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眼睁睁看着外面还有太阳,然后变成了余晖沉沉,最后变成了一片黑夜。
他的两条腿都很疼,生疼生疼的,磨得红了一片,估计要掉皮了!
万俟景侯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脸颊,用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用低沉的嗓音诱导着他,温白羽累得不行,在心里再三的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被万俟景侯“色/诱”了!
温白羽没来得及吃晚饭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人声,似乎一片寂静。
一侧头就看到万俟景侯躺在他旁边,睡相非常规矩,双手放在胸口的地方,这动作好像睡美/人。
温白羽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睡美/人可比他纤弱多了,万俟景侯就是野兽。
温白羽肚子里饿死了,想翻身起来,结果动了一下,双/腿又酸又疼的,忍不住“嘶……”了一声,万俟景侯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一下坐起身来,过去扶他,说:“怎么了?”
温白羽递给他一个白眼,说:“饿了,我要吃东西。”
万俟景侯说:“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热/热。”
他说着,立刻下了床,然后披上衣服,很快走出去了。
原来吃饭的时候只有万俟景侯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当然隔壁的黑羽毛早就听到了动静,就听着爸爸很淡定的跟主人家说,温白羽长途跋涉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出来吃饭了。
主人家还很热情的给温白羽留了晚饭,就放在锅子里了,等温白羽晚上饿了的话可以热一热。
晚上一直在飘雪,放在锅子里的饭就跟放进了冰箱一样,立刻冻在了一起,万俟景侯把火生上,热了热饭,很快端着碗出去了。
温白羽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屁/股莫名的疼,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是没有做到最后的,但是他那时候累得迷迷糊糊,已经就不清楚了。
而他现在屁/股是真的疼……
温白羽侧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万俟景侯走进来,手里端着饭,用脚后跟轻踢了一下房门,房门立刻关上了。
万俟景侯走过去,说:“来吃饭吧。”
温白羽稍微挪过去了一点,发现他的屁/股真的很疼,而且不是磕的那种疼,而是……
温白羽狐疑的接过碗来,饿得他都头晕眼花了,赶紧大口吃起来,吃的还挺香。
万俟景侯见他吃的香,给他倒了一碗水喝,说:“慢点吃。”
温白羽腮帮子里全是饭,有点硬,吃了一会儿腮帮子都酸了,不过在这里,这种饭已经是款待贵宾用的了。
温白羽把饭都吃了,很豪爽的抹了抹嘴巴,万俟景侯立刻把水递过来,说:“少喝一点,别喝得太猛,刚吃了东西喝水不好。”
温白羽接过去,根本没听见,咕嘟咕嘟喝了三大口,把空碗递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我把碗还回去,你休息吧。”
温白羽点了点头,朝他招了招手,万俟景侯很快走出去了。
温白羽等他出去,悄悄拉开被子,然后又撩/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大/腿真的红了!怪不得这么疼。
万俟景侯把碗送回去,然后洗干净,这才走回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白羽藏在被子里鼓弄,也不知道在鼓弄什么,反正被子鼓/起一个大包,温白羽就在里面倒腾。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一下被子,说:“白羽?”
温白羽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侧眼盯着万俟景侯,怀疑的说:“你老实说……我屁/股怎么那么疼?”
万俟景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将温白羽从被子里挖出来,然后让他躺好,说:“放心,我没中尸毒。”
温白羽:“等等……等等,这是变相承认啊?”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我没进去。”
温白羽就想跳起来揍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赶紧安抚温白羽,亲了亲他的额头,笑着说:“我只是看你纾解不出来,帮你从后面刺/激了一下而已。”
温白羽:“……”
什么叫纾解不出来……
什么叫从后面刺/激了一下……
温白羽感觉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都受创了,万俟景侯继续说:“我有带手套。”
温白羽立刻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等等……别说了。”
他要羞耻死了,他不想知道细节。
万俟景侯则是笑眯眯的把外衣脱掉,然后上了床,伸手抱住他,把被子给两个人盖好,然后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对了。”
温白羽挑眉说:“干什么?”
总觉得万俟景侯笑的虽然很苏,但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万俟景侯将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说:“白羽昏睡的时候也特别热情,一直抱着我打颤……”
温白羽一把捂住他的嘴,说:“你去死吧。”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舍得吗?”
温白羽说:“我明天就把你卖了,一斤五/毛,贱卖!”
温白羽吃了东西,又开始犯困,再加上他体力消耗很多,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先起来了,没有打扰温白羽休息。
万俟景侯走出来,正好遇到了主人家那个小姑娘,他向小姑娘问了哪里可以买到骡马。
小姑娘说:“我们这里没有集市,大哥/哥要是想买骡马,只能去每家每户问问,有没有人肯卖。”
万俟景侯回房去看了一眼温白羽,还在熟睡,就打算自己出门去,再让温白羽休息一会儿。
万俟景侯走出来,就遇到了万俟流影,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去搞定骡马和补给。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又错过了早饭,从床榻上爬起来,不见万俟景侯的影子,窗户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温白羽穿上衣服,一边系腰带,一边推开窗户往下看,就看到下面有好多人,还有好多骡马,骡马上都托着补给,万俟景侯一身黑色,身材很高大,站在人群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窗户发出一点动静,他都听到了,万俟景侯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温白羽。
温白羽的头发还散着,正在系腰带,万俟景侯忍不住笑了笑,冲上面招了一下手。
温白羽愣了一下,差点被万俟景侯那招手的动作电到,赶紧“嘭!”一声关上窗户,然后去把头发束起来。
等温白羽洗好脸之后,万俟景侯已经安顿好骡马和补给,从外面进来了,说:“补给和骡子差不多准备好了,现在还缺一个向导。”
温白羽看向他,说:“动作还挺快。”
万俟景侯说:“这里人都淳朴,愿意帮忙。”
温白羽心说,你确定没用美/人计吗?
万俟景侯坐下来,又说:“这里的人都不愿意进雪山,但是山里有珍贵的药材,他们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队伍进山去采药换钱,恰好的是,这个队今天晚上大约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当向导。”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这样一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启程了?”
万俟景侯说:“别心急,昨天晚上一直在飘雪,这种天气进山也不好。”
现在心急也没有用,众人收拾好就从楼上下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主人家都特别热情,给他们讲进山队伍的事情。
按照小姑娘的话说,这个进山的队伍,全都是年轻力壮的人,但是他们的领队,却是在这片雪山脚下住了六十几年的老/爷爷。
温白羽有些吃惊,毕竟这个年代,医药并不发达,很多病都是不治之症,活到六十岁已经非常长寿了,古人五十就知天命,六十岁就是奇迹。
而这个老/爷/子,其实是不是六十岁,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老/爷/子在雪山脚下住了六十多年,从他们祖父辈就来了,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年轻人了。
这么算下来,最少也有七十几岁。
老/爷/子姓丰,因为在这里住的很久,所以对雪山非常了解,队伍每个月都要跟着老/爷/子进山一次,他们起初进去的并不深,但是因为熟悉路线,一次比一次深入,从雪山里带回各种珍稀的药材,可以拿到外面的集市还钱。
在这村子里,进雪山的人都是英雄,毕竟他们很可能走不出来。
温白羽听着,觉得这个丰老/爷/子几乎就是个奇迹,七十多岁还爬雪山,而且他们要上的雪山,并不像普通的雪山,普通的雪山顶多海拔高,天气恶劣。
而这座雪山,它就是一座高悬在天际的冰锥金字塔,斜坡都高达六七十度,还有百丈悬崖,和千丈的冰瀑布,就算是在现代,能成功登顶的人也没有多少。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一阵骚/乱,有人/大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一阵吃惊,温白羽说:“不是说晚上才回来?现在刚过了正午。”
小姑娘满眼都是惊喜,笑着说:“快快,咱们去找丰爷爷!”
小姑娘领着他们跑出去,众人跟在后面,结果刚跑出去,就看到事情并不对劲。
回来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去的时候怎么也有十个人的队伍,而现在被村/民围在一起的,竟然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必然是小姑娘口/中的丰爷爷了。
姓丰的老/爷/子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弱,他的身/体并不像温白羽想的那么佝偻,如果不是他的脸太苍老了,身/体完全像是一个小伙子一样。
回来的四个人身上都非常狼狈,除了丰老/爷/子,其他几个年轻人精神很不稳定,都处于半游离的状态,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一个小伙子大喊着:“有怪物!山里有怪物!会吃/人!吃了我们的人!”
旁边的村/民都没什么见识,被小伙子一喊,喧哗起来,有的失声痛哭起来。
丰老/爷/子身上都是血,裤子的膝盖也破了,棉袄上被划破了很多,手心也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水,说:“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好几个村/民围住丰老/爷/子,哭着说:“丰老!这可怎么办?!我儿子还在里面,求求您,求您救他啊!”
说着村/民还要下跪,丰老/爷/子赶紧拦住他们,说:“你们放心,我就是要回去救他们的,但是现在缺少补给,还要带骡马进去,里面有很多伤员,自己根本走不出来,需要东西驮着……”
丰老/爷/子说着,村/民们开始喧哗,这些东西他们都有,而且还是现成的,因为他们早上起来刚给客人准备好,一群要进雪山的客人。
众人纷纷看向温白羽他们。
这个时候丰老/爷/子又说:“不止这些,我还需要人手,有人愿意再跟我进山吗?”
他这样一说,村/民们又开始纷纷议论,但是他们进山的人都比较固定,全都是村子里的少壮,其余的都是妇孺了,村子本身就不大,没多少人丁,再有就是不愿意涉险,也不想赚/钱安于现状的人。
里面已经出/事/了,听起来还不只是雪崩冰崩或者天气莫测,好像还有可怕的鬼怪,那些安于现状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涉险。
四周一片寂静,都突然僵持住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对视了一眼,万俟景侯突然走出两步,说:“我们是想要进雪山的人,骡马和补给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丰老愿意做我们的向导新雪山,我们会帮你们把失踪的人找回来。”
众人立刻发出惊叹的声音,好几个村/民都要给温白羽他们跪下,温白羽赶紧拦着。
丰老/爷/子却比他们淡定的多,只是转头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说:“你们……”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了,而是点点头,说:“好,事不宜迟,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出发。”
温白羽没想到今天就能出发,不过有六个村/民困在深山里,他们的确应该早点出发。
众人都没有废话,挤出人群,赶紧回了房间,各自收拾行李,把东西带好,背在背上。
万俟景侯说:“能走吗?”
温白羽赏了一个白眼给他,说:“当然可以。”
他的腿还有一点点疼,但是不影响走路。
大家没用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把骡马全都串在一起,遣出来,把补给和重一些的行李放在骡马上,牵到村子平坦一点的空地上。
丰老/爷/子还没有出现,他的房子在村子的边缘,看起来并不是太合群的样子,也不是二层的小楼,只有一层,甚至进去只有一个房间,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地方。
丰老/爷/子正坐着,包扎自己的伤口,他背对着外面,低着头,温白羽他们站在门口,里面的丰老/爷/子就听见了,立刻放下自己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伤口,然后站起来,说:“动作还挺快。”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他,说:“需要帮忙吗?包扎伤口?”
丰老/爷/子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们,说:“已经包扎好了,既然准备好了,咱们就启程吧。”
众人从房间里出来,点齐了骡马,丰老/爷/子的行李非常简单,一根非常长的路绳,一根铁撬杆,仅此而已。
村/民们把他们送出了村子,众人终于踏上了进雪山的路。
他们一路上并没有话,进入雪山之前,需要穿过一片雪山脚下环保的森林,冬天的树木并不茂/盛,但是因为一直在下雪,地上全是积雪,他们走进去,一踩雪就没了小/腿肚子。
这个时候温白羽就无比的羡慕万俟景侯,因为积雪才没了他的脚脖子上面……
温白羽每走一步都要高抬腿,这样才能把脚从雪里拔/出来,而且古代没有登山靴这种东西,雪全都灌进靴子里了,凉冰冰的好难受。
众人一字排开,扶着骡马以免打滑,跟着骡马慢慢往前走,这个时候身后的樊阴爻突然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
温白羽转头看他,说:“怎么了?”
樊阴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的说:“我觉得这个丰老/爷/子有问题。”
温白羽也点了点头,虽然丰老/爷/子熟悉地形,但是他走路的样子太矫健了一些,并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
樊阴爻说:“小心一点。”
温白羽立刻点了点头,小心总是没错的。
他们一路往山上走,森林非常难走,地上是雪,雪里是断裂的树枝,不小心就会崴了脚。
温白羽扶着骡马往前走,万俟景侯从后面越过来,伸手扶住温白羽,他也不扶骡马,但是走的非常稳,大长/腿往前一迈,能迈出很远。
众人一路往前走,都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路实在太难走了,但是很意外的,天气竟然不是很冷,一直在飘雪,却走的满头是汗,并没有置身冰雪之中的那种严寒的感觉。
突然出现了隐隐约约的水声,温白羽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说:“有水声?”
丰老/爷/子点头说:“耳朵还挺好使,前面就要出森林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丰老/爷/子笑了一声,说:“前面有一条冰河,咱们需要趟水过河,天色不早了,加快点脚程,不然今天晚上就要在冰河里过夜了。”
温白羽有些不解,冰河是有多宽?还需要在冰河里过夜?
在他们在走出树林的一霎那,温白羽终于明白了!
举目望去,全都是冰河,他们休想绕道走过去,必须要趟着冰水过去,四面的路全都结冰了,但是主河道并没有结冰,飘着冰渣子,发出潺/潺的水流声。
河水并不深,这是对于万俟景侯,还有一些身高比较高的人来说的,河水没不过他们的腰,但是对于温白羽来说,实在太痛苦了,河水的位置很尴尬,几乎要到胸口了,深一些的地方到了胸口,一到胸口就觉得无比的憋闷。
丰老/爷/子显然是有经验的,想把骡子驱赶到冰河里,让这些骡子顺着河水往前趟,众人则是站在骡子旁边,逆着水流,让骡子遮挡在前面,避免被水流吹走。
河水虽然不深,但是因为有落差,水流时而缓,时而急,缓的时候像是做水疗,急的时候就是激流。
河水没到了温白羽的胸口,那股压抑的感觉很厉害,在水里行走本身就累人,再加上水流湍急,骡子基本都要站不稳了,加上天黑下来,风开始变大,温白羽好几次都要被吹走了。
樊阴爻“咕咚”一声就栽进了水里,好在旁边的万俟流影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樊阴爻还是呛了一口水,半条命差点都不见了,全身湿/乎/乎的,冷的直打哆嗦。
太阳下山之后,温差开始变大,众人还走在水里,冷的哆嗦起来。
温白羽感觉自己上下牙打击着,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说:“前面还有多远啊?”
丰老/爷/子踩着水往前走,说:“不远了,走快一点,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半个时辰……
他们已经在水里摸了一个半时辰了,也就是趟着水往前走了三个小时,天已经黑了,黑得透透的,但是因为四周都是冰雪,所以不显得天黑。
他们之中有两个人是最享受的,那就是小七笃和小五了,小七笃全程被黑羽毛抱在怀里,此刻已经睡着了,用脑袋蹭了蹭黑羽毛的胸口,不过因为刚才樊阴爻载进水里惊叫了一声,把小七笃给吵醒了。
黑羽毛揉了揉他的耳朵,小七笃舒服的身上直抖,黑羽毛轻声说:“困了再睡一会儿,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吃饭。”
小七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又爬了下来。
温白羽:“……”
而小五则是笑嘻嘻的坐在方清的肩膀上,那动作就像家长带着孩子去游乐园一样,小五双手扶着方清的脑袋,满脸都是兴/奋,或许是烛龙的本性,小五面对危险是兴/奋的,并不是害怕或者萎/缩的。
然而这可苦了方清,方清身材瘦弱,水没在胸口的地方,一直往前趟,而头上还有个小祖/宗在不停的笑,真是笑的方清想把小五扔下来。
他们在水中原地休息了一分钟,然后又开始往前走,还有半个时辰,他们就能吃晚饭了,大家肚子里已经抗/议很久了。
万俟景侯伸手扶着温白羽,温白羽累得不行,冷的牙齿得得作响,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中尸毒的缘故,所以身/体素质变差了,旁边的丰老/爷/子都没事,还步履如飞,而温白羽觉得马上就要瘫在地上了。
那边老蛇身材高大,已经背起鬼侯往前走了,鬼侯虽然不太愿意,但是老蛇非常坚持。
唐无庸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摊牌之后,唐无庸恨不得把慕秋捧在手心里,慕秋蹚水走了几步之后,就让唐无庸背着他了,慕秋则是负责提着小蓝灯给大家照亮。
大家又走了一会儿,半个时辰左右,丰老/爷/子突然加快了脚步,说:“这边,到了。”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满脸都是惊喜,前面竟然是河岸,有一片比较干的地方。
而且让人很诧异的是,冰河里全是冰渣子,湍急的流着冰水,而河岸上,竟然绽放着杜鹃花。
一片火红色的高原杜鹃,在黑夜里怒放着,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的。
大家飞快的爬上岸来,温白羽也快速的往前跑,结果跑了两步,突然脚下打滑,一下栽在水里。
万俟景侯立刻一把抓/住他,将人快速的拽上来,然后双手一抄,将温白羽打横抱起来。
温白羽“啊……”了一声,赶紧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万俟景侯笑着说:“抱住了。”
温白羽有些提心吊胆的,水中的石头很滑,就怕万俟景侯走不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大家都成功的上了岸,万俟景侯这才把温白羽放下来。
大家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旁边都是树枝,随便捡捡就可以生火,把火弄旺一些,然后捡了树枝把衣服串起来烤干。
所有的人第一个想法都不是吃饭,而是脱衣服!
因为在场也没有女人,大家也没有什么避讳,就把衣服全都脱/下来,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始终要感冒的。
温白羽换了衣服,就发现丰老/爷/子不见了,说:“嗯?丰老呢?”
樊阴爻指了指前面,前面有一棵大树,丰老/爷/子人藏在后面,似乎在换衣服。
温白羽有些奇怪,难道丰老其实是女的?不然换衣服还要跑那么远。
他觉得奇怪,就难免多看了两眼,大树并不是很宽大,只能挡住一部分,丰老/爷/子伸手穿袖子的时候,胳膊就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抓痕,血/淋/淋的,看起来是之前受到了袭/击,这种抓痕看起来是野兽造成的,或许是队员说的怪物。
但是他们始终不知道怪物是什么东西。
那些抓痕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并没有包扎起来,温白羽一瞬间看得愣了,不是因为那些抓痕,而是因为丰老/爷/子的皮肤。
并不是老年人干枯的皮肤,他胳膊上的皮肤白/皙,白/皙的像完美的羊脂玉一样……
那绝对不是一个老年人的皮肤,白/皙的皮肤和脸上手上的颜色都不一样。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他只穿了裤子,上身还赤/裸/着,虽然这块的天气怎么也有十几度,旁边的杜鹃花都开了,完全可以穿着单衣坐在冰面上。
但是总不能不/穿衣服,万俟景侯裸/露着上身,身/体上肌肉流畅,在粼粼的月光和粼粼的冰水照耀下,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让温白羽特别想伸手去摸。
“咕嘟!”
温白羽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还有心跳飙升的声音,说:“快点穿衣服,小心着凉。”
万俟景侯则是不紧不慢的把里衣套/上,然后慢条条的系带子,两只不能再苏,再修/长有力的双手指,翻飞着,灵动的系着带子,衣服带子在他的手指间窜梭着。
温白羽突然替他的衣服带子脸红,被苏红的!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看着温白羽,系好了里衣的带子,又披上外衣,说:“白羽,你这么专注的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温白羽:“……”
温白羽说:“你这么专注的讲冷笑话,我也挺不适应的。”
万俟景侯把外衣披上,也不系带子,再加上头发还有些湿/润,显得整个人有些慵懒,透露着一股懒散的性/感。
万俟景侯搂住他的肩膀,说:“我说的是实话。”
温白羽实在不想和他继续这种“实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丰老有问题,他手臂上的颜色和脸上手上的都不一样,而且他换衣服要躲着咱们,肯定有隐瞒。”
万俟景侯淡定抬了抬手,虚指了一下自己的脸,说:“他戴面具了。”
温白羽:“你怎么知道?”
万俟景侯笑着说:“看一眼就知道了,第一眼。”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自己被万俟景侯深深的鄙视了……
万俟景侯说:“不管他有什么秘密,咱们的目的就是让他做向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说的倒是。”
丰老/爷/子换好了衣服,很快从大树后面转出来,把衣服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黑羽毛在旁边热饭吃,他们淌了一下午的冰水,虽然天气并不冷,但是置身在冰水之中,身上也都是寒意,他们急需要一顿热腾腾的晚餐。
其实樊阴爻是想要做晚饭的,他很喜欢做饭,按照他的话,做饭很有快/感,但是为了大家能安全的走进雪山,把那些失踪的人找回来,同时找到正确的上山路,他们还想活命,就杜绝了樊阴爻碰锅的任何机会。
樊阴爻对此非常不满,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吃饭。
丰老/爷/子坐下来,说:“今天晚上咱们需要有两个人守夜。”
温白羽说:“这里有猛兽吗?”
丰老/爷/子说:“有熊,也有狼。”
温白羽觉得这都不怕,因为他们这里有三/条正牌烛龙,万俟景侯、小五还有慕秋,熊和狼都怕他们,而且还有一只狼神,小七笃虽然还小,但是发起威来也很厉害的。
结果丰老/爷/子又说:“还有一些奇怪的怪物。”
温白羽狐疑的说:“就是袭/击你们的那些怪物?他们长什么样子?”
丰老/爷/子快速的吃着干粮,说:“血粼粼的,见人就扑咬。”
温白羽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血尸!
难道是血尸?
这个地方也有血尸?
不知道是唐名禄的那帮血尸,还是圣池里的血尸,毕竟这个地方已经接近圣池的所在地了。
最让温白羽头疼的是,之前明明已近把镜像的无虞杀死了,而樊阴爻说,在江湖上散播铜片谣言的,和鬼侯长得一模一样。
那岂不就是镜像的无虞了?
温白羽确定那时候镜像已经死了,也就是说,镜像的无虞或许不止一个,可能有很多很多……
这样一想起来,温白羽顿时毛/骨/悚/然的。
他们的确需要守夜。
万俟景侯说:“我来守第一班。”
万俟流影听了也站起来,说:“我和叔父一起。”
众人看向万俟流影,丰老/爷/子却是第一个反/对的,说:“他行,你不行。”
万俟流影皱起眉来,冷漠的脸上更是阴霾,说:“为什么?”
丰老/爷/子看了看周围,黑/洞/洞的,只有脚边上那丛火红的杜鹃花看得清晰。丰老/爷/子用幽幽的、苍老的声音说:“你不属于这里,等明天找到了那些生还者,你送他们下山,回去吧。”
他的话很难懂,字面全都懂,但是大家又全都不懂,所有人看向丰老/爷/子,觉得他话里有话。
而这些话,莫名的和樊阴爻说的相似。
温白羽看向丰老/爷/子,又看向樊阴爻,樊阴爻也愣住了,耸了耸肩。
万俟流影冷漠的声音说:“我属于哪里,是我自己决定的。”
丰老/爷/子笑了一声,说:“年轻就是好,什么事都敢决定。”
丰老/爷/子说完,自己钻进帐篷里,似乎是要去睡觉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丰老/爷/子什么意思。
丰老/爷/子进去之后,众人坐在火堆旁边,都有些沉默,温白羽侧头看向樊阴爻,说:“你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关于万俟流影的。”
樊阴爻伸手揉了揉脸,说:“我不知道……”
温白羽更加奇怪了,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樊阴爻颓丧的继续说:“只是一种感觉,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地方……”
他说着,看向四周,又继续说:“我一直在寻找这个雪山,从我记事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能感觉到,这是我的命……我也能感觉到,这里充满了危险,而我的命会在这里结束,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我缺少了什么,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樊阴爻看向万俟流影,眯着眼睛说:“你不该搅进来,再往前走就会有数不过来的危险……”
他的话没说完,万俟流影突然说:“你的感觉?你不是江湖术士吗?”
他这一句话测地让樊阴爻愣住了,随即快速的站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温白羽也是一愣,赶紧站起来想拦住樊阴爻,这大黑天的,他不分东西南北就往前走,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不过被万俟景侯拽住了,万俟景侯让温白羽坐下来。
温白羽迟疑的坐下来,眼看樊阴爻的影子就要消失了,万俟流影似乎有些急躁,在原地踱了几步,突然大步跑出去,朝着樊阴爻的背影跑过去。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说:“唉好闹心。”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去睡觉吧。”
黑羽毛说:“今天晚上我和爸爸守夜。”
温白羽点了点头,黑羽毛做事一向很沉稳,他和万俟景侯守夜,温白羽也放心。
温白羽说:“你们两个守前半夜吧,后半夜我来,不能一直不睡,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老蛇说:“后半夜我来和温白羽守夜。”
万俟景侯本身不想让温白羽守夜的,毕竟他身上有尸毒,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温白羽站起来,钻进了帐篷里,丰老/爷/子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似乎没有睡觉,不过他进来之后,丰老/爷/子就闭上了眼睛,背过身去,似乎准备睡觉了。
樊阴爻气愤的跑出去,很快看不见众人的影子了,脚边只有火红色的杜鹃花,樊阴爻冷静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后怕,心想还是往回走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队友,总不能因为万俟流影一句话就自己单干了,那恐怕不就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樊阴爻正分辨着方向,打算往回走,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挺急的,他打眼一看,竟然是万俟流影。
万俟流影一身黑色的袍子,几乎要融入黑夜,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到樊阴爻的时候,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股释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樊阴爻翻了一个白眼,看也不看他,从他身边越过去,万俟流影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谁也不说话。
万俟流影整理了半天情绪,才说:“刚才……我有些失言……”
樊阴爻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挑眉看着他,说:“没什么失言的,你是襄国的储君殿下,而我是一个江/湖/骗子,咱们本身就天差地别,你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万俟流影的脸色突然阴霾下来,一把拽住樊阴爻,樊阴爻本身图嘴爽了,想要回击一下,没想到好像把万俟流影惹怒了,万俟流影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要掉冰锥子。
樊阴爻打了一个寒颤,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顿时有些孬了,后退了半步,说:“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流影突然拽了他一把,将他往后推了两步,“咚!”的一声,樊阴爻后背撞到了一棵大树,他觉得树上的雪都撞下来了,后背生疼,立刻死死闭起眼睛,等着自己鼻子被揍开花。
结果疼痛却没有预期而至,樊阴爻突然“嗬——”了一声,惊讶的睁大眼睛,万俟流影没有打他,反而是低下头来,粗/暴的含/住了他的嘴唇。
樊阴爻惊讶的张/开嘴,万俟流影的舌/头就窜了进来,缠住他的舌/头,狠狠的啜/着,透露/出一股极强的占有欲。
樊阴爻双/腿一下就软/了,反应过来时候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万俟流影就算右手骨折不能动,一只手也能把他的双手制住。
樊阴爻急促的呼吸着,滑倒在地上,万俟流影眼神非常可怕,透露着粗/暴和疯狂,这种感觉让樊阴爻全身都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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