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特别激动,把匕/首和毛皮给他们看,时叙摸/着下巴砸了砸嘴,说:“这可就麻烦了,万俟景侯不知道咱们会来,这句话显然是留给后面走散的人,走散的人没有发现,咱们到发现了。”
他一开口,饕餮又很想踹他。
很显然甘祝没有发现这个匕/首,可能是因为下雪,埋得太深了,也不知道甘祝往哪个方向去了。
雨渭阳突然说:“你们看后面。”
众人同时抬头往后看,身后是他们走出来的洞/穴,洞/穴里面是个古怪的墓葬,金银珠宝无数,却无比的邪乎。
他们回头的时候,正好吹来了一阵大风,卷着雪片,眼前都是一股白色,就听“哗啦啦”的声音,不禁都震/惊了。
只见洞/口处贴了无数的黄/色符/咒,温白羽是看不懂上面的咒文,刚才他出来的太急了,根本没有发现,如今一看,竟然后背发凉。
密密麻麻的符/咒在狂风中不断的卷曲着,飞舞着,但是沾得很牢固,竟然没有一张被风吹走。
再抬头看,洞/口上方的岩石上,似乎雕着什么,也是密密麻麻的字,温白羽也看不懂,但是知道是一些类似镇邪的咒语。
温白羽心想坏了,这洞显然是镇着凶邪,自己把那黑色的羽毛粽子放出去了,这岂不是坏了大事,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众人都是一阵震/惊,饕餮看着那些符/咒,说:“这符/咒有些年头了。”
时叙说:“算了,反正咱们已经走出来了,现在也有方向了,赶紧走吧,这里的雪还不厚,咱们刚才可开了枪的,再往里走就不能随便用枪了,指不定一枪下去雪崩了,就把咱们活/埋了。”
正说话着,向导“啊啊啊啊”的一声凄厉大叫,突然醒了过来,讹兽背着他早就烦了,向导一嚷还对着他的耳朵,简直要把讹兽嚷聋了。
哪知道向导一醒来,看到是芒芒的一片雪,并没有吓人的棺/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做梦,然后鼻间闻到一股清香的气味,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背着自己。
向导顿时头都晕了,笑呵呵的说:“哎呀,这位小妹妹……”
他刚说到这里,讹兽就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后朝着脸上就跺了两脚,说:“妹你大/爷。”
向导这个时候都懵了,随即看清楚了,原来是其中一个老板,丢人真是丢到家了。
时叙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向导,说:“嘿,醒了没有?”
向导赶紧点头,说:“醒了醒了,老板,什么事,你吩咐!”
时叙说:“向北走,有什么标志性的树吗?”
向导奇怪的说:“树?”
时叙点点头,向导“啊”了一声,说:“老板要找的是不是传说的那根稻谷啊?”
温白羽说:“稻谷?”
雨渭阳说:“山/海/经说海内的昆仑山是天帝在人间的都城,山上有一棵五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稻谷,像一棵参天大树。”
向导立刻点头,说:“咱也听说了,特别大的一颗稻谷!但是老板们,那地方不能去啊,从来没人见过稻谷,据说在特别高的地方,有人想去找,都是有去无回啊!而且,而且咱们没有了牲口,都要徒步往前走,根本走不到那种地方。”
时叙拍了拍手,说:“既然有就好办了。”
向导说:“老板,我也是有妻有女的人,可不能到那地方去,我还想要命呢,你们真的想去,我就没办法了。”
时叙笑眯眯的说:“没办法了?那我们也没办法了,你回头看看这个山洞,咱们刚才从里面走出来的,山洞上全是符/咒,恶/鬼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正粽子一大堆,你如果想回去,我们也不拦你,反正我们要往前走的,你自己回去吧,能不能穿过这个山洞,就看你的造化了。”
向导一听,想到自己刚才突然吓昏过去,不住的打颤,险些就尿了,说:“这……这……”
时叙看向温白羽,说:“领/导,咱们启程了吧?”
温白羽把龙鳞匕/首插/进自己的靴子里,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厚衣服,套在身上,众人也添了些衣服,这地方已经进山了,贼冷贼冷的,风一吹脸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向导见他们要走,回头看了看山洞,又看了看他们,咬牙切齿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追上去。
他们一直往前走,从天亮走到天黑,一直是茫茫的大雪,而且海拔越来越高,风越来越大,吹起来跟鬼夜哭似的,走得十分艰难。
那向导的体质很差,还没有雨渭阳能走,天一黑就大喊着说:“不能走了,不能走了,这要变天啊,估计要下大雪,咱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不然就要被风雪刮跑了!”
温白羽见雨渭阳嘴唇有些发白,知道他怕寒,必然是心里挂念唐子,所以才咬牙坚持的。
说来也奇怪,都说身/体素质好的,高原反应才强烈,但是雨渭阳身/体一直很虚弱,又有尸气囤积,但是他的高原反应是最强烈的,这么多天仍然胸闷头疼,偶尔眼前发黑。
温白羽看了看周围,说:“咱们要到一个海拔低点的地方休息。”
向导看了一圈,突然指着下面,说:“各位老板,你们看,那地方不错!”
众人向下看去,只见他们脚下有个类似于峡谷的地方,地/下竟然有一滩湖水,湖水反着粼粼的月光,好像并没有结冰。
峡谷的地势相对低一点,也好让大家学习。
众人看了看,就决定去那里了。
他们一路往下走,走得稍微近一点,温白羽突然“嗯?”可一声,说:“你们看,湖边上竟然有花?”
大家都停了脚步,往下看,只见湖水的周围围着一圈的花,嫩绿色的叶子茂/密丛生,组成了一片花丛,鲜艳的大红色花朵,娇/艳欲滴,花盘非常大,有的已经垂到了湖面,好像娇俏的小姑娘。
向导也很奇怪,虽然是峡谷,但是海拔也不低了,还常年飘着雪,怎么会有耐寒的花长在这里,他也是第一次见。
温白羽说:“咱们下去看看。”
他说着,打头往下走,众人赶紧跟下去,他们顺着雪坡滑/下来,已经到了峡谷里,一大片湖水近在眼前,湖水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了,但是冰层并不厚,有的地方的水还在流,一圈的红色花朵就围绕着湖水生长。
花朵的茎叶太过于密集,看不清地上的根/部。
温白羽蹲下来,往里看了看,说:“地上怎么好像不是雪,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他说着伸手要碰,时叙赶紧拦住他,说:“哎,别用手,万一有毒呢,你看这花长得这么鲜艳,八成是有毒。”
他说着,托起枪来,把枪头插/进花丛中,使劲一拨。
这些花的茎叶都长着细细的倒刺,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万一扎伤不是闹着玩的。
时叙一拨/开花丛,众人顿时“嗬——”的抽/了一口冷气,都呆住了,还是温白羽第一个反应过来,说:“快!快救人!”
花丛的根本躺着横七竖八的人,刚才温白羽看见的类似于“土”的东西,其实就是这些人,这些人躺在雪地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竟然就是从他们身上长出来的,一根根枝叶从皮里冒出来,旁边的肉外翻,显得异常恶心可怖。
而这些人中,温白羽赫然发现了甘祝!
这么好看的花朵,却是从人的皮肤里长出来的,众人都觉得不寒而栗,长得越鲜艳,就越是需要吸收养料,地上的人有的已经腐烂了,有的像是风干了的干尸,有的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幸好甘祝的样子还好,除了身上都是伤口,脸色惨白,双颊凹陷,并没有旁边那些人那么恐怖,他身上也只是长了不大的小花。
甘祝的胸口还在起伏着,只不过进气少出气多。
向导一看,顿时吓得半死,他哪见过人身上长出花来的,而且是从皮肉里钻出来,恶心的他调头就哇哇的吐,吐完了干脆一撅,又晕了过去,正好倒在自己突出的污/秽/物上。
讹兽嫌弃的看着,说:“他一身真恶心,别让我再背他了!”
温白羽:“……”
大家七手八脚的抢救甘祝,几个人用枪和杆子一类的东西把花丛拨/开,温白羽顿下来,用匕/首削掉旁边可能扎手的花刺。
甘祝的样子有些狼狈,手臂上和腿上开始长出了枝叶和花朵,脸上和身上全是伤口,伤口有些发黑,显然是中毒了,这种情况不容乐观。
温白羽想把甘祝从花丛中拖出来,一探头,顿时吓了一跳,说:“等等……”
时叙说:“怎么了?”
温白羽指着湖水说,说:“里……里面有东西……”
他说着,众人都探头去看,这一看顿时也吓了一跳,何止是“东西”,分明是粽子!
只见靠近他们的湖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面看起来就不厚,旁边还有流动的水,冰面随时都会被融化似的。
而隔着薄薄的冰层,好几个脸色发青的人正仰着头,用怨毒的眼神从湖水中看着他们!
这些人都长着海草一样的头发,头□□在湖水中,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这么冷的天气,还泡在冰凉的湖水中,绝对不可能是活人,就算他起初是活人,现在也一定是死的了。
那些人只是怨毒的看着他们,数量还不少,却不爬上来攻击。
时叙缩了一下脖子,说:“乖乖,这是怎么回事?”
子车说:“他们是不是在看/守这片花丛?”
雨渭阳说:“那怎么救甘祝?甘祝现在还有气,不能再拖了。”
温白羽说:“管他呢,救人要紧,我先把甘祝拖出来,你们守着湖面,要是出来的话,就给他们几下。”
时叙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那就听领/导的。”
他说着,招来了其他几个人,说:“这里是峡谷,比较窄,咱们不能用枪,以免雪崩了活/埋了自己,抄/家伙吧。”
温白羽见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就使劲拖着甘祝往外拉,甘祝的胳膊上缠绕着一些树藤,温白羽不敢生拉,怕划伤了甘祝,又添新伤口。
温白羽赶紧停下来,然后去割那些蔓藤,好不容割好了,又拖着甘祝往外拉。
时叙突然“嘿”了一声,说:“他们动了。”
温白羽心脏一紧,动作加快,赶紧把甘祝拖出来,甘祝拖出来的一霎那,温白羽就看见甘祝原本躺着地方,雪地里染了一片的红,想必他背后有伤口。
雨渭阳讹兽蹲下来跟温白羽处理甘祝的伤口,讹兽看着他的伤口,说:“这样不行啊主人,如果只是割掉外面的树枝,一会儿又会长出来。”
温白羽说:“那怎么办?难道要挖开吗?也不知道有多深。”
温白羽刚说完,就听雨渭阳突然“啊”了一声,原本的花/苞和小花竟然在长大,红色的小花舒展着花瓣,慢慢的变大,花瓣全部打开,花盘就像向日葵一样对着他们,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温白羽“噌”的从地上站起来,说:“不好,别呼吸!”
他说着从背包里火速的翻出铲子,对着红花就砍下去,把甘祝身上新长出来的红花全都砍下去,然后“唰唰”两下铲了地上雪,把那些花给埋了。
雨渭阳这才松了口气,说:“太险了。”
时叙则是说:“你们研究完了吗,那些人动了,有点焦躁不安啊。”
他说着,“哎”了一声,说:“他/妈/的,还长着蹼,是不是水怪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嘎嘎嘎”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神/经一紧,温白羽说:“这个笑声……”
他正说话,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湖水中溅起大量的水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中破水而出。
一条黑色的水蛇从水里一下钻了出来,他顶着人头,一头像水藻的头发在月光下也像蛇一样。
怪物从水中钻出来,然后张/开大嘴,发出“嘎嘎嘎”的奸笑声,盯着站在水边的众人。
时叙“草”了一声,说:“是不是你们说的窫窳?”
众人都没见过,但是听着这笑声,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窫窳虽然没有翅膀,但是一跃老高,比飞还厉害,时叙拦着众人后退,他反射性的想要端枪,但是又怕山谷雪崩把他们活/埋了。
顺手一摸,正好摸/到了甘祝的铜钹,伸手一拽,“诶”了一声,竟然没拿起来,这铜钹竟然沉得要命,不是两只手都拽不起来。
时叙一停顿,窫窳已经从湖中一跃而起,嘴里发出“嘎嘎嘎”的笑声,冲着离他最近的时叙冲过去。
饕餮把他撞开,伸手一把拽住起地上的铜钹,手臂一抡,铜钹“呼——”的一声被抡了出去,直打窫窳的面门。
窫窳嘴里“嘎嘎嘎”的奸笑着,根本不在乎小小的铜钹,“当——”的一声巨响,铜钹迎面打在了窫窳的脸上,巨大的鼻子顿时豁了一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铜钹因为反作用一下又飞了回来。
饕餮纵身跃起伸手一接,然后快速的往后撤。
时叙看在眼里,说:“老婆,你力气太大了,总要给老公点面子啊。”
饕餮白了他一眼,说:“还不快跑!这个窫窳皮糙肉厚的。”
窫窳的鼻子被砸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崩流,一下染红了湖水,他似乎也没想到会被打伤,脑袋晃来晃去的,似乎是一时被打晕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被打晕的窫窳一下掉进了湖水里。
温白羽松了口气,如果说逃跑的话,大家都能跑,但是甘祝怎么办,他身上全是枝叶,不知道什么开花,开花的花粉又有毒,实在不好办。
幸好那窫窳被饕餮一下打懵了。
温白羽问雨渭阳,说:“你看的古书多,有见过这种花的吗?”
雨渭阳摇摇头,也有些束手无策,温白羽这种时候就无比的想念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见得多,永远没有他不认识的东西,一定会想到解救的办法。
但是他们现在只能束手无策。
时叙说:“这样不是办法,这个湖太危险了,里面好多长着蹼的怪物,还有窫窳,不知道什么会冒上来。咱们先带着甘祝走远一点……”
他正说着,突听“噗噗噗”几声,湖水开始冒出/水花,那些长着蹼的怪物应声蹦上了水面。
饕餮说:“你这个乌鸦嘴!”
时叙说:“这怎么能赖我。”
那些怪物从水中蹦出来,只见他们的手脚都长着蹼,身上的皮是绿色的,有点像鱼鳞,但是又长着癞包,海草一样的头发蒙下来,把眼睛鼻子嘴巴都遮住了,只能隐约看到他们怨毒的眼神。
随着长蹼的怪物从水中蹦出来,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本身晕了的窫窳也从水里冒了出来,又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但是这回明显不是奸笑的声音,而是愤怒的吼声。
温白羽一惊,赶紧和雨渭阳拖着甘祝往后走,讹兽很不情愿的拖着又昏死过去的向导,怎么说也是条人命,总不能把他扔下吧。
众人退的很慢,那些长蹼的怪物还好对付,最难对付的就是窫窳,窫窳非常凶猛,而且受了伤,杀红了眼睛,估计要吃了他们泄愤,而且皮糙肉厚,油盐不进。
时叙一边退,一边说:“不行,我觉得咱们得用枪,不然的话……小心!”
他一回头,就看到窫窳突然冲下来,张/开嘴盆大口,朝着子车咬下去,子车反应很快,就地一滚,躲开窫窳的攻击,哪知道窫窳竟然无比狡猾,一口没咬到,尾巴一甩,就要甩到子车。
薛柏一下扑出去,把子车推开,“嘭”的一声巨响,蛇尾抽在薛柏身上,一下将薛柏抽/了出去。
温白羽喊了一声“不好”,就见薛柏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被甩出去,“嘭”的一声,掉在了花丛中。
子车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薛柏嘴角上冒出/血来,身上被花丛的刺扎了,子车伸手要扶他,说:“义/父!”
薛柏却摆手,说:“不要扶我,我身上全是刺,别扎到你。”
子车心脏狠狠跳了两下,薛柏已经从花丛中自己爬了出来,他手臂上全是划痕,隐约泛着青,看见子车的模样,笑着说:“好孩子,我没事。”
时叙见薛柏被抽飞,也顾不得别的,“咔”的枪上膛,对着窫窳“嘭”的一枪。
温白羽大喊着:“打七寸!打七寸!”
“嘭!”
时叙应声开/枪,窫窳发出“嘎嘎”一声大吼,被枪打得向后一震,七寸的地方立刻冒出/血来,似乎受了重伤,“嘭”的一下倒在岸边上,压塌了一边的红花。
温白羽立刻松了一口气,时叙的枪法非常准,正好打中了,窫窳之前又受了伤,一下就晕倒了,其他长蹼的怪物一见,顿时害怕起来,纷纷往湖水逃去,钻进湖水不见了。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声音,刚才窫窳大声的吼叫,又加上时叙开了枪,众人安静下来就害怕雪崩,不过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时叙说:“快走,这个地方不能扎营,咱们再往前走走。”
众人都同意,他们拖着甘祝往前走,走了很远,一片白茫茫的,大家也都累了,感觉窫窳追不上来了,就搭了帐篷,把甘祝放进去。
时叙说:“今天晚上我守夜,吃了饭大家快休息。”
众人开始做饭,不过海拔这么高,面条都煮不熟,只能加热了一下罐头,啃啃压缩饼干,压缩饼干被雪一吹,那感觉比石头还硬,放进嘴里冻得立刻就和舌/头粘在一起了,实在吃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大家都是一边“嘶——”一边咬着压缩饼干。
甘祝的情况很不稳定,开始有些发/热,那些枝叶又开始往外冒,温白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打算剖开一块看看,能不能连根拔除。
时叙手脚很利索,用刀子烧红了,在甘祝的伤口上切开一个口子,在里面翻了翻,刀子切在肉上的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甘祝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忽然睁了一下眼睛,但是没什么意识,又晕了过去。
时叙摇摇头,说:“太深了,咱们也没有麻/醉药,而且这么深怕碰到动脉,大出/血就惨了。”
子车用镊子把薛柏身上的刺全都挑出来,薛柏被扎到的地方全都发青了,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子车又给他消毒,听到那边时叙说甘祝的情况,不禁也担心起薛柏。
薛柏不敢用手去碰子车,只是笑着说:“放心,义/父没事。”
众人对这种花朵束手无策,急的不行,温白羽说:“窫窳也砸到那些花上,但是他就没事,是不是窫窳的血或者肉有免疫作用?”
时叙说:“这很难说啊,没准是窫窳皮糙肉很,他那身鳞片,花刺根本扎不透的。”
时叙说完了,众人就沉默了,难道就这么看着甘祝去死吗。
甘祝的呼吸越来越微薄,从刚才睁过眼之后,温白羽就觉得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而且非常痛苦。
温白羽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对讹兽说:“我的血,管用吗?”
讹兽愣了一下,温白羽说:“之前万俟景侯的眼睛受伤,化蛇说我的血可以,那现在呢,我的血管用吗?”
讹兽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温白羽没有犹豫,突然从靴子里拔/出龙鳞匕/首,然后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下。
鲜血一下涌/出来,但是人/体的温度,在冰天雪地里冒出一股白气。
温白羽赶紧把血滴在甘祝的伤口上,伤口上新长出来的枝叶碰到了温白羽的血,竟然像是恐惧了一般,突然卷曲起叶子,不一会儿枝叶就枯萎了,用刀子轻轻一碰,就断掉了。
时叙看了看,睁大眼睛,说:“还真是管用,能抑制枝叶长出来,但是根还在里面。”
温白羽把甘祝的伤口上都滴上自己的血,很快那些花朵就全都枯萎,虽然根/部还在里面,但是甘祝的脸色明显好转了,渐渐有些血色。
温白羽顿时高兴起来,又弄了自己的血,滴在薛柏的伤口上,薛柏的伤口是新伤,刺又拔/出来了,滴上血,青色立刻就退了下去。
子车在薛柏的伤口上切一个十字刀,里面并没有根,不禁松了一口气。
温白羽看着两个人一个完全好了,一个已经不再恶化,不禁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顿时感觉有些头晕,他们本身就不适应高原,而且这里还非常寒冷,温白羽又流了很多血,一下感觉到头晕乏力,似乎动一下脑袋里就晕晕的。
讹兽见他脸色惨白,伸手摸在他的伤口上,伤口慢慢就愈合了。
讹兽说:“主人快休息吧,你流/血太多了。”
温白羽点点头,他实在太累了,就躺下来,头晕恶心的感觉躺下来有所缓解,很快就睡着了。
后半夜甘祝就醒了,他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四周是帐篷,许多人挤在一起,甘祝认识的人不多,但是看到了温白羽,顿时就放松/下来。
甘祝一醒,守夜的时叙就看见了,赶紧给了他些食物,又把水加热了一下给他,悄声问:“万俟景侯是怎么和你走散的?”
甘祝摇了摇头,说:“不只是我,大家全都走散了。”
他一说话,众人本身就睡得不实,立刻全都醒了,甘祝是他们唯一遇到的人,众人也急于了解情况,睡意一下全无。
大家坐起来,围拢在一起,只有温白羽失血过多还在昏睡着。
甘祝说他们一队人来的时候都很平稳,在戈壁边的庙里借宿,那天赶上了大风,他们走不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墙壁上的青铜大门。
因为刚一入夜,就有东西来偷袭他们,甘祝说甚至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凭空变出来的,长得像蛇,人脑袋,头上的头发也像无数条蛇。
众人一听,这不是窫窳吗,窫窳在刚刚的湖里,怎么可能跑那么远。
甘祝说他当时也很费解,窫窳的破/坏力非常大,庙/宇本身保存的还算完好,那些断掉的柱子全是他撞的,后来窫窳被万俟景侯打伤,大家也被冲散了。
甘祝没有装备,食物和水也很有限,唯一的武/器就是铜钹,他留在庙里,心想着其他人或许会回来这里。
但是他等了两天,不见一个人影,心里觉得不好,就联/系了温白羽。
后来几天都在下雨,没有月色,就在和温白羽失去联/系的那天,月亮终于出来了,甘祝发现了壁画的秘密,那是一扇青铜门,而且没有锁。
或许窫窳就是从这里钻出来的。
甘祝很好奇里面是什么,而且随着黑夜的淡去,青铜大门竟然就要消失,甘祝有些急躁,就进了大门,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如果太深,就退回来继续等温白羽。
甘祝没想到在墓里遇到了凶悍的窫窳,窫窳的个头太大,他一路往前逃,竟然误打误撞的出了洞/穴。
众人正说话,温白羽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雨渭阳过去,看见温白羽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红,刚刚还是失血的惨白。
雨渭阳伸手摸在他额头上,说:“不好,温白羽发烧了,他流了那么多血,身/体太弱了,这可怎么办?”
讹兽也摸了摸温白羽的额头,摇头说:“不是发烧,但也不是好事,主人的身/体要禁不住了,咱们要尽快找到前面的人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猛地张/开眼睛,突然抓/住讹兽的手,吓得讹兽一哆嗦。
讹兽说:“主人,你醒了?”
温白羽却“噌”的突然坐起身来,说:“来了。”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时叙说:“你怎么了?”
温白羽的眼睛扫了一圈,说:“你们没听见吗,是窫窳的声音。”
众人立刻都警觉起来,时叙撩/开帐篷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现在还没有天亮,但是看起来马上就要天亮了。
虽然没有看到窫窳的影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而且大家也都醒了,时叙就让大家收拾行李,把帐篷拆了,准备开始往前走。
向导睡了一晚上,就属他睡得最好,此时也醒了,因为觉得自己昏死过去两次,特别过意不去,就主动背行李,其实是怕众人举得他累赘,把他一个人丢下。
大家收拾好行李,因为天色太黑,就打开手电,把手电全都绑在小臂上,准备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嘎……嘎……”的声音,众人都是一阵紧张。
时叙小声说:“窫窳……大嫂你可真行,还会未卜先知了。”
饕餮说:“别废话了,听声音还远,咱们快走,这是窫窳的地盘,他比咱们熟悉,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众人匆忙的开始往前走,顺着山谷一路往里,温白羽流了好多血,但是睡了一觉之后,脸色竟然红/润起来,除了胸口发闷之外,也没有头晕的感觉了。
大家加快脚步往前走,听突然“咔”的应声,似乎有什么裂开了。
众人一下全都停住脚步,看自己脚下,还以为是山裂开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雪“嘭”的一声涌起,就像鲸鱼的喷水一样,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地底下带着雪冒出来。
众人一下就被他冲的四散,温白羽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一带,一下向后跌去,跌出去老远,“嘭”的后仰的摔倒在雪地里。
温白羽摔得很瓷实,尤其是向后仰,磕到了后脑,脑袋里顿时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耳边是时叙的大喊,说开/枪,他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左摇右晃的。
“嘎嘎嘎……”
一声尖笑从耳边穿过,“呼——”的一声,温白羽就觉得一阵巨风袭来,突然拦腰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卡主,一下冲上了天。
雨渭阳喊了一声“温白羽”,温白羽眼前的黑影慢慢退去,这才感觉到自己竟然被窫窳卡着腰叼在嘴里,窫窳并不急着吃他,从地上一下窜起,窜的非常高,温白羽顿时被气压冲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两只耳朵也嗡嗡的发堵。
窫窳并不会飞,只是冲的高,一下又从天上落下去,直冲而下去叼其他人。
时叙大喊着:“开/枪!”
饕餮说:“温白羽还在上面!”
时叙端起枪来瞄准,说:“我有分寸。”
他说着,“砰砰”连开两枪,这回窫窳学了乖,立刻闪身躲过去,然后竟然叼着温白羽往枪口上堵,时叙骂了一声“该死”,也不敢再开/枪了,没想到这窫窳这么狡猾。
温白羽被窫窳叼着,突然上窜,又突然落下,这感觉比蹦极还要刺/激,温白羽顿时头晕眼花的,他手里握着龙鳞匕/首,抬手要去扎窫窳,窫窳正好往下冲,温白羽脑子里发晕,手一个不稳,龙鳞匕/首“嗖”的一声掉了下去。
然后发出“嘭”的一声扎在了雪地里,大家一直仰头看着上面,看见有东西掉下来,赶紧扑倒去躲,要知道这么窫窳窜的这么高,就算是小石子掉下来也能砸个半死,更别说是明晃晃的龙鳞匕/首了!
温白羽暗骂一声,他被窫窳咬着,身上剧痛,赶紧费劲的去摸凤骨匕/首,而且窫窳上蹿下跳的,弄得温白羽胃里翻滚,几乎吐出来。
温白羽好不容易摸/到匕/首,他动作很慢,就怕窫窳发现,突然发力把自己咬死。
温白羽紧紧/握着匕/首,突然扬手一扎,就听“噗”的一声,匕/首竟然扎进了窫窳的眼睛里。
窫窳吃痛,疯狂的甩着头,从地上拔起,直冲上天,然后突然松开嘴巴。
温白羽大喊一声,这下完了,这么高的高空,自己摔下去就变成了肉馅,还是稀烂的肉馅,现在只希望不要砸到其他人了。
温白羽身/体在空中一甩,然后开始急速的降落,温白羽已经在等死,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一声高/亢的鸟鸣声,他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力气一拽,飞出去的势头一下就减弱了,然后周/身被一股暖洋洋的气息笼罩着。
又是一声高/亢的鸟鸣声。
温白羽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头顶是一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大鸟,大鸟的尾巴有六条,长长的尾巴一甩,散发出类似于火焰的光芒。
是金色的凤凰!
凤凰的爪子抓/住温白羽,慢慢的往下落去,离地面不远的地方,把温白羽轻轻放下。
众人见到温白羽从天上掉下来,都急坏了,饕餮想要变出原型去接,不过他变成原型只是体积大,并不会飞。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看到了金色的凤凰!
窫窳被扎瞎了一只眼睛,落在雪地里,竟然挣扎着从雪地里盘起来,这只窫窳还真是顽强,最初被万俟景侯打伤,又被时叙打了七寸,刚刚还被温白羽扎了眼睛,竟然又冲了上来。
窫窳冲上来,时叙刚要准备放枪,就听见数声高/亢的鸟鸣,然后众人后脖领子一紧,几只巨大的凤凰突然从高空俯冲下来,抓/住众人的衣服,一下将众人都提上了天空。
窫窳并不会飞,纵跃起来也够不到,急的在雪地里大声“嘎嘎”怒吼。
温白羽被拽着飞上了天空,窫窳怒吼着,白色的雪像浪潮一样从两边的高山上滚下来,竟然雪崩了。
幸亏他们飞得高,不然就被大雪给掩埋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巨大的雪山在他们脚下,湛蓝的天空好像伸手就能触/摸,这种壮观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金色的凤凰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弄得温白羽一阵叹息,他抬起头来,正好金色的凤凰也低下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温白羽,还歪了歪头,似乎在和温白羽交流。
他们飞了很远,其间向导被吓得半死,在高空中子哇乱叫。
子车突然说:“快看前面,是树!”
温白羽听见有树,顿时一阵激动,金色的凤凰也在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慢慢往下降落,正好落在了大树的旁边,把他们全都放下。
然后是数声鸟鸣,金色的凤凰们飞上大树,一个个站在树枝上,开始振动翅膀,“呼——”的一声响,只见大树上突然燃起冲天的火焰,凤凰们在树上引颈而鸣。
温白羽吓了一跳,饕餮震/惊的说:“不死树?”
他说着,温白羽就看见那树上的大火慢慢的熄灭了,凤凰们从火焰中脱身而出,变得更加闪耀,金色的身躯包裹/着火焰一样的光芒。
三只凤凰从树上振翅飞下来,嘴里都叼着圆溜溜的红色果实。
它们飞到温白羽的身边,将他围住,然后金色的翅膀展开,突然伏低了头,将果实放在温白羽的手上,然后并没有抬起头来,而是把头伏得更低,就像膜拜一样,翅膀大张着,金色的头伏/在地上,发出低低的鸟鸣声。
随即一树的金色凤凰全都展开翅膀,鸣叫了一声,把头伏低。
太阳升起来了,树木被凤凰的羽毛染成了金色,那一瞬间的高/亢鸟鸣,齐刷刷的伏低鸟头,映衬着突然跳上来的日光,竟然有一种难以言会的壮观和沧桑。
温白羽有些发愣,看着手心里圆溜溜的红色药丸,并不大,但是像红珊瑚一样,看起来非常精致。
饕餮说:“不死树上结出来的果实?”
他说着,打头的金凤凰抬起头来,拱了拱温白羽的手,温白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金凤凰就叼着他的袖子,把手拉到甘祝身边。
温白羽惊喜的说:“你说这个果实能治好甘祝?”
金凤凰似乎听懂了温白羽的话,然后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看他,还眨了眨圆溜溜的黑眼珠子。
温白羽心中大喜,赶紧把一颗红果实交给甘祝,说:“快吃了。”
甘祝接过来一粒,放进嘴里,一股甘甜的味道涌上来,吃下去之后,从嗓子到胃部,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下把寒意都驱散了。
金凤凰抬起头来鸣叫了一声,似乎很高兴,扇了两下翅膀,只见甘祝手臂上的青色印记全都慢慢退去了,他伸手按了按胳膊,里面也没有肿/胀的根/部了,这果实竟然如此厉害。
饕餮说:“这应该就是天帝复活窫窳用的不死药吧。”
温白羽脸上挂着笑,说:“还有两颗,太好了,一颗给唐子,另一颗给钟简。”
他说着,就把其中一颗交给了雨渭阳,雨渭阳有些激动,托着不死药的手掌都在发/抖,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找到了救唐子的办法,只可惜现在唐子不在。
雨渭阳用小盒子装起来,贴身放着,宝贝的不得了。
给钟简的一粒不死药温白羽就自己存放起来。
温白羽看着这棵大树,说:“这里有一棵树,万俟景侯说的树是不是这棵?”
大家拿出指南针来,看了半天,但是四周都白茫茫的,山峰长得也差不多一个样子,实在分辨不出来。
众人围着树找了几圈,也没见到有什么类似于机/关的东西,好像并没有墓葬在这里。
温白羽又问向导。
向导正盯着不死树上的金凤凰们发呆,似乎垂涎已久的样子,被温白羽一叫,顿时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说:“这方向似乎不太对,各位老板不是要去北面吗,这是西面。”
他一说,温白羽顿时有些泄气,没想到走歪了方向。
向导眼珠子转了转,说:“虽然咱们现在方向不对,但是从这边是下山,比那边上山要容易,而且这棵树好像暖气一样,大家晚上又没睡好,咱们在这里修正一下,休息好了再走,越往里走天气就越是恶劣,说刮风就刮风,说下雪就下雪,没准都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各位老板,还是养足了精神再走才好啊!”
众人刚才和窫窳缠斗,都有些累了,确实也想休息,就围着不死树坐下来,树干是温暖的,好像天然的暖炉,靠着可以取暖。
温白羽靠着不死树,金凤凰趴在他旁边,巨大的翅膀一搭,正好当做了被子,给他遮住了风,盖在温白羽身上,也暖洋洋的。
温白羽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金色的羽毛,手/感非常好,金凤凰则是昂起头,亲/昵的蹭了蹭温白羽。
因为实在是太温暖了,温白羽本身流了许多血,体力就弱,很快就睡着了。
温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突然看到向导贼眉鼠眼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端起他们的枪,快速的对着树上的凤凰就扫射/了数下。
树上的金凤凰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血洒了一地,全都洒在温白羽的脸上。
温白羽吓得都懵了,金色的大鸟从树上打落下来,正好落在温白羽怀里,奄奄一息的看着自己。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了,温白羽都没来得及反应,向导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要去捡地上的凤凰,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巨响,雪地上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窫窳从地里冒出来,一口咬在向导的脑袋上,就听“咔嚓”一声,向导的脑袋一下被咬掉了,只剩下脖子,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洒在雪地上,向导“嘭”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手里还握着枪。
“啊……”
温白羽哑声喊了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他粗重的喘息着,身边的金凤凰用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温白羽梦见了什么。
温白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旁边的人还都在熟睡,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黑影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摸/他们的背包,似乎在翻找什么,从里面拿出一把猎/枪。
向导就生活在附近,自然会用猎/枪,他拿出猎/枪,温白羽心里“咯噔”一响,立刻大喝一声,说:“你干什么呢!”
他这一嚷,向导立刻吓找了,差点把枪扔了,旁边的人都惊醒了,警觉的看着向导。
向导抓紧自己手里的枪,“呸”了一声说:“不干什么,只是听说凤凰的肉可以长生不老,想弄来尝一尝,再说了,不死树的果实都给你们分走了,也不给我留,我虽然是个向导,但也给你们找了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各位老板说说,你们那点钱怎么够啊,不如咱们一起把凤凰打了,然后出了山卖个好价钱,咱们可以按人头分钱,我绝对不多要,怎么样啊各位老板。”
温白羽心脏咚咚的跳,就跟敲鼓似的,他刚才以为自己只是做梦,没想到一睁眼成真了,绝对不能让向导开/枪。
这个时候金色的凤凰们已经从不死树上振翅飞起来,昂头窜到空中,向导有些着急,要是飞得再高,猎/枪可就打不到了。
他扛起枪来准备瞄准,子车的动作非常快,“嘭”的放了一枪,子弹擦着向导的手腕打过去,向导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大吼声,滚在雪地里,嗷嗷的喊着疼,把猎/枪也扔在了一边。
向导捂着手,有些不甘心,想要爬起来去捡地上的猎/枪。
温白羽一滚过去,一把抱住猎/枪,然后向旁边跑开。
向导的表情非常不甘心,如今已经撕/破脸皮了,却没抓到凤凰,有一时间的惊慌失措。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感觉到雪地在微微的震动,他心里一下就想到了刚才的梦,立刻回身扑倒,远离向导,同时大喊着:“快趴下!”
众人也感受到了雪地的震动,立刻全都趴下,向导则是刚从地上站起来,被晃得一个不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雪地里一下钻出来,“咔嚓”一口,已经咬掉了向导的脑袋。
血喷/涌而出,众人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鸟鸣声此起彼伏,已经飞上天的凤凰们突然俯冲下来,凤凰的体型对于窫窳来说小得多,温白羽有些担心,只不过这些金色的凤凰俯冲下来之后,并不挨近窫窳,而是突然张/开鸟嘴。
“呼——”的一声,竟然从鸟嘴里喷/出巨大的火焰。
窫窳像蛇一样的头发立刻燃/烧了起来,窫窳嘴里发出“嘎嘎嘎”的大叫/声,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窫窳一头扎进了雪窟窿里,似乎想从来的地方逃跑。
“嘎嘎嘎”的声音顺着血窟窿消失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时叙看着地上的向导尸体,说:“得,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只不过这下咱们就抓瞎了。”
饕餮说:“把他的尸体卷一下吧,没有头怪恶心的,万一冰天雪地的再诈尸了。”
时叙一想也对,就从背包里抽/出一张毯子,刚要走过去,温白羽突然把他拦住。
时叙惊讶的说:“这么快就起尸了?这丫太快了吧,死了还没五分钟呢。”
温白羽摇摇头,指了指尸体旁边的雪窟窿,说:“窫窳十分狡猾,谁知道他一会儿会不会又从里面钻出来。咱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说。”
时叙也觉得有道理,他刚要点头,就听到“轰——轰……”的声音,雪窟窿开始不断的震动,一个黑影又从雪窟窿里钻了出来。
是窫窳。
时叙骂了一声,说:“他娘的,又来?!”
他说着,立马枪口对准窫窳一顿疯狂的扫射,窫窳本身受伤已经很重了,只是想出其不意而已,哪知道对方却不中圈套,窫窳突然冒出来,没有逮到好处,反而被扫了一身的筛子眼,只好又“轰隆——”一声,从窟窿里钻了进来,这回声音很大,一连串的“轰轰轰——”的声音,似乎是爬远了。
众人这下松口气,凤凰们也在天上盘旋两下,就落了下来,又落在不死树上高/亢的鸣叫。
时叙说:“这回是真的走了吧?”
他说着,抖了抖手里的毯子,刚才一瞬间被窫窳吓得,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转念一样,是要把没头的向导裹起来,以免吓到了花花草草或者尸变。
时叙拿着毯子,扫了一圈,说:“哎,我眼睛是不是有点花,那个向导呢?”
他一说,众人后背都是一激灵,只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只剩下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哪有什么人!
温白羽哆嗦了一下,向导的头被窫窳吃了,都已经没头了,身/体趴在雪地里,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众人确保窫窳不会再回来了,才走过去看,温白羽说:“难道是刚才窫窳回来的时候把他拖进窟窿里了?”
子车摇头说:“不可能。”
他们说着,就看到雪地上有一行拖拽的血/印,白皑皑的雪地上还有两只手的血/印,似乎是交替着往前爬的动作印上去的。
众人后背一激灵,温白羽说:“尸体爬走了?”
时许说:“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尸变了?”
众人都不解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着这血/印的方向,竟然是向北走的,那是他们要去的方向。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都觉得不能再耽误了,甘祝的身/体吃了不死药立刻就全好了,连个伤口都找不到,力气也恢复了,大家就决定往北走,去找万俟景侯汇合。
金凤凰不离开不死树,只是飞到树枝上,遥遥的看着他们往远处去。
温白羽回过头来,看着已经变成了金色的不死树,挥了挥手,远处传来了高/亢的鸟鸣声,一树的凤凰伏低了头,似乎在给温白羽送行。
温白羽他们和窫窳纠缠费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狡猾记仇的窫窳还会不会再追上来了。
他们刚开始还能看见血/印,但是后来就看不见了,天上飘起了雪,四周也阴暗下来,似乎随时都会有大的风雪袭来,或许血/印早就被飘下来的雪给掩埋了起来。
他们走的十分不顺,谁也不认识路,甘祝并不知道襄王墓在哪里,其实万俟景侯也不知道。
甘祝说:“万俟景侯说时间太久了,他也不记得在哪里,只能边走边看。”
温白羽把万俟景侯留下来的毛皮给甘祝看,问:“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甘祝点头说:“这是万俟景侯说的线索,他说襄王墓没有地上的标志物,也没有坟碑,一直往北走,越过青铜门之后,就能看到一棵巨大的稻谷。襄王墓应该在这附近。”
一直往北走,但是并不知道走到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传说中的昆仑九重大门和巨大的稻谷。
温白羽他们走的精疲力尽,时叙看了看干粮,他们吃的并不多,从刚开始就省吃俭用的,毕竟大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余下来的食物还很多,但是他们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天黑下来,白茫茫的大雪变得漆黑,刮起了巨风,“呜呜”的风声夹/住巨大的雪片,吹在脸上就跟被人赏了两个嘴巴似的。
天黑看不清楚,不能再往前走了,又下着大雪,众人就挑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扎了帐篷,坐下来休息。
雨渭阳把怀中的小盒子拿出来,里面放着那粒红幽幽的不死药,雨渭阳看着不死药,不住的叹气。
温白羽坐在他旁边,拍了拍雨渭阳的肩膀,说:“放心吧,唐子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雨渭阳笑了一下,点点头,但是看起来脸色不好,可能是因为冷的,这里太过于寒冷了,点起了火一下就被吹灭了,风太大,实在点不了篝火,众人只好坐在一起取暖。
雨渭阳是最惨的,他身/体畏寒,又没有火取暖,很快冻得哆嗦起来,今天是最冷的一个夜晚,雨渭阳有些神志不清,蜷缩起来,拼命的打颤。
温白羽把他们带来的衣服全都盖在雨渭阳身上,但是完全没有好转,温白羽担心的不得了,真怕还没找到其他人,雨老板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他正叹气,突然看到帐篷外面有个影子,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帐篷……
温白羽吓了一跳,伸手碰了碰旁边的子车,子车立刻抬起头来,伸手按在自己腰间的枪上。
其他人也被他们弄醒了,都悄悄的坐了起来,帐篷里面亮着灯,外面漆黑一片,就能看到一个黑影子紧紧/贴着他们的帐篷。
那个影子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影子一贴近帐篷,顿时在帐篷上印了一个水印,还有一股刺鼻的铁腥味,温白羽吸了吸鼻子,是血的味道!
温白羽心脏一提,立刻就想到了没脑袋的向导,那黑影的形容很奇怪,上面比较细,下面一下宽了,这样一看,还真的像是没有脑袋的人,而且那水印不是别的,正是印上来的血。
众人似乎也发现了,子车要拔枪,薛柏摇了摇头,众人也觉得不行,这么大的雪,大喊一声都有可能雪崩,更别说打枪了。
薛柏转头示意了一下温白羽,温白羽立刻拿出龙鳞匕/首递给薛柏。
薛柏离得最近,他无声无息的拔/出匕/首,血/印就贴在他旁边,紧紧的贴着帐篷,甚至压得帐篷凹陷进来。
薛柏动作迅速,“嗤——”的一声扎进去,随即快速的一拔。
“噗——”的一声血喷/出来,呲的帐篷上全都是,那东西“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帐篷外面。
众人松了一口气,薛柏扎得很准,是朝着心脏的位置扎的。
时叙撩/开帐篷,从里面走出来,众人也都走出来,就见外面倒着一个黑影,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了过来。
时叙凑近一看,说:“这回就算是变成了粽子,也绝对死透了……”
他说着,伸手去抓地上的黑影,那黑影一动不动的,时叙胆子颇大,但是他一抓,脸上立刻变得颜色,手一抖,地上竟然只有鼓囊囊的一团衣服。
时叙立刻说:“糟了,咱们中计了!”
温白羽听他一说,立刻心里一跳,回身跑到帐篷里,他们全都出去看那黑影了,只留了雨渭阳一个人在里面,雨渭阳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此时帐篷里竟然没人了,只留下了一滩腥臭的血迹。
温白羽砸了一下地,说:“没人了!”
时叙说:“快追,跑不远。”
众人从背包里拿出武/器,在周围找了一圈,就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个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耸/动着。
温白羽眯眼去看,风雪太大了,实在看不清楚,他打了一个手势,招呼着众人过去。
大家都悄无声息的围拢过去,离得近了,就看见地上有一个雪窟窿,雨渭阳闭着眼睛,脸色像金纸一样,嘴唇发紫,躺在雪窟窿里,旁边一个没有头的尸体正在刨着地上的雪,似乎想要在地上打洞似的,他没有头,动作非常的诡异。
还不止如此,温白羽发现向导的尸体有些不同寻常,除了散发这一股恶臭的血/腥味,他的手和脖子断口的地方,竟然露/出了淡蓝色的冰晶,因为风雪太大了,温白羽实在看不清楚,也只是能隐隐约约看到那种淡蓝。
这种冰晶的样子,和他们在墓葬里看到的那个装尸香的盒子一模一样!
当时时叙说这不是翡翠,而是一种骨头,而现在,向导的骨头,竟然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难道是因为他碰过盒子的缘故?
温白羽抓/住旁边的子车,指了指,子车也发现了,那奇怪的类似于冰晶的东西,还是淡蓝色的,在昏暗的风雪中,似乎还在闪光。
他们慢慢围拢过去,温白羽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时叙端着枪。诡异的向导离雨渭阳最近,这个时候如果用匕/首或者其他武/器,估计拦不住他,就要比比谁快,开/枪是最好的,但是又怕雪崩,实在是非常难以决定。
诡异的向导一直在地上挖雪,好像在挖一个坟,打算把雨渭阳放进去,他的手指头因为挖雪,露/出了许多骨头,骨头的冰晶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浓,肉/眼都可以看出变化。
雨渭阳的身/体上也开始结出一层冰晶,似乎要被冷冻住了。
温白羽暗叫一声不好,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就在大家要行动的时候,向导突然停住了挖雪的动作,没有头的脖子不停的转动着,上面蓝色的冰晶不断的转,似乎在向四周看。
温白羽看的后脖子发凉,他们被向导发现了。
子车已经第一个扑过去,干脆利索的一脚踹开向导,向导在地上滚了一圈,眼看着到手的猎物要没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冰晶的双手好像爪子,冲着子车扑过去。
子车双/腿一夹,正好夹/住向导的胳膊,然后凌空一拧,就听“咔吧”一声,众人不约而同的捂着自己的胳膊,都感觉生疼生疼的。
向导的胳膊一下被子车拧断了,而且似乎特别脆,“啪”的一声竟然直接脱离了肩膀,掉在了地上。
时叙又去捂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无限感叹的拍了拍薛柏的肩膀,说:“你这个干儿子看起来挺彪悍的啊,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
薛柏没有说话,就看到向导丢/了一只胳膊,立刻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薛柏招手说:“子车。”
子车立刻回过头来,然后快速的跑过来,薛柏说:“没有受伤吧?”
子车摇摇头,薛柏检/查了一下,随即亲了亲子车的额头,子车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脸皮太薄。
时叙一看,顿时羡慕的不行,子车对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但是面对义/父的时候,又非常听话,时叙想着,哪像自家这位,要是饕餮什么时候这么听话,时叙觉得肯定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温白羽赶紧过去,把雨渭阳从雪坑里托出来,雨渭阳的气息非常微软,浑身冰凉,而且有些僵硬。
温白羽立刻把他背起来,说:“快快,找地方生火,这样下去雨渭阳就要冻死了。”
众人匆忙的拆帐篷,这个地方生/不/起火来,把行李裹了一下,像是逃难一样准备往前找找。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响了起来。
温白羽一回头,就看见向导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竟然还在诈尸!而且他那条断掉的胳膊正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跳跃着蠕/动着,似乎在找自己的身/体。
温白羽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邪乎了,只见那淡蓝色的冰晶手指在地上敲击着,五根指头来回抬起,像是在弹琴一样,又忽然五指在地上一抓,然后抖动的往前一跃,冲着自己的身/体去了。
众人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向导这个时候已经地上爬起来了,他少了一条胳膊,动作似乎不协调,走路左摇右晃的,地上的胳膊一下蹦起来,向导伸手一抄,把自己的胳膊拿在手里,他的肩膀处,断裂的地方,骨头露/出来,竟然也变成了淡蓝色的冰晶。
时叙说:“这老小子怪异的厉害,这下怎么办?”
温白羽也不知道怎么办,说:“他的胳膊很脆,像冰一样,你们说是不是怕火?”
时叙说:“我觉得是个好办法,烧死丫的,但是我想提问,领/导,这么大的风雪,怎么他/妈/的点火啊!”
温白羽顿时被问住了,他们要是能点火,还用像无头苍蝇似的找地方吗。
向导向他们走过来,然后突然伸起手,俨然把自己断掉的胳膊做了武/器,突然向温白羽扔过去。
温白羽纵身一扑,因为背上背着雨渭阳,动作也不是太灵敏,两个人一下栽倒在雪地里,向导已经扑过去,温白羽一咬牙,撞了雨渭阳一下,雨渭阳的身/体顿时一歪,顺着雪坡滚了下去。
向导没有抓/住雨渭阳,立刻转身去抓温白羽,温白羽看着雨渭阳滚下去,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雨渭阳一直昏迷不醒,这下可糟糕了。
他只是稍一停顿,向导已经扑过来,将温白羽撞到在地,冰凉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冰晶一样的骨头陷进肉里,温白羽就听“呲——”的一声,自己的脖子似乎都被冻住了。
众人低喊了一声,想要扑下去找雨渭阳,但是又看到向导掐住温白羽的脖子,立刻就过来帮忙。
温白羽一脚蹬在向导的胸口,就听“咔”的一声脆响,向导被他一踹,整个人飞出去,但是抓/住温白羽的那只胳膊,竟然还牢牢的掐着他的脖子,不断的用/力。
温白羽被掐的两眼发白,伸手抓/住那只手的手腕,就听“呲”的一声,那只冰晶的手腕突然冒出浓烟,好像温白羽的手掌温度很高,一下就融化了,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把向导已经没有脑袋和胳膊的身/体按住,以免他再冲上去,饕餮打着手电往雪坡下面看,说:“我下去看看,不是太陡,应该没事。”
他说着,向导的身/体突然使出一股怪力,一下将时叙甩开,时叙哪知道他突然发疯,被甩在雪地里,磕的一阵发懵。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鸟鸣,一个黑影从雪坡里忽然窜出来,众人都是一愣,就见一只巨大的黑鸟,长着五条凤尾,在空中振翅,突然口/中吐出火焰,巨大的火焰在狂风中一下喷向向导。
结了冰晶的骨头在火焰中扭曲的挣扎着,然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最后化成了一堆像雪一样的粉末,风一吹,顿时不见了。
众人赶紧捂住口鼻,生怕吸进了这种粉末。
就在这个时候,黑色的大鸟发出一阵光芒,突然变成了人形,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掉下雪坡的雨渭阳。
温白羽惊喜的看着他们,说:“唐子?!”
唐子变成/人形,但是胳膊上有一些焦黑,皮肤似乎被火烧了,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自己的本态,更别说是吐火了,无异于自/焚。
雨渭阳躺在他怀里,似乎感受到了那种烫人的温暖,竟然睁开了眼睛。
雨渭阳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唐子,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还摇了摇头。
唐子将他紧紧抱着,说:“雨老板,冷不冷?你的手好凉。”
雨渭阳这才惊醒过来,立刻用颤/抖的手从怀里贴身的地方把小盒子掏出来,他手脚冰凉,嗓子也冻得说不出话来,手指被冻得僵硬,“咔”的打开盒子,红色的不死药就滚落在雪地里。
雨渭阳挣扎着坐起来要去捡,唐子看了心酸,伸手从雪地里把不死药捡起来,放在雨渭阳嘴唇边。
雨渭阳拼命的摇头,侧过头去,艰难的说:“给你的……快吃了……”
温白羽走过来,说:“这是不死树上结的果实,效果很厉害,雨渭阳给你留了半天,赶紧吃了,雨渭阳现在只是被冻着了,你身/体好了才好照顾他。”
雨渭阳说话有些艰难,点了点头,示意温白羽说的对。
唐子笑了一声,把红色的果实放进了嘴里,说:“谢谢你们。”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唐子手臂上焦黑的颜色竟然慢慢的退去了,又露/出皮肤的颜色,看起来效果非常神奇。
雨渭阳也激动起来,似乎回过了一些精神,死死盯着唐子,艰难的说:“你……好了吗?”
唐子点头,笑着说:“不死树的果实,两千年结果,你们都舍得给我吃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不好。”
他说着,手掌心突然“呼——”的一亮,燃起一股火焰来,火焰在狂风中飘忽着,却没有熄灭。
众人赶紧找了一些能燃/烧的东西,唐子把火升起来,众人都围在旁边,感觉唐子真是太好用了,简直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唐子抱着雨渭阳在火边取暖,只不过雨渭阳不只是手脚冰凉,而是从内开始就非常凉,醒了一会儿,脸色还是蜡黄的,又昏睡了过去。
唐子脸色不是很好,抱着雨渭阳进了帐篷。
众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唐子出来,他们还想问问唐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等了好久,子车都有些困了,想要进帐篷睡觉。
温白羽这个时候拉住子车,支吾的说:“那个啥……你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
子车不明白什么意思,温白羽脸上有些烧红,说:“雨渭阳是尸寒体质,所以那个什么……特别畏寒,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不是一直没醒吗……”
他说着,子车还是不解的看着他,温白羽一咬牙,心想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啊,说:“唐子这个时候估计在给雨渭阳取暖……咱们还是等唐子出来再进去吧,不然可能看到什么不能看的内容……”
子车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难免脸上有些烧红,咳嗽了一声,又坐回了原地。
薛柏笑了一声,让子车靠在自己肩膀上,给他披上厚衣服,说:“你如果困了,先靠着我睡,一会儿我抱你进帐篷。”
子车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边,没过一会儿,果然就听见帐篷里传出了一丝丝呻/吟的声音,因为雨渭阳是半昏迷的状态,没有什么意识,不知道忍耐,这可苦了帐篷外面的人,尤其是脸皮薄的各位。
子车脸皮是最薄的了,又靠在薛柏身上,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薛柏则是握着他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的划弄着,害的子车一阵阵的打颤。
温白羽耳边听着不和谐的声音,就差心里念经了,过了很长时间,唐子才从帐篷里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家就问了一下唐子情况。
原来唐子又是走散的,而且没有办法联/系万俟景侯,不过唐子知道,就算万俟景侯身边没有人,估计也会有个人下墓去,所以唐子也打算碰碰运气,往里再走走。
没想到没有找到万俟景侯,反而在这里碰到了温白羽他们。
不过现在好了,唐子吃了不死药,就算是坟鸟,也不会被火焚了,而且唐子的原型很大,还会飞,他们终于找到了代步的……坐骑。
众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唐子就让众人先在原地等待,自己变成了坟鸟的样子,冲上天往前飞去。
雨渭阳从梦里醒过来,只觉得全身都疼,不禁一惊,左右看了看,自己在帐篷里,根本没有唐子的影子。
雨渭阳踉跄的爬起来,他掀开帐篷,眼睛扫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唐子,以为是自己做梦,不禁颓废的坐下来。
温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雨老板,一大早失/魂落魄的干什么呢,你男人去前面探路了,很快就回来,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啊。”
雨渭阳听他打趣自己,脸皮发红,但是好在自己不是做梦,而且唐子吃了不死药,已经好了,雨渭阳当即松了一口气。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众人就看到一片阴影飞了过来,带起一股巨风,“呼——”的一下把他们的篝火给吹灭了……
唐子落了地,说:“我找到了万俟景侯说的树,树旁边的雪有塌陷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盗洞。”
他一说,众人的精神都振奋起来,温白羽说:“还等什么,快走吧!”
唐子伏低了头,让众人坐在他背上,然后张/开翅膀,猛地窜上天去。
温白羽顿时感觉到一阵耳鸣,这速度也太快了。
坟鸟飞行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一直向北去,很快就看到一棵高/耸入云的树。
温白羽禁不住张大了嘴,但是一张嘴灌进来的全是风,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们很快落了地,温白羽围着那棵巨树绕了一圈,说:“有树了,可是没有甘祝说的九重门啊。”
甘祝摇了摇头,也不得其解。
唐子变成/人形,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浅坑,说:“这应该是塌陷下去的雪,下面估计是盗洞。”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雪。
众人合计了一下,既然万俟景侯说了在这个地方汇合,那大家就在这里开动了,当下拿出铲子,开始铲那些凹陷下去的雪。
铲了半个小时,众人都是额头上冒汗,果然看到了雪坑里露/出了一个土坑。
土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似乎真的是一个盗洞,只不过里面塌陷了许多雪,还要继续往里挖才行。
温白羽一看有戏,立刻牟足了劲开始挖。
他们挖大了一点,盗洞完全程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薛柏突然愣了一下,他摆了摆手,然后自己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着那盗洞的洞壁,眼神有些闪烁。
温白羽说:“怎么了?”
薛柏喃喃的说:“这不对……这些挖掘的痕迹是反的,这个盗洞是从里面挖出来的。”
温白羽见识过一次从里面挖出来的盗洞,那还是薛柏的杰作,如今一听,顿时后背发冷,难道这个墓里也有东西爬了出来?
雪一直深陷进去,众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把雪挖开,盗洞非常长,前面的雪越来越薄,最后没有了,紧跟着出现了石块垒出来的墙,墙上开了一个口子,可以钻进去。
温白羽迫不及待的钻进去,往下一跳,立刻就进入了一个墓室,这个到洞竟然是打在墓室的墙上的。
墓室应该只是一个配室,但是非常奇怪,墓室非常宏伟,比他见过的地宫都要高大,圆顶上雕刻着日月星河,地上雕刻着山川河流,四面的墙上雕刻着大量的壁画,全都与凤凰有关。
这么精细的墓室,里面却没有一件陪/葬品和祭品,空荡荡的,只在墓室中间放着一个棺/材,棺/材都没有封口,棺/材板子立在旁边,不用走过去就能看见,里面是空的。
子车皱了皱眉,说:“这是襄王墓吗?传说在西周的时候,襄国鼎盛一时,这座墓葬为什么连个陪/葬也没有。”
温白羽站在墓室的中间,环顾了一圈,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原反应,总觉得心脏跳得太快了,不由的紧张起来,手心里都是汗。
不过紧张什么,温白羽自己都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逼近他们……
“咔!”
一声轻响从后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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