她靠近,随后,博野扯掉腰腹上的浴袍,从上至下的健美身材,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眼底。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唐梦吓了一跳,甚至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反应过来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装镇定。
又,又不是没看过。
博野的双臂压下来,撑直在她脸部两侧,枕头全部都陷下去。
唐梦望向他的脸,表情抑制着,不让他看出什么异常。
手肘一弯,他把距离拉近,像个科学研究者,快要把她的脸瞅出个洞。
弄得唐梦不适应,“做什么?”
“你胖了。”
“胖就胖。”
“不过。”他笑了下,“非凡不丑,还更有女人味,这可是你以前没有的。”
唐梦皱着眉,博野以前从不会这样戏弄她,他一直都扮演着大哥哥的角色对她无微不至,两人的恋爱过程,或许只有她不觉得乏味。
她把脸别开,“我在做月子。”
“所以呢?”
“那种事。”她几乎脱口而出,“不方便。”
博野一瞬不瞬俯视她,莫名的,竟被逗乐了。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说完,男人翻过身,睡到了另一旁。唐梦哑口无言,双颊火辣辣的,似被烧灼一般,看来,她确实想的有点多。
第二天,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震惊新闻界!
龙茜把熬好的鸡汤端上楼,下来时,正瞅见博甚四处找着今天的报纸。
“茜茜。”三十年来,他对妻子的称呼一直维持不变,“你看见管家送来的报纸了吗?”
龙茜穿着真丝睡裙,径直走向厨房,“没呢。”
她的目光刻意躲闪,结婚几十年,龙茜不管做什么都瞒不过博甚的眼睛,“茜茜,你收起报纸做什么?吴家丫头跳楼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龙茜只顾着盅里炖的东西,没说话。
博甚走进门,“拿出来吧,我看看记者怎么写的。”
“要真报道的是跳楼那件事,倒好办了。”
“什么意思?”
这会儿的唐家,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大批记者堵在大门口,透过白色的栏杆往里张望。唐志成腿脚不便,陈桂云在房里帮他按摩大腿,对于门外的事只字未提。
外头的吵闹声很大。
在大厅里玩耍的骁骁,扔掉手中的积木,他蹒跚的站起来,食指抬起后,朝施以默指着窗外。
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怎么了?”
骁骁指着外面,嗯了声,用简单的语言说着只有他才能明白的意思。
施以默招了下手,“过来。”
骁骁瞬间笑起来,咬着手指跑到她怀里,吐字不清,“妈妈……”
他抱着施以默的肚子,小唇贴上去轻轻舔舐,双腿喜悦的蹦跶着,突然一直重心不稳,眼见要往后栽去,施以默两腿收拢,把他紧紧夹住。
骁骁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小巧的唇瓣扁起来,做出个哭状。
施以默指着他,他立马收起情绪,侧过身,指头再次指向门外,“打!打!”
多大点孩子,尽遗传他老爸的性子,动不动就想使用暴力。
施以默把他拉回来,耐心教导。
唐赫驱着车,还没开到大门口,就被记者拦在十米远的地方,“唐二公子。”
茶色墨镜下,他的视线扫过众人,唇边悻悻然的翘起个弧度,“哟,这么多美女迎接我呢。”
某时尚周刊女记者把话筒伸向唐赫的白色敞篷车内,“二公子,据可靠消息称,您的妹妹唐梦小姐不甘被博野先生抛弃,故而利用孩子横刀夺爱,拆散了博野先生与吴小姐的婚事,请问,孩子确定是博野先生的么?或者说,这只是唐小姐借腹生子的一种手段?”
我呸!
唐赫心里暗骂,脸上的表情却维持不变。
“多漂亮的美女。”他冲着女记者感叹道,“除了满嘴口臭之外,还是挺吸引我的。”
女记者被噎住。
其余人一哄而上,“唐赫先生,吴小姐口中所说的小三,是唐梦小姐吗?”
“有人拍到唐梦小姐在医院里生产,请问是真的么?”
“孩子真的跟博家有血缘吗?”
“有线人爆料,唐小姐几个月前曾深夜密会过其他男子,对于这件事博野先生知不知情呢?”
记者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唐赫心头一阵烦躁,他取下墨镜管车台上一扔,打开副座车门,“来,你,就你,上来。”
面对记者,别人躲闪不及,他倒好,直接开门见山跟人聊起来,一选,还选着中间最漂亮的一个。
女记者红着脸,也不矜持就坐上去,“唐先生,我想采访下……”
“嘘!”
唐赫将食指竖在她唇中央,“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尼玛!
在这种情况下连记者都敢泡!
唐家的门卫不得不折服。
女记者看似经验老道,面上没多大变化,心里却突突跳个不停。
谁不期待灰姑娘的故事?
可她,当真想多了。
约莫半分钟后,一辆加长型商务车从远处驶过来,停在唐赫汽车后方时,他嘴角的邪魅更甚,“美女们。”
唐赫张开双臂,一手横出车门,一手自然的搂在女记者肩膀上,“要想从我嘴里知道情报,那就要先上那辆商务车,我们去皇廷开个包间儿,若是谁让我喝高兴了,这第一手资讯,可就送给谁。”
业界人都知道,唐赫的话,十句有九句都听不得。
只是,京城四大家族的事,若能挖到个什么有价值的新闻,甚至说可以关乎自己是否升职,在当今凶险的社会里,往上爬一步有多难,只有自己切身体会才明白。
在者,有这么多人在场,唐赫再怎么玩世不恭,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想着,一群人上了车。
方才还追得紧的记者,这会儿在唐家大门口,已经看不见踪影。
管家从大门口进入唐家第二道大门,“大少奶奶。”一进来,她就看见陪同骁骁玩耍的施以默,“门外的记者都离开了。”
“都走了?”
这可不像是记者的作风。
“是啊。”管家道,“我听门卫说,二少爷把人全都带去夜总会了。”
施以默拿起吸管,喂了骁骁一口白开水,听到这话,惊愕的抬起了头。
废物利用么?
谁都知道,夜总会的小姐上点档次的,价格不菲。像当初的付婉,光是陪唱的费用,几个小时下来也要高达一万。唐赫这一找,几十个女记者都去了,听上去总要比风尘中的女人干净,关键是,还全都是免费的。
算盘都打到记者头上了。
这下子,他既满足了自个儿的风流,又解决了唐家的闹剧,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施以默哭笑不得。
博家这边,博甚看完报纸,气不打一处来。
头条里说的有板有眼的,甚至还附上了几个月前唐梦见男人的照片,根据时间算下来,正好和她怀孕的天数吻合,想让人不信服都难。
博甚冷哼,“这算个什么事儿!”
龙茜给他沏了壶茶,劝慰道,“都是记者瞎编乱造,不能信。”
博甚心里聚着火,想想后,他长叹一口,“不行,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做亲子鉴定。”
“我不答应!”龙茜一口拒绝,“先不说唐家,你想过梦梦没有?一旦做了亲子鉴定,中间的隔阂就再不能弥补了。”
“这也是为博家的血脉负责!”
“我们从小看着梦梦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
“那她之前做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博甚态度强硬,“你忘了阿野是为什么要和她解除婚约?连自己的父亲和亲侄子都害,这样的女人,谁敢信?”
“事情不都过去了么?”
“说的容易。”
博野下楼时,恰巧听见两人的争吵,他纤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扣着衬衫上的纽扣,长腿下到最后一层台阶,“爸,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阿野!”
“葶苈是我的孩子。”
博甚眼角一眯,“你就这么确定?”
博野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当年我妈生我的时候,你也做过亲子鉴定?”
“这两件事能一样?”博甚沉着脸色,口气很不好,“你是不是我儿子,难道我还不清楚?”
博野笑了下,“爸,你这话不是在自己打脸?”
“你——”
“好了好了,别再争了。”龙茜夹在中间打圆场,“你们两父子,就是脾气太像,每次见面都爱吵,怎么跟个仇人似的。”
博甚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也是博野不爱回家的原因,就是因为遗传了博甚的脾气,父子俩从小就有很多意见不合,常常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葶苈的确是博野的。”
一道女音自楼梯口传来,三个人同时转头,唐梦穿着件淡蓝色连衣裙,顺着楼梯,眼神坚定的往下看,“照片上的男人叫韩深,是一直在追求我的一个高中同学,那天晚上是因为高中同学会我才去的,当时有很多人,并不止我一个,而且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总共也就说过三句话。”
“梦梦,你怎么出来了?”龙茜看眼博甚,表情尴尬,“你公公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唐梦慢慢走下楼,“如果你们不放心,等葶苈出院后,拿着她和博野的头发去做鉴定吧。”
“我们不会做的。”龙茜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虽然当时隔着玻璃窗,但见到葶苈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确是我们博家的孙子。”
唐梦敛起眼中的神色,从生下孩子到现在,她的月子一直没坐好,有时候也会因为心疼葶苈私底下偷偷抹眼泪,孩子就像是她心头一块肉,她更加能够理解施以默当初是什么心情。
博甚一句话也没说,自沙发上站起来,他朝着大门口走去。
“爸!”
唐梦突然喊了声,博甚脚下的步子停住,唐梦凝视着他僵硬的背影,声音渐渐变得哽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博甚叹口气,“我去医院看看孙子。”
望着他迈出去的身影,龙茜脸上露出喜悦。
不管舆论上如何编排,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相互信任,团结一心,这样,再大的风浪,都不能将他们冲散。
六环外,某间地下赌场。
韩深叼着根烟,拿起桌上的牌,翻开一看,男人凶狠的将扑克砸在桌上,“什么手气!”
有个男人挨着他坐下来,“深哥,你把照片卖给记者,就不怕招惹到麻烦?”
“屁大点事儿。”韩深重新摸了手牌,双目被烟雾熏得微眯,“有我表哥撑着,怕什么?”
“谈少不是去了云江市么?”
“放心,出不了问题。”
韩深放倒手中的牌,将肘边的筹码推出去,“再加两百万。”
身旁的人不再说话。
在京城,若说韩深不出名,可他的表哥谈枭,几乎无人不知,那样一种优越的官僚身份,说出去真的能吓死几个人!
只是,谈枭因公务缠身,极少在京城露面,近来,甚至把重心放到云江市那种二线城市。
据说,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些传言,韩深自是不会信的。
谈枭是什么人?
高冷、深沉、不可一世,于他来说,女人就是累赘和绊脚石,向来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对他有半点影响?
一连输了好几把,韩深吐掉嘴里的烟头,目露狰狞,“妈的,我还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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