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进行到一半,黄老爷子宠孙领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登上寿台,舞池的音乐因他一声吩咐而停下。黄旭冗长的身影站在话筒跟前,敏锐的双瞳在台下巡睃,所有人将视线齐聚到男人身上,他面色黯沉。
那股雷霆的声色在硕大的地方响起“没想到堂堂欧家大小姐,鼎鼎大名的唐家大少奶奶,竟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此话一出,寿宴上像是炸开锅一般,黄老爷子渐步放直唇角,“阿旭,你胡说什么?”
黄旭单手握在梁月兮手腕上,她左脸清晰可见几道交错的掌印,身上也因摔跤而落得几分狼狈,女人轻退到他身后,嘤嘤啼哭不断自唇齿间溢出,黄旭那张脸更显阴晦。
角落内的唐朝鹰眸渐起道锐戾,施以默从沙发上站起身,她眼瞅着高台上梁月兮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底已经了然。
她没想到这种俗气的戏码也会被她遇上。
女人冷笑了下,唐朝就势倾身起来,百余人视线齐刷刷打在他们身上,唐朝薄唇浅弯,单手插兜步入人群,施以默跟在他身侧,这场寿宴,他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黄老爷子拧紧眉梢,他也知道孙子的脾气,几声劝不住,也只好憋着气作罢,黄旭父母担忧的杵在旁侧,唐欧两家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但,就有人不放在眼里。
黄旭的名号在澳门,也算响亮。
唐朝携施以默上到台阶,他夜眸轻轻扫了眼梁月兮,明明是笑,那双眼却让她莫名紧了下心脏。
女人垂下眼,往后退去几步,黄旭手肘横在她腰背上搂紧,梁月兮紧张的脸这才得到舒缓。
唐朝站在黄旭面前,两个男人身高不相伯仲,四目相对,黄旭逼人的神色揽入他雅致的笑眼内,施以默呆在身旁不说话,唐朝单薄的唇峰缓缓开启。
“旭少,我想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旭在外头被人奉承惯了,自是不将唐朝放在眼里的,他挽起股冷笑,双手攫住梁月兮肩胛推至身前半寸“我不管尊夫人同兮兮先前有什么过节恩怨,既然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就绝不允许旁人动她一根汗毛。”
台下围满看好戏的人,黄老爷子寿宴上同唐家杠上,甚至还直接牵连到欧家,又有谁不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来观战的?
黄旭锐利的目光打在施以默脸上,女人这会镇定自若,安静的如同一只沉睡的雏鹰,倒是梁月兮被唐朝盯得有些做贼心虚。
唐朝低低笑了笑,“梁小姐起初可是默默的准表嫂,我老婆向来没有动表哥女人的嗜好。”
这话,拐弯抹角给黄旭扣了顶绿帽子,男人面露肃杀,胸腔内聚集股难平的愤恨,他上前一步,大掌咻地拽起唐朝衣领,“唐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太嚣张,我告诉你,你们唐家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屁!”
“阿旭!”黄老爷子扬声喝道,一张老脸被气得铁青。
唐朝挑起眉尖,狭长的凤眼微眯成条直线,他左唇邪魅勾起抹弧度,大手圈在黄旭腕部,黄旭收紧五指,却依然抵不过唐朝窜来的那道力,他双手被男人狠狠拂开。
唐朝抬手理了下被他褶皱的地方,“旭少在澳门声名远播,有哪几个赌场没有被旭少经手的?旭少自然没必要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黄旭唇瓣冷勾,“你知道最好。”
唐朝不怒反笑,颠倒众生的脸上淬过无数细小的光斑,众人想来以黄旭的背景,唐家大少也是不敢动他分毫的。
见唐朝处于劣势,梁月兮也逐步挥去方才的怯弱,她双手挽在男人肘边,逼锐的水眸放到施以默脸上,“旭,先前就是她推我的,她说我抢了她闺蜜的男人,让我最好小心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女人说着,眼角凝起泪珠,“跟了你后,我真的没想过其他男人,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误会我?”
那样子,别提有多惹人心疼。
施以默剪瞳寒意逼人,“梁小姐,我真是这么对你的么?”
梁月兮垂下头,红唇几乎要被抿破,那刻意装出的害怕,就好似对面女人对她造成多大威胁,黄旭深信不疑。
“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是收起你伪善的面具吧。”
唐朝如狼般的眸子裂开道道戾气,他薄唇紧抿,俊脸绷成倨傲,黄旭冷哼了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话筒一字一句砸下一段话,“今天在我爷爷寿宴上,我黄旭要这个女人。”
他食指划向施以默,“跪下来向我女人道歉!”
轰.
场面顿时炸裂沸腾,黄老爷子颤抖的握着龙头拐杖,黄家夫妇向来对儿子言听计从,哪能多说些什么?
只是,万万想不到,黄旭竟敢指着欧家大小姐鼻子说出如此震惊的话。
唐欧两家同黄家,怕是往后再不会有来往。
黄老爷子气得浑身哆嗦,黄旭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在外本就嚣张跋扈,蒙水市几乎没几人敢惹他。
而如今,胆敢将唐家踩得这么低的,也只属他一人!
男人扬了扬眉,“欧小姐,你是不是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呢?”
梁月兮早前就晓得黄旭势力滔天,但她并不知道,原来连唐朝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看来她依附这个男人是依附对了,想来,女人挺直上身,目不斜视睨着跟前两人。
“唐先生,我希望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夜夜睡在枕边的是个什么女人,欧小姐的演技可不是谁都能敌得过的,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唐朝暗佞的眼锋浅勾起弧度,“谢谢梁小姐提醒。”
这番话,更是让梁月兮沾沾自喜,看来唐朝也不过如此,在黄旭面前,弱得跟条哈巴狗一样,在京城这男人不是挺嚣张么?
有本事,他在黄旭面前也乱叫试试?
如此,她拨开起先的担忧,打在施以默脸上的神色轻蔑高傲,口气更是不屑,“欧小姐,做人最好还是收敛点好,不要以为自己长有几分姿色,就能为所欲为。”
梁月兮临近她,“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下贱!”
积压在心底这么久的仇怨,她总算找到机会还报回去,梁月兮翘起朱唇,脸上的神色别提有多春风得意。
施以默面不改色,姣好的容颜淡如清秋,她并不因梁月兮这袭话而生气,唐朝俊脸上也不知蓄起道什么,才能让那对黑曜的瞳仁幽暗且讳莫如深。
男人单手插兜,欣长的身子如一尊高贵到谁都无法攀比的神像,他直视黄旭倨傲的脸,复后,勾唇。
“要我老婆下跪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自是黄旭意料之中的,梁月兮轻扬唇瓣,台下众人眼看这局势,欧家小姐下不来台是注定了,他黄旭,绝不是人人都能惹得!
施以默站在唐朝身侧,不论男人说什么,她都保持缄默,只因她相信他。
唐朝是绝对不可能将她轻易推出去的。
眼瞅着黄旭和梁月兮那两张满面得意的脸,唐朝邪魅的挑起眉峰,“早就听说旭少的赌技数一数二,不如我们来切磋一场,若是我输了,我让默默跪下来磕头认错。”
“你要跟我赌?”黄旭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哈哈哈,唐大少爷真是有胆识。”
黄旭的赌技在赌坛上赫赫有名,不靠耍老千就能打得旁人落花流水,他也有很高的识破老千技,只要稍微动动手脚都能被他看出破绽,跟他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找死。
事到如今,黄老爷子不希望事态演变的越来越严重,“唐大少爷,还是算了吧,你别跟阿旭一般见识。”
他只是不希望唐朝输的太惨,否则他们跟唐家的关系真就破裂了。
台下看好戏的人也有为唐朝捏把汗的,这摆明是送死。
唐朝眼里闪过袭不耐,“我们就打广东牌,5局3胜。”
黄旭无谓的耸耸肩,“只要唐少玩的开心,我无所谓。”他展开双唇笑起,“只希望到时候唐太太膝盖别跪的太疼。”
黄旭命人搬来张麻将桌,他与唐朝坐在对门,旁侧另外两人随便找来会打牌的人凑,梁月兮和施以默也被遣到台下,台上只留四个打牌的人。
四个人搓牌后砌好牌,黄旭单手横在桌前,另一手冲对面的唐朝微抬,“唐少,请。”
唐朝目光下调到中间的色子上,他纤长五指在桌面上轻叩,眼角轻轻眯了眯,“如果旭少输了,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
这问题,谁都没有想过,黄旭是势在必得,根本没有想过会输的问题,因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梁月兮双手抱胸同施以默站在第一排,“还真是不自量力。”
施以默斜眼睃看她一眼,看来这个旭少的牌技的确有两下子,她跟唐朝在一起这么久从未瞅见过男人打牌,至于他的技术她心里也没底,但她依然相信唐朝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施以默抿紧双唇,牌桌上的黄旭一声嘲笑,浓眉不屑挑高,“好啊,如果我输,换我的女人向你的女人下跪求饶,OK?”
唐朝勾起唇弧,执起色子掷出去,四个人轮番拿牌,唐朝砌好手里十三张,他皱了下眉头,手里的牌很烂,而对手却神态自若的盯着他,显然有必胜的把握。
唐朝打出去个一筒,他下家正好摸牌,黄旭挑了下眉角,“碰。”
台下人伸长脖子张望,施以默瞄见唐朝打出去红中,他的牌大多黄旭都能吃上,梁月兮轻蔑的朝她打来视线,施以默敛过眼,黄旭推倒跟前四张牌,“自摸对对胡。”
施以默脸色微变,梁月兮带头拍响掌声,台面下立即窜起阵热烈的高潮,黄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
唐朝俊脸探不出神色,他们砌好第二把牌,唐朝跟前才发了白板和东北三张,黄旭那边已经可以叫牌,三圈过后,他摸起张5条,夹在牌中央直接将十三张牌推出去,“自摸清一色。”
黄旭弯起嘴角,他自兜内掏出盒烟点燃,烟盒打火机被随意扔在桌上,男人眼角被烟雾熏得微眯,“你太弱了。”
他轻轻吐出口烟卷,台下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施以默听着有不少讽刺传入耳内,她神色不变,梁月兮哼笑着凑近她。
“啧啧啧,堂堂欧家大小姐,唐家大少奶奶,呆会却要向我下跪,这滋味,不好受吧?”
施以默一瞬不瞬睨着唐朝完美的侧影,梁月兮瞅向她淡然的神色,“一连输了两把,你还挺淡定呢,哈哈哈。”
施以默睫毛轻阖,“我相信他。”
梁月兮一张脸转瞬沉下“不见棺材不掉泪!”
黄旭不急不缓抽完支烟,他双手横上桌面,“这样太没意思了,我不喜欢同没有挑战的对手浪费太久时间。”
唐朝一对狭长的桃花眼轻勾,“那旭少想怎么玩?”
黄旭身子管他那边压下些距离,“最后一把定输赢,你输了,我不仅要你女人要跪,我还要你唐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那若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黄旭一声嗤笑,他身子慵懒往后偎去“也别说我太欺负人,我输了,我女人下跪,外加黄氏名下所有美股,双手奉上。”
看似这场赌局唐朝赚了,其实谁都知道,黄旭要赢是十拿九稳,他也不过拿美股来做做样子罢了。
唐朝笑了笑,“口说无凭,不如签字画押吧。”
“我还就怕你不说这句话。”
黄旭命黄家私人律师上来公证,他草拟两份文件,分别在无数双眼睛的鉴定下落了款。
好好的一场赌局,演变成家族荣辱,施以默玉手逐渐变得冰凉,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
律师退开身,唐朝扭响脖骨,薄唇间逸起股耐人寻味的魅意,薄凉的眼锋有一抹光圈淬成无数斑驳。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来真的了。”
黄旭自是不会将他这话放入耳内,麻将声在几双大掌揉搓中碰撞成道道清脆,四堵墙砌好后往前推,黄旭甩下色子。
唐朝这回拿牌后没有翻开直接看,而是让它们扣在桌上,十三张过后,他大拇指指腹在牌下轮番扫了下,薄唇浅弯,凭借手感将扣起的牌码顺。
台下议论纷纷,施以默发现唐朝这次气势明显变强,不同于头两次那种漫不经心。
打牌,首要的就是能压倒旁人的气势!
黄旭又点了支烟,他伸手将烟盒递向唐朝这边,“要抽么?”
“我不抽这款。”
黄旭挑挑眉,他手里的牌拿起来就清一色,男人只是想让唐朝放松下,不然待会有紧张的时候。
他发出去张牌,他下家摸牌打牌,轮到唐朝时,男人照样用拇指掂了下底牌后扣在桌上,他随意翻出张发打出去。
唐朝下家摸牌后打出去张一万,黄旭伸手到唐朝跟前摸牌,手还未触及,只听唐朝扬起声线,“碰。”
黄旭神色微变,抬起脸睇他眼,默不作声收回手。
唐朝翻起两张一万,他只用手摸牌,也算是让了黄旭一双眼睛。
唐朝打出张8条,他下家发了张3万,黄旭再次伸手过来,唐朝嘴角逸起道浅弧,“碰。”
黄旭指腹正触到他跟前牌面,男人脸色陡然沉下去,只能缩回手。
一连3次,唐朝给黄旭来了个下马威,他拿着一手好牌,清一色筒子,竟连一张牌都摸不到。
碰了3张牌后,唐朝下家打出张7万,黄旭按兵不动,他直勾勾盯向对面男人,唐朝扬眉笑了笑,“旭少看我做什么?该你拿牌了。”
底下人传出阵微弱的笑声,黄旭脸色更加氤氲,梁月兮唇色也微微染白,施以默忍住没笑。
转过几圈后,唐朝手里碰得只剩一张单吊,黄旭眼扫着他搁在旁侧的1万、2万、3万、8万,心里算着他手中最后一张叫牌。
换到唐朝摸牌,黄旭瞳孔微微收紧,这场赌局,输后的下场非同小可。
男人拇指摸了下牌底,他目不转睛看向对门那张微白的脸,唐朝雅致的笑起“杠。”
他翻开手中那张八万,又摸起张牌,男人眼角眯了下,“明知道我胡万子,怎么万子老爱往我这里钻呢?”
黄旭唇瓣朱色褪尽,黄老爷子挺直上身,所有人抿紧呼吸,心都窜入嗓子眼。
施以默也紧张的收紧五指,周遭的气氛似是被绳子勒紧,绷得所有人窒息难耐。
那一道道尖锐的视线,全都打向男人手中摸起的牌上,唐朝嘴角弧度越发牵深,他倏地翻开牌底,“4万。”
黄旭眼见他将牌放入中央,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桌面上已经打出2个5万和4万,一个6万7万和9万,唐朝方才打了个4万,8万也断在他手中,其余两家有一家不要万子,这牌很明显是胡9万的几率大,因为只有9万才是十拿九稳的赢。
黄旭心里有了个底,他手里的清一色很明显保不住了,如果摸到九万他自是不会打的。
轮到他摸牌后,果然是张9万,黄旭睇了唐朝一眼,拆了对四筒打出去。
唐朝迎上他微松的神色,“怎么?不会是摸到九万了吧?”
黄旭但笑不语,下家转过后,又轮到唐朝摸牌,男人意味深长瞅向黄旭,他两指夹起那张牌旋过去让他看清上面的字。
是张9万。
黄旭脸色骤变,唐朝薄唇间缓缓逸起股温和,“你把清一色拆了不可惜了么?你还真当我胡九万呢?”
他笑了笑,将九万推入杂牌中。
黄旭方寸大乱,这牌会打的人胡9万才是明智选择,唐朝杠断了8万,九万藏在别人牌中,如果凑不成一对是无法胡牌的。
他到底胡什么?
5万6万7万都有可能,但这些牌很容易被人存入牌中。
转到黄旭拿牌,他摸起张5万,如果再来个6万7万就凑成一组,打出去9万,就不怕胡不了牌了,男人勾了勾唇线。
这把,他是赢定了!
“9万!”
黄旭下家正要伸手拿牌,唐朝出手挡住他手臂,“等等。”
黄旭翻开眼帘讽刺的看向他,“难不成你还碰?”
“当然不是。”唐朝慵懒的交叠起双腿,食指将扣在跟前的单张向外推倒,“我胡。”
“什么?”黄旭猛地站起身,看清男人面前那张九万,他抓狂的双手压向桌面,腥红的眸子自他倾过去,“你自摸9万打出去,摆明耍我!”
唐朝欣长的椎骨慵懒往后枕去,“只是想让你一把,谁让你那么蠢自动送上门。”
“唐朝!”
黄旭激动的想冲上去凑人,挤在人群中的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冲上去拦住他,黄老爷子杵着龙头拐杖站起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黄家寿宴,竟不知何时混进有唐朝的人,他们是怎么得到请帖的?
唐朝倾起身,他双手轻落入裤兜,雪白的身影在台上迷人而桀骜,男人踩着那双白色皮鞋走向黄旭脚尖前。
他嘴角淬起股温柔的雅笑,“我最喜欢看别人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更喜欢看他从山顶摔下崖谷粉身碎骨的样子。”
男人声色逐渐凝聚起股冷冽,俊脸炸裂开无尽危险。
梁月兮吓得浑身哆嗦,她想趁机偷偷离开,刚往后退去几步,就被唐朝的人给钳住手腕。
唐朝折过身,冷冷扫向台下梁月兮,那睥睨脚下的姿态,无人能及。
“你,何止是下跪这么简单?”
梁月兮吓得破开嗓门大哭,“唐少对不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侮辱唐太太的,唐少.”
黄老爷子颤抖的握住龙头拐杖,气得当场倒地晕倒。
黄家最主要的投资都在美国市场,如今,全完了。
黄旭这会哪还有起初的嚣张?他没想到唐朝竟会用这种手段赢他,牌桌上跟他打心理战术,就连刚才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侮辱时,唐朝脸上都瞄不见半点怒意。
男人在外界的传闻,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就不该掉以轻心。
施以默瞅着自个儿老公那凛冽的气场,她不由挽唇笑起,故意在敌人面前示弱,然后杀得对方防不胜防,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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